混在墨西哥当警察 第921节

  少年的母亲哭喊着追下楼,被士兵用枪托拦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押出家门,塞进停在巷口的军用吉普。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着驶离,留下瘫坐在地上的母亲和扶着墙、眼神绝望的父亲。

  那一夜,奥康奈尔夫妇跑遍了附近的临时检查站和驻军点,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回复:“涉嫌妨碍军务,正在调查。”

  他们甚至不被允许见儿子一面。

  一晚上没睡,他们都有些惶恐…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军车停在了奥康奈尔家门口。

  两名士兵走下来,递给帕特里克的父亲一张纸条。“帕特里克奥康奈尔,昨晚在羁押期间突发急病,经抢救无效死亡。”

  父亲的手剧烈颤抖,纸条飘落在地,母亲尖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闻讯一直陪伴着的亲戚们大吼着,“你们都是凶手!”

  可英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坐上车就跑。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贝尔法斯特蔓延开来。

  “急病?”,没有人相信这个说法。

  一个健康的十七岁少年,前一天还好好的,只是吹了声口哨,被抓进监狱就“急病”死了?人们更愿意相信,那是酷刑,是虐杀,是占领者对反抗者的残酷镇压。

  帕特里克的尸体被送回来时,家人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处发现了明显的淤青,后颈还有一块深色的挫伤。

  当天下午,费兹街区的居民们自发聚集起来,他们举着帕特里克的照片,高呼着“还我公道”的口号,朝着英军检查站走去。

  起初只是和平抗议,但当士兵们端起枪,发射催泪瓦斯驱散人群时,愤怒彻底点燃了积蓄已久的仇恨。

  石块、玻璃瓶、燃烧瓶飞向士兵,士兵则用橡胶子弹和高压水枪还击。

  冲突迅速升级,从费兹街区扩散到整个贝尔法斯特。原本只是对军营袭击的愤怒,此刻因为一个少年的惨死,变成了对英国统治的全面反抗。

  帕特里克奥康奈尔,这个因为一声口哨而死的青年,成了北爱尔兰历史上一个刺眼的符号。

  他的死,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让本就动荡的局势彻底沸腾,也让爱尔兰抵抗军的队伍里,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带着悲愤眼神的新面孔——他们中,有帕特里克的同学,有邻居,有那些看着他长大的普通人。

  墨西哥城,国家宫顶楼的办公室里,暴雨已经停歇,窗外的天际线透出几缕彩虹。

  卡萨雷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加密传输过来的简报。

  “老大,北爱尔兰那边又出了新动静。”卡萨雷的声音带着点异样,“贝尔法斯特一个十七岁的爱尔兰少年,就因为对着英军哨岗吹了声口哨,被抓进监狱,今天早上发现死了。”

  维克托的手指猛地顿住,他抬起头,脸上的从容瞬间碎成错愕,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说什么?吹口哨?死了?”

  这…他妈的太离谱了吧!

  他抓起简报快速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把简报往桌上一拍,看向卡萨雷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帕特里克是我们弄死的吗?”

  卡萨雷被问得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尴尬,他连忙摆手:“老大,您这说的哪跟哪啊?我们给抵抗军的指令很清楚,目标是军事设施和交通枢纽,从没让他们碰平民,更别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小规模冲突了。”

  他指了指简报上“英军羁押期间死亡”的字样,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哭笑不得,“我们可不是恐怖分子,搞这种事对我们的计划毫无益处,反而会打乱节奏。”

  维克托盯着简报上少年的名字,沉默了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荒诞。

  他摇摇头,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却没尝出什么味道:“也是,是我急糊涂了。”

  他靠回椅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那这些英军……也太有‘本事’了吧?”

  “我们费尽心机挑动局势,用的是重武器袭击军营,是为了制造恐慌、打击他们的军事威慑力,结果呢?”

  维克托挑了挑眉,“人家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一个吹口哨的孩子弄死在监狱里,这效果比我们扔十枚火箭弹还管用。”

  卡萨雷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点头:“确实,帕特里克的死已经在贝尔法斯特引发了大规模骚乱,现在整个北爱尔兰的平民都被激怒了,抵抗军那边传来消息,今天一早报名加入的人排起了长队,全是带着火气来的。”

  “这可比我们花钱送武器管用多了。”维克托拿起那份简报,对着灯光看了看,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物件,“本来还担心爱尔兰抵抗军的群众基础不够扎实,现在好了,英国军队亲自给他们送来了最鲜活的动员教材。”

  他把简报扔回桌上,端起咖啡杯走到窗前,望着雨后初霁的墨西哥城:“看来我们还是太保守了,有时候,最有效的武器不是萨姆- 7,也不是 RPG,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傲慢和愚蠢。”

  维克托转过身,叼着烟,“第三批支援提前送达,不用藏着掖着了,既然英国人这么帮忙,我们就顺水推舟,让这场火烧得再旺一点。”

  卡萨雷应声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维克托低声笑了一句:“吹口哨都能掉脑袋,这大英帝国的气度,真是越来越不凡了啊。”

  这么小气的也不多见。

  ……

第661章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帕特里克·奥康奈尔的葬礼成了点燃北爱尔兰人的一根火柴。

  没有牧师,没有祷词,只有沉默的人群和压抑在胸腔里的、即将喷发的熔岩。

  他的照片上,一个略带腼腆笑容的少年被印在粗糙的纸板上,被高高举起,如同战旗。

  葬礼刚结束,人群没有散去,反而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汇成一股沉重而愤怒的洪流,涌向那个夺走帕特里克的英军临时检查站。

  “凶手!”

  “滚出爱尔兰!”

  “为帕特里克偿命!”

  石块像雨点般砸向检查站的防爆盾牌和装甲车。

  第一枚燃烧瓶划破阴沉的天空,带着呼啸,准确地砸在一辆“撒克逊”装甲运兵车的侧面。

  “轰!”火焰腾起,浓烟滚滚,金属在高温下发出刺耳的呻吟。

  士兵们慌忙后撤,有人被溅射的燃烧剂燎到,发出惨叫。

  “开火!驱散他们!橡胶子弹!催泪瓦斯!”一个中尉嘶吼着,声音在喧嚣中几乎被淹没。

  “砰!砰!砰!”沉闷的橡胶子弹发射声响起,人群中立刻有人倒下,抱着腿或腹部翻滚哀嚎,白色的催泪瓦斯罐被发射出去,在人群中炸开,刺鼻的烟雾迅速弥漫。

  咳嗽声、呕吐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

  但这非但没有驱散人群,反而像在油锅里泼进了冷水,愤怒被彻底引爆了!

  暴乱如同瘟疫般以费兹街区为中心,向整个贝尔法斯特疯狂扩散。

  市民和藏在里面的抵抗军成员用废弃汽车、燃烧的轮胎、甚至从工地拖来的水泥管,迅速封锁了贝尔法斯特所有通往主干道和桥梁的路口。

  通往军营和港口的道路被彻底切断。

  一辆试图强行冲卡的英军补给卡车被十几枚燃烧瓶击中,顷刻间变成巨大的火炬,熊熊燃烧的卡车残骸成了最有效的路障。

  交通枢纽彻底瘫痪,城市的脉搏被掐断。

  而在居民区变成了堡垒,高楼窗户被砸开,砖块、花盆、甚至冰箱被推下,砸向试图进入狭窄街道清剿的英军巡逻队。

  贝尔法斯特上空,“海王”直升机的旋翼切割着弥漫硝烟的空气,机身因气流微微震颤,BBC记者马克斯坦顿正将摄像机镜头对准下方混乱的城市,耳机里传来导播室断断续续的催促声。

  “我们正飞过费兹街区上空,各位观众可以看到……”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地面直播间,镜头里是燃烧的路障与穿梭的人影,“暴乱已蔓延至市中心,英军检查站与平民的对峙仍在持续……”

  摄像机的嗡鸣中,突然窜起一道刺眼的橘红色火光。

  “那是什么?”摄像师安娜猛地调整镜头,斯坦顿瞳孔骤然收缩。

  那道火光拖着灰白色尾迹,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直升机爬升,尖啸声穿透旋翼噪音刺入耳膜。

  “RPG!”副驾驶的嘶吼在机舱内炸开。

  飞行员猛拉操纵杆,直升机像被巨手攥住般剧烈跃升,斯坦顿整个人撞在舱壁上,摄像机镜头瞬间晃成模糊的光斑。他在颠簸中死死盯着舷窗外,那枚火箭弹擦着机腹掠过,尾焰几乎燎到起落架。

  “轰——!”

  爆炸声在斜后方响起,冲击波掀得直升机横向翻滚。斯坦顿看见尾桨叶片像碎玻璃般迸射,机身立刻陷入不受控的螺旋下坠。

  “弃机!快弃机!”飞行员的喊声被金属扭曲声吞没。

  斯坦顿在失重感中摸索到急救包,安娜已经扯开安全带,摄像机仍牢牢扛在肩头。

  当直升机砸向圣安妮广场的瞬间,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群举着燃烧瓶的年轻人仰头望来,他们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像被点燃的油画。

  剧烈的撞击让斯坦顿眼前一黑,耳鸣声里,似乎还回荡着自己刚才未说完的报道词……

  他妈的,嗝屁了。

  唐宁街 10号的内阁会议室里,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嗡嗡的低鸣,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墙上的大屏幕上,BBC的直播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时,原本就紧绷的空气瞬间凝固.

  财政大臣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笔记本上,内政大臣下意识攥紧了西装下摆,连角落里负责添咖啡的秘书都忘了动作。

  当那道橘红色火光亮起,斯坦顿的惊呼声戛然而止,直升机螺旋桨断裂的画面像一把重锤砸进会议室,屏幕在一阵雪花噪点后彻底黑掉,只剩下导播室慌乱的叫喊声还在回荡。

  首相缓缓从沙发上直起身,几分阴郁的眼神此平静得吓人,他抬手扯了扯领结,显得有些焦虑:“通知国防部,第三空降旅立刻进驻贝尔法斯特,装甲团从利物浦港连夜转运,明早六点前必须完成城市戒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阁员们,“授权驻军使用实弹,我不管他们是抵抗军还是暴民,敢向英国的直升机开火,就要付出代价。”

  内政大臣张了张嘴:“首相,实弹授权可能会……”

  “可能会让他们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

  首相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杯沿,“从军营遇袭到现在,我们的士兵在流血,记者在天上被打下来,伦敦的股市还在跌!再退让下去,整个爱尔兰都会烧起来,接下来就是苏格兰,然后是威尔士!”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贝尔法斯特的位置:“给我把这座城市围起来,挨家挨户搜查武器,所有参与暴乱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部抓起来!我要让他们明白,挑衅大英帝国的后果是什么!”

  “首相。”

  国防大臣戴维森爵士突然站起来,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泛黄的报表,手指在数字上颤了颤,“第三空降旅的部署需要调用 C-17运输机,光是燃油和弹药补给……我们这个季度的军费已经超支了 12%。”

  首相的动作猛地僵住。

  没钱了?

  他妈的老佛爷没钱了?

  “您上个月批准的波斯湾舰队轮换还没结算,新型驱逐舰的维护费超了预算,还有驻德部队的营房翻新……”

  戴维森的声音越来越低,“财政部刚才发来的简报说,要是再启动大规模军事行动,今年的国防预算会直接击穿红线,甚至可能影响到明年的装备采购计划。”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首相慢慢转过身,嘴唇都在发抖,“你再说一遍?”

  “军费……真的不够了,先生。”

  戴维森避开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皮鞋,“陆军的弹药库库存,连一次中等规模的巷战都未必能支撑,如果要镇压整个贝尔法斯特,我们可能需要向法国或者美国紧急拆借装备,可这至少需要三天——”

  “三天?”

  首相突然笑了,气的肝疼,“等他们把装备送过来,贝尔法斯特的人恐怕已经打到利物浦了!”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线被扯得笔直:“接财政部!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哪怕把白金汉宫的银器熔了,也要给我凑出镇压所需的军费!告诉他们,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首相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最后狠狠挂断电话。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依旧阴沉的天空,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绝。

  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有些人还没搞清楚,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首相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窗外的伦敦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像一幅褪色的油画。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强硬姿态像一层薄冰,此刻正被胸腔里翻涌的挫败感一点点敲碎。

  他掏出手机,通讯录里那些熟悉的名字此刻却像一根根刺——巴克莱银行的董事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伦敦金融城的寡头们。

  曾几何时,这些人需要仰仗唐宁街的鼻息,可现在,他却要放低首相的身段,去求他们“借钱”。

  “接通詹姆斯威尔逊。”他对着电话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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