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晓放下筷子,清了清嗓门——
感谢你特别邀请~观赏你要的爱情
嘉宾也许是另一种宿命
离开你的自己事到如今
还有什么资格关心
毕竟终成眷属的人是你~而我只是嘉宾”
林巧巧不厚道的笑了。
秦时宴感觉被嘲讽了,想到了什么:“巧巧,你姑姑在伦敦还好吗?”
林巧巧:“身体很好。”
秦时宴意味深长的“噢~”了声:“你姑姑长得也算是风韵犹存了,你也不想你姑姑风华绝代身边没男人照顾她吧?”
林巧巧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拍桌子:“秦时宴你休要打我姑姑的主意!”
秦时宴也一拍桌子:“凭什么你打我兄弟的主意可以,我就不能打你姑姑的主意,你等着瞧,我明天就直奔伦敦,做你姑父去!”
噗——
所有人一口酒水喷出来,差点笑死了。
狠啊!
贵圈真乱。
……
晚八点,是戏曲表演。
周围村子里的留守老人七七八八来了,因为村子相隔较远,加上老人少,来的加起来一共80个不到,都坐在空地凳子上,欣赏舞台上表演的戏曲节目。
年轻人好奇看了看,打瞌睡,回去刷斗音了。
梁灿文和秦时宴嗑着瓜子坐在下面看。
梁灿文:“咿咿呀呀的听不懂。”
秦时宴:“我听了这么多年也听不懂,这行没救了。”
梁灿文:“怎么说?”
秦时宴:“老,演过来演过去都是那些曲目,说一句话咿咿呀呀半天,根本上时代节奏了,而且他们这一行还非常保守,不创新,必须按照以前的曲目进行表演,你说现在的人谁看?”
梁灿文:“噢~有点道理,照理说昆曲有几百年历史了,在古代每个朝代帝王统治阶段都在演变创新,结果到了现代社会,反而不创新了,必须遵循老祖宗的那一套。”
秦时宴:“全是守旧派,那个相声也是,来不来就什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没劲,规矩要跟着时代走,每个时代要创造属于时代的规矩,我们这些传统的东西,很多就是守旧派一直坚守,不允许改变,现在要灭绝了,比如相声,现在搞得多高级,其实在一起就是街头茶馆贩夫走卒打发时间的东西。”
梁灿文:“不了解,不关心,我只关心林巧巧什么时候表演,王大爷巧巧什么时候上台?”
王大爷:“压轴,对了梁总托你的福,我斗音有5万粉丝了,我是不是可以带货了?”
梁灿文瞥了眼王大爷:“你还想带货?”
王大爷:“赚钱嘛,听说带货很赚钱,我个家人们一点福利,全网最低价。”
梁灿文笑道:“哈哈哈,你还挺懂的。”
王大爷:“当然懂,直播打赏你们都知道吧,我们这行传下来的,以前只要谁的戏唱得好,客官就扔赏钱到台上,叫做打赏。”
滴答滴答……
此时,毛毛雨下了下来。
夜晚也刮了起来。
大爷大妈一个个起身开始离场回家了。
梁灿文和秦时宴躲到旁边撑着伞,空地只剩下凳子,所有人都回家了。
梁灿文:“王大爷,人都走完了,演出结束吧。”
王大爷:“这可不行,戏一旦开唱,就要唱完,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秦时宴拍拍梁灿文的肩膀:“我没说错吧,又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梁灿文:“行吧。”
此时,台上还在演,台下无人了。
夜幕下风雨越来越大,偏远的小村庄,零零星星的灯火熄灭,唯有这片空地戏台上,两个戏子在对着荒山野岭空凳子表演。
梁灿文摊开手:“老秦,把你金戒指取下来给我。”
“干嘛?”
“给。”
秦时宴取下戒指递给梁灿文。
梁灿文撑着伞走到台下,昂起头,望着戏台上唱戏的两个戏子。
手一挥,金戒指扔了上去,这叫做王大爷说的打赏!
说明你们唱的很好!
“喂喂喂,我的金戒指!”
秦时宴冲了上去,梁灿文拉住他:“小家巴子气。”
“你怎么不打赏?”
梁灿文摸了摸包包没带钱,只有一个当初在百达翡丽买的腕表。
好不容易有取了下来,随手一扬,扔到了台下。
秦时宴震惊:“我尼玛,几十万的百达翡丽,你就这样打赏了?”
梁灿文:“该赏!”
秦时宴竖起大拇指:“一梦黄粱,真的豪横,这句话是真没错。”
夜幕下,大雨中,戏台前。
“老秦你说的对,有些东西被时代抛弃了,但是还有人喜欢,我们就不应该去贬低,可以不喜欢,但别伤害,至少巧巧喜欢用唱戏,我支持他们戏班,这表就当做打赏,给他们戏班维持生计,让这些仅剩下爱唱戏的人过得好一点。”
梁灿文撑着伞,一转身,往密密麻麻的空凳子走去,坐下,因为下一个表演的人是——压轴的林巧巧。
什么叫做爱?
这就是了。
我可以不喜欢,我女朋友喜欢,我可以演出来我喜欢,可以去尝试接受。
至少不让女朋友觉得她最热爱的兴趣一直遭到男朋友贬低。
后台。
林巧巧是听到梁灿文说的那些话。
现场的看戏的人都走了,留下来两个不懂的人。
他们看不懂,那么改变!
林巧巧决定压轴来一个他们听得懂的,让他们听了之后流连忘返。
林巧巧起身,大红戏袍,一步步往台上走,手里还拽着一块红布。
戏台前,风雨中,梁灿文和秦时宴坐在那里,看到戏台灯熄灭了。
压轴的来了。
两人打起精神准备看戏。
片刻后,一盏灯微微亮起照在台上。
灯下空旷的舞台上在站着一位穿着大红戏袍,头上盖着红布的女人。
荒山野岭的戏台上出现这一幕,着实有点背脊发凉。
两人咽了咽唾沫,林巧巧搞什么鬼?
林巧巧压轴不唱戏,因为唱戏他们听不懂,索性唱歌吧,唱一首好听的歌给他们乐呵一下,让他们难忘今宵。
红盖头下林巧巧冷冷戚戚的唱了起来……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秦时宴:“这首歌我没听过。”
梁灿文:“这首歌叫做《囍》。”
秦时宴:“噢~讲古代结婚的对吧,好听。”
梁灿文:……
台上。
林巧巧继续在唱……
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
然后转过身对着空气……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秦时宴纳闷道:“怎么对着空气拜?这首歌有点意思。”
梁灿文:“听吧,有意思的在后面。”
堂前他说了掏心窝子话
不兑上诺言岂能潇洒
秦时宴听着歌,看着林巧巧一个人对着空气在表演,瓜子都不嗑了,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这是喜庆的歌?”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那种结婚的歌?我的妈耶,唱啥玩意啊。”
秦时宴吓得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反应过来了,这是一种让人恐怖的婚礼。
而且台上只有新娘,中式恐怖懂吗?
西式恐怖顶多就是吸血鬼丧尸之类的,算是物理伤害。
中式恐怖,门口放一双绣花鞋,就能让你吓傻,更何况荒山野岭,一个新娘披着红盖头在唱《囍》。
中式恐怖是心里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