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敢顶嘴,安德森脸色一黑,决定要马上让他吃吃苦头的时候,忽然被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
“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动作一顿,转过身去。
苏成意很快认出了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女生。
应该说,整个学校没人不认识她的。
陈锦之,上一届的学姐,斯莱特林学院乃至全校都公认的女神。
除了惊人的美貌以外,她为人也温和耐心,一度称为“行走的迷情剂”。
其他学院一致认为她唯一的缺点就是被分去了斯莱特林。
苏成意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作演讲的时候。
今天的她留着微卷的长发,因为已经毕业所以穿着麻瓜的大衣,一颦一笑越发风情万种。
苏成意跟她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对视了一瞬,就移开了视线。
“有事吗?”
对于这位新加入魔法部的新人,安德森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是的,但在此之前.”
陈锦之微微一笑,抬起手优雅地绕了一圈魔杖。
苏成意身上的定身咒被解开了,他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胛骨。
“你们先走吧,我有些要事要和魔法部的安德森先生商量。”
陈锦之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圣诞快乐,今晚在学校里好好玩吧。”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
“好好的学姐。”
邹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苏成意毫不怀疑,倘若陈锦之再多说几句,他就得原地坠入爱河了。
几个学生走进长廊后,邹敛摸着疼痛的手臂,没好气地抱怨道:
“该死的苏成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整个拉文克劳都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这家伙.”
他怒气冲冲地回头,却发现身边除了自己的几个同伴空无一人。
邹敛满脸的疑惑,而其他人也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就跟空气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雪地里只剩下了陈锦之和安德森。
安德森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来,他开口道:
“究竟什么事?”
“先生,有其他人知道你来学校吗?”
陈锦之慢悠悠地问道。
她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墨绿色的瞳孔里已经毫无温度。
可惜安德森正为着没能好好教训刚刚那小子而愤恨地踩着脚下的枯枝,没能发现身旁人的变化。
“他们从哪儿知道呢?一群酒囊饭袋,说到底就只有我在关注那半截该死的预言,哈,真够可笑的。”
“原来如此。”
陈锦之点点头,又接着问道:
“你刚刚,叫他什么来着?”
“谁?”
安德森有些困惑,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登时嗤笑了一声。
“啊,是那个小泥巴种”
“钻心剜骨。”
随着陈锦之的话音落下,安德森随之而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你怎么敢.”
他断断续续地控诉道。
陈锦之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钻心剜骨。”
回应他的是第二次钻心咒。
剧烈的疼痛很快使得他蜷缩起来,生理性的泪水和唾液淌了满脸。
“你叫他什么?”
即便场面极度骇人,陈锦之依旧微笑着,甚至微微俯下身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雪地上挣扎的安德森。
“泥”
“钻心剜骨。”
苏成意藏在隐身衣下,连声大气也不敢出。
天知道他刚刚看到了些什么。
整个学院的骄傲,优秀毕业生代表,魔法部的新生骨干。
她居然随手就用出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咒。
不可饶恕咒是极为邪恶残忍的黑魔法,并且没有破解咒,任何人使用不可饶恕咒都将面临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惩罚。
安德森的嘴硬被彻底治愈了,他深刻明白面前这女人的心狠手辣,他求饶道: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
“好。”
陈锦之收势,起身。
钻心咒的效力褪去,安德森喘着粗气,他眼神重新变得阴毒,立刻就想抽出魔杖给她点颜色瞧瞧。
然而下一秒。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闪过,安德森瞬间没了生息,变成一具惨白发绿的尸体。
而陈锦之只是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像是不满这样的绿光晃到了她的眼睛。
苏成意着实有些被吓到了。
这家伙绝对是铁血斯莱特林吧?
是吧?是吧!
亏其他学院的迷弟迷妹们还觉得被分去斯莱特林委屈她了啊!
现在看来应该是斯莱特林容不下这位女魔头吧!
伏地魔背上都得纹陈锦之啊!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下一秒。
苏成意正准备偷偷溜走,远离这个杀人现场的时候。
原本背对着他的陈锦之欣赏了一会儿地上的尸体,忽然慢悠悠地开口道:
“还没看够喔?”
感谢书友power君的打赏,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投票支持~
第296章 修罗场到来之后
该死的Silent night。
苏成意的心情沉重得简直像是灌满了铅,连雪飘在身上,都感觉不到寒意。
此情此景,也不想再回学校。
他站在原地等出租车,陈锦之这时候恐怕已经到机场了,而他耳边还回荡着她走之前那几句话。
“是因为友谊长存吗?”
这句话实在是太直击痛点了。
苏成意想,如果是普通同学,甚至说关系好一点的朋友,要求他玩这个游戏,他多半也是不会同意的。
只是因为对方是楚倾眠,他才下意识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抱一下吗”,甚至还对于楚倾眠的犹豫感到困惑。
这当然不是因为所谓的友谊长存。
苏成意心里清楚,所以陈锦之也清楚。
所以他那些看似合理的借口,都显得十分苍白而可笑。
他究竟是怎么会以为能骗过陈锦之的?
“等你想清楚了之后再联系我吧。”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大约是代表着现在即使追上去也没有意义?
苏成意在夜色中叹了口气。
该怎么想清楚。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才后知后觉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然被冻得发僵。
随口报了个地址,苏成意看着窗外灯光影影绰绰,心绪也跟着起伏。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想清楚了。
重活一次,他不想留下遗憾,因而所求圆满,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他显然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爱情是条真正意义上的单行道,那些能够接受第三者存在的关系,不叫爱情。
苏成意扪心自问,他的确是同时爱着两个人,他在佛前诚心发过誓的。
可事实上他只考虑到了自己,两个女孩会因此付出多少、失去多少,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想过。
倘若要维持这样的关系,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她们的真心和全部的自我。
那么,他心心念念所求的圆满,又是否是真正的圆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