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研究过程，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激动人心，
而是相当的枯燥。
偶尔，就这个课题，莫道会和洪教授等人进行一些研究思路上的讨论。
洪教授等人科研中的思考方式，还是相当有价值的。
不过，事实在课题本身的研究上，洪教授等人其实也没办法直接提供什么帮助。
目前理论物理的前沿研究，存在着一个和数学研究类似的问题。
——理论超出实验验证太远了。
数学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严密的逻辑让数学研究的成果大多数时候都是确定的。
但理论物理研究不一样。
就目前的物理前沿理论，相当部分，或者说大部分都是现阶段实验没办法验证，并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验证的。
包括莫道现在进行的这个研究的这个课题，都是建立在一个又一个的假设上的。
有着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
而既然没办法做实验，
目前的大多数前沿理论物理研究，
基本都是靠数学工具，现有的物理逻辑，以及想象力。
从一个大的假设中，推出一个新的假设，就是大多数理论物理研究者做得工作。
莫道现在做得这个课题，同样也是这样。
所以除了偶尔和洪教授，和学院其他教授的交流，
莫道的研究，基本都是一支笔，一沓纸，或者是在计算机上进行一下模拟。
这样就是一整天。
莫道对这个课题的研究进度倒是不慢。
这种枯燥和不确定性带来的恶心感，对于莫道来说也只是寻常。
时间，就这样往下推移。
……
第二学年，下学期。
12月。
在莫道确定下课题过后三个月。
莫道完成了这项课题的研究，并且拿出了一篇论文。
“逻辑很严密。研究的方向也比较有价值。”
“要不试着投一下PRL？”
办公室里，再花了半天时间，大致看了下莫道发到他邮箱的论文过后。
洪教授笑呵呵地对着莫道说道，
“够得上吗？”
虽然莫道积累的知识量已经远超他这个学习阶段该有的。
但毕竟是他的第一篇文章，而显然PRL这个期刊，在学界还是有些分量的。
“试试嘛。你这篇文章写得还是很成熟的，我暂时是没看到有什么大的瑕疵。最近几年，说起来理论物理也没啥特别有意思的成果，有些文章的水平，还真不定有你这篇高。试试吧。”
洪教授笑呵呵地再说道。
莫道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应了下来。
“那试试吧。”
“那行。对接下来的研究，有没有什么想法？是接着现在这个课题，继续深入一下，还是？”
“还不确定。”
“那行，那就先这样吧。”
……
事实上证明，
洪教授的眼光没有什么问题。
莫道这篇论文，在经历一次吹毛求疵般的格式修改要求过后，
顺利被PRL也就是《物理评论快报》收录。
在莫道在首都大学的第三学年，九月。
莫道收到了PRL寄来的样刊。
翻看着样刊，
同宿舍的贺淮，倒是比莫道本人都激动。
“莫哥，牛逼啊，莫哥……不行，莫哥，我也得搞一篇论文来发。”
贺淮一脸激动地说道，
“莫哥，感觉怎么样？”
“还行。”
要说高兴，莫道肯定还是高兴的。
在前一世，莫道也发过不少论文。
但在物理领域，这也还算是第一篇吧。
在他的人生中，这也算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不过要说多么激动，肯定是没有的。
“莫哥，牛逼！”
贺淮再朝着莫道竖了个拇指，
然后就又再一溜烟跑回自己的位置，狠狠卷了起来。
不卷不行啊，莫哥这都发论文了。
莫道这边，再转过头，望了眼手里这本期刊。
看着自己的文章，停顿了下目光。
事实上，即便是此刻，
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这篇论文是否正确。
理论物理研究恶心人的地方，在他这篇文章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只能保证一件事情，
他在论文中描述的内容是自洽的，不管是逻辑还是数学上。
同行审稿的一位教授，也对莫道的论文，给出了一句评价，
“天衣无缝的逻辑，很有意思的巧思。让人感觉事实似乎的确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算是对理论物理研究最大的赞扬了。
再顿了下动作过后，莫道顺手将这本样刊放到了边上去。
时间，继续往下流逝着。
第三学年，
几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学习和研究和继续深入。
虽然理论物理的不确定性，在很多时候，让研究者有种挫败感。
但对莫道来说，倒是没啥影响。
在第一篇论文发表过后，
在已有知识上已经有足够积累，状态进入到科研中的莫道，
似乎开始厚积薄发。
第三学年的下半学年，莫道再次在理论物理的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然后是，
第四学年。
莫道这一世的大学四年，就在这种规律而充实地状态下结束。
而莫道，在理论物理学界，也开始渐有些小名气。
第322章 参与到托卡马克装置实验中
除了分别在第二学年和第三学年发布在核心期刊上的两篇理论物理方向的论文。
在第四年的末尾，莫道再以一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作为了他在英才班的毕业论文。
三篇核心期刊，让不少理论物理方面的学者，都注意到了这位新起之秀，
对莫道这个名字，有了些熟悉感。
至少这时候，莫道以自己的名字作为通讯作者，投一些大刊物时，不会被看一眼就直接打回来。
特别是对于直接看过莫道这三篇论文的学者来说，
莫道在论文中展现出的，如同天马行空，羚羊挂角般巧思的同时，严谨逻密的论证过程，
让人印象深刻。
另外，同样让人格印象深刻的是，莫道的三篇论文的研究方向，极具跳跃性。
三篇论文就三个方向。
愣是让人感慨莫道知识面的广阔同时，看不明白，莫道主要是从事哪个领域的研究。
某种程度上，莫道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除了第一篇论文作为首次课题研究的尝试，
其他两篇论文都是尽可能朝着可控核聚变研究获得用得上的理论方面，摸索着理论边界的一些探索。
但具体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走，莫道也不知道，
目前整个世界估计也没有人知道。
此外，英才班其他人，对于莫道大学三篇核心期刊的反应，则是没有啥特别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