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不是因为肯恩整个逻辑过程的极端,只是帕尔斯等人的子嗣未来可能成为新的操纵克尔纳命运的利益集合体。
就干脆将这些人杀了,让格罗特等人丧失生育能力。
而是因为,肯恩所描述的事情,真得有可能出现。
克尔纳青年夺回的,属于克尔纳的权利不会凭空消失。
其中大头,事实上就在包括莫道在内的,帕尔斯等人身上。
即便莫道等人将这部分权利用在了履行对克尔纳发展,和完成克尔纳青年的理想目标的责任上。
但他们子嗣,必然受到这部分权力的影响。
即便是帕尔斯不会以权谋私,但是,帕尔斯的孩子也不会被不公平对待,他会享受到最大的公平。
肯恩无疑是极端的。
他就是想让帕尔斯的权利就停留在他自己身上,只用在克尔纳的大多数人身上。
而不是在某一个人,某一些少数人身上不断的积累和传承。
最终在克尔纳内,又形成一个类似于当初卡尔逊,以及外部力量的,高高在上等级的利益集合体。
维布父子的事情,显然还是个肯恩极大的刺激。
帕尔斯看着肯恩,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是望向了莫道。
莫道看着肯恩,停顿了下,然后拿过肯恩身前的水杯,重新续了一些温水,再给肯恩放了回去,
“肯恩,你太着急了。”
听着莫道的话,低头沉默着的肯恩重新抬起了头。
“我和帕尔斯,伯恩等人对你的评价,都是克尔纳青年里,信念无比坚定的战士。”
“为了克尔纳青年的理想,你可以放弃走向更高职位的选择,一心一意,兢兢业业地履行好作为保卫负责人的工作。”
“你可以为此,替格罗特挡枪,我现在也依旧相信你,愿意为任何克尔纳青年的战士挡下子弹和袭击。”
“但是,肯恩,你太着急了。”
“我们说过,这是一场漫长的斗争。”
“它不会因为战场的战争结束而结束。只会一直延续下去,从我们,到下一代的克尔纳青年,再到更下一代的克尔纳青年。”
“每当新的,想要摆弄克尔纳命运,攥取走克尔纳大多数人的利益的力量出现时,我们,下一代克尔纳青年,乃至更下一代的克尔纳青年,继续拿起武器,与敌人战斗。”
“我们需要进行的,是一场持续的战争。我们的战士需要永不懈怠地和敌人战斗。”
“而你现在,想要一劳永逸。让敌人不再出现,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违反客观规律的,你太着急了。”
莫道的话语声很平和。
肯恩地情绪却有了巨大的起伏,
他反复呼气,呼气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
就肯恩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即便是他将克尔纳青年一众高层都绝后了,又能怎么样。
权利不在帕尔斯等人的后代身上聚集,那就在别得地方聚集。
即便是规定克尔纳青年中高层都不能要小孩,
又能怎么样呢,权利和财富顶多就在克尔纳青年外部聚集和传承,反过来控制和夺走克尔纳青年的权利。
这次的事情,
与其说是肯恩真得想要做些什么,
不如说是,在预见到未来克尔纳内可能重复先前的那种艰难后,
在一种巨大的痛苦中,肯恩做出的一种挣扎。
甚至,他自己可能都知道,自己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
“教导员……我是一个懦夫……”
肯恩在心口剧烈起伏了一阵过后,再说出了这句话。
莫道看着肯恩,没再说话。
某种意义上,
肯恩依旧是那个信念坚定而纯粹的战士,
就是因为这种信念,他才选择做出了现在的事情。
如果肯恩是一个投机者,反而不会有现在的痛苦。
莫道重新站起了身,帕尔斯也站了起来。
肯恩望着莫道和帕尔斯,最后说了句,
“帕尔斯,教导员,再见。”
这次交流结束,莫道和帕尔斯离开了这处关押肯恩的安全屋。
返程的路上,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帕尔斯似乎是在想着先前肯恩的话。
莫道也没有出声再说什么。
……
次日,有消息传来。
肯恩选择了自杀。
独自溺死在了一个装满水的洗脸盆里。
像是克服的对死亡本能恐惧,
就像是曾经迎着敌方火力的冲锋。
肯恩,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这次这有些荒诞而令人心底发寒的事情,
在肯恩死后,算是被暂时画下了一个句号。
一个曾经坚定的战士死了。
一个无辜者被杀。
另一个克尔纳青年的战士格罗特,在知道肯恩动手的原因后,
反而更难释怀,更加痛苦。
第274章 也会感到挫败
肯恩的死,给克尔纳青年内所有知情者来说,都是极大的冲击。
整个事情荒诞到一种有些滑稽的程度,
但奥康纳和肯恩的死,却让整件事情都很难幽默的起来。
对于此刻大多数克尔纳青年的中高层来说,
他们不一定能够仅仅为了避免他们手中的权利可能被他们的子嗣传承,以至于克尔纳内塑造出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利益集合体。
就自愿让自己放弃生育下一代。
但他们能够理解肯恩的噩梦和痛苦。
肯恩死前所说的那些话,对于所有知情的克尔纳青年来说,
都在脑海中,难以磨灭,挥之不去。
当晚,
和莫道同龄,36岁的帕尔斯,
坐在办公室里,熬了一夜。
临到清晨,考虑到白天还需要处理的一些工作,
才强迫自己勉强在沙发上睡着。
只是睡着过后,
帕尔斯就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了许多此前战争中牺牲的克尔纳青年的战士。
在梦里,那些牺牲的人,就围着站在他身前,
但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一双双眼睛望着他。
从梦中醒来过后,
又坐在沙发上缓了一阵,帕尔斯才重新起身开始忙碌起工作。
早上九点。
帕尔斯六岁的儿子,到办公室找自己的父亲。
帕尔斯对着自己孩子,勉强挤出了些笑容,
对孩子说了几句话过后,
孩子就拿着本故事书,自己坐到沙发上安安静静翻看起来。
帕尔斯不时处理完手里一份工作,再望向自己正在看书的儿子,有时候都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帕尔斯没注意到的是,平时里都和他很亲近,甚至有些粘人的孩子,
今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却表现的有些拘谨和紧张。
而在帕尔斯的儿子眼里,
平日里对他一直很温和和耐心的父亲,
今天看着他时,目光却有些奇怪,有时候甚至有些吓人。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到了父亲生气,所以有些小心翼翼地。
“爸爸……”
“嗯?”
孩子再看了看手里的故事书过后,从沙发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