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萧行云就把车停在路边,和坐在村口的阿公阿婆们聊了几句,大家又说起家里渔船被撞的事情,也聊到了赵三水家里渔网烂掉的事情。
萧行云顺着阿公阿婆们的意思,骂了赵三水几句,便走向大哥正在建房子的工地。
母亲、大哥、大嫂都在,萧行云只是为了刷存在感,才过来打声招呼,打完招呼便开车回家了。
晚饭后,由母亲带队,再次冲到赵三水家里,骂他祖宗八代。
赵三水的婆娘虽然自知理亏,依然出来应战,双方骂了一个多小时,才在村里人的劝解下,暂时止骂。
临走之时,母亲陈秀芝还不忘跳着脚,吆喝道:“你们家要是不赔我家的修船费,以及误工费,我明天还来骂,天天来骂,一直骂到你们家祖坟棺材板炸裂,全家遭报应为止!”
萧行云为了刷存在感,也跟着威胁一句:“赵三水,你特么的听着,明天你要是再不露面,老子就到你家里去打你!”
赵三水一直没敢露面,他婆娘受了一肚子气,骂骂咧咧的关上了大门,不给村里人看笑话的机会。
围观的村里人,说说笑笑,慢慢散去。
夜间十一点,海上风浪稍急。
王峰、王超所在的收鱼船,经过四五个小时的航行,终于到达深海区边缘的一个钓鱼点。
那里有五六艘中大型钓鱼艇,鱼获快满了,但又不想返回码头,便给王峰打电话,让他带人到海上收鱼。
王超属于没事干,跟着出来看热闹,他平时很少跟着大哥王峰一起出海。
到了地方,王峰让自己的收鱼船和第一艘钓鱼船靠帮。
在两条船靠在一起的瞬间,两名工人带着收鱼的工具,借助工具,登上钓鱼船,开始收鱼。
因为钓鱼船上的鱼获,隶属于不同的钓鱼佬,所以只能一个一个的收,分类、称重、计量、算账、结账。
这个过程有点长,为了节约时间,在这两名工人忙碌的时候,收鱼船会离开,和第二艘钓鱼艇靠在一起,又过去两名工人。
到第三艘钓鱼船的时候,王超跟着一名工人,登上钓鱼船,准备帮忙。
此时收鱼船上只剩王峰和一名开船的驾驶员。
驾驶员打着瞌睡,坐在驾驶位,眯着眼睛打盹。
驾驶员和普通的工人不一样,他夜间还要一直开船,所以必须抓住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碎片,进行休息。
王峰站在船头,感受着风浪带来的摇晃,并认真打量附近钓鱼船上的情况。
如果哪一艘钓鱼船上的工人最先完成收鱼任务,他就会让驾驶员再次靠帮,把鱼获和工人安全接回收鱼船。
就在这时,王峰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怪物盯上一样。
在他茫然四顾的瞬间,突然从海里冲出来一条巨大的灰影,以极为可怕的速度扑到他面前,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拽进海里。
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王峰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只感觉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非常冰冷,力量非常大。
牙齿咬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疼,就感觉四周全是海水,四肢都不能动,就像是被蟒蛇缠在身上一样。
咕噜咕噜,他惊恐的大喊大叫,但是张嘴就被海水呛进了喉咙里,几口水就把他呛得快要昏迷。
海里面,黑暗又冰冷,王峰感觉自己被这个怪物一直往下面拖拽,巨大的海水压力,让他睁不开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这短暂的一生经历,发现没有做过几件好事,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
还别说,欺负人的感觉真的很爽,只是不知道今天的遭遇,会不会就是报应?
想到报应,王峰突然记起王老虎的下场,也是莫名的掉进海里,随后就被鲨鱼撕咬得尸骨无存,自己不会也是同样的下场吧?
他的思绪到此为止,因为海蛇分身已经把他带到一个鲨鱼窝,这里就是白茹玉曾经打捞沉船的位置。
那艘沉船残骸早就被分解,附近的鲨鱼也被清理一遍,但是这里的特殊环境,依然是鲨鱼喜欢的地方。
脖子上鲜血直流的王峰,被海蛇扔进鲨鱼窝之后,不用任何等待,就有几条鲨鱼扑过来,享用送上门的美味。
还有一条四米多的鲨鱼,竟然直扑海蛇分身,却被海蛇一尾巴抽在脸上,疼得它原地转了几圈,才发现那条海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还有一个王超没死呢,海蛇分身舍不得消灭这些工具鲨,不然以它现在的能耐,一口咬在鲨鱼身上,毒液注入,瞬间就能送它归西。
此时,登上钓鱼船的收鱼工人已经完成了收购,他们伸长了脖子,也不见一百多米外的收鱼船靠近。
于是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老板,你在哪呢,过来接我们啊?”
王超更是急躁,喊道:“大哥,你人呢?先过来接我们,这艘钓鱼艇太小,晃得我头晕。”
第188章 搜救
不管工人们怎么叫喊,也不管王超如何急躁,都没能把王峰喊出来。
无奈之下,只好拨打船上的卫星电话,把正在打盹的驾驶员惊醒了。
“老张,你特么的干啥呢?怎么不过来接我们?我大哥呢?”
“啊?老板一直站在船头呀,我太困了,刚打了一个盹,你们就忙完了啊?行,我这就把船靠过去。”
“不是,我大哥没在船头啊,我们喊半天了!”
“没在船头,难道上厕所去了?没事,我先过去接你们,等下再到厕所找老板。”
驾驶员老张没当回事,先把收鱼船开到王超所在的那条钓鱼艇旁边,顺利的完成靠帮之后,先用吊车把收到的鱼吊到自己船上,然后再把王超和另外一名工人接到船上。
上船之后,工人按照往日里的习惯,忙着把收到的鱼,转移到船上的冷冻舱。
至于老板在哪里,工人根本不操心,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还能掉海里不成啊?
王超可不一样,他和大哥的感情铁着呢,上船之后,就直奔船上的卫生间。
砰砰砰。
敲门,然后大喊:“哥,你在厕所里吗?怎么不说话,掉里面了啊?”
还是没人回答。
王超急了,门把手一拧,居然开了,卫生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下子他慌了,大哥不在甲板上,也不在卫生间,难不成在休息室睡觉?
毕竟夜里十一二点,困了睡一会,也很正常。
于是王超又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上铺下铺大通铺,全部找了一遍,连王峰的影子都没找到。
王超挠头,大哥三十几岁的人了,不会还和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吧?
这也太幼稚了吧?
“大哥,大哥,你在哪啊?”王超找遍了船舱也没找到,心急火燎之中,又跑到甲板上大喊大叫。
还是没人回答。
这下子驾驶员和收鱼的工人都急了,也没有功夫去接另外两艘船上的收鱼工人,三个人在船上到处寻找王峰的下落。
驾驶员和工人先到船舱里寻找,因为这里最适合藏人,如果晕倒在哪个角落,确实需要仔细寻找一番。
而王超已经在船舱里搜寻过了,现在他一个人在甲板上寻找,围绕整条船转了一圈子,仍是没有看到王峰的身影。
此时,他站在收鱼船的船尾一侧,这里背对几艘钓鱼船,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
一直潜伏在水里的海蛇分身,终于又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它从海水里一跳而起,瞬间蹿上去几米,尾巴一卷,就勒住了王超的脖子。
在海蛇自然下落的一瞬间,身子一拧一甩,就把王超拽进了大海里。
扑通。
落水的声音,在深夜风浪的掩饰下,几乎悄无声息。
连在船舱里的驾驶员和工人都没听到,更别说在船另外一侧,远在一百多米外的那些钓鱼船上的人。
驾驶员和工人在船舱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他们来到甲板上,准备把这事和王超商量一下。
看看是报警,还是向附近的船只发出求救信号,让大家帮助一起搜索王峰的下落。
到了甲板上一看,他们傻眼了,王超也不见了。
“报警,赶紧报警,一下子失踪两个人,我们可兜不住啊。”
“卧槽,该不会附近有什么海怪吧,咱们可不能再分开了,必须在一起行动。”
驾驶员慌了,先向海警报案,然后通过无线电,请求附近的船只帮忙搜索两名失踪的人员。
附近就几艘钓鱼船,船长听到收鱼船上的无线电求助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假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那么大的两个成年人,居然失踪不见了?”
“真的,谁特么拿这事开玩笑啊,我已经报警了,在警方人员到达之前,请大家帮帮忙,在附近搜索一下吧。”
“收到,我们这就让船上的垂钓者收竿,帮忙搜救失踪人员。”
钓鱼船上的钓鱼佬,听到有人失踪的事情,虽然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但还是乖乖配合船长的搜救工作。
他们把船上的灯,开到最大,按照一定的搜索路线,向四周搜索。
收鱼船上的驾驶员信誓旦旦,说王峰和王超就在附近失踪的,但是几艘钓鱼船搜索方圆几海里,也没见到人影。
一番折腾,几艘钓鱼船无功而返,老老实实返回原处继续钓鱼,而收鱼船把收鱼的工人接回来之后,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警方的调查。
海警船几个小时后,找到这艘收鱼船,上船之后,经过一番调查,并找工人单独询问,发现并没有明显的异常情况发生。
没有外人登船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痕迹,更没有鲜血痕迹……在这种情况下,失踪了两个人,那只能当成落水事件处理。
类似的事件,每年都有数百起,警方见多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们会帮忙在附近的海域搜索尸体。
天刚蒙蒙亮,沙浦村的村民们早就起床,年轻力壮的人出海打鱼,年纪大的阿公阿婆则提着水桶,去海边赶海。
赵三水带着婆娘,灰溜溜的穿过村子,像做贼一样,前往码头打渔。
他们连续被萧行云的母亲骂了两天,精神头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好,再加上渔网破损的传言,让他们压力很大。
“老婆,今天我们必须捕捞更多的鱼,让村里那些喜欢嚼舌头根子的人闭嘴。”
“唉,希望如此吧。”他老婆昨天和陈秀芝对骂,再加上失眠,嗓子都哑了,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顿时故意打趣道:“阿水,又带着老婆去打渔啊?今天的鱼网不会再坏了吧?”
赵三水拧着脖子叫嚷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坏!今天我非捞一船鱼,让你们都乖乖的闭上嘴巴。”
正在这时,突然看到村里面和村支书王建国同宗的十几家人,惊慌失措的跑向码头。
王建国和他老婆,一路哭喊着,被人搀扶着才能走路。
“我的儿啊,我的两个好儿啊,你们咋就出事了呢?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村里人一听,顿时支棱起耳朵,好奇的打听道:“出什么事了?村支书和他老婆哭什么呢?”
有消息灵通的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王超和王峰在海里收鱼出事了,掉海里尸骨无存,警方正在出事的那片海域打捞尸体呢。”
“什么?这和王老虎的死法类似啊,村里姓王的这些人家,这些年一直欺负乡邻,还说不是报应?”
赵三水和婆娘听到这事,吓得面色惨白,生怕报应降临到自己头上。
婆娘惊恐不安的说道:“老公,要不咱们把修船的钱赔给姓萧的那家人吧?”
第189章 烧香需要排队
赵三水到手的钱,肯定不愿意再掏出去,骂了婆娘几句,但惴惴不安的登上了自己家的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