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勒。”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贺老头才开口道：“大家都给腾个桌子吧。”
“拼个桌，这10来人最少得三个桌。”
一时间中间坐着的人纷纷端起了自己的温酒壶。
说是温酒壶，其实主要是盛酒的分酒器。
温酒可是要跑酒气的，一般人舍不得那点酒香味。
小酒馆的是手绘青花瓷小瓶，一瓶能装二两酒。
很快几人坐好了位置，张强开口喊道：“贺老头上酒了。”
说话的时候张强对着贺老头连连打眼色，有几个心领神会的也看了过来。
贺老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李修竹一边和陈雪茹说着话，一边看着贺老头打酒。
他忽然注意到贺老头的酒是从两个酒缸里打出来的。
不多时贺老头将一盘子的小酒壶拿了上来。
“先给你们一人打四两，喝完再打。”
说着贺老头将手边的两壶酒放到了李修竹面前，为了不显得突兀，其他人他也就近放了两个。
不过李修竹刚才是注意到的，这里面少部分的酒是从大缸里打出来的，还有大部分的酒是从小缸里打出来的。
不过他还没说话，就有人说道：“贺老头，四两酒可不够，少说得一人一斤，贺老头你的酒可要供够了，别到时候没酒了。”
闻言贺老头得意的说道：“我这可是酒馆，别的没有，酒肯定管够。”
当酒壶分完，大家纷纷倒了一杯酒。
其中那个报了名字的，叫张强的人当先开口道：“咱们就不说什么词儿了，直接开整就对了。”
“我先来了，先干为敬。”
然而就在这时，李修竹忽然开口道：“且先等等。”
众人闻言一怔，坐在陈雪茹一旁不远处的牛爷笑着开口道：“雪茹，你男人这不是怕了吧？”
“牛爷说笑了。修竹这人我知道，他说的话，必然会先尝试一番。”
就在这时，李修竹忽然拿起了张强的酒壶闻了闻，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一瞬间，张强和老贺头都是脸色一变。
老贺头刚想上去换掉李修竹现在的酒壶，就被李修竹拦住了。
“贺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要换我的酒，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顿时间陈雪茹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旁的牛爷也有些尴尬。
他是知道这店里的酒分两种的，只是他是有面儿的，自然不会喝到兑了水的酒，所以一开始也没往这地方想。
不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比酒的时候还玩这一手，要是两个都是假酒还好，你弄一真一假，这就没意思了。
“小李哥说笑了，我刚才忘了两缸酒并不是同一种了，所以才想给您换一换。”
李修竹没说话，而是两杯酒都尝了尝，随后才开口说道：“贺老板会做生意啊，牛栏山的二锅头一斤兑了三两水，就变成另一种酒了。”
“而且居然在比酒的时候同时上了两种酒。”
“您是真不怕我砸了您的铺子啊？”
闻言贺老头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李修竹竟然连他加了多少比例的水都知道。
显然李修竹也是个喝酒的行家。
顿时间他也不再狡辩，开口道：“今日对不住了您内，是我老贺不对在先，今天的酒钱算我请怎么样？”
“贺老板是觉得我和雪茹差你这一顿酒钱。”
贺老头心里一沉，他知道，今天必须大出血了。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对着陈雪茹开口道：“雪茹老板稍等，今天肯定给你个交代。”
说着他转身朝后院走去，李修竹的目光，这才看向其他人。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让其他人都有些尴尬。
和李修竹一样，喝不掺水的酒的有三人。
三人先是疑惑的尝了尝别人的酒和自己的酒，这才看着李修竹，羞愧的开口道：“兄弟，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对。”
“今日这比试算我输了，明天雪茹丝绸店一开门，我就去买一匹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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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徐悲鸿的马
有了一人开口认输，另外两人中的一人也开口道。
“我也认输了，明天也去买一匹。”
“不过这事儿不算完，这都还没比试，多少有点不甘心。”
“过两天你和雪茹老板结婚，咱们丰泽园再比一次怎么样？”
李修竹闻言笑了笑。
“得勒，那丰泽园等你们。”
说着李修竹看向一旁的其他人问道：“几位怎么说。”
都被人拆穿了，有什么好说的。
几人纷纷拱手。
“认输了。”
“我也明天去买匹苏锦，长这么大，我老妈还没用过苏锦呢，算我孝敬他的。”
“我也买一匹……”
“……”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认输，只有张强脸色变了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锦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
买得起，但是买完了就这个月都得喝西北风了。
眼见张强不开口，周围的人都是脸色变了变。
看着张强，脸上鄙视的说道：“张强，你不是要丢我们大前门的脸吧？”
“要是这样，以后可别想我们认伱啊。”
张强这才脸色一变，开口说道：“我也没说不买，就是这还没比试，就这么认输了多少有点不甘心。”
“雪茹老板，明天开门，我张强就去买。”
大家懂的都懂，都没将张强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贺老头再次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副画卷。
显然这画卷就是要赔给陈雪茹的交代。
“雪茹老板，听说你喜欢老物件儿。”
“今日我这事儿做的不对，这副徐悲鸿的马画的不错，您留着欣赏吧。”
李修竹闻言一怔，虽然现在古玩不值钱。但要是再过几十年，这张徐悲鸿的马最少也是上千万那种，一套房是有了。
用来赔偿，属实是够诚意了。
当然现在来说并不那么值钱，毕竟人还没死。
众所周知，死了的画家才是好画家，画作也才能更值钱。
但是这样一幅画，即便是现在的物价，两三百块也是要有的。
要是再往前几年，能卖出几千银元了。
当然那时候银元贬值的厉害，一块银元也只能买半斤大米，购买力差的一匹，2000银元也就相当于400块。
等等，他人还没死，那八十七神仙卷也还在他手上，这……
算了，他买不起。
八十七神仙卷的价值能让徐悲鸿两次倾家荡产的购买，就算是人家卖，最少也得四五万了。
不过徐悲鸿还能活三年，到时候看看再说吧。
嗯，先可以当个笔友打打关系。
陈雪茹也没客气，打开画卷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得嘞，今天这事儿就算过了。”
“那就给来两壶酒，弄个花生米，再来一碟小咸菜。”
贺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但心中又有些肉疼。
都怪那该死的张强。
今日且先不与他计较，等陈雪茹二人走了，再跟他算账。
张强赔不起那幅画，那几人打眼色的都得凑点。
有李修竹在，陈雪茹自然不会再喝到掺了水的白酒。
不过喝了一口，陈雪茹却感慨着对李修竹说道：“果然味道不一样了，不过我更喜欢之前的酒。”
“略微清淡，酒香也有了。”
听到陈雪茹这么说，李修竹转头对着贺老头说道：“贺老板，把你那掺了水的酒给我们来两壶。”
“说实话，这个牛栏山没掺水的二锅头，还真没你掺的比例好。”
“清淡爽口，虽然差了一丝酒味儿，但是多了一些清香。”
陈雪茹闻言笑了笑，知道李修竹是为自己点的，心中甜丝丝的。
她也很喜欢李修竹这样的性格，别管真酒假酒，自己喜欢的就是好酒。
不过陈雪茹还是爱面的，她听不得自己喝假酒的事情，是以开口对贺老头说道：“贺老头，干脆你就当两种酒卖得了，一个清香型，一个浓香型。”
贺老头一怔，也是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他还以为这假酒的生意砸了呢。
掺了水的假酒，可以明目张胆的当真酒卖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