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颜明今天对贾家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比以往更反感，所以他也不客气，身子没起，筷子没放。
“听我儿子说你今天炖肉了，我来要点肉给我孙子吃。”
“不好意思，我一个月就两斤定量，你孙子要吃肉自己买去。贾东旭也上班，你们也有定量。”
“呵，你小子怎么说话呢。都住一个院里，多想想怎么为好邻居。就你这个熊样，可得好好学学做人。”贾张氏的嗓门大了起来。
“你们这样的邻居，不处也罢。”
“小子，你再说一遍。”
颜明不再理会贾张氏，而是招呼着何雨水赶紧吃饭。何雨水知道今天要出事，听到颜明的招呼，她三口两口就把碗里的面给吃完了。
颜明吃得也很快，雨水接着就开始收拾小桌子，然后就去刷碗。
贾张氏看到颜明不理会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她站在颜明小院门口开始大声咒骂起来。
很快贾张氏的声音引来了院里的邻居，大家心里有数，这贾张氏又开始讹人了。
三大爷因为承着颜明的情，赶紧低声让自己媳妇去后面叫一大爷，中院叫二大爷来。
颜明不理会贾张氏的辱骂，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抽出来一支烟点上，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看着贾张氏的表演。
贾张氏见颜明也不还嘴，以为人家怕了自己，更加得肆无忌惮，什么话难听骂什么。她就没看出来，颜明对她的无视。
很快院里的三个大爷聚在了一起。
“我说他张大妈，人家孩子什么话都没说，你再这样骂人可就说不过去了。”一大爷首先出声。
就算他再偏向着贾家，可今天所有的事，显是贾家找事在先，当着众人的面，他必须有始有终。
“贾张氏，都不要别人说，我就知道你今天在无理取闹。”二大爷的官腔很足。
他想显示出他是真有所谓的高小学历，他努力让自己说话时带点成语。平常他真的很努力，记住别人说的，或话匣子里传出来的成语。
“一大爷，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来找这个缺爹少娘的人要点肉给我家棒梗吃，他居然不说人话。”贾张氏恶人先告状。
院里大家伙听了贾张氏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有些人都笑出了声。这些笑都是嘲笑，要说四合院里有一个不会说人话的，当然就是她贾张氏，有两个不会说人话的，就是贾张氏娘俩。
颜明更加不理会贾张氏，依旧品着茶，看着院门外的热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行了，今天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贾张氏你还是快点回你自己家吧，棒梗想吃肉，你明天买些做给他吃就是了。你刚才骂人的话大家伙都听见了，我可没听到颜明这孩子说一句难听的。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嘛。”一大爷如果把心态放正，说出来的话很讲道理，也很能服众。
“不行，我在这儿都累了半天了，这个新来的今天不给我们家肉就不行。”贾张氏这是要把无赖进行到底。
“人家凭什么给你。想吃自己买去。人家明子欠你们家的。”二大爷坚持向理不向人，他想让大家伙看到自己的公正，为将来当一大爷做好准备。
“你们今天说什么都没用，我今天还就得从这儿把肉拿回家。要不然我跟他没完。”贾张氏泼皮起来，谁的话都不管用。
贾张氏难缠，三位大爷很是为难。想院里安静，总得有一方妥协。贾家人看情形是不可能妥协的，一惯以来，他们家人就没有妥协过。那现在只能是颜明进行妥协。
第12章 贾家上门闹事
三大爷不愿意参与进来，只是在一旁嘬着牙花子。一大爷和二大爷进行着简单的磋商。
“老易，按说这是你徒弟家的事，我不应该掺和。可这上门欺负人家新搬来的，我这个二大爷可不能不问。”刘海忠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易中海要是也欺负人家，正是自己上台的好机会。颜明的身份太好用了，只要自己到街道一讲你易中海护着徒弟欺负人，你这一大爷就别想再当了。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看着人家孩子受欺负。我是那样的人嘛。不过这会子我脑子有点乱，老刘，你出个主意？”易中海明白刘海忠的意图，当然不会留给人家口实。
“一大爷”这个名头对于易中海来说很重要，有它在，自己才能号令年轻人学习自己的尊老，年轻人学会尊老，自己的养老才能没多大问题。
“要我说，你徒弟家可不是个省心的，要不然你吃点亏，帮颜明解决了这事？”刘海忠早就拿定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
……
很快两个人一致决定让颜明给贾家一点儿肉，明天一大爷掏钱买些肉补给颜明。
阎埠贵虽然在旁边没出声，可他的耳朵一直听着呢。两位大爷决定下来的意见，也能说得过去，颜明没吃多少亏，顶多费了些调料。三大爷也就继续保持着他的沉默。
“明子，你看今天这事闹的，主要是你手艺太好，煮出来的肉太香，让人闻到就受不了。你看能不能给你张大妈一点肉，明天我买了肉补给你，不让你吃亏。你看成不成？”一大爷进行了妥协表态，尽量语气温和地向颜明这个小辈解释。
更或者是一种施压，我都这么和你商量了，你一个小辈总得给我这个一大爷些面子吧。
其实易中海也不是大方的人，要他拿钱，他也肉痛。和二大爷商量完，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漂亮话先说出来，明天买不买肉，那就是我说了算了。再说，明天你敢给我提肉的事儿？只要你提，就是你不懂礼貌，不讲尊卑。亦或是我买来肉你敢收？收就是贪心不足，年轻人，你得知道吃亏是福。
我正想找机会好好教育教育你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贾张氏听到一大爷的话，感觉自己胜利在望。她也停下了咒骂，等待着颜明的答复。
“一大爷，估计你明天补给我的是猪肉吧。”颜明听了易中海的话，很平静地回问了一句。
“当然喽，我们大家凭本只能买些猪肉。牛羊肉得过年过节才能买到一点儿。再说那些牛羊肉哪有猪肉吃起来香。”易中海不知道颜明为什么有这一问，但是还是回答了。
“一大爷，早就给院里人说过，我不能吃肥猪肉，身体受不了。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还以为这事儿你知道呢。看来这事怪我，没有跟您讲清楚。您补不了我牛肉，所以今天这肉我没办法给贾家。我的牛羊肉认购本是街道特别给我办的，可真对不起您啦。”
“这……”
一大爷和二大爷这才想起来颜明的特殊性，一时又没了主意。
主要是大家平常买肉都是以猪肉为主，肚子缺油水也都特别馋肥猪肉，反而对牛羊肉不感什么兴趣。这也就造成牛肉在这个年月里，比猪肉还要便宜一点。
“姓颜的，你就装吧，哪有不吃猪肉的。看样子你就不想给我孙子肉吃。我看你不缺胳膊不缺腿的，装什么伤残军人……”贾张氏看到一大爷受拒，立即开口还击。易中海都愿意帮着掏钱了，居然还要不到肉，真真没了天理。
“一大爷，咱们院原来还有这么户不讲理的人家，你们三个大爷平常挺受累的吧。”颜明不理会贾张氏，对着几位管事大爷说着反话。
“我看大家还是把贾张氏拉回家吧，今天冲她骂我这么难听，我肯定不会给她家肉吃的。从一下班贾东旭开始，现在到了贾张氏。这样不讲理的人家，我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颜明的表情很严肃。
“你这孩子，可不能这样讲话。咱们院里讲究个尊老爱幼。你少吃两口，给贾张氏一点肉不就完了。”一大爷听到颜明的话，觉得他很不给自己面子。人一生气，脑子就容易热。易中海又习惯性地偏袒贾家。
“一大爷，我刚搬过来，不太懂院里的规矩。我就奇了怪了，这上门要东西，不给还不行，这上门要饭吃，还满嘴没有好话。她不为老，我凭什么要敬着她？她是不是也经常上你家门，骂着街要东西？我就不信了，如果明天院门口来个要饭的，张嘴就骂人，院里有哪个贱骨头愿意给他口吃的。”
“这……”一大爷感觉自己已经辞穷。
颜明话都说到这儿了，他总得当着大家伙的面，要些面子吧。绝对不能逼着颜明就范。
易中海也算看了出来，这小子可不像傻柱那样好拿捏，以后得想个法治治他，让他能够听进院里管事大爷的劝。
“东旭，把你妈拉回家，别在院门口给咱们院丢人。”二大爷扭头看到了贾东旭，感觉颜明不退让，只能让贾家妥协了。
“二大爷，不就是找这个新来的要点肉吃吗，至于你们合伙欺负我妈嘛。我他么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看这小子居然敢骂我妈是贱骨头，真是反了天，我这就给他松松皮，让他知道谁是贱骨头。”贾东旭说话更不好听。
“有你们家这么要东西嘛。人家欠你们家的？”刘海忠对于贾东旭，不满意已久。谁叫他总是仗着师父是易中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该上眼药的时候，一定不能放弃机会。
“东旭，我看你今天敢打人！”易中海急了。
易中海拦着贾东旭，刘海忠充着大辈。颜明端起自己的杯子，继续品起了茶，看着一群人的表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别人只注意看贾东旭，贾张氏可是紧盯着颜明。看到颜明无动于衷，贾张氏来了气，迈着她的小短腿，就闯进了颜明的小院，直奔屋门口的炉子上炖着的锅跑去。
颜明看到这是要明抢，不能再稳坐钓鱼台，站起身来拦住了贾张氏。
贾张氏看到颜明拦住自己，想都没想，伸手就抽了颜明一个耳光。
不是颜明躲不开，而是他不想躲，今天必须让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这样才能有借口在院里立威。
颜明一把拉住贾张氏的胳膊，往小院门口一甩，贾张氏又冲出了小院，要不是撞在一大爷的身上，她非得摔个跟斗。
“你小子敢打我。”贾张氏还要冲进去。
颜明手疾眼快，挺身站在小院门前，颜明一边拦住了贾张氏，一边大声问着一大爷。
“几位大爷可看到了，上门抢东西，还抽我耳光。你们说这事我还是不是要忍下去？换成你们是我，能不能忍到现在？”
“这……”三位大爷和院里的众邻居都皱起了眉头。
贾家平常是不太讲理，可是第一次见如此不讲理，要不到东西，上门就抢，人家拦着，还伸手打人。
“几位大爷，院里的各位街坊，你们说我今天还忍不忍了？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院里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颜明。
“放你么的屁，新来的孙子，你乖乖把肉给爷爷端出来，今天我就饶了你，要不然的话，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贾东旭借着酒劲，挤到颜家门口，今天他要给颜明难看。
颜明听到贾东旭的话，他知道机会到了，今天要打人立威，让院里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以后也许少了许多的麻烦。
他刚想往朝贾东旭走去，就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我说易中海、刘海忠，这就是你们管理出来的‘文明’四合院？”
听到这话，大家都回头找着声音来源，就看到王主任正站在四合院大门下，居高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刘海忠立即变身，点头哈腰，像极了二鬼子。
“刘海忠，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管理的四合院。”
“王主任，您刚来。我把事情的经过给您讲一下，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刚搬来的小颜炖了不少的肉，贾家……”
为了所谓的集体荣誉，刘海忠不得不偏袒一下正在闹事的贾家。谁闹得欢，谁就得有理，要不然领导怪罪下来，就不好解释了。
“你给我闭嘴吧，我早就来了，从贾张氏撒泼我就已经站在这里了。你们说的话，办的事我全看在了眼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当着管事大爷，就这样由着贾张氏不讲理，骂人？还骂的是部队里回来的英雄。”王主任脸色铁青。
她是真没有想到，贾家母子能这样欺负人，院里的管事大爷居然还放纵这种人。
易中海、刘海忠的脸色也铁青，他们无言以对。打一开始，他们就存着侥幸的心理，由着贾家闹一闹，最后肯定是小年轻低一下头，这事就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颜明不光没低头，现在王主任也到了。
“贾张氏，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院里撒泼闹事，我一准儿把你遣送回乡下去。本来你就不是城里的户口，你天天赖在四合院里干什么？”王主任不再理会易、刘，转而教训起贾张氏来。
一听王主任说要送她回乡下，贾张氏拍拍身上的土，一声不敢吭，转身想回家。
第13章 给傻柱交个底
看到贾张氏这种态度和样子，王主任差点给气乐喽，大喝一声：
“贾张氏，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贾张氏只得停下要溜的脚步。
“早就满耳听闻你是四合院里的一霸，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开玩笑的，今天看来还真是这样。看来你们院里的这几位管事大爷是治不了你。我今天试试能不能治治你这坏毛病。人家家里就不能做一点好吃的？人家家的东西就该白白送到你手里？看看你和你儿子今天干的事。贾东旭，看把你厉害的，你还想点火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你的胆子可真大，不怕坐牢吃枪子？你们到底想怎么着？”
“我们没有想怎么着。”贾张氏弱弱地回了一句。
“还没想怎么着，你在我这里都这么嘴硬不讲理，我也就能想像出来，你对邻居们得有多不讲理！我今天就亲眼看到你想抢东西，你儿子还想打人。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新社会，决不允许出现恶霸无赖。从明天起，贾张氏和贾东旭娘俩，把门口的大街扫干净。先扫一个月，要是我发现你们偷懒，贾张氏肯定遣送回乡，我们另外会通知轧钢厂，让贾东旭丢工作。娘几个一起给我滚蛋。”
王主任一开始是教训贾张氏，后面的处罚意见是大声对全院人说的。
听到王主任的处罚决定，贾家娘俩懵了。事情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现在肉没要到，不光白费了力气，还得丢人现眼地去处处罚。真他娘的不值。
“易中海、刘海忠，你们以后还这么纵容贾张氏，你们这管事大爷的名头肯定是要摘了。不光这样，你们到时候也给我扫门口大街去！”
“我们下次一定注意，绝对不许再纵容贾张氏。”刘海忠立即表决心，管事大爷的称号可不能没有。
“什么狗屁的‘文明’四合院，你们文明在哪儿了？我今天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再有下一次，我肯定给你们摘牌。都听清楚没有？”王主任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
三位管事大爷听到王主任最后的话，冷汗下来了。这个绝对不允许，要不然自己的名誉扫地不说，大院的名誉也扫了地。
这样绝对不行，还是让贾家母子好好扫地吧。
“王主任，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易中海连连做着保证。
“行了，都散了吧，一天到晚没正事干，就知道围在一起看热闹。人家新搬进来，就活该受欺负？没有一个帮忙的，就由着恶人闹事。”王主任对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好话。
大家一听王主任话里连带着自己，都赶紧回家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