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召集，前院里的人齐着呢。”
王主任、李所长进了垂花门，果然坐着许多的人。唯独没见另两位管事大爷。
“老阎，你看看人齐了没，让人再叫一下没来的。”
阎埠贵用眼扫了一下院里人，心里就有了数。他冲着刘家老大一招手。
“光齐，你来一下。”
刘光齐起身来到三大爷面前。
“三大爷，是不是让我去叫人？”刘家老大对于开大会，很有经验。
“傻柱、颜明、你爹、贾家还有一大爷一家，你去叫一下。”
“好嘞。”刘光齐答应一声，转身往中院就跑。
几家人很快到了前院。王主任看到颜明，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李大路还是第一次见颜明本人，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小伙子很精神，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等易中海他们来到前院，王主任站起身来第一个发言。
“四合院的各位居民，今天我和李所长过来，是为了你们院的贾张氏。请大家仔细先听一下，派出所对贾张氏的处罚决定。”
李大路闻言，也站起身来，打开手中的大字报，开始宣读起来。
“四合院暂住居民贾张氏，长期以来，宣讲迷信，欺负乡邻，最为可恶的是，经常欺负转业军人……”
“……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贾张氏冲入易家进行打砸。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并且此人不思悔改，在别人劝阻她时，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造成刘黄氏等四人，民警一人脸部受伤……”
“有鉴于此，对贾张氏做出如下处罚：一，劳动拘役六个月；二，责令其赔偿易中海家六十块钱；三，责令其赔偿刘黄氏等五人，每人二十块钱医药费。特此通告，××××派出所，一九五八年九月九日。”
李所长读完处罚结果，全院哗然。
好家伙，四合院可算是露了大脸，这附近有几个人被公安带走后，还被判了拘役的？
听说贾家每个月都不够吃的，这一下要赔出去一百六十块钱。他们能痛快掏钱？
……
李所长把大字报交到三大爷手里。
“老阎，回头你把这张贴在你们院门外的墙上。”
“这不大好吧。”阎埠贵也很在意四合院里人们的面子。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你们犯的错，这是警醒一些无赖，以后要安分过日子，别一天到晚净整一些幺蛾子。”李所长的表情很严肃。
三大爷一看李大路的表情，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这事。
“你们院门口贴一张，回头街道办的宣传栏也要贴一张，我们所前的公示栏也有一张。”李所长真是杀人诛心。
三位管事大爷一听李所长的话，头皮发麻。原来事情真是压不下去了。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谁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王主任看了看人们的表情，她心里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鸡儆猴，以后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儿。
“大家静一下，我来宣读街道办的决定。”王主任边说，边又手往下虚按。
大家一听还有呢，顿时都闭上了嘴。
“鉴于贾张氏屡犯错误，街道办对其做出过比较严重的处罚，但其不思悔改，仍旧宣讲迷信……”
“因此，××××街道办做出如下处理决定：一，对贾家进行一百元罚款；二，贾张氏拘役结束后，街道办安排专人，押送其回原籍居住；三，贾张氏回原籍后，没有正当理由，不得回四合院；四，贾张氏探视子女，也不得在四合院中过夜……”
……
王主任的处罚决定一出，院里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这次没有了多少气愤，反而高兴的人比较多。
大家心里暗赞王主任英明，总算是给院里去掉一个祸害。
只是贾东旭感觉这些处罚，他无法接受。
第76章 大快人心
王主任宣读完处罚决定，也把公告交到三大爷手里。
“老阎，这两份公告，你们一定要张贴，我们街道办会定时过来检查。”
“贴多长时间？”这是三大爷唯一能做的。希望在时间上做些文章，丢人的时间看看能不能短一些。
“最少半年，回头我让郑鸯给你捎几张大纸过来。你的字不错，帮着抄几份。字迹不清或者被雨淋掉，你就补贴出去一份。”
“这……，唉~，好吧。”三大爷很无奈地应承下来。
“下面，我再给大家讲几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四合院是个文明大院，所以每年的‘五好’大院的称号，都是颁发给你们。可事实真是这样吗？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问题出在了哪里？首先，几位管事大爷逃不了干系。……”
王主任对着三位管事大爷好一顿喷。尤其是易中海，虽不挑明，可话里话外都说着他的不是。什么阳奉阴违，什么贪功揽权，什么任人唯亲等等。把一大爷说得一无是处。
当然王主任也没饶了刘海忠，就差点名骂他草包无能。
相反的，对三大爷还算客气。
“老阎同志还算不错，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主动找我提出辞职。这是什么？这就是自知之明。我们老话就讲，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自知才能做事小心，做事小心，才能不犯大错。……”
“鉴于四合院现在的情况，我不能接受老阎同志的请辞。他将继续担任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老易、老刘，你们以后多听听老阎的意见，他不同意的事，就别做了。”
话说到这里，王主任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虽然没改变管事大爷排序什么的，但是已经把阎埠贵推到了领头人的位置上。
刘海忠脸色铁青，心里很不服气，可又无可奈何。
早知道请辞能提一下位置，自己还吃什么饭，转身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了。
易中海略感羞愧，王主任虽然没点名，可他做出来的事，他心中有数。他低着头，不敢看众人。
他心中很是后悔，早知这样，特么捞什么人情面子。按着王主任说的，一字不差传达给人家多好。
现在可好，丢人不说，家还被砸了。
“好了，我就讲到这里，贾张氏的家人在哪儿？”王主任用眼扫着四周。
贾东旭只得起身，“王主任，我是她儿子。”
“嗯，你现在回家拿钱吧，一共二百六，现在就要交到我和李所长手里。”
“啊？！我们家里没有这么多钱，我们每个月都不够吃的，家里孩子还小，就我一个人上班，口粮也只有一大两小三口人的。我……”
“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但是我绝不信你们家拿不出这些钱。你们家缝纫机都有，你再看看院里有几家有的？别在这儿给我装可怜，早干嘛去了？贾东旭，我可告诉你，我就在这里等着，十分钟的时间里，你不把赔偿和罚款交到我们手里。我们对你家还有后续的处罚。”王主任对贾东旭的恨，不次于贾张氏。
贾东旭经常醉酒闹事，早就传到了王主任的耳朵里。今天怎么可能轻饶了他。
“王主任，我们不是不交，您看能不能缓些日子，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这钱交给您。只是现在我们家真没这么多的钱。”秦淮茹一看丈夫被拒，她只好出面。
“没有？我可不信，你看看你们家人的体格，再看看你们家人的衣裳。别说这四合院了，就是附近几个院子里的人家都拉过来，也未必能比得上你们过的日子。你叫秦淮茹是吧，你们家真不够吃？”
“王主任，我们家真不够吃的。就东旭一个人挣工资……”秦淮茹抹着眼泪说道。
“不够吃的好办，你也回原籍去吧。你在这里没有口粮，你回原籍不就有了？贾东旭一人挣钱就变成了三人花，日子可比现在更好。你们说是不是？”
王主任不光不松口，还威胁上了。可见她对贾家的人，有多恨。
一听还要把秦淮茹给撵到乡下，贾东旭的头皮一下麻了。他只得哭丧着脸，看向一大爷易中海。
“要不……”易中海看着徒弟，又想到贾家受到这么严重的处罚，他心生恻隐，想开口免了给自家的赔偿。
“要不什么要不，一分钱都不能少。”一大妈打断了丈夫的话。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大妈对丈夫太了解了。他一开口，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这样不好吧，咱们……”
“指望不上他们，咱不是讲好领养了嘛。”
“唉~”一大爷轻轻一叹，低下头不再说话。
“贾东旭，你还要等什么，快回家拿钱。别耽误我们太长时间，我们还有事呢。”王主任催促着。
贾东旭心疼死了，二百六十块钱，他可舍不得拿出来。本指望一大爷能像往常一样帮一下自己，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都怪自己那该死的妈，扫大街就扫大街呗，好歹一个月还能领到几个钱。现在好了，不光领不到钱，自家还得往外掏钱。
“贾东旭，你是不是想跟街道办和派出所对抗？秦淮茹，你现在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就派人过来，送你回乡下。”王主任知道他家的痛处。
“王主任，不要，我现在就回去拿钱。”贾东旭一听，心里慌了起来，急忙回家。
老娘被关，媳妇再一走，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可怎么过日子。棒梗还好说，小当才两岁，自己还要上班，哪能照顾得了孩子。
再说自己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连个水都烧不开，还不得把一家剩下的三口，给活活饿死。
想清这一点，贾东旭才痛快地往家走。
贾东旭手里没几个钱，可他母亲那里有。当初老贾死的时候，工厂里多少给了点安抚的钱。再加上几年来自己交给她的养老钱，时不时从师父那里借来的钱，也有不少到了她手里。
贾东旭知道贾张氏把钱藏在了哪里，回家一找就找到了。很快，他拿着二百六十块钱到了前院。
“王主任，这是我们家全部家当了。您数数对不对。”贾东旭把钱递到了王主任的手里。
“全部家当？我可不信，谁家全部家当都是整的。凑齐数目，不都得有零有整的。贾东旭，你别给我在这里装样，你们家里的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劝你以后老实点，别最后连工作给丢喽，一家全回乡下种地去。”
全院的人都亲眼看到贾东旭拿来钱，而且就像王主任说的那样，全是整票，连五块的都没有。
这下大家可开了眼，天天叫穷的贾家，比院里大多数人都有钱。这特么还有天理嘛！
一大爷次次护着他们家，次次说他们家不容易。这特么叫不容易？这叫偏心偏向，都特么偏到了天边。
一时易中海在大家心中的地位，降到了最低点。
要不是王主任没撤掉他的管事大爷头衔，有人都想站起来骂易中海几声。尤其是许大茂一家。
李所长拿到一百六十块钱，立即着手分配出去。
“刘黄氏，你们四个过来，每个人拿二十块钱医药费。”
二大妈等人一见真能领到钱，个个心花怒放，不再介意脸上的伤痕。
“李翠，这六十是贾家给你们的补偿。你收好。”李所长又把钱交到一大妈的手里。
一大妈攥好钱，没有像往常那样，交给丈夫。她怕丈夫心一软，这钱又回到贾家。
“大家看清楚，这剩下的二十，是给我们同事的补偿。”李所长扬了扬手里的两张大黑十，以示公正。
李所长刚说完，王主任也扬了扬手里的钱说道：
“贾家的罚款，我们街道将用在对困难家庭的补助上面。以后再有贾家这样的事，我们还像这样处罚。所收的钱，全部用在帮困上面。”
……
大会成功地开到八点多，王主任和李所长才离开四合院。
院里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今天是个好日子。
少数人觉得没有天理可言。
贾东旭垂头丧气地带着媳妇回了家。看着睡熟着的儿女，他没敢再打媳妇出气。怕闹出大动静来，哭声一片，心里更烦。
心里邪火发不出来，只得不顾天热，把门窗一关，按倒媳妇，宣泄着愤怒。
可能真是怒火起了作用，贾东旭抽插了七八分钟，居然还在继续。秦淮茹感觉全身通泰，心里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