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是一个穿越的人,说出这种虎狼之词一点儿都不稀奇。陈圆可是实实在在这个年代里的人,居然思想这么超前。这一点儿,远远超出颜明的预料。
“先别急,票没有,可我钱得给你。”颜明说着,递过去一小沓大黑拾。
陈圆跟他也不客气,这么多钱,自己还真垫不起。拿着钱就往店后走。
再回来的时候,拉着一辆小平板车。上面放着颜明要的东西。颜明一开始真是多要了很多,怕陈圆给自己讲价。没有想到她的能量可真不一般,居然照着他说的数全给弄来了。
颜明心里暗挑大指,这女人可不一般,厉害。
“颜明,剩下的钱还给你,纸条上是我办公室里的电话。下次要什么东西,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提前给你准备。今天这是巧了,我们大领导在,签字就能拿。下次再买这么紧俏的货,可不一定这么巧。”
“得嘞,我得把这电话号码刻在脑子里。唉,我怎么有种上学的时候,女同学偷偷给我送情书的感觉呢。”
“你可拉倒吧,还女同学给你递情书,你上过学嘛你,整个就一文盲,也就是看小人书的水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那多不合适,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得我请你。”
“我还欠你钱呢,就这个星期天吧,中午十一点,老地方见。”陈圆不容置疑地说。
“这可不行,星期天我兄弟结婚,下个星期天不见不散。”
“行,那就下个星期天。”
“你说咱都分手了,还一起约会,不太好吧。”颜明嘴又开始贱。平时挺好的一个人,见到陈圆就完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舔狗本性。
“你不是说想挽回我的芳心嘛,本姑娘高兴,给你一个机会。至于想搂我睡,那就别想了,你不是本姑娘想睡的人。”
“得嘞,我谢您抬爱。那就让我做一个只谈恋爱不结婚的流氓吧。”
“你倒是流氓一个给我看看,没胆的怂人一个。”
……
好不容易两个人聊完,陈圆找来几根细绳,帮着颜明把东西绑好。两个人这才告别。
陈圆直到看不见颜明背影,才转身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小陈,刚才那男的是谁?”帮着叫人的徐大姐看到人走,这才近前来打听八卦。
“我前夫。”陈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现在还没有从刚才和颜明的说话方式里转变过来。
“啊?!前夫!你才多大,今年也才十九吧,你……怎么……,不对呀,没有听说你结婚呀。”老大姐给吓了一大跳。
“徐姐,开玩笑的,他就是我一朋友,天天没个正形。我有时候和他说话也随意。这不是刚才一时没转过弯嘛。”陈圆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
颜明,你个混蛋,今天姑奶奶的形象差点让你给毁喽,陈圆心里暗骂。
“你可吓死我了,以后可别开这种玩笑。一个小丫头家家的,说话别这么没谱,名声不想要了?不过这小伙子还不错,浓眉大眼的,穿的也精神,买这么多东西,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你就没想过和他处处?”
“想好好处来着,我爸妈看不上人家。我想也是白想。”陈圆说出这话,也许是真的。
“看着挺好的,怎么就看不上呢?”徐大姐很郁闷。
“我爸嫌他是伤转军人,觉得他身上有伤活不长,怕我当个漂亮的小寡妇。”
“啊?!可惜了的。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居然是个伤残军人。他哪里伤了?我看着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刚才搬东西也利索,不像使不上劲的。小陈,你可别骗大姐我。”
“他真有伤,他伤的是内脏,一天到晚没心没肝没肺的,不会心疼人,很有当诈骗犯的潜质。不过他脑子也不行,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好赖话也听不出来,只知道……”
徐大姐看着陈圆这个样子,姨妈似的笑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心里没有他,哪能这样说他。看来这丫头……
终于陈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急匆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剩下一群老大姐们聊着新鲜的话题。
颜明驮着一小半的东西回到四合院,照例逃不过三大爷的眼睛。
“明子,这是给柱子准备的吧。”
“三大爷,您圣明。这小子星期天结婚,到现在才想起来缺东西。”
“要不说你有本事呢,说弄来就给弄来了,跟玩似的。”
“可不像您想的那样,三大爷,我这可是花高价买来的,整个翻了一翻儿。我哪有这本事,票花高价淘澄来的,买东西又加了钱,凭着一张厚脸皮硬买来的。柱子对我不错,舍下脸面不要,也得帮他这次。他一辈子不就结这一回婚嘛。”
三大爷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颜明清楚得很,所以一定要讲明东西不好弄,想要也可以,得加钱。
要不然,他一准有事儿就得缠着你,他家可有四个孩子都还没办事呢。虽说找陈圆好解决,可人情债不好还。
“明子,你可真仁义。”三大爷讪讪一笑,转了话题。
“柱子,快出来搬东西。”颜明扶着车子,站在何家门口喊人。
“哎哟喂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呀,就知道你能帮我办成这事,弄来的可真不少。”傻柱的嘴也像吃了蜜蜂屎似的。
“少废话,赶紧搬东西。我一个残疾人,还得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你想累死我。”
“哥,您歇着,剩下的我来。这汾酒可不便宜吧。”
何雨柱开心地搬着东西,他倒没感觉有什么,觉得这是颜明应该做的,谁叫他是哥呢。
卸完东西,颜明自回自家。何家兄妹和于莉正一起归置屋子呢,自己留着找活干?
终于到了日子,何雨柱提前请好假,开好介绍信,带着于莉去登了记,晚上何雨柱一个人回来,立刻拿着结婚证到颜明那里炫耀一翻。
“给我滚,我处的对象刚散,你这不是刺激我嘛。”
“明子哥,我这不是高兴嘛,忘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啊,谁叫你是我亲哥呢。”
“狗屁的亲哥,用着我啦就是亲哥,用不着的时候,没事就来刺激我。”
“哥哥嘞,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调侃了几句,然后弟兄俩商量起正事来。
“你定好谁来给你主事了吗?”
“按你和老太太说的,我带着烟和喜糖,昨天和于莉一起上门请的三大管事大爷,还行,都答应来了。尤其三大爷,还帮着参谋了好多事。”
“听人劝吃饱饭,你能听劝很有错。陪瞧亲的人安排的是谁?”
“刘光齐、阎解成,还有我两位师兄。老太太说,院里的年轻人不叫上,让人看着生分,刘海忠都请来帮着主事了,也不差叫上刘光齐。”
“也是,你伸出了橄榄枝,就看他们怎么接了。但愿他们改好一点。明天要开席了,你不得提前准备准备,跑我这里干什么。”
“东西你不是凌晨就给预备好了嘛。家里就剩垒灶,备菜了。这都由我师兄师侄们干。我可是新郎官,不用我插手。”
“你师兄们来了,走,我得认识认识。”
颜明从来没见过何雨柱的师兄,正好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等时机到来,好提请人的事,别到时候临时抱佛脚,人家不理会自己。
来到中院,颜明就看到何家屋前,东北角空地上,几个年轻人一头大汗地忙活着。
两位中年人站在基座上抽着烟,时不时指挥上一句。
颜明经过何雨柱的介绍,认识了他的两个大师兄,川菜门的陈向荣,鲁菜门的王守衡。看年岁也就比三大爷小点有限,论辈分,他们可吃着亏。
第64章 傻柱结婚
晚上颜明陪着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何雨柱给师兄们讲着颜明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好,两位师兄听了很感激,又听说他上过战场负过伤,更敬他是条汉子。这酒是一杯接一杯地敬,颜明很快就喝高了。
颜明借着还有些清醒,从何家逃席出来。走到院中,差点儿栽倒。
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着碗筷,看到颜明这副样子,立刻放下东西要去搀扶他。
贾张氏嘴馋,也正站在自家门口闻着何家传出来的香味。看到儿媳妇要去扶颜明,她的脏话脱口而出。
“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不知道男女有别?这上赶着要贴别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妈,你看明子都喝成这样了,都是邻居,我扶一把应该也没啥吧。”
“喝死他活该。你一个女人家,除了我儿子能碰你,你不能再碰别的男人,就是隔着衣裳也不行。不要脸的娼妇,给我滚回来。你忘了他打你男人的狠劲了?喝死他!”
秦淮茹满脸的委屈,也很无奈,只能干看着颜明趔趄着走回他自家院。
何雨水听到贾张氏的话,赶紧从自己的屋里出来。她已经十三周岁了,受的苦多,心智也就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明子哥喝多了,我得去看看……
走到水池边,她乜斜眼看了一下贾张氏,呸,老不死的,下水道里的老鼠都没你恶心人,等我哥醒了酒,看他怎么收拾你。
星期天,四合院里真热闹。
颜明也穿上新衣裳,帮着招呼到来的亲朋。亲人基本没有,朋友也是不多,来往的多是邻居们和轧钢厂的同事,再就是何雨柱师门众人。
三大爷负责记账,这个他是专业的,锱铢必较的性格,用起来很放心。
一大爷和二大爷一大早就坐在了何家,管事大爷,现在正是管事的时候。安排人手,调停事情,他们比别人管用。
聋老太太一早儿就穿着一大妈给做的新衣裳,端坐在何家堂屋里,等着新人给她行礼。这是何雨柱再三要求的。
一大爷知道后还一个劲地夸傻柱孝顺懂事。
有老太太坐镇,哪个敢在婚礼上闹事?
不是说老太太有多大能量,也不是说老太太的身份有多不一样,她就是一个五保户,有政府养着她而已。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年岁。
中国人骨子里面就有着尊老的本能。敬天,敬地,敬老,敬鬼神。老人代表着传统,代表着经验,代表着是礼。
所以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人,也可以说是真正的中国人,对待老人自然地谦恭温顺,不大反驳。
四合院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许大茂早早离家出走,没法在院里待着。看着死对头娶了个大美人,心里难受。他又跑到许广财家里去闹。
说给我找媳妇,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是你亲儿子嘛。
面对儿子的质问,许广财也感觉脸上无光。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办成。面对儿子的质问,他有点惭愧。
……
虽说迎客接亲有些忙乱,整体来说一切都还顺利。就是最后吃席的时候,发生了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贾家由贾张氏作主,一分钱都没上账,一家五口齐上阵,一定要吃穷傻柱。
开席的时候,贾张氏带着六岁的棒梗在老年妇女一桌,旁若无人,手疾眼快,还吧唧嘴。可把坐一起的的几位大妈给烦坏了,感觉坐在了猪圈里。
“我说棒梗,吃饭时别吧叽嘴成嘛。你这以后可怎么说媳妇?”一位大妈还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要你管!”棒梗头都没抬,就说了这么一句不是人话的话,接着埋头继续大吃大喝。这五岁的孩子,已经让人看出长不直的苗头。
当时就气得这位大妈想打人。
“奶奶,把那个肘子给我端过来。”棒梗发号着施令。
贾张氏听到孙子的要求正合自己的心意,站起身来就把一盆肘子端到娘俩面前。
“我说他张婶,大家伙儿可还没怎么吃呢,有你们这样的吗。”
“哪来的多嘴驴。”贾张氏比棒梗更差劲,棒梗是不说人话,她是直接骂人。
另几位大妈心中那个气,你贾家是真不想当人了。相互一合计,说他们干什么,自己赶紧吃。吃完了再收拾不当人的东西。
于是一桌人比着筷子准,下手狠,咽得快……
这大人一计较起来,棒梗哪能是对手,他再也夹不到菜了。贾张氏想夹菜,别人专挑她筷子的走向,让她扑个空。
一群人精似的中年妇女,算计一个老娘们和一个五岁的孩子,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风卷残云一般,一场吃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在别的桌还在畅谈菜品、婚姻等事的时候,有贾张氏的这一桌已经结束了吃喝,只余下一桌空盘子空碗。
贾张氏和棒梗最后没吃到什么东西,就连端到面前的肘子也被几位放开手脚的大妈们硬上手,分而食之。
贾张氏站起身来想骂人,一眼看到正望向她的聋老太太,心有怯意,不敢这个时候闹事。只得暗气暗憋带着孙子回了自家屋。
刚才不光老太太关注着她这一桌,就连三位管事大爷也不停地向他们张望。他们抢东西吃的动静太大,想不注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