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觉得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我来了嘛。”何雨柱听到颜明轻声的责怪,还感觉自己很委屈。
“行了,你还是摘下来吧,快到鸽子市的时候再套上。最起码,咱们走在路上,让别人看着正常一点儿。记住,回头再盖上的时候,把你的这个帽子翻过来,草绳在里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己要卖身呢。”
“哎。”何雨柱很听话,立即摘头套。
“柱子,这两个筐里都是猪肉,每个筐里都是七十斤。人家给分割好的,一块肉刚好一斤,肉上绑着麻绳。”
“嚯,这么多。你朋友那边的关系真可以的。咱卖多少钱?”
“朋友给我是七毛,咱卖八毛钱。一人一筐,回头你给我四十九就行。”
“好嘞。”何雨柱一听卖一筐肉能挣七块钱,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
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一,像这样干不到五天,就够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可真是不老少的。
到了鸽子市,颜明递给看市场的一毛钱,轻声说了句“两个人的”,就带着柱子进去了。
“兄弟,你就在这边卖,我再往前走走,先卖完先回家,千万别在这里等人。”
“哥,我知道了。咱们在你院里见吧。”
颜明走到市场的最里头,找个空地放下筐,开始贩卖起来。
“卖的是什么?”很快有人近前询问。
“猪肉和白条鸡。”
“怎么卖?”
“肉八毛,鸡一块五。”
“给我来二斤肉,一只鸡。”
……
“老板,我可算找到你了,给我来十斤肉,五只鸡。家里有事。”
“小老板,来二斤肉。这钱正好。”
新老顾客,很快在颜明身边隐隐围成了圈。
颜明从后门回到自家小院的时候,何雨柱早就缩在凉亭里等着他。
“傻兄弟,你不去屋里等我的?”
“今天太顺了,高兴地想大声叫,我在屋里也坐不住,就在这亭子里等你一会。我说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可能比你早回来一个小时。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嗐,哪有什么事,你待的地方是市场头,我那是市场尾,你卖光了我那里才上人呢。”颜明自顾找着借口。自己卖了二百斤肉和二十只鸡,哪能告诉何雨柱实情。
“明子哥,这里是四十九,我都数好了,你收着。”何雨柱递过来一卷钱。
颜明接过来,数也没数就揣进了兜里。凭着对何雨柱的了解,应该相信他。
收好钱,颜明才问些傻柱今天的情况。
“今天还顺利吧?”
“可顺了,我就小声吆喝了一声‘猪肉’,就让买肉的人给围上了。一开始有点儿忙不过来,我还心急怕跑了主顾,后来才明白过来,咱根本就不愁买主,想买的人,撵都撵不走。一直到我卖完,还有好多人后悔来晚了。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打听我下次什么时候去。”
“开张大吉。明天歇一天,后天换个地儿再卖。咱得低调些,别让人给盯上喽。”
“知道了,那我回家再睡一会去。”
“去吧,天亮了还得去上班。”
颜明看着何雨柱的背影,不由地笑了一下。这个傻小子,现在对自己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但愿能一点一点地改变他,别再喜欢院里那个白莲花寡妇了。找个一手的大姑娘结婚,两人生几个孩子,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多好。
学你爹给别人养孩子,最后是一无所有,何苦来着。
兄弟,你今天给我忠诚,我明天还你幸福。
原来多傻实诚的一个孩子,硬是让自己给带歪了,搞起了投机倒把,颜明想着都感觉自己有成就感。
清早颜明和何雨柱又是一起走着去上班。
“柱子,咱们天天这么腿着多累,我想多挣点钱,买辆自行车。”
“那可感情好,可是这自行车票咱可弄不来。”
“想想办法,总能买到车的。”
“没有票,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说你是想要新车还是旧车吧。”
“当然想要辆新车了,骑着崭新的车子多招人眼。”
“新车好办,咱多跑几个地方,买零件自己攒出来不就行了。”
“可我没这手艺。”
“你不会,我可会,忘了我是干机修的啦。钳、焊、铣、车、冲,我哪一样不会。”
“对啊。那我要是想要旧车,你有什么办法?”傻柱想搞个明白,颜明还有什么办法。
“柱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傻,脑子呢?信托商店白开的?”
“嘿嘿嘿……,我还真没往这边想。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饭了,真没想起来信托商店这个地方。”何雨柱自己都想笑话自己。
“明子哥,那我就攒钱了,你可带着我去买零件。”
“行,你骑个新车也好,方便找个女朋友。人家小姑娘一看你骑辆新自行车,那看你的两只大眼睛,不得‘扑灵灵’往外冒光。赶明儿个,你再做几身新衣裳,那小姑娘不得往你身上扑。”
何雨柱听了颜明的话,脸上有点儿热。毕竟还年轻,说是二十,还得过个把月才二十周岁呢,提起女人来有点磨不开。同时他也很向往,脑子里不时脑补着小姑娘扑向他的画面。不过有两个小姑娘,长相挺像秦淮茹。
颜明今天很忙,一车间里的车床坏了两台,一台是贾东旭操作的,另一台是贾东旭车位旁边的车床,也是贾东旭借人家车床用坏的。
易中海作为一个八级工,还是有一点儿维修经验的,可是车床坏在精度不够,他试了几次后,也没有办法。只得报车间主任,再报机修班。
机修班里的人都去保养了,就剩下杨师傅和颜明一起保养着备用零件。接到内部通知,爷俩不敢怠慢,带上工具包就去了一车间。
“怎么回事?这两台车床不是上个星期才保养过嘛,怎么说坏就都坏了?”杨师傅看到工人不爱惜机器,很痛心,说话难免不好听。
厂里的老师傅们都知道杨师傅的脾气,全厂的机器都是他孩子一样。看到他着急,大家也不会顶撞他。可是贾东旭这个愣头青,自从年中评上三级工,他就更加飘了。
“怎么着,这机器还不带坏的,人还有生病的时候呢。”贾东旭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你给我闭嘴。”站在他身边的易中海立即喝斥这个不省心的徒弟。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还不让人说啦。”
“闭嘴。”
看到易中海真生气了,贾东旭只得闭上他那张臭嘴。
﹍﹍﹍﹍﹍﹍﹍﹍﹍﹍﹍﹍﹍﹍﹍﹍﹍﹍﹍﹍﹍﹍﹍﹍﹍﹍﹍
作者查了一些资料,在北京,57年根本没有自行车票一说。有的只是自行车脱销,人们需要排队购买。
到了57年10月初,北京出现了市民深夜排队购买自行车的景象,一些不法商贩趁机套购倒卖牟利。因此,北京推出凭证登记供应的办法。
经营自行车的商店,每个季度办理一次登记手续,登记日期提前三天贴布告公布,出售数量以当季度能够得到的货物为限,额满为止。
购买自行车的个人需要携带所在单位的介绍信到商店登记,每人限登记自行车一辆。商店到货后,依次通知登记人交款取货。
作者已经无法查出自行车票最早出现的时间,猜想应该在58年至59年间。
因为小说内容的需要,以及写作过程中反复更改,最后实在无力自圆其说,故作者将自行车票提前了两年左右的时间。
望广大读者朋友们原谅作者的无能。
第27章 小出风头
易中海心里直骂娘,自己这是收了个什么东西当徒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事不大嘴还贱,简直是个没事儿找抽的主儿。杨鸿昌这个老倔头,自己见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个毛没长齐的小王八蛋,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怪话,纯是自己找死。
杨鸿昌虽然埋怨工人不爱惜机器,可机器坏了就得修,这是机修科的职责,耽误厂里的生产计划,那可是大事,绝对不允许的。
不过他今天带着徒弟来的,当然自己不用上手。为了锻炼徒弟,也是考校颜明。
“明子,你看看怎么回事吧。”
“师父,我知道了。”
“这是谁的车床,还能开机不?开下机我了解一下情况。”颜明转过身对着工友们问道。
“这是我的车床。”贾东旭走了出来。
“开下机。”
“你会不会修,不会修别逞能。你才进厂多少天,能学到什么能耐。”贾东旭自从被颜明收拾过后,对他很厌恶。
颜明看着贾东旭那张欠揍的脸,真想一巴掌抽醒他。
“易师傅,要不你来开下机,我找一下毛病。”不去理会贾东旭这种傻货,直接找他师父。
“东旭,给我滚一边去。明子,我来开机,你看一下。刚才我试了,可是精度总是达不到车件要求,我试着调了调,可越调越离谱,就是找不到毛病出在哪儿。”易中海边介绍着情况,边上前开车。
颜明前后转了一圈,然后又听了听声音,心里有数了。
“易师傅,关机吧,我知道了。另一台也是一样吗?”
“对。”
“行了。”颜明很自信地拿出工具来,直接拆车床头的主轴箱。
果然主轴有些轻微问题,这是人为操作失误造成的车床受损。
“郭主任,这两台车床都是人为失误造成的主轴受损,应该是非常规操作。”
“知道了,回头我就开处罚单。多长时间能修好,这段时间任务可不轻。”郭主任一口应了下来,面上带着焦急。
“一个小时吧,如果操作人员随意改变操作方法,就是修好了,要不了多长时间,还得出现一样的问题。郭主任,你可得加强生产纪律管理,让工人们兄弟们生产正规化,多注意生产安全。出个小毛病还好说,万一有个大事故,谁都承担不起。”
“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办这事。”
车间里出了问题,车间领导当然得露面。老郭因为手大,人送外号“大撇子”,提拔成车间副主任也没有多久。
所以,车间有事,他最积极,得好好表现自己。做出些成绩来,对上好交待,对下能立威。
车间主任老沈,也乐得有人替自己出面,自己好清闲一些。他可不怕郭大撇子后面压自己一头。
老沈上有靠山,手中有技术,徒弟也众多。哪像三省调过来的老郭,根基浅,手艺糙。
就算老沈躺着什么都不干,勉强达到五级钳工的郭大撇子,五年之内,也别想跟自己肩膀齐。
郭主任叫上易中海、贾东旭和张二奎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至于怎么处理,那可不是颜明操心的事。他只要专心修好车床就行。
郭主任的办公室里,一共五把椅子四张桌子,除去老沈和他的桌椅,靠近窗户的桌椅是车间统计员的,另外角落里的桌椅是车间机修工的。
现在轧钢厂的机修人员严重不足,这机修工两三个车间才能均到一个。今天一、二车间的机修工正好调休,车间里的小毛病还不断,机修回不来,所以修车床的事才报给机修班。
机修班的几个人,在厂里就是流动技术支持,重点工作是保障大型机器的正常运行。小毛病一般轮不到他们问事,车间的机修工修不好,才到机修班寻求最后的技术支持。
贾东旭进了办公室,就手扯过一把椅子一坐,翘着二郎腿,抖个不停,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
郭主任和易中海看到贾东旭这个样子,本来一肚子的气,现在变成了一肚子的火。
“贾东旭,你给我站起来。”郭主任手指着贾东旭,大声吼着。
“站起来就站起来,你这么大声干嘛。”贾东旭一脸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你把车床搞坏了,你还有理了似的。就你这个熊样,还想申请四级工考核,屁。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做这个车间主任,你这辈子顶了天就是现在的三级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