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他爹走了，娘不在了，有什么事也得找人商量商量不是。以前他有什么事都跟我说，现在倒好，一声不吭就动工了，我看到他家动工才知道他要收拾屋子。”
聋老太太听了一大爷的话，本来半闭着的眼，突然亮了一下，打量一眼易中海，然后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中海呀，你既然说了，我就说你几句。柱子今年也二十了，你不能再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以前他有事，只要不沾着贾家，你都向着他。可是一沾着贾家，柱子没有不吃亏的。大家伙叫他‘傻柱’，可是他不是真傻。你自己想想，你对他的心正不正？”
第22章 易中海的心思
“我那不是都为他好。”
听出了聋老太太对自己的埋怨，易中海硬挤出了这么句话 ，可天下就算这句最不是人话，没理硬找理。天下只有自己的爹娘，才是真心为自己好。别人？都是瞎扯淡。
“你是真好也罢，假好也罢。你心里的苦我是最清楚的。你能给伺候我一个孤老太婆，你的人心那是数得着的好。可是你自己身上的事呢？你想明白没有？你选的人是不是真好？”
“这……”
“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是你偏偏不信，你就相信树大自直。这树长歪喽，就没见过自己再长直溜的。那天小阎呛你的那句话可真对，盘成景的盆栽，就没见过再长直溜的。你也四十多岁的人啦，怎么一遇到自己的事，还是糊涂个没完？”
聋老太太内心真可怜易中海，可毕竟自己不是他的亲娘，大部分的话一直都忍着不能说。今天说出来一些之后，感觉自己多言了，心里稍微有点后悔。
可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哪能再收回来。
“中海呀，你把东旭当成自己的孩子，那你以后就多管教一下他，这孩子怎么长，不得全靠家大人怎么教嘛。”聋老太太心中一后悔，就改了口风，顺着易中海的心思说着话。
“哎，对。”易中海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下。
“柱子不能和东旭比，他和你不如东旭和你的关系近。你要是心里有别的想法，你以后偏向他一点儿，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一分好，我相信这孩子明天能还你十分情。”
“哎，我知道了。”
……
“行了，我困了，今天说的话太多，也不知道哪句话会不会得罪你，你可别记恨我老太婆。”
“那哪能呢，您是真心疼我，也是为我好不是。”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的背影，不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去。看着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做傻事？说柱子是个傻柱，你易中海难道不是一个傻海？
要是当初何大清一走，他跟一大妈两个人，把这一儿一女当成自家的来疼，就不信傻柱能让他老无所养。
看看你易中海干的什么事，帮着贾东旭压着傻柱，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地对待何雨水。明着没什么，暗地里净干些欺负没娘孩子的事。
嗐，小易呀，总是装好人，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你不累吗？有你受罪的时候。
晚上何雨水住在聋老太太的屋里，何雨柱和颜明挤在一张床上。
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想了想，从家里拿了五百块钱，就去门房小院了。
“一大爷，这么晚了您还没歇着呢。”颜明开开门，看到一大爷来了，心里有点奇怪。
“天长睡不着。想找你和柱子说说话。”
“那成，家里还有点酱牛肉和花生米，咱们爷仨喝点子。”
“那感情好。”
很快小院里就摆好了桌子。小院门一关，也算是清静。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聊着天。
“明子，这一转眼你搬到院里快两个月了。”
“那可不，两个月多七天了。”
“还是你有本事，这房子说盖就盖了起来。”
“嗐，这算什么本事，转业时部队给的安家费，老团长给寄了钱，我师父又借给我不少。这七拼八凑的，拉着饥荒呢。”
“你是机修工，工资还得涨呢，没个几年就还上了。”
“是啊，我可得好好干活，争取早涨工资。”
“柱子，你收拾房子的钱够不？”和颜明客套了两句，易中海转头问傻柱。
“我还行，前几年存下来二百，剩下不够的，明子哥先帮我垫上，讲好的，以后我一个月还他十块钱，还完为止。”傻柱对易中海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全是实话实说。
“那感情好，邻居之间就得有个互帮互应的。明子还有个师父能给他个照应。你爹娘都不在了，我想着院里、厂里也没有个能帮你的。我和你一大妈商量了一下，先给你拿五百块钱过来。不够的话，我再借给你。”说着，一大爷从兜里把钱掏了出来，递到何雨柱的面前。
“这不合适吧这。”何雨柱看着眼前的一沓钱，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他总觉得这事不真实。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小子，以前什么事都我和商量一下，这次以为自己长大了，做事就没个商量了？”
“我……”
“错就是错了，我这做长辈的还能抓着不放？给你你就拿着。”
颜明偷眼看了一下易中海，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心机。几句话就把一个人定性为做了错事的坏人，厉害。
“柱子，一大爷这也是好心，给你，你就拿着。这段时间咱弟俩都是正缺钱的时候。”颜明觉得有必要给一大爷下个套。
“明子说的对，给你你就拿着，别这么多的费话。”
“行，一大爷，那我就谢谢您了。”
“看看，又费话了吧，咱爷俩还用说谢谢？！打你爹一走，你少麻烦我啦？现在学会装样了，看到你我就来气。”一大爷佯装生气。
“明子，你借你师父多少钱？”一大爷转移着话题。
“先给了两千，说后面不够还能再借给我两千，看这架式，肯定还得再找师父借钱。”颜明的瞎话张嘴就来。
“好家伙，老杨师傅不得把家底子都拿了出来。”易中海觉得自己很大方，没有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大方的人。
两千块钱自己也是能拿得出来，可要是真帮自己的徒弟，那心里还是舍不得。想想贾家母子干出来的事，他们未必就愿意还自己的钱。
“我的老团长也给汇了一千块钱。这盖房子的钱应该是够了。”颜明继续补刀。一定要把易中海五百块钱贬得一点人情都没有。
“明子，你的人缘可真不错。”易中海只能这么应了一句。
“不错个什么，后面净愁还钱来着，刚才正和柱子聊这个呢。”
听到颜明说为还钱着急，易中海心里难免有点高兴。看你小子能耐的，铺这么大的场面，倒是看你如何收场。
心里虽然暗喜，可嘴上还要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你还年轻，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大不了晚几年再娶媳妇。你现在才二十岁，到个二十七八再结婚也不晚。”
颜明听出了易中海心中对自己的恨。这年头二十五不结婚，都算是大龄剩男，二十七八岁再结婚，只能找个寡妇之流的。心里虽然通透，颜明嘴上还得继续演戏：
“一大爷，这不慢慢来也不行呀。刚才我还跟柱子算账呢，我要是一个月还二十，这些钱也得还上十几二十年的，再借点儿，我估摸着得还一辈子。结婚，我现在是不敢想，谁愿意嫁给一个拉着饥荒的人啊。”
听了颜明的话，易中海心中更喜。老子绝户，你小子最好也是个绝户，找不到媳妇最好。看你盖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到时候，棒梗就能吃绝户喽
……
送走一大爷，收拾一下残局，弟兄二人往床上一躺，准备睡觉。
何雨柱自从收到一大爷借给他的五百块钱，心里就一直不敢相信这事会是真的。
知道一大爷对自己还行，可没想到能好到这种地步。这伸手就给送来了五百，除了自己的亲爹，还真没人能对自己这么好。
至于颜明后来和一大爷说的话，他一点儿都没有听到耳朵里。
“明子哥，睡着了吗？”
“睡个屁，你一会就翻个身，跟烙烧饼似的，我还怎么睡？想什么呢？”
“你说一大爷为什么一下子借给我这么多钱？”
“你别想那么多，他敢借，你就敢收。”
“不是这么个理，他以前可没有对我这么大方过。虽然他的工资高，可两口子那个省呀，想想比三大爷还抠，三大爷家一个月还能吃上几回鱼，我可没见过一大爷家买过几次肉。”
“他就没有大方的地方？”
“有，不过也只过对贾东旭舍得，我就没见过他给院里其他人掏过一分钱。”
“他对你和雨水还好吧。”
“明子哥，你要说一大爷对我和雨水有多好，这些年来我可真没看出来。记得我刚上班那会儿，还没发工资，雨水又急着要交学费。我想着让雨水拖上两天，这丫头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觉得晚交学费在学校就丢人了。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找一大爷借钱，没想到他一开口就不想借。我和他低声下气地磨了好半天，他才借给我两块钱，还唠叨了我大半天，全是说我不会过日子的话。我是不会过日子嘛，爹刚跑，扔下我和妹妹，手里是真没有活钱儿。我总不至于为了两块钱，就动我爹留给我们应急的老本吧。”
“你有这个计量很不错。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嘛，应急的钱一动，后面就收不住手了。”
“可不是嘛，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的事更是没想到，等到了发工资的日子，一大爷下班的路上就把那两块钱要了回去。好像怕我不还他似的。我是看不出来他对我多大方。平常贾东旭喝酒不问家里的事，月月钱不够花的，粮食不够吃的。贾东旭一有难处，就找一大爷借钱。他只要张了嘴，一大爷准给送上门去，从来也没见他上门要过账，怎么到了我这边，两块钱就舍不得了。”
谁说傻柱傻，他心里有着数呢。原剧中他对一大爷惟命是从，那是因为他心善。再加上秦淮茹和易中海合起伙来摆弄傻柱，这女人一哭，再加上易中海敲边鼓，他的脑子就不够用的了。
第23章 拜师
随着颜明的出现，傻柱总算有了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躺在床上，他边说边想，把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想了起来。
傻柱越说越起疑，心里越拿不准主意，一大爷借给自己的钱，到底该不该拿。
“明子哥，你说当初两块钱都不舍得，现在一大爷借给我这五百块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想什么，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我想一大爷是穷日子过惯了，难免会仔细些。我觉得他也可怜，连个孩子都没有，他不得存着钱养老。”颜明一步步地试探着。
“他不是想让贾东旭给他养老吗？”
“兄弟这你都看出来了。”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聋老太太顺嘴说出来的。”
“你觉得贾东旭这个人怎么样？他能给一大爷养老吗？”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贾家娘俩个，不，现在是娘仨，包括还没有长大的棒梗，没一个好东西。好吃懒做还不会说人话。只要不瞎眼的，都不想跟这一家人来往，哪还指望他们能对你多好。你这段时间又不是不知道，一家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我就不信他贾东旭以后能好心给一大爷养老。”
看来上次请客，棒梗的一句“傻柱”，让何雨柱往心里去了。颜明感觉到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有点儿扇醒了年轻的傻柱。
“这不就完了，可能一大爷现在也觉得贾东旭不靠谱，想换一个给他养老的人。”颜明顺着话刺激一下何雨柱。
“嗯，……嗯？他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他养老吧。”何雨柱反应有点慢，毕竟反应了过来。
“你说呢！”
何雨柱好半天没再说话。
“明子哥，明天一早我还是把这钱还给一大爷吧。”好半天后，何雨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想什么，就是想着突然要多了个爹，心里不习惯。再说以前贾东旭欺负我的时候，一大爷总是偏向着他，我挨了打还得给贾东旭那个狗东西道歉。我心里记着呢。”
“傻兄弟。你要是明天把钱还喽，你以后还想肃静过日子不？这以后的事多了。一大爷要是生了你的气，稍微给你使点坏，或者嘴一歪，说几句不好听的，别人是信你还是信他？你要是处个对象，人家家里一来院里打听，你的名声能好喽？”
“那我该怎么办？”听到颜明的话，何雨柱吓得一哆嗦。
“听哥哥的，他借给你，你就拿着。他的钱你放着别动，什么都紧着我这边出。等房子拾掇好之后，你每个月用他的钱还他十块钱。平时对他再客气些。没有多大问题。”
“那我什么时候说媳妇。他这些钱不得还个四五年的，拖的时间可够长的，我受不了。”
“你不是能在外面接席面嘛，还愁这个钱挣不回来？还钱的时候就说自己多挣了外快，一个月多还他个十块八块，这样两年也就还完了。外面挣的外快你可要单独存起来，跟谁都别说。那钱留着你娶媳妇，我估磨着你存个两年也差不多了。”
“我现在年龄太小，外面人的不太信我，我都是跟着师父在外面挣点，还有时候有有时候没的。”
“什么事慢慢来，以你的手艺，早晚名声能传出去。就是记住一句话，噎人的话以后少说。”
“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干的事，总觉得不说出来不舒服。”
“那你也给我憋在肚子里。祸从口出，这个理没人给你讲过？可能一句玩笑话，你就把人给得罪了。”
“嗯。”
“心里憋屈就跟我说，咱弟兄俩不至于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