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人家一个老头也不容易，一看就走了不少路，多给点也没什么。一块钱对我来说不是事儿，对人家来说也许有大用。”
“你这个人就是心善。准备怎么吃？”
“给柱子一只，让他炖给老太太吃，这人一上了岁数，无肉不饱。我们家再说吧，得问问我媳妇。”
“得，看来我是没这个口福了。”三大爷调侃着。
“改天我再遇到好的，一定请您。”
“那我可等着了。”
三大爷和颜明的关系一直都维系得很好。是颜明点醒了他，也是颜明帮了解成，自家里一有事，只要开口，颜明基本上没有回绝过。三大爷这几年越过越明白，以前那样对自家孩子也抠，真是大错特错。所以三大爷永远念着颜明的好。
颜明推车进了中院，先把鸡交给何雨柱。
“柱子，这只鸡给你家的。”
“哥哥，怎么想起来买鸡了？这鸡可真不错。”
“路上碰到的，顺手买了。你给孩子们打打牙祭，给老太太补补身子。”
“老太太都胖了，这腿脚也越来越有劲。是得多吃肉。”
“行了，我也得回家收拾另一只。一会你嫂子就回来了。”
颜明回到家里，杀鸡、拔毛很是利索。魏其慧带着孩子们在边上看着，捡好看的鸡毛留起来，准备做毽子。
“妈，今天给你们做个地锅鸡吃。”
“那可感情好，有日子没吃了。再熬点小米粥吧。”
“行，两个炉子快得很，一会就吃饭。”
……
四合院里很快飘满鸡肉香。虽然现在粮食不再紧缺，可国人油水的问题仍要等很久以后才能真正解决，现在还是凭票供应。一般人家一年到头，还是舍不得吃几次肉。大家闻着鸡肉香，还是馋得受不了。
何家都做好饭时，许大茂和秦淮茹才分别回到了院中。两个人越来越注意避嫌。
许大茂回到家里就注意到鸡笼子里少了一只鸡。
“晓娥，你是不是杀鸡吃了？”许大茂站在院里又喊。
“没有杀呀，今天吃昨天的剩菜。”娄晓娥从厨房里出来，很疑惑丈夫有这么一问。
“那咱家怎么少了一只鸡？”
“是不是跑到院里了？”
“不可能，你看这笼子门都关得好好的。我就没见过鸡跑出来还关笼子门的。一定是让人给偷了。对，这是谁炖的鸡，这么香，一定是咱家的鸡。”
娄晓娥也有些心疼，这是许大茂从乡下带回来的两只母鸡，一天也能下一两个蛋。
夫妻二人就顺着香味找鸡。也不远，走到中院就知道是傻柱在炖鸡。站在何家厨房外，就看到砂锅里正冒着热气，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
“傻柱，你给我出来。”许大茂一下就恼了。
“怎么着，孙子，没事你过来找抽是吧。”何雨柱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许家两口子一起来找事，这可真少见。
“好你个傻柱，你特么敢偷我的鸡。我今天和你没完。”
“你放屁，我家就吃不起只鸡？是不是财迷心窍的病犯了，我们家的东西都想弄走？”
刘海忠就在东厢，听到何、许吵了起来，他作为管事大爷，当然要出来看看。
自从他当了小组长之后，三年来官瘾是越来越大，总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所以他管的闲事也越来越多。
易中海现在在院里处于半隐退状态，守着儿女过日子，不再为院里人操心。什么秦淮茹、狗屁的棒梗，都没有自家的大花、小东好。
正因为如此，二大爷隐隐有了一大爷的气势。
可惜他还是没有买自行车。不是他家里的钱不够，而是弄不到票。不要票的车有没有？当然有了。议价的自行车不老少的，可惜价格太贵，能高上一倍还有余。他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
正因为他没有自行车，所以他回到院里的时间要比颜明他们晚上许多，就没看到颜明给何雨柱送鸡。
院里人大部分的情况跟刘海忠差不多，回到家的时间都要比颜明晚上二十多分钟到半个小时。自然也都没见到颜明带鸡回院。
“大茂，这是怎么回事？”
“二大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傻柱偷了我们家的鸡。”
“你家养的鸡丢了？”
“那可不，我一下班就看到少了一只鸡，又问了一下我媳妇，我媳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少的。你说不是傻柱偷的还能是谁？我这边丢鸡，他这里炖鸡，这可太巧了吧。”
刘海忠听了许大茂的话，装作仔细想了一下。
“我说傻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想吃鸡你买去，干嘛偷人家大茂家的鸡。”刘海忠一开口就好像他破了案似的。
“我说刘海忠，他许大茂说我偷鸡，就是我偷的了？就不能是我买的？”傻柱再也没叫过二大爷。
时间一长，大家习惯了，就连刘海忠自己也没了感觉。由着傻柱这么叫去吧。
“你在哪里买的？”
“路上，遇见了就买喽。”
“傻柱，这可就说不过去了。你要说在市场上买的，好歹还有个准地方，你倒好，编瞎话都懒得编。”
“你他妈过过脑子，你觉得你是谁？”何雨柱很恼刘海忠，破口就骂。
两家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好。现在何雨柱也二十七八了，长了几岁，听从老太太和颜明的教导，平常还给刘海忠留点面子。现在被冤枉了，当然最后的一点颜面也就不留了。
“傻柱，你怎么骂人？”
“我骂你，我骂你是轻的，你再在这里放屁，我还打你呢，给我滚得远远的。”何雨柱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继续去做饭。
“二大爷，你看到了吧，这个傻柱就不当人，连您都敢骂，您在院里是二大爷，在厂里是车间小组长，他可一点儿都不尊重你。他算个什么东西。”许大茂给刘海忠拱着火。
第141章 冤枉傻柱
“好啊，这个傻柱，连二大爷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大茂，你们去通知全院的人来开会。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他。”刘海忠火冒三丈，他不允许别人侵犯他的威严。
“好嘞，晓娥你去通知前院和三大爷，我去叫一大爷。”许大茂接令，立刻行动了起来。
很快院里的人就在前院集合了起来。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两条完整的腿，另一条腿从中间断开，用麻绳就着木板扎了一个牢实，最后一条腿少一小截，垫块砖头解决了问题。
桌子后面放着三把破旧的板凳。本来想把“它们”叫椅子的，可是实在不能侮辱“椅子”这个名称。就这三个破烂，没背，缺牚，座面参差不齐，板少眼大的。
就是这样的板凳，成了三位大爷的宝座。
三位大爷表情严肃，没有什么谦让，分长幼就坐。许大茂两口子就坐在三位大爷的旁边，何雨柱被一大爷硬给叫来，他也不坐，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于莉陪着他。
颜明看到此情景，不由想笑。像公堂，有威风。可自己怎么就看着像是在演猴戏？
一个个沐冠而坐，手拿着鸡毛，真把自己当作了官。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啊，今天傻柱偷了许大茂家的鸡，还对我，那个，对我进行了人……人身攻击。对，人身攻击。所以召集大家来，开会对傻柱进行批评那个教育。”刘海忠当仁不让，首先发言。
听到刘海忠的话，三大爷看了看何雨柱，笑了。他心里最有数。何雨柱今天就不可能偷鸡，那一定是颜明给他的。
三大爷看着刘海忠也想笑，这一天天的就你的事最多，连个话都说不利索，还愣充有学问的。真是不知羞。让自己整了一次还不知道收敛，一会看你如何出丑。丢人现眼活该。
易中海去叫何雨柱的时候，问过事情的经过，何雨柱告诉他实话，鸡是颜明给的，他就心里有了数。
听到刘海忠胡说八道，他也想笑。但是他没有制止，因为他也想看着刘海忠最后丢脸。真以为自己不问事，你就成了一大爷？早着呢，你还不配。
院里的邻居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纷纷凭着自己的喜好猜测着。
“你说傻柱也真是的，没事偷许大茂家的鸡干什么，现在又不像前两年，市场上也能买到。”
“他们俩不对付，肯定傻柱是报复许大茂。”
“胡扯，我妹夫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一百多快二百的工资，想买只鸡吃还不容易。”说这话的是徐姐，沾着亲戚，自然偏向。
再说头几年困难的时候，傻柱没少往她家送东西，帮着渡过难关。徐姐夫妇二人，对表妹夫一家很是感激。这一出事，当然向着表妹夫。
“徐姐说的对，傻柱现在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工资可不老少的，还能差这一口吃的。”
“他要是想报复许大茂呢？还真说不准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你可拉倒吧，许大茂家经常养鸡，以前最难的时候，也没有见傻柱报复人偷鸡吃。别瞎猜心了，我看肯定不是傻柱干的。”
……
“老易，情况你也了解了，你说该怎么办吧？”刘海忠讲完开场白，然后才征询别人的意见。
“你看着办吧，我这两天有点头晕。”易中海想看戏。
“那行，老阎你说呢？”
“你是二大爷，你决定吧。”三大爷也想看戏。
刘海忠这下心里更舒服了。大有大权在握之感，很想指点江山文字，可惜识字不多。
刘海忠接下来继续着他的表演。
“事情的经过我给大家讲一下，这傻柱一回家就炖鸡，这味大家都闻到了吧。许大茂回来以后就发现自家少了一只鸡。是不是这样？”
“对，我一回来就发现了。然后我跟我媳妇闻着味找到傻柱家。”许大茂帮衬着讲故事。
“就是的嘛，你说这一家刚丢鸡，另一个人炖鸡，这事也太巧了吧。大家说是不是这样？”刘海忠很有主持会议的感觉。
“二大爷，你这说的可太对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许大茂很欢腾。
何雨柱看着两个蠢人一个捧一个逗，差点儿被气乐喽，他一句话也懒得解释，看着你们怎么耍下去。
“事情到现在就已经很清楚了，傻柱，你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你要赔给人家。要不然，我们就把你送去派出所。”
何雨柱乜斜着眼看着刘海忠。根本就不说话，懒得理这头蠢驴。
“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二大爷都说你偷了我家的鸡，你赔我五块，不，十块钱，要不然把你送派出所。”许大茂给刘海忠捧着哏，顺便讹诈一番。
“大茂，算了，让傻柱赔两块钱就行。”娄晓娥顾念着都是邻居，劝了一句。
“不行，傻柱现在偷鸡，以后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呢。再说咱家丢的可是下蛋的母鸡。你说一天一个鸡蛋，这一年得下多少个鸡蛋，这些鸡蛋加起来得多少钱。傻柱就得赔十块钱。”许大茂哪肯轻饶何雨柱。
“傻柱，许大茂提出要求了，你赶紧掏钱赔给他吧。都住一个院里的，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大茂啊，傻柱要是赔了钱，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可不许你揪着这事不放。”刘海忠装着逼。
“只要傻柱赔十块钱，我保证以后当没有这档子事。”许大茂表现得很大度。
“傻柱，听到了吧，许大茂同意了。你赶紧的，你要是不拿钱，于莉回家拿去也行。”
“我呸，许大茂，爷告诉你，今天我不光不赔你的鸡，我还要让你和刘海忠一起赔我钱。”何雨柱开始反击。
“什么？你想什么好事呢，你个偷鸡贼。行，你不认是吧，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去。”许大茂认为自己总算要赢一回傻柱。装模作样地要出四合院。
“大茂，等一下，这事就别惊动公安了，咱们院里出了偷鸡贼，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刘海忠制止了许大茂。
“二大爷，你看傻柱这个样，不报公安还能怎么着他？”
“我说傻柱，你给我说，偷鸡这事你是认还是不认？！真是越长越抽抽，现在你是什么人都敢骂，还知道不知道该敬着长辈！”刘海忠很严厉地问着何雨柱。
“刘海忠，你算个狗屁的长辈，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偷了许大茂的鸡？你特么什么事都没问个清楚，一上来就指着我鼻子说我偷了他的鸡？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初小没上完的东西，在厂里也就当个屁大的小组长，天天回院里还装模作样的，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大干部了！呸，我看着都特么恶心。”
“傻柱，你给我客气点。”刘海忠厉喝。
“客气你孃个头。我告诉你刘海忠，今天你冤枉我偷鸡，我和你没完，你又忘了我打你们一家爷四个的事了吧。有本事你现在把刘光齐叫回来，我再打你们爷四个。”
“傻柱，你……”想起曾经挨的打，想起离家再没回来的大儿子，刘海忠指着何雨柱，气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