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家里是不会让你有反转等事情发生的，即使是外部，我们也会顺理成章的过渡，你不要多想，也需要习惯你的身份。”
张景舟说着看了眼其他人，几人顿时悄悄起身，只剩下张胜连慢慢走到张北旁边坐下。
疑惑看了眼张胜连看似平淡实则紧绷的脸，张北直觉他被骂了。
而下一秒，张景舟变得有些严肃的声音响起：
“上次你让连二帮忙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你有做错吗？”
再而衰三而竭，张北心里原本的气劲瞬间一干二净，
沉默了一会，张北点了下头，
可头刚低，就张景舟轻敲了一记。
“这么苦大仇深的逼自己认错，难不难受？”
“嘶-——，”张北忍不住捂头。
“你真的觉得你错了吗？”
张北沉默了一会，轻声道：“物种不同，而且那时还有执法者再旁，我却还是心软擅自干涉了不该管的事，没顾及后果，未来被发现肯定会拖家族下水。”
闻言，张景舟表情变得很难受，他一摇三摆头，又狠狠瞪了眼一边张胜连，
“连二，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乖乖仔没生。”
张胜连低着头没敢动，张景舟也压根懒得看他，
看回表情瞬间扭曲奇怪的张北，他顺手一揉对方头发，叹口气，
“一些小鬼而已，帮就帮了，意义什么的其实不重要，犯出来的事才有所谓的后果，没被发现那就无意义，也不存在。”
瞟了眼低头的张胜连，张景舟轻飘飘道：
“而还能让人发现那就是你底下的人小心思太多，无能。”
“小北，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人主无过举，有误皆是臣子之过。”
张北没听过，但懂这句话的意思：皇帝是没错的，如果他错了，一定是手下臣子的错。
“我们家虽然不是皇帝，但也差不多了，不当也只是因为做皇帝这事麻烦，累，和家族利益不符，没空。但是我们家实际集权性比数千年来的皇帝都要强。”
“也因此，你越不能有犹疑，要坚定。”
“做事最忌讳瞻前顾后自我怀疑。你必须要相信，既然你决定做了，那它一定有解法能通向你想做的事。”
他看向张北，淡淡道：
“不要去想对错，一切对和错，本身都只是一种评价和看法，而首领的位置，是不需要这种看法束缚的。”
“一切外来的话语，你都要做到只是听，而不是信。”
“信这个字，是连二他们要做的。也是你需要让他们做到的，古往今来一切御下的核心也不过是这一个字。不论什么手段，只要让人习惯性信你，按你的来，御下就成功了，你想做的事情也就可以做了。”
“即使连二他是你哥，但同样是你手下，他只不过是处理家务事太多，说话习惯性谨慎，又想教教你没意识到的，让你尽量能考虑周全，但也只是听听就好，他真做事来的时候，呵，把谨慎两字倒过来都不足以形容，也就是在你面前装一装。”
“等你听完他们的却还是有想做的，那就去做。”
“自己做不到就让底下能做到的做，没办法就让底下给你想方法，不然要连二他们干什么？摆设吗？”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被各种diss的张胜连，张北小声道：
“可是那事情毕竟和家里没关系，也只是我个人想做的私事。”
“只要是你想做。那就有关系，摆脱不掉的关系。”
张景舟扬眉，笑着委婉提点道：“你猜皇帝为什么没有所谓个人私事？找老婆玩都得有记录？最后隔三差五都爱偷偷摸摸往皇宫外跑？”
张北：“……。”
以前我是真不懂，现在我真正的懂了。
看着自家除了自己，唯一一个表情丰富又好玩的崽，张景舟继续顺手撸乖猫：
“放轻松些，天下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如果解不开，那就是时间和方法有问题。不是要等，就是要变，又或者有了新的想法所以不想做了。”
“你不是真的阿斗，我们家也没惨到只剩一亩三分地，所以不用违背本心。”
“要是还过意不去，就把找小鬼代换成小皇帝的寻花问柳，差不多~。”
这明明差很多!
张北立刻想说点什么加以反驳，就听张景舟悠悠对张胜连道：
“连小二，首领的身心健康也很重要的，你说对不对？”
张胜连：“是。”
张北：“………………。”
第104章 毒药（中秋加更章奉上！）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张北首领在晃神，连旁边人悄悄换了都不知道。
直到——
“首领，该喝药了。”
看向张六六，张北猛然回神，
靠！光想那些话去了，忘了自己是回来找茬的。
结果被凶的是自己二哥，还又让舟哥抓住机会溜了。
凭着舟哥的老谋深算，很难不怀疑对方刚才那番连消带打是不是还有故意让自己陷入思考以至于忘了之前的丢人事的原因。
捏着鼻子把药丸和水灌进去，张北深吸气让自己冷静：“沈子瑜那你查出什么结果？”
闻言，张六六表情却闪过一瞬古怪，难得没直接说，而是凑近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才道：
“房间里面的具体内容，我是让二虎接班去听的，预计得早上才能回。”
然鹅（非错字，仅皮），张北已经陷入了震惊。
“包，包’养？？？”
“你说沈子瑜是被包’养的，情人？”
还是两个女人一起！甚至屋子里不止对方一个！！
就算对方的确是经常半夜不回，时不时会突然逃课让他们掩护，平常似乎也比较重视面部护理，但除此没别的迹象啊？
什么小说里写的草莓印，味道什么的，大学四年都完全没这方面察觉！
……但是虚假情报是不可能来到自己手边的，旁边张六六甚至跟到了现场。
不对，现在是不是该更可怜下张二虎？
人家好端端一个厨子，却被张六六临时指使去做这种偷听那啥的墙角。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张北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
不管他怎么想，可一想起自己身边居然还能有这种事……，还是没法完全镇定啊喂！
真的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揉了揉额头，他道：“有照片吗？我哥那好像是建完了中部档案馆的分馆？有找到其他关于沈子瑜的资料吗？还有包养他的人。”
“有，这是景意老祖带来的情报复印件。”
张六六迅速从怀里取出十数张叠好的纸递给张北，
张北看着看着，不由有点走神，
在资料中，沈子瑜出生是在岳阳一山村，家中贫困，被人资助。但资助方不算是意义上的好人，属于形象工程，
十四岁时，在一次慈善宣传大会上，对方被一个老总看上，成为了交易品，开始了各样的包’养生涯。
到了高二时，对方的金主才算趋于稳定，一直到了去年才有所波动——对方似乎腻了。
这些事情虽然也算很隐秘，但张家和黑科技也不是盖的，花了几天时间后，就已经把沈子瑜前后，乃至目前已经是第四任和第五任金主一起这事都查了个清楚。
没心情看中间那些内容，张北直接跳到了最后，
却发现在旅游那七天，对方没有任何奇怪行为，手机上也没有任何异常通话记录乃至通话内容。
期间不是没有金主电话，但对话内容很正常，——如果没有暗语之类的存在的话，听起来全是普通的甜言蜜语，没有涉及到任何关于张北的事。
——对沈子瑜最近通话和具体内容等的情报来源居然还是异事司，在发现张北身上的问题后，他们同样也在加班加点把各种情况查了个底朝天，张家注意到了，于是把这部分直接借用并复制了。
总之，情报来源和内容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
看到这，张北只觉得头大：“所以说，沈子瑜其实可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可能是章于博？还是另有其人？”
“不。我们怀疑应该就是他。”
张六六摇头，将张北手里文档翻到倒数第四页，道：
“去年四月中，您参加的最后一个和沈子瑜一起拉社团赞助的晚宴，当时的赞助方您还有印象吗？就是沈子瑜的……金主，陆**。那次晚宴，您好像与对方起了冲突，但由于时间太远，我们没能找到当时监控。相关人员也还未开始问询。”
张六六这么一说张北顿时有了印象，
赞助这种事，说白了或者学生自己的人脉，再有学校的面子，学长的帮忙，那边给个意向，这边帮忙宣传一下广告之类的好处，这些一来一回的，少不了酒桌文化。
那天是计协的会长想和学生会一起拉赞助，沈子瑜是学生会的，他是计协的，所以当时他们都在一个酒桌上聊天吃饭。
至于聊天话题，当然是天南海北什么都有，但主要还是互相吹牛，吹成绩，协会吹自己人多，去的学生多，有多少荣誉，有那些毕业学长，对方就吹自己实力多强在社会怎么样，然后互相夸对方不容易，双方不断拉关系，
只是那天吹着吹着就有点歪楼过狠，具体他忘了，只记得当时是有个中年女人后来说：“年轻才好，你们这个小帅哥其实就蛮中我意，怎么样，毕业了要不要来我这上班跟我混？”
对方口里的小帅哥就是指的自己，
这种半调戏的事情其实比较少，但之前也不是没有，张北又不是会说话那款，他去纯粹就是充当门面，用颜值凑数的，摇头笑笑混了几句就在同学帮忙下拒绝装醉了。
后来这事自然也没被放心上。
模糊回想起当时酒桌情况，张北眉头皱得死紧：“我当时没做什么啊，就因为他金主调侃了我几句，他就要杀我，不能吧？那他要杀的人不海了去了？”
张六六表情此时也是出现了些不理解，但还是继续道：
“不仅如此，我们查询了他近三年的金额流水，还有对您及您室友各种赠食赠饮的情况频次。”
“首先，对方曾在六月份进入过暗网，并在里面详细浏览了解了一个名为“王者htb”的新型毒品还有一定咨询记录。上面对此毒药的介绍是让人精神恍惚，振奋，神经兴奋程度增强等。
虽然后续没有查到沈子瑜对此的购入记录，但是从那之后，对方收到的洗发水快递变多了，我们怀疑那个就是毒药伪装。对方或许还有另外一部手机或其他通讯工具。”
第105章 丢下旧时情
“在九月份开学后，他对所有人员的赠饮或汤食频次开始逐步增加。我们怀疑，他对您的投毒，应该也是那时开始。”
闻言，张北陷入思考，从琐碎而模糊的记忆中想起开学有段时间，好像拉肚子的频次比较高，但后来很快就没这情况了，
自己当时也只以为是垃圾食品吃太多，商家不干净，而且本来他自己也爱乱吃，什么上午吃冰中午吃辣，大家不都一样？
那时还和同学自嘲自己这种钢筋铁胃居然也有受不了的一天。
不，自己当时这句话……就是对沈子瑜这个，好，同，学侃的。
见张北神色越发冷，张六六停了停，才又继续汇报：
“今年暑期，他开始被易手，自今年九月份开学，对方对您宿舍人员的投喂饮食频次开始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