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着张胜南回复,张北点点头,翻了翻手机这两天攒下来的消息,
大事没有,小事零零碎碎,
比如有两名张家人另外在任务过程中意外接触到异事司成员,当时由于是从鬼域深处出来,差点被人当成披着人皮的鬼王,被开了两枪所谓的破障弹还泼了一盆黑狗血,幸亏闪的快。
回来就写了一份543字的行动说明分别发给了张景意和他,张北看了半天,个人就感觉出俩核心:
对方人是自己本就受伤,自己脑补下激动晕倒碰瓷,跟他们无关,他们上上下下最多眼神动了手,之前还差点被泼了一身血,委屈又无辜(还想告状)。
压下看完视频后想要猪叫的心,张北想了想,让张景意帮忙给异事司澄清情况(索要受惊补偿),又给受惊两人发了两个安慰表情包,私人掏腰包点了两份口碑很不错的小蛋糕外卖到两人附近。
没有什么是一口甜食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上辣口和咸口。
比如之前的节目组终于还是进村了。
但这件事二哥只是简单说了句:“节目组进村,六天后离开。”其他再没了下文。
摸摸头,见手机里除此再没相关汇报,张北还是问旁边四人道:“你们知道那些打着上面名义进入村内做节目的人进村有做什么吗?这事是谁负责弄的?张胜寒?”
一脸我在摸鱼不知道的张景舟自然是第一个出局,还是张六六想了想道:
“是寒祖和家姐,节目组一开始给出的拍摄主题是武学世家,但寒祖给否了,让他们一定想拍就拍鸡和养殖等正常农活,然后节目组改成了……驯兽世家和古法传承主题,表示就拍摄鸡群定时报晓、御蜂还有作坊。寒祖见他们不再直拍人,村庄这些也不是内族作坊,里面都是些常见玩意,就随他们了。
而养殖目前主要都是家姐在接手,而且节目组最先见到的也是她,所以她是导游。”
“……。”张北表情越发古怪。
在张六六疑惑表情下,他冷不丁道:
“下次让张胜寒多上网看看,比如仔细了解下现在的古代工艺水平跟我们家差距到底有多大,有没有断代,其他村庄现在内在都是什么样,不要安排完人员后就跑回族地坐树杈上看天空。”
那样子仙气是仙气,但是太绝世。
果然,就该把对方家里亲戚乃至儿子孙子全喊来。
“还有……,以防万一真有游客之类的找来,把节目组的具体山村名模糊掉,真要曝光就把曝光地址改成隔壁那个……,随便哪个村。”
家里终究爱安静,风气也不同外界,不管是内族还是外族,还是尽量给他们一个单独的适应空间比较好,不宜有太多外人。
愣了一会,张六六一点头:“是。”
说着,张北突然想起一件可能可以闹起这帮人的事,以拳击手,他道:
“对了,把投影屏搞一份到村外广场,就说是逢年过节我想看电影,请他们陪我看电影。”
没办法,说让他们自己看,那肯定一个人都不会去,或者得靠时间让他们慢慢感兴趣。那样的时间,太长了,没准等原定的末日时间都过了,他们第一步都还没迈出。
说起来,现在末日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上面了,各种异常现象和领域也都在镇压解决,末日应该不会来了?
即使可能生活不好过,只要大秩序还在,那就能慢慢恢复才对。
越想越乐观,张北放心带人走向第一个景点。
“六六,带上摄影机,待会我们一起去合影!”
“是。”
第156章 北北就是条不靠谱的贼船,可惜还是有人无脑闭眼进
路上,正在不断下刷各式各样的零散汇报想,身后远处则时不时出现一阵的惊呼尖叫,最近的一道哇哇大哭声甚至似乎就在护城河边。
这次张北淡定了,就近调出相关自家人打开的行动视频开始观看,
果然都不是什么大事,
有的是发现了一些存取室罐子里留了些猴头酒里的猴子头后的紧张惊呼,
有的是找到了些不老实的人面鸟偷偷包藏在隐蔽廊檐下的尸体,被赶来的正主护食恐吓了一下;
还有因为过于兴奋激动,拿着工具包东转西转,却忘了拿蛇鳞,在到处翻看不小心踩到了机关屋里感受到热量而爬出的小蚰蜒,被追得哭爹喊娘吓尿裤子的。
还有一个偷偷摸摸在那翻小说,试图化身小说主角跳下护城河找盗洞的……,
殊不知小说里的护城河那时已经没了水,而这里所有机关可都是好的啊,里面还有包括食腐鱼在内各种小说里都没有写过的奇奇怪怪物种。
幸好早在对方行踪鬼鬼祟祟时就被角落里的张景戈留意到,在对方掉进鱼口前把人拉了上来。
但,或许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福,这位叫王德发的小胖子(其实是略虚胖)变相享受了半个吴邪的待遇,正腿软而过分激动的死抱着张景戈发抖大哭。
徒留张景戈看着自己被护城河水和眼泪先后打湿的黑色大氅欲言又止。
半分钟后,见人一抽一抽的都快翻白眼了还没哭完,这位难得有耐心对外的人才伸手轻轻把人捏晕了。
看着张景戈跟拎狗仔后脖领一样,半提着人就往休息区走,张北又看了看其他区域,注意到一件事,
在地宫那边负责的一共九名族人,相对最好说话的就是张景戈,其次就是张景科,
两人都是第四批被他召唤出来的族人,还都是景字辈。
再想想相对‘活跃’的张景意,混进了体制内的张景辉等景字辈族人,还有虽然有点社恐,但是比张瑞环表现好太多的张景福等……,
目前看上去,貌似家里相对最能适应社会的,大部分都是景字辈啊。
张北看向左边张景舟的目光逐渐古怪。
若有所感的扭头,张景舟看着张北,目光逐渐从疑问变成无奈,随手一撸毛,他道:
“肯定有影响的,我想家里入世,相关任务分派自然就不会少,这耐心磨着磨着不就有了?”
说着他笑了笑:“虽然没法给家里加口才课,但是让他们去茶楼当说书的,借相关身份搜集情报还是没问题的嘛。”
张北:“……!”
眼光不自觉有点亮(好奇),他略腼腆笑道:“那你之前,还做过什么啊?有什么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揉了揉额侧,张景舟回忆了下,道:
“你想问元朝还是明朝的?有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还是按人来说吧,比如这次来的张景科和张景戈,景科当年放野在我临侧一组,其实成绩本该不错,可惜回来路上遇到一伙难民,他没忍住帮了其中一名,后来遭遇了抢食堵截,嗯,之后他虽然杀出来,人没事,但用以证明成绩的的物件碎了……后来好像被外派去了兵营?……等我获得继承人身份时,他在族内已经报丧。”
“我记得有句话叫菩萨畏因,他应该也算其中典范。”
瞄了眼因此表情变得有点低沉的张北,张景舟笑笑,
“那家伙好说话可跟我没关系,就是天生的,而且脾气倔,定下了就不会回头,我当年后来找过他想打抱不平,但他看的比我开,当时就说,就算再来次,他只会更小心。”
说着,他自然而然换了个对象继续道:
“至于景戈我就有印象的多,别看现在沉默好说话,当年最闹事记仇的就是这小子,我一开始都没他脾气大。”
“他三岁被族老老母鸡追,在我们大大小小一众人里丢了大脸,没想到四岁就偷毒药药死了一整个鸡圈。气的族老把他挂起来吊了一天,”
说着,张景舟忍不住笑的更明显了,但声音依旧稳定:“后来,那族老孙子被他在训练区吊了三天,那棵吊他的树,也被劈了。”
“这小子练功也是最疯的那个,谁说他故事他就跟谁打架,打不过也会继续练再继续打。”
嘶,张北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看着张景舟,
那你还跟朕说?!
张景舟笑嘻嘻道:“我这分明是帮他记住,我们为此可一共打了三千八百九十二次架,我成了全族唯一一个可以跟他说,你当年被鸡翅膀拍跑了,你没打过鸡的人。”
“可惜,我继任之后,不管我怎么说,这小子就是不跟我打了,唉,白调成亲卫了,好在看他说书也挺解气。”
似乎想到什么,张景舟笑容淡了些。
“……,”看着似乎真的挺遗憾的张景舟,张北眼神十成十的诡异,
“所以,你把对方调成亲卫是想报复他不跟你打架了,还是想报复他害你说那么多?”
“都有吧,”张景舟重新笑起来,淡淡道:“不过更多是想磨磨那家伙性子,脾气又坏又记仇不是好事。”
“……啧,”张北咂吧了一下嘴,忍不住又去看了看现在的张景戈,
对方把手里的学生交给王钢后还很耐心的说了两句前因后果,之后也只是去把大氅脱下来找干净地下水洗了洗脏污处,全程除了有点无奈,毫无脾气。
对方现在的平和样子,跟张景舟口里描述的完全判若两人啊!
他把佩服目光重新看回依旧笑吟吟的张景舟。
不愧是……你!
和张景舟东拉西扯的聊天,张北觉得自己应该是全场唯一一个真的感觉像在旅游的人。
来前总觉得危险,来后除了有点累也就那个样,甚至觉得还没有爬五老山坠崖那次辛苦。
虽然山外刮着带冰块碎粒的蒙蒙大雪和滚滚风尘,可山内气候在十多度到二十多度不等,空气充足,环境宜人又安静。
最多就是有的地方黑了点,有些地方裂缝还挺深,稍不留神,嗯,人就掉下去再也爬不上来。
但与危险相对的,就是那举世再难寻的美丽。
荧光河是个好地方,长满生物之美,是山体内最绚丽的杀机。
自幽暗无光的山间裂隙内穿梭而出,陡然看见上下一片璀璨荧光闪耀流淌,就像漆黑无亮的世界中陡然看见一束灿烂光芒,让人见之遐思而忍不住追寻。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无数荧光蚰蜒组成,是它们吸引生物的陷阱,但也极大诱惑了张北这个主人,给了它们大大的好感加分。
起码对于张北而言,它们是无害且可以靠近的观赏品。
在路上看多了无害蚰蜒后,
张北本来还想取巧——他脑洞大开的找来一条地宫控制范围内最大的巨型蚰蜒,又充分发挥优良的(张氏幼儿园)动手能力,在对方坚硬厚壳上凿出几个凹糟与把手,临时做出简易座位与固定带装上,自制了蚰蜒版过山车。
可惜除了他自己,也就张六六愿意陪他坐着尝试。
想找张景舟,对方直接笑着带节奏不断打岔不让他把想法说出声。
至于张正雅……,他望过去时,还没开口呢,就见对方那会说话的美眸一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于是张北的话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张胜南……她就趁机悄悄走到张正雅背后发呆。
张北见状能怎么办,只能死了带着三人玩异兽版简易过山车的心。
看了眼身后唯一没任何动作,最多眼神里多了点点无奈的张六六,张北狠狠心,把人拉上了自己这条可能是有那么点不靠谱的船。
第157章 哎呀,新东西可不一定就是好东西
事实证明,玩蚰蜒车果然是个错误。
即使有鬼玺帮忙传达意念,直接御使,但这家伙不时就忍不住过快的速度和因为蚰蜒特性而扭曲蜿蜒,四面转绕爬行的路线。
除了过分刺激和玩着想吐,以及时不时谨防头磕岩石,没别的。
半个多小时后,张北勉强保证了自己的体面,晕晕乎乎下了车,
再玩下去,别说眼睛已经花了,他连固定绳都要握不住了。
看不清四周,只觉得有光点闪耀,他胡乱往感觉中像栏杆的柱子上一靠,艰难道:
“六,六六,我们这是到哪了,……舟哥他们呢?”
“蚰蜒窝,老族长他们在后面。”
蚰蜒爬的地方不代表人也能走,
扫了眼周围四散的荧光小蚰蜒和张北身后靠着的蚰蜒腿,张六六揉了下额头,淡定神情下也多了丝难受。
蚰蜒窝就蚰蜒窝吧,管它大蚰蜒小蚰蜒,发光成污染源就好看了。
胡乱挥手表示收到,张北一个字也不想多说,躺平等着自己脑子和视线恢复,再没了一开始嫌弃蚰蜒又丑又狰狞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