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了司徒悠,继续说道:“还有十几天,就要公演就要开始了。”
“公演之后,如果你觉得你仍然还需要我的话,就再对我说一次那四个字吧。”
她没有拒绝司徒悠,甚至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是答应了司徒悠。
因为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公演之后,只要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同意你”、
不过赵雪觉得以司徒悠的情商,多半听不出来这层意思。
结果让赵雪意外的是。
司徒悠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特别高兴的神色。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力道大的赵雪都怀疑他会不会把他的脑浆都摇匀。
这个傻子……难道听明白了吗?
看来有时候。
他其实还挺聪明的。
“行了,去食堂吧。”
赵雪替司徒悠拍打下了肩头的雪,又把外衣重新给司徒悠穿上。
随后,便走在前面,去了食堂里。
……
打完饭后,赵雪和司徒悠是回训练室吃的。
他们两个坐在窗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外面的落雪。
“川蜀市的市区其实是很少下雪的,”赵雪忽然说道,“就算下雪,也会像现在这样,下的不大,落地没多久就化了。”
“不过我出生的那年,川蜀市下了好大的雪,所以我叫赵雪。”
赵雪说着,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里面的水热的暖心暖胃——自从司徒悠知道她有保温杯后,这里面的水几乎就没凉下来过。
“其实我跟雪还真的挺有缘的,因为那年,在川蜀市的又下起一场罕见的大雪的时候,我错过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赵雪告诉司徒悠,那时候她还小
但不论是唱歌还是跳舞,她都已经非常优秀了。
甚至还拜了川蜀市里名望颇高的老歌唱家为师,成了老师的关门弟子。
那年她十四岁,在那年的一次歌唱比赛中,她因为在赛前吃错了东西,导致在台上唱歌时严重失声,还打了好几个嗝。
小孩子都会犯错,但那次在几千观众面前的出丑,却让赵雪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很长一段时间,赵雪都不敢再唱歌,更不敢参加比赛。
而那年冬天,她的老师确诊了癌症,晚期。
老师最大的遗憾,就是赵雪对舞台的胆怯。
所以老师在病床上,屡次鼓励赵雪,说希望能看到赵雪再回到舞台。
那时候的赵雪就跟之前的司徒悠一样。
消沉,低落,怯懦。
她不敢再去表演。
但又不想看到老师抱憾而终,想让老师满意。
所以她就想着,去报名一场比赛,拿参赛证明给老师看一眼,让老师高兴高兴。
至于比赛,她直接弃权不参加就得了。
赵雪也的确是那么做的。
她去报名了一场比赛,把参赛资格给老师看了。
老师也的确很高兴,卧病在床以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而比赛当天,赵雪也的确没去参赛。
她本想着就这么蒙混过去。
但她没想到的是。
当她去看比赛的直播时,却发现自己的老师竟然坐着轮椅,出现在了现场。
穿了半年病号服的老师换上了西服,久违的带上了他那块据说是国外某个歌唱家送的手表。
主持人还特地去采访了老师,老师说,他今天是特地来看他的小徒弟的表演的。
脸上的表情,很是开心。
赵雪当时就慌了。
她急忙想要赶赴参赛现场。
可那天,川蜀市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道路结冰,堵塞。
赵雪的爸爸开车送赵雪去比赛现场,硬是堵在了半路上。
赵雪下了车,急忙朝着比赛现场跑去。
她记得她是最后一号,她希望前面的人表演都能慢一点。
但当她赶到比赛现场时。
比赛的名次,已经分完了。
老师的儿子推着轮椅,正在退场。
他们从满身风雪的赵雪身边路过。
老师看了赵雪一眼。
赵雪觉得,老师看出了她所有的小算计。
她甚至做好了被老师痛骂一顿的准备。
可最后,老师却忽然温柔的笑了。
老师对赵雪轻声说道:“下大雪,堵车了,所以才迟到了吧?”
“没关系,别难过,一次小比赛而已,下次早点来就好了。”
他没有责怪赵雪一句。
就那么离开了。
赵雪那天哭了好久。
她觉得她辜负了老师,对不起老师。
她在那之后报名了好几场比赛。
只不过还没等下一场比赛开始。
老师就去世了。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错过的比赛,但也是我永远的遗憾。”
赵雪望着窗外的雪花,低声说道。
“我之前看你采访的时候,觉得你的情绪跟那时的我一样,因为自己的实力,对表演产生了抗拒。”
“看到采访中的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十四岁的我自己。”
“你很优秀——在唱歌方面。而这次公演又特地延长了十天,显然节目组十分重视。”
“这个机会对还没有作品的你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想你像曾经的我一样,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弃,错过这么重要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来帮你。”
赵雪说完,眼神就稍微暗淡了下来。
这些往事,她很少去跟别人讲。
但她想告诉司徒悠。
司徒悠听了之后也沉默了半天。
让赵雪觉得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说些别的,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
司徒悠忽然小声说道:“我,我经历过的事情比较少,也不是特别会安慰人。”
“但我觉得,老师最期待的,可能也不是你那一场表演,而是你之后能拥有再站在舞台上的勇气吧。”
“你现在拥有了那么多粉丝,也有自己的歌曲,还在大赛中获过好多奖,老师对能战胜恐惧,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肯定也感到非常满意吧。”
赵雪微微一怔。
片刻后,她低下头。
一边落泪,一边又笑了起来。
司徒悠有些手足无措的:“我是说错了什么话吗?对不起……”
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司徒悠,赵雪笑的更大声了。
她忽然欺身上前,在司徒悠没有反应过来时,抱住了司徒悠。
“憨憨,谢谢你。”
等她再松开司徒悠的时候。
却发现这个憨憨,居然已经像块石雕一样,僵硬着不会动了。
那一张脸,红的更是一塌糊涂。
第280章 枫子,我很害怕
雪还在下。
江晚晚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脸上还挺兴奋的。
“好久没看到下雪了!”
中海市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雪,至少江晚晚活了两辈子都没看见过几次。
一想到这里,江晚晚忽然看向了沈枫,嘿嘿笑道:“枫子,你八百年都活在一天,还都是在夏天,是不是也八百年没见过下雪了?”
八百年没见过下雪天,枫子也是怪可怜的呀。
沈枫搂着江晚晚,坐在卧室的窗边看雪。
看见江晚晚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沈枫抱着她低声道:“晚哥,告诉你个小知识,其实国内最北方的几座城市夏天也是会下雪的。”
“而从中海市坐飞机到那些城市,最短的只需要五个小时。”
江晚晚:“……”
江晚晚:“那……那你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