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方便上菜吗？”
“上！”王建林的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门被打开后，几名服务员端着摆盘像一副画的菜陆续走进来。
等到服务员放下满座菜出去后，王建林已经压下心中的怒气，他端起茶杯，开口了。
“万总，陈总，犬子冲动冒犯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做父亲在这里，以茶代酒向两位道歉。”
万青山还没说话，陈雨墨就先开口回应。
“王总，当初你打来电话，我和我老公已经给过你面子。
但你儿子还来，是你管不住他，还是我们太给脸了，让你儿子觉得我们好欺负！”
陈雨墨想起来就气，所以语气特别冲，这让王建林顿时面色发黑，感觉陈雨墨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陈总，难道我儿子说错了吗？
当年万总从我万达挖人一批人，我什么话都没说。
这次又挖走我一个总经理，万总给我面子了吗？”王建林放下茶杯，板着脸沉声道。
“你儿子简直错得离谱！
挖人就是不给面子，难道万达成立这么多年，就没挖过其它公司的人？
他是不懂商业，还是你王总把他教育成，万达挖人天经地义，其它公司挖万达的人就十恶不赦！”
陈雨墨这怒气冲冲的话，让王建林没法反驳，只能板着脸注视着陈雨墨。
万青山轻轻拍了拍下陈雨墨手背，说道，
“王总，我老婆的话虽然有点不入耳，但也是事实。
公司人员流动不是很正常嘛，我也不说应该反思什么留不住人材这种话。
我就想问问王总，你也觉得我挖人是错的，是不道德的吗？”
见王建林沉默不言，万青山便继续说道，
“王总，要是你觉得挖人不道德，那好，我认错，我可以召集媒体，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向王总你道歉，我不该找万达的人来我公司做事，也不该和万达的离职员工合作。
同时呢，避免再发生我这样的事，我想到个办法，我替王总你宣传宣传。
王总的观点，其它公司从万达挖人是不道德的。
员工为了追求自己发展，离开万达也不是道德的。
嗯，王总的想法应该是，万达的员工，要在万达做到退休，要么被万达辞退才正常。
王总，你说，我该不该认错，要不要替你宣传下？”
这次，王建林说话了。
“万总，我可没这个意思，万达的员工，有更好的发展，我当然愿意放他们走！”
王建林这算是服软了，但也不得不服软，要是真被万青山这么宣传一番，一线员工没事，不缺干苦力活的人，但管理层的人肯定会有想法，很多人会离职，以后万达也很难招到人才精英。
人才精英不缺工作，他们找工作就是要看老板怎么对待他们，要是你万达对人才是这个态度，谁敢来！
万青山立马板起了脸，“王总，既然你不这么认为，那我就没有对不起你万达的地方，被挖人，人员流动，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了。
那我就想问问，你儿子的做法什么意思？
当然，要是你儿子是想搞什么商业竞争，我欢迎，我绝不会像泼妇骂街一样，对媒体说你万达怎么不道德，该怎么竞争，我就怎么竞争。
但你儿子搞出第一次，王总你当时打电话过来说，说他年轻不懂事，没想搞什么竞争，那好，我给王总你一个面子。
我给了面子，但却让你儿子觉得我好欺负啊，还来第二次，甚至那种话都说出口了。
王总，你觉得我后面做的事对不对？我老婆刚说的话，有没有错？”
“万总，陈总，你们没错，我儿子错了，他年轻莽撞，我替他向二位道歉。”
王建林再次端起茶杯，准备以茶代酒。
但万青山立马伸手阻拦了下。
“王总，你这道歉，呵呵！
嗯，我也理解王总你年龄大了，可能有些事，嗯，有点不是很清楚。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年发展太顺了，所以有些事不懂。
王总，你看啊，我呢，三十多岁，不能说是年轻人，但也不能说老，处于这个上下都搭边的年龄阶段，有时候也可以有莽撞。
王总，要是我对媒体说，王总你也是靠老婆起家的！
我也来个事后道歉，我莽撞，说错话了，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我也给足王总你面子，不做道歉本人都还不来的事。
甚至还可以找来阿里的马总，网易的丁总他们全部到场来做个见证，见证我向你王总道歉，这样也不影响你王总在商界的名誉。
要是你同意我的做法，保证后面你也不生气，那你就喝下这杯茶！”
马画腾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努力憋着，别让笑容显露出来。
万青山这话太狠了，简直是指着王建林的鼻子骂，你他娘的老糊涂了啊，道歉，道歉，你儿子都没来，就叫道歉，连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以为凭你给我敬杯茶就可以完事了啊！
王建林脸色黑如锅底，之前憋着的怒气一下就全部爆发出来了。
啪！
王建林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
“万青山，你什么意思，你想和我万达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呵呵，王建林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被今年那个首富头衔冲昏头了。
你现在是很风光，近千亿身家，家族更是拥有几千亿，我是远远不如。”
万青山板着脸，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
“但你拿什么和我不死不休，我一没欠债，二没贷款，你想找我弱点都找不到。
就算你硬找关系，对付我青山传媒，但青山传媒倒闭，对我而言最多就是损失几百亿。
但你万达，我紧抓贷款问题，我看你万达能撑多久，万达倒了，我看你还有什么！
来啊，看是我青山传媒先倒下，还是你万达先倒闭！”
马画腾脸色上浮现出震惊，既为万青山和王建林因为这一点恩怨，就要闹到不死不休的火爆脾气而震惊，也为万青山那句最多损伤几百亿而震惊！
“最多损失几百亿，难道万青山将钱投资出去了？他有其它资产？
可除了全知和麦麦，这几年也没看到他搞什么公司啊！”马画腾在心中嘀咕起来。
万青山现金多，是商界公认的。
万青山在好莱坞几年拍电影赚了多少钱，将电影宇宙以多少钱卖给哥伦比亚，之前拿走多少钱退出‘电集’，商界的人都知道。
有人估算过，万青山身边应该有一百亿现金。
一百亿现金，可以说全国99.99%的公司现金流，都没万青山的个人现金流多，要说现金流第一人，万青山在国内排一人。
这估算，大家都信，因为万青山不投资地产，又不买游艇别墅，也不搞什么大投资。
这几年，万青山除了投资全知和麦麦公司外，就没怎么往外掏过钱。
买股票，虽然万青山以前买个企鹅的股票，但那是几千万，现在可是一百亿，谁会拿一百亿买股票啊，除非是疯子。
所以大家才信万青山有一百亿的现金，马画腾他也信，但现在万青山那句最多损伤几百亿，把他搞蒙了。
青山传媒现在总市值快突破千亿了，万青山占一半多，有五百多亿。
损失五百多亿，还最多，这口气，没三千亿的身家，说不出来。
但万青山总身家哪有三千亿，他最多一千两百亿，这还是在青山院线和青山影视公司估值很高的情况下。
所以，马画腾有点懵，然后他开始怀疑万青山是不是暗中将那一百亿花出去了，开了其它公司，并且公司数量还不少。
然后那些公司还都做出一些成果了，加起来应该最少值千亿，所以万青山才会说出最多损伤几百亿。
，，，，，，
王建林直呼万青山其名，万青山也不客气，直呼王建林其名，话也很是很直接，完全就是说，老东西，你看不清形势啊，还想不死不休，来啊，看谁先死！
这让王建林气得眼睛直瞪，简直是恨不得万青山现在去死！
陈雨墨也有点惊讶，她知道万青山很生气，但没想到这么生气。
她立马伸手在桌下，紧握着万青山的手掌。
万青山的话，让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一时间没人说，又变得寂静起来。
等了许久，王建林压下心中的怒气。
他虽然恨不得万青山去死，但也没办法不压下怒气。
从被收缩贷款开始，他就想过怎么该对付万青山，但就和万青山说的一样，一没欠债，二没负债，重资产行业青山院线又都是自己的地皮，青山传媒的股份又在50%以上，就算在二级市场搞得天翻地覆，都掌控不了公司，在商业上，万青山没有任何弱点。
就连万青山身边的人，要说下手，那也只有陈氏集团可以下手，那边有负债，有贷款。
但问题是，现在只有万青山对万达动手，陈氏集团虽然是万青山老丈人的公司，但没有联合向万达动手，什么动静都没有。
要是他对陈氏集团动手，那完全就是给万达又招来一个敌人，到时候陈氏集团还没出大问题，万达就会在两方联手下先倒下。
要是拿万青山有办法，王建林才不来约见万青山，早就直接动手了。
没办法，为了万达，王建林他不得不憋下怒气。
“万总，直说吧，要怎么才肯放手。要是你真要鱼死网破，那就不必说了，我立马就走。”
虽然是求饶，但王建林还是有点嘴硬。
死鸭子嘴硬，万青山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王建林低头了。
“王总，我也不没想跟你结仇，说到底这事，是你儿子弄出来。
我想要的结果很简单，让你儿子在网上道歉，还有一线城市十栋写字楼，转让时，要邀请媒体记者！”
万青山也没想着真把万达打趴下，也不可能打趴下，王建林老婆关系太深了，要是真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冯志他们那边，不一定能顶得住。
加上万达倒下，他也拿不到好处。还不如把气稍稍出出，顺便拿到实在的好处，后面在想办法，再出气。
“不可能，我儿子道歉是应该，但十栋写字楼，不可能，现在一线城市一栋写字楼就十几亿，十栋，不可能！”王建林激动的回到。
“呵呵，王总，我已经很给面子了，十栋不行，那就别谈了。”
万青山说着别谈了，但也没起身。
事情总是谈成的嘛，十栋不行，八栋，万青山也可以接受，再不行五栋，三栋，，，只要把那三亿五赚回来，就行了。
万青山没走，王建林就知道有得谈，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就开始谈，谈到饭菜都快冷了，才谈成，五栋写字楼！
然后一直没说话的马画腾开口了，“既然正事谈完了，那吃饭吧，说起来，我对着欧兰特的饭菜都有点好奇，之前一直听人说这里的饭菜是一绝，但就是没时间来尝尝。”
在马画腾当缓解器的情况下，这顿饭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吃尽兴了，万青山和王建林都开始谈笑风生，还说有机会一起合作呢！
但都知道，合作那是闲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