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唐四海这位老而弥坚的枭雄猛男,也是个兔爷?
那他打自己这张英俊脸庞的时候,怎么忍心下死手的?
反正韩世孝绝对不舍得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打成猪头,哪怕这大美人坏成渣滓。
“你怎么知道的?”
感性上,韩世孝对张哥盲目信任。
可理性上,他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位滨海地下霸主,是个兔爷。
尤其是他和自己单挑的时候,真的好猛!
“梁岱山找我那天,不仅说他能在君盛只手遮天,在滨海,过了晚上十二点,他也能顶半边天。”张若愚眯眼说道。
“滨海晚上十二点过后,谁说了算?他梁岱山一个老兔子,凭什么能顶半边天?”
“虽然他没明说,但凭我的聪明才智,还能猜不出他的爱人是谁?”
韩世孝心惊肉跳,还很愤怒!
滨海的天,居然被这群兔爷给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舅哥,你争点气,还滨海一个蔚蓝的天!”张若愚沉重道。“滨海沦陷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韩世孝没反驳,甚至觉得张哥说的对!
我韩世孝八尺男儿,铁打的汉子,竟被一个兔爷按在地上摩擦?
奇耻大辱!
回到幸福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张若愚目送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韩世孝离开,扭身正要上楼,鸢如鬼魅一般站在他的身后。
正好覆盖了他被月光映射的身影。
“梁岱山今晚就在唐四海家。”鸢淡淡道。“你去之前就在了。”
“说点我想不到的。”张若愚平静道。
“你今天就算打死唐四海,他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鸢抿唇说道。“你猜的没错,他早些年的确和韩老魔走的很近,所谓的血海深仇和王不见王,都是烟雾-弹。”
“原则来说,他就是你老丈人养的一条狗。”
张若愚微微眯起眸子:“韩老魔?杀气这么重的名字,我老丈人驾驭得住吗?”
“我找过一些当年的知情者。”鸢淡淡道。“他们宁愿死,也不敢泄漏任何关于你老丈人的往事。”
“哦。”张若愚抬眸看了眼高悬的明月,不咸不淡道。“看来我这老丈人和你一样,也是个滥杀无辜的主。”
鸢撇嘴,没吱声。
“还有吗?”张若愚眼皮开始打架了。
“我建议你尽早离婚。”鸢做了风险评估。“这是一张大网,你逗留的越久,会陷得越深。”
“知道了。”张若愚淡淡道。
“知道了就要执行。”鸢提醒道。
“你在教我做事?”张若愚皱眉。
“我还没活够。”鸢淡淡道。
张若愚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
他记得鸢曾说过,她会死在他的前头。
摇了摇头,张若愚撇嘴道:“我那死鬼老头生前说过,韩老太对他有恩,是他这辈子唯一尊重的人。”
“所以他让你报答韩家?”鸢瞥了张若愚一眼。
“没,他只是随口一说,还反复强调让我别多想。”张若愚沉凝道。
“他在pua你。”鸢挑眉。
“是啊,这老王八蛋套路挺深的。”张若愚咬牙。
“你比你爸聪明。”鸢淡淡道。
“但我打小就是街坊邻里嘴里的孝顺孩子。”张若愚缓缓转身,看了鸢一眼。“我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哦。”鸢直勾勾盯着张若愚,面无表情道。“那你俩接着过,我把风。”
说罢遁入了黑暗。
张若愚摇摇头,转身上楼。
可刚推开主卧房门,本就困的眼皮子大家的张若愚当场就不困了。
什么意思?
我就晚回来一会,你就把我的席梦思大床给霸占了?
眼神锋利地扫了眼躺在床上的韩江雪,张若愚很愤怒。
这手里还捏着手机呢,甚至屏幕还在反光。
怎么,床上太舒服了,玩着手机就睡着了?
我在杀人不见血的恶霸家里替你干哥哥出头,水里来火里去,你却霸占我的床,盖着我新换的被。
韩江雪,你禽兽不如!
张若愚一个箭步窜上去,正要一巴掌抽在她撅起的翘臀上,把这白眼狼赶去地铺。
却瞧见她拽在手里的手机还留在微信页面,头像显示的还是自己。
上面有几条已发,但自己却因为手机没电没收到的消息。
第一条是十二点半发的。
“混蛋,你千万别跟唐四海动手,他在滨海出了名的凶。”
第二条,是凌晨一点半发的。
那会她已经收到韩世孝发来的照片,知道张若愚已经占据了上风。
“出口气就行了,没必要真跟唐四海翻脸。”
第三条,是五分钟后发的。
“你要真受不了委屈,控制不住情绪,就干他,我挺你。”
第四条,是两点发的。
“我困了,你处理完早点回家。”
第五条,是半小时前发的。
但没发出来,还留在手机里。
“看到消息回我。”
张若愚俯身看完消息,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这才睡了半小时,吵醒她不道德,算了,今晚让她爽一爽。
明天再敢放肆,必定打烂她的屁股。
绕过床,张若愚躺在了地板上。
窗外月光如水,本来很困的他,却失眠了。
“完了,被传染了,张哥铁打的汉子居然也挑床了。”
第六十八章 这婚你还想离吗?
韩江雪醒来的时候,才七点半。
没睡够,头有点疼。
惺忪的美眸看了眼空荡荡的卧室,不禁眉头深锁。
那混蛋昨晚没回家?
也对,他要回家了,肯定一脚把自己踢下床。
慵懒地舒展了下娇躯,韩江雪又钻进了被窝。
春末夏初,舒爽的气候太适合赖床了,尤其是赖真床。
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那混蛋彻夜未归就算了,居然连消息也不回。
正要打电话兴师问罪,床底突然响起一把电锯般的鼾声。
韩江雪吓得一哆嗦,闻声爬到床边一看,红唇不自主地上翘,差点笑出声。
原来这混蛋回家了,而且就趴在床边睡觉。
此刻,他正与冰冷的地板贴贴,大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床底。
韩江雪微微抬眸,看了眼乱糟糟的地铺,这混蛋难道是从地铺睡到了床底?
韩江雪动了恻隐之心,拿起毛毯盖在张若愚屁股上,正要起床收拾,床底却传来一把愤怒且虚弱的嗓音。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张若愚费劲地爬出来,冷酷道。“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狗腿。”
韩江雪早就被这混蛋恐吓麻木了,气定神闲道:“谁让你回来这么晚?再有下次,我还睡。”
“给你脸了!”
张若愚纵身而起,准备家暴。
却见韩江雪非但不躲,反而直勾勾盯着自己。
眼神中,充满怪异。
“怎么了?”张若愚被看得头皮发毛,抬手摸了摸脸。
好像凹凸不平,跌宕起伏。
“不愧是北莽老兵。”韩江雪憋着笑,唇角上扬道。“你这爱国情怀全写脸上了。我数数,这一张脸怎么也得有十几个五角星吧?”
张若愚魂飞魄散,冲进了卫生间。
那死鬼老头净整些面子工程,连地板都是五角星造型,当年要不是赌鬼老妈誓死不从,老鬼肯定得把地板铺成血红色。
“要我用口红给你上个色吗?”
身后响起韩江雪磁性的御姐音:“那多神圣。”
“滚。”张若愚气急败坏。
韩江雪没顶嘴,全力憋着笑。
洗了脸,又用力揉了揉,那烙印还是没下去,张若愚心灰意冷,叼着烟回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