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益西德看了卢俊义一眼,然后用力一推。
卢俊义被这股巨力推的倒飞出去。
这时,周侗伸手接住了卢俊义,将他放在了地上,才没让卢俊义撞在柱子上受伤。
益西德双手合十,轻声说道:“阿弥陀佛,周教头,小孩子间的打闹就到此为止吧,现在还请赐教。”
说完,益西德就一步踩在地上,直接将地上的青石板踩碎,朝着周侗一掌拍来。
周侗将卢俊义扔到了莫宇怀中,然后轻轻一掌拍在了莫宇肩上,将莫宇和卢俊义送到了墙边。卢俊义和莫宇都安稳地靠着墙,看着院子里即将爆发的大战。
这时,益西德已经到了,这一掌,势大力沉,莫宇甚至感觉到空气都因为这一掌厚重了不少。
“来的好!”周侗大声说道。
周侗一拳挥出,一旁观战的莫宇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条猛虎从地上飞扑向空中。
拳掌相交,如同金石相碰,虽然没有火花四射,却能感受到气势在不断地碰撞。
益西德退后两步,明明是他先出手,并且他还占有位置优势,结果他还是被击退了两步。益西德心中对于周侗的武艺有了新的认知。
周侗也没有给益西德喘息的计划,脚下生风,再次靠近了益西德,挥拳打下。
益西德也不躲闪,双手合十,然后双掌齐推,与周侗的铁拳相撞。
一时间,院子里风沙四起,周侗身后的窗户尽皆爆裂。
周侗退后几步,双手上的衣袖也都被益西德的这两掌打碎了。
“不愧是‘铁臂膀’,受我这一击居然双手还能依旧无恙。”益西德双手合十,称赞了周侗一句。
周侗看着益西德,也淡淡地说道:“好大的力气,好深厚的内功。”
益西德轻轻一笑,然后说道:“我这《龙象般若功》只练到了六层,有六龙六象之力,比起我那练到八层的师父还差了许多。周教头,你若是不用弓,只怕很难赢过我了。”
说完,益西德开始念诵起了经文。一时间,莫宇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仿佛天空中有巨龙凝视,地面上有群象包围。
莫宇不由得暗自咋舌:“这六层的《龙象般若功》就有如此威势,那修炼到十层的金轮法王岂不是要逆天?这么想来,击败了金轮法王的杨过就更是恐怖了,不愧是挂壁。”
想到这里,莫宇不由得为自己的师父周侗感到担心。
这时,莫宇却看到周侗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指向了益西德。
一旁的卢俊义笑着说道:“师父终于要用弓了。真是好久没见到了。”
“弓?”莫宇疑惑地看着卢俊义。明明周侗手上什么兵器都没有,为何卢俊义却说他要用弓了。
卢俊义看到莫宇疑惑地眼神,笑着解释道:“师父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师父使用的虽然是弓法,却可以通过身体来使出,不用武器也可使用。就如同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一般,虽然叫剑法,但却是指法。”
莫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周侗也动了,他用右手拇指扣住食指,做出弹射的动作,瞄准了益西德。
一旁的卢俊义低声给莫宇解释道:“师父的弓法有三种,第一种是以指为弓,以内力为箭矢。第二种是以手臂为弓,以手指为箭矢,第三种是以身为弓,以四肢为箭矢。”
正如卢俊义所说的那样,周侗一指弹出,内力如同箭矢一般射向了益西德的眉心。
本来在诵经的益西德脸色微变,偏过头,躲过了这一击。
内力箭矢冲出了房门,将门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树打断了。
益西德继续诵经,天空中带来的威压更甚,莫宇甚至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小道尔。”周侗摇了摇头说道。
然后周侗再次开始进攻,双手不断地射出内力箭矢。
如同雨点般的攻击落下,益西德不得不停止诵经,用掌接下这一次接一次的攻击。
而周侗也是趁势跃起,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肘,在空中将手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并拢。
益西德见到这个架势,自然是知道周侗这一击不简单,他立刻双手合十,然后大吼一声:“般若掌!”
一时间,莫宇仿佛看到了一尊端坐于天地间的大佛,宝相庄严,大佛朝着周侗一掌拍下。
与此同时,周侗的“弓”也蓄力完毕了。
“崩!”莫宇仿佛听到了弓箭射出的声音。
周侗松开左手,右手的双指朝着益西德刺去,本来益西德庄严的气势也在这一瞬间被刺穿打碎。
“箭矢”与“佛手”接触的一瞬间,胜负已分。
周侗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益西德落地,握住自己的右手,冷汗直流。
“承让了。”周侗甩掉手上的血液,朝着益西德拱手,冷冷地说道。
益西德看着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周侗的箭指刺穿了。
“不,我还没有输!”益西德握紧右手不再看,转过头看着周侗冷冷地说道。
周侗眉头一皱,这种交手已经点到为止了,若是再进一步便是要生死相搏,想留手都留不住了。
正常的切磋,到这里也就停了,若是再不依不饶,那就是不懂礼数了。
显然,目前的益西德不愿讲中原的礼数。
“我还有一招,名为‘火焰刀’,还请周教头评鉴。”说完,益西德的气势再度回升,甚至超过了之前《龙象般若功》的气势。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周侗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这种架势的武功,配合益西德雄厚的内力,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29,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眼看那益西德不顾廉耻,被打败了还要再出手,甚至想和周侗搏命,莫宇站了出来。
“哈哈哈,我知那吐蕃虽是蛮夷之地,但国王,谦卑知礼仪,懂进退,谁知那吐蕃老贼却不知廉耻,不肯认输,真是将吐蕃国的脸都丢尽了。”莫宇开口阴阳怪气地说道。
此时,益西德的心境已经乱了,他无法再无视莫宇的话。“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我懂尊师重道,我懂孝敬父母,我不像某些人半路出家,让自家绝后,使得自家断子绝孙!”莫宇继续嘲讽道。
“吾乃出家之人,一生奉献给佛法佛理,俗事又岂能乱我心境?”益西德冷冷地说道。
“出家之人便可不知礼数?出家之人便可不守规矩?你明明已经输了却还要在我师父家中停留,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就是你们吐蕃国所谓的得道高僧?真是有够好笑呢。”莫宇嘲讽之力拉满,就连一旁的卢俊义都觉得说得太欠扁了。
“无礼小儿!”益西德朝着莫宇冲来,双手携带热浪劈下,正是那火焰刀。
“哼!”周侗冷哼一声,站在了莫宇身前,一拳打出。
此时,在周侗身后的莫宇感觉到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周侗握在了手中,然后一拳打出。
“嘭!”
周侗退后了一步,而益西德则是倒退数十步。
并非是益西德不如周侗,而是益西德被莫宇说的心烦意乱,含怒出手,火焰刀并没有配合到他的《龙象般若功》。所以才会被周侗一拳打退。
鸠摩智赶忙扶住益西德,而这时,莫宇从周侗身后探出头,怒斥益西德。
“好你个白首老贼,苍髯匹夫!厚着脸皮不走就算了,还敢对我出手,真是不知廉耻,贻笑大方!吐蕃国之人真是毫无气量,所谓的吐蕃国上师就这?”
被人当着脸唾骂,是谁都会生气,更何况益西德本身也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没那份唾面自干的修养。再加上刚刚又输给周侗一筹,益西德此时脸都被气得发红了。
鸠摩智正想为师父说话:“你们……”
“住口!”莫宇怒斥一声,打断了鸠摩智。
“两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大宋天子脚下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莫宇随着脑海中的记忆,将这句经典台词说了出来。
听到莫宇的话,益西德已经气疯了,体内的气血紊乱,逆血上涌,一口吐了出来。
“师父,师父!”鸠摩智扶着益西德,紧张地呼喊着。
“我们走。”益西德深深地看了莫宇一眼,然后说道。
随着益西德和鸠摩智离开,卢俊义一脸崇拜地看向了莫宇。
“真没想到,小师弟你光凭说话就能将那老和尚说吐血。”卢俊义不是一个很擅长言辞的人,所以对于莫宇这种能言善辩之人非常的推崇。
莫宇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要不是师父先将他打败,他的心已经乱了,我的话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周侗点点头,他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弟子并没有因为刚刚将一个高手说吐血就沾沾自喜。武林之中,任凭你口才再好,说的天花乱坠,最后还是得靠手上的本事说话。
而在周侗家之外,鸠摩智扶着益西德上了马车,然后赶忙从包里拿出了从吐蕃国带来的药丸,塞进了益西德的嘴里。
益西德又喝了两口水,这才缓解了下来。
“师父,您还好吗?”鸠摩智紧张地问道。
“为师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为师的佛心紊乱,将来只怕武功难以寸进。”益西德苦笑说道。
“什么?”鸠摩智张大嘴巴,他没想到就是莫宇短短的几句话就有如此大的影响。
“鸠摩智,我们修炼的也是佛法,武功也是佛功。若是佛心都乱了,佛功又怎会有进步呢?这与中原大地武林中的走火入魔有相通之处。”益西德解释道。
“师父,那您回吐蕃还怎么竞争国师的位置啊?”鸠摩智忍不住说道。
益西德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只怕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恶的小子!”鸠摩智怒骂道。
“为师已经没机会了,但你还有机会。鸠摩智,你天资聪颖,痴迷武学,你比为师的天赋更高,为师现在就把‘火焰刀’传授给你,待你武功大成之后,再来替为师报仇。”益西德缓缓地说道。
“师父!您不回吐蕃了吗?”鸠摩智流着泪说道。
“嗯,那小子毁了我的前途,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你回吐蕃之后,一定要潜心练武,待你成为吐蕃的国师之后,再来替我报仇。”益西德点点头说道。
“是,师父!”鸠摩智磕头领命。
……
几天过去了,这一天傍晚,莫宇正从周侗家出来,准备回到禁军的军营中睡觉。
途经一个小巷时,从小巷的转角处时,一只手将莫宇抓进了小巷中。
这时,一直在暗中保护莫宇的两个护卫立刻冲了过来,却被两掌打飞,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周围的行人立刻慌乱了起来。
莫宇被那个人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
莫宇这才看清绑架他的人原来是益西德。
莫宇用力的想要掰开益西德的手,可是益西德的手就如同铁铸成的一般,任凭莫宇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小鬼,你毁我佛心,今日我便要你的命来偿还!”说着,益西德用力,掐紧了莫宇的脖子。
莫宇虽然有内力,可是比起益西德来说差远了,而且莫宇的力气虽然比常人大了许多,可是依旧不是修炼了《龙象般若功》的益西德的对手。
就在莫宇窒息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莫宇抓紧益西德的手,发动了灵魂擂台。
他们俩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两人出现在了灵魂擂台之中,莫宇趁机出了好几口气,缓了过来。
而益西德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也是充满了警惕,不敢轻易动手。
“你究竟做了什么?”益西德对莫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