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放弃，我想退位，我累了，但我不能。
我退了，国怎么办，家怎么办？
但我真的好弱，弱到什么都保护不了......
当我深知自己的局限所在时，我就开始筹划最终的「执棋者计划」。
事到如今，「执棋者计划」依然有许多的不足，但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将最终的嘱咐全部交给了金利斯，他是我的一位朋友，一位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信任他，也希望你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帮助。
好了，我的故事已经结束，我的时代也已落幕，你可以断开连接了，希望我们还有下次交流的机会。」
「如你所愿。」
连接断开，毫无征兆，但又似乎理所当然。
叶白在意识到自己又重新回到那无比孤独的黑暗中时，第一反应有些错愕，随后便是自嘲的微笑。
也罢，他可能也就仅仅只是听个故事而已吧。
...
......
一丝熟悉的波动再次传来，叶白看到这熟悉的信号波动后，鬼使神差地接通了通讯。
看到那延迟许久后发来的信息，叶白最后恍若疯魔似地哈哈大笑。...
......
「无所谓，我会凌驾于神明之上。」
第426章 未知即是恐惧
通讯终止，洛尘看着眼前那如先前一样的一抔黄土，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人被杀就会死。
看起来是一句废话，但似乎很多人并不理解这其中的道理，总对于一个人的死亡有着过深的执念。
然而死亡只不过是生命形态的一种变化，用科学的角度来说，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波。
我们看到的花花绿绿光彩夺目的世界，其本身只是不同振动频率的光波；
我们听到的各色各样清耳悦心的声音，其本身只是不同振动频率的声波；
我们摸到的千奇百怪形态各异的物体，其本身只是不同振动频率的脉冲波······
人之状态本身即为波函数坍缩后的情况，人之存在本身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的具现化表现，当你将人之本源看得无比清晰后，死亡也只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状态量的改变，用不着过多感叹。
洛尘将自己的视线移向自己的脚边，那里有数十只蚂蚁正在遵循着一既定轨迹搬运食物，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此时已然被洛尘捏在了手里。
显然，洛尘和蚂蚁这两个「波」发生了干涉，即便他们并没有互相叨扰到对方，但事实是双方各自的行为已然对另一方做出了些许的影响——
洛尘的存在导致蚂蚁行军路径的偏移，而蚂蚁行军路径的偏移便意味着洛尘的行为依旧是在须臾梦境中留下了些许印记。
几分钟前，七月有回来审视过一遍现场，洛尘并不能保证七月是否会在意蚂蚁的行动，但也并不能保证她一定就没在意。
但无所谓，洛尘在行动前就有考虑到自己的行踪是否会暴露且是否无法掩盖的世界线。
既然这样，那洛尘也不介意用叶白最后残破的身躯再做点事情。
思想进行到这，洛尘起身后缓缓后退，最后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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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88年，7月15日，17:40.
森林。
虽然火势暂时控制不住，但众人负责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姜宇看着形势一片大好，脸上反而充满了愁容。
慢......太慢了......
这个慢指的并不是周围城区的支援，而是意外。
俗话说得好，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异常点内，距离中心位置不远处，但自从他们到来距今都差不多经过15分钟了，却依然没有意外发生，甚至是连一点势头都没看到。
李喻川已经将之前高铁列车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给了姜宇，再联想到之前高铁列车的意外脱轨以及李喻川那几句饱含深意的言语。
姜宇明白，这次的事件必定不是偶然，这一切都在他人的计划之内。
那么问题来了，之前事件的发生频率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节奏衔接的非常紧凑，但这次却意外地间隔了15分钟，且这个时间还在不断延长，这让姜宇逐渐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出事啊......出事啊......怎么还不出事啊......
比起接下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静静等待至支援部队的到来，姜宇更相信自己会在即将迎接任务胜利的最终时刻被一大波黑雾怪物直接冲烂。
姜宇可以扩大侦查范围从而让自己安心，但缺点也是有的。
由于是先遣部队，他们的人数本就不是很多，如果侦查范围扩展的过大，很容易导致落单甚至脱节。
别看武装直升机的威慑力看起来很高，可一旦考虑到实际环境之后便会有不少的局限。现在临近傍晚，加之有树木枝叶的笼罩，直升机如果飞的过高，会导致根本看不清楚下方的情况。
但若飞的过低，就会有被袭击的风险。
当然，还有红外探测手段，只不过红外探测依旧有它的局限性。
在绝对零度以上的物体都会辐射红外能量，黑雾怪物自然也会。
但要知道红外探测器并不是万能的，它非常容易受到各种热源、阳光源的干扰，且红外穿透力差，加之树木丛生，黑雾怪物自身的红外辐射很容易被遮挡，并且还容易受到射频辐射的干扰。
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肉眼能看到的，红外不一定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红外近乎有90%以上也看不到。
因此姜宇倒也没让负责侦查的部队将范围扩的太大，这除了徒增压力之外并无多少益处。
不过好在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则通讯就打消了姜宇的顾虑。
「1队报告姜队！1队报告姜队！有大量不明生物大约以10s的速度向我们靠近，是否需要先行火力覆盖？」
总算来了......
不知为何，周围的队友在看到姜宇的脸色猛然好转，还以为是支援到了，神情忽的一松，却不成想姜宇的后续发言让他们重新打起了精神。
「先后退！不要恋战！后退的同时注意下周围情况防止被偷！」
姜宇挂断通讯，随后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队员们大失所望的表情脸色一绷。
「除三队继续喷射高压水枪之外其余队员全员做好战斗准备！」
「是！」
虽有疑惑，但军令如山，一众队员还是很快重新调整状态，将自己身上的消防设备统一更换成战斗设备。
这时候先救人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之前的乘客除了李喻川和顾盼之外其余人员包括苏家四人都已乘坐直升机离开。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顾虑太多，除了要接受二氧化碳的熏陶之外将多余的精力全然放在战斗上面就行。
没过多久，嗒嗒嗒的螺旋桨声音由远及近，紧随而至的还有远处那如同潮水一般黑压压的怪群。
不过问题不大，源于侦察部队的给力，众人早就铺设好了防线，此时就等怪群的到来。
「哈......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啊，就怕你们一直不出现，搞得我心慌慌。」
姜宇的自言自语也是让周围的队员明白了自家队长之前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脑子稍微转了转便能理解从中的因果关系。
姜宇的眼神微眯，看着前方正在飞速靠近的怪群后将手抬起。
所有枪械的都有专门的有效射击距离，并不是说看到人的第一时间就要开枪。
他在等，等怪群接近到一个合适的射杀距离之后再准备下令。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喻川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姜宇的一边肩膀上，沉声说道：
「站在怪潮最前方的，可是人。」
第427章 帘幕已开，只不过演的却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戏
姜宇微微一愣，伴着更加细致的观察后，他的眼神逐渐从疑惑转为惊讶。
还真是......
冲在，啊不，是被迫冲在怪潮最前方的赫然就是先前那一批在2号车厢之后的乘客们。
至于为什么说是被迫，那原因自是因为这群无心者的跑步速度太慢，此时那前仆后继的样子更像是一群被赶羊人鞭策的羊群，不得不向着他们冲来。
「我并不阻止你下令射杀，因为说到底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没办法对他们伸出援手，自然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战斗记录仪固然会记录下这一切，但这种情况下我们军方的最终裁决肯定是会偏向于我们自身的人身安全，而非他们。
区别只是下令者自身是否会对以后产生心理影响，仅此而已。
是否需要我来替你发令？我的身份允许我接过这项职权，你可以把罪孽的果实投喂给我，我并不在意。」
听到李喻川那无比冷静的分析和劝说，姜宇依旧是有了短暂的犹豫。
无心者，说到底他们也算是人，其类型相当于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植物人。
有完整的生命体征，但意识并不自主；有拯救回来的可能，但希望不大。
好在这份犹豫的持续时间仅有一瞬，姜宇就立马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芥蒂。
下令的人是我，最终承受主要责任的也是我，我的队员们并不会因此而受到严重影响，这就足够了。
100米......50米......10米......
姜宇高举的手臂越握越紧。
1米......
「开枪！」
一声号令毫不犹豫地下达，顿时火光四起，扳机声连番响起，那剧烈抖动的枪管子就如同姜宇此时的内心，颤抖，但却坚定不移！
「哒哒哒！」
枪火声瞬间占据了所有人的耳膜，一时之间根本就听不到其他声音。
无心者们和人类的差距并不大，虽说他们可能会有一部分力量上的提升，但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很多无心者在战斗开始瞬间便被无数子弹射爆了肉体，从而导致残肢断臂四处纷飞。
强烈的杀戮快感很容易蛊惑一个人的心神，因此并非所有人员都在射击，仍有一部分人员站在防线周围时时警惕周围可能出现的异变。
黑雾怪物们对于那突然涌现的大量金属子弹似乎并不意外，它们似乎本就不指望这些无心者能牵制多少时间，无心者的唯一作用就是吸引第一波火力而已。
「第二防线准备架设，第一防线部队在对方进入100米后撤退。」
姜宇利用通讯器的震动功能下达指令，众人只要不是打的太嗨基本都能明白。
「有点多啊......」
李喻川也是和姜宇一同眯了眯眼，下意识地想要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抽了一口，只是在手伸入口袋之后便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动弹。
姜宇似乎意识到了李喻川的行动古怪，调笑道：
「想抽就抽呗，支援到来的速度肯定不比它们来的快，最终刺刀战将是必然，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