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用【宜结婚】的能力把人家影响了也说得过去，但这个能力是有时效的，意志越坚定影响越小，昨天苏灵清就没有像孟光那样，被迷得很彻底。
今天他已经没这个能力了。
苏灵清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热情过头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莫同学现在相信自己是山海异人了？是不是察觉到自己能力了？”
“嗯……昨晚我熬夜看了山海经，很意外，但也能接受。”
“那莫同学觉醒的能力是什么？”
“这个先保密，对了，能跟我说说杜衡草的价值吗？”莫向南问道。
“莫同学真的有杜衡草？”苏灵清试探性地问道。
“昨天接受异人身份后，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个东西。”
“那我得劝莫同学一句，怀璧其罪，财不外露。这种珍贵的异草，是有可能会惹来有心人觊觎。”苏灵清认真地提醒。
“你会吗？”
“呃……我当然不会，我不做那种事。”
苏灵清摇了摇头，“但其他异人可能会，不是每个异人都是善良之辈。”
她顿了顿，又道：“杜衡草，是一种特殊的仙草，传说长在天帝山上，能够提升行走工具的速度。若是吃了，还能够提升自己的行动速度！这属于一种特殊的保命能力，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很多异人都求之不得。”
不是每个异人都拥有超强的行动能力，异人经常行走于刀尖之上，和异兽战斗，经常要冒着危险，常备几种保命能力是必须的，杜衡草就属于其中之一。
吃了它，往哪里跑都能是畅通无阻的，翻山越岭，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虽然只有五百公里的路程，但对很多异人来说足够了。
“杜衡异草太难养了，温度高一度必死，温度低一度必死，阳光多照一分钟必死，阳光少照一分钟必死。吸收的灵气也很缓慢，灵气必须要充裕，但也不能太充裕，这样的培养环境很难找到。”
“这么矫情吗？”
莫向南不禁想起了摆放在书架花盆里的杜衡草。
豆豆怎么看都不像是每天会端杜衡草出去给它晒太阳的勤快娃，全凭它自生自灭。
如果杜衡草难养活，为啥店里的那株草长得那么随意？
豆豆口中的“牧爷爷”，是怎么办到的呢？
他对于从未见过面的书店主人牧爷爷越来越好奇。
“一片叶子能够卖一万，这还是往少了算，我觉得要是拿到山海坊市去卖，可能都不止一万。”
苏灵清对这棵草的评价很高。
“山海坊市是什么？”莫向南问道。
“山海坊市，是异人相互交易的地方。异兽的力量本源，除了用来修炼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奇效。比如神农氏一脉的异人，不仅能够操控各种植物，还能够炼制丹药，这些丹药可以用来恢复伤势，也可以用来增强实力，在击杀异兽的时候，很有用，炼丹一脉的神农氏异人，都会在坊市里寻找丹药原料。”
“居然还真有炼丹术这种东西吗？”
莫向南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是存在于道家中。
“当然有，异人界最出名的就是《神农本草经》，神农氏一脉的异人，继承了上古神农秘术，炼制各种神药非常厉害，往往在关键时刻一颗丹药就能够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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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南毕竟是历史系的学生，一些古籍还是听过，《神农本草经》他自是知道，但没料到这属于异人的东西。
苏灵清又道：“其实古代还有很多异人，只是那个时候灵气并不充裕，没有现在发展得那么完善。当然坊市里不仅卖丹药，还卖各种工具，异兽之间也是相互克制的，可以用一种异兽本源制造的工具去克制另外一种异兽，所以交易很多。”
这倒是让莫向南来了兴趣：“山海坊市在哪里？”
“莫同学真要去卖杜衡草？”
“穷。”
莫向南直言不讳。
“你刚成为异人，不留下自己用？”
“我还有。”
苏灵清有些讶异，思索了片刻，犹豫道：“我能跟你买吗？放心，我会出比市面上更高的价格。”
“那不妥，到时候别人该说我吃软饭。”
莫向南一本正经。
“啊这……”
苏灵清显然没料到莫向南是以这个理由拒绝的，但她也有些着急，杜衡草这种珍贵的保命东西，买一份有备无患总归没错。
她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三叔给你买呢？”
“妥了。”
莫向南同意。
第三十七章 白泽传说
“不过能带我去山海坊市见识见识，最好了。”莫向南又道。
在山海坊市，应该能够见到更多的异人。
他必须去了解更多的异人，只有这样将来万一遇到的时候，才不会吃亏。
苏灵清高兴起来：“我马上打电话给三叔，和他商量。”
卖两片叶子倒不是问题。
刚刚成为异人，只有多和其他异人接触，才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豆豆虽然也是个山海异人，但他平常一直在书店里吃碎冰冰。
莫向南选择苏灵清，是因为这女孩比较真诚，对他没恶意，至于那个三叔，也不太像是坏人。
哪怕再有异心，他也应付得来。
可是苏灵清打完电话，却心事重重地走回来。
“我三叔似乎遇到麻烦，电话打不通。”
“很严重？”
苏灵清迟疑了下，道：“不能说严重，就是棘手。他在寻找蛊凋的时候，好像遇到点麻烦。实不相瞒，我三叔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抓捕蛊凋来寻找一些线索。”
“蛊凋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你有听过白泽吗？”
“听过，一种神兽，它也存在？”莫向南讶异道。
——东望山有兽，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
传说白泽出现，说明天下出现了有能德的君王，它会跟随左右。
现存的《山海经》只是残卷，并没有提到白泽，但真正的《山海经》有记载。
苏灵清说道：“白泽当然存在！《山海经》记载的任何一种异兽，都存在，只是有些很罕见。白泽，其实不仅仅代表着王者，最重要的是，留存下来的《白泽精怪图》，对异人来说，非常珍贵。”
苏灵清提到白泽，神情十分敬畏。
对于《白泽精怪图》，莫向南倒是有耳闻。
据说黄帝东巡至海滨，遇到一头神兽白泽，白泽是祥瑞之兽，能口吐人言，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白泽给黄帝讲述了天下妖怪鬼神的情形，共计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黄帝命人记录下来，这便是《白泽精怪图》的由来。
苏灵清严肃道：“《白泽精怪图》里面记载的异兽，比起《山海经》还要丰富，最重要的是，它还详细地记载每种异兽的弱点，如何对付这些异兽，若是能够得到《白泽精怪图》，对付异兽绰绰有余。”
“可我记得，敦煌石窟就有《白泽精怪图》残卷，一百多年前，不是被海外某两个强盗团抢走了吗？”莫向南问道。
到现在为止，海外某两地的博物馆，就收藏着《白泽精怪图》残卷，他们偷偷闯进石窟抢走许多宝物，到现在还未归还。
提到这件事，莫向南心里还很不爽。
民族文物，频频被盗窃流落海外，但凡炎黄子孙都不能坐视不理。
苏灵清道：“那也只是两份残卷而已，传闻《白泽精怪图》有九份，分别藏于白泽曾经出没的地方。海外博物馆只有两份残卷，但因为曾经公开展览，所以你可以认为所有异人都知道两份残卷的内容。”
“这跟蛊凋有什么关系？”
“正确来说，是为了通过蛊凋来寻找泽更水。蛊凋本身不算太强的异兽，但传说蛊凋就生活在滂水附近，它们会复苏在水边，因此可以根据蛊凋的位置来寻找泽更水。”苏灵清解释。
《山海经》在蛊凋的介绍中，提到：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凋。
“泽更之水，据说它名字的由来，就和白泽有关。神兽白泽曾经在这里歇息戏水，留下强大的灵气，便称作了泽更水。
白泽精怪图残卷是有灵性的，传闻它在分开之后，会自动回到于白泽曾经栖息的地方，泽更水就是其中之一。
传说集齐九份残卷，便可找到白泽神兽沉睡之地，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得到白泽这只神兽的认可。”
莫向南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他们会来这里寻找蛊凋。
一旦得到白泽神兽的认可，就等于是成为天下异人的帝王！
但片刻，他又道：“如果白泽图有灵性，被抢夺到海外博物馆的两份残卷怎么不回来？”
“没人束缚，它就会回来，有人束缚，就回不来。海外也有强者看管，有不少异人都尝试过去把它夺回，但都失败了。”
苏灵清解释完，又道：“我是因为相信莫同学，才告诉莫同学这些话，也是为了表示我们购买杜衡草的诚意，现在我得去帮助三叔。他们一直都在那附近寻找泽更水，找了两天了，中午三叔说有发现，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莫向南沉思了片刻，道：“反正下午没事，我可以跟你去不？”
“可能有危险。”
“没事，有危险我就跑，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异人到底怎么回事。”
苏灵清犹豫了下，点头：“那你跟我来。”
她背起书包，朝着学校外面跑去。
莫向南也跟上去，来到校外停车场，那里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停着，苏灵清示意他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座，绑上安全带，一脚轰油门，朝郊外开去。
——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气炎热。
他们去的方向，依旧是上次郊区的废弃工厂。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一片漆黑，白天来至少显得没那么阴森。
苏灵清把车子停在附近隐蔽的树下，然后朝着工厂走去。
来到了废弃工厂门口，苏灵清并没有进工厂，而是绕着门外的沟渠一直往工厂后面的山上走：“蛊凋在滂水附近，我们应该寻找这条水沟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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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沟莫向南不陌生，前天和蛊凋战斗的时候，施展【宜沐浴】的能力就是从这条小沟取水。
他们沿着小沟跑进了山林，树林很茂密，遮天蔽日，路并不是很好走。
“我分开去寻找三叔留下的线索，你跟紧我。”
苏灵清身形忽然分裂开，成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分身立即往树林跑去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里，她的本体则是和莫向南在一起。
分身的能力确实好用。
莫向南承认这个能力。
沟渠到这里已经变成了小溪流，沿着山沟流下来的，他们沿着溪流边缘一路往前走，但没走多久，莫向南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