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公众舆论也醒悟过来了。察觉了这家公司的不妥，发现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可惜口诛笔伐的声浪才起，却又很快被其它事件的新闻给冲散了。
这时候的阁鸪已经非常强大了，他们请了相当厉害的公关公司。所以讨伐声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
而且，很多时候舆论不过就是舆论，屁用不顶！哪怕掀起了很大的浪花又如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阁鸪被迫换个名字。以它的人脉，还不是一样风生水起？
真正需要解决的，是法律的漏洞。实际上，启星联盟政府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不久之后，东大陆就出台了债务追索的管理办法明细。其中的内容，基本是专门用来限制阁鸪债务的了。很有效，阁鸪在办法出台后，立刻宣布解散东部公司。
从阁鸪的这一举动也能看出来，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生意人。有管理办法，按管理办法收债，也是可以得到营收的。可不能折磨人了，他们就不做了……
可惜，这项管理办法明细，到现在依然是东部大陆的地方性条款。在联盟议会上它没有被通过，在西大陆和北地也是一样的未被执行。
甚至，在东大陆这个管理办法都遭到了声讨。金融联合会、商业联合会以及御兽师道场方面，废除该办法的声音相当响亮。
好在学院派的态度非常坚决，并且也得到了军方的支持。所以在东大陆他们只能聒噪一下而已。
看到这里付寒倍感欣慰，有种“胸前的红领巾格外鲜艳”的自豪感。不愧是我学院派啊！真棒！
而后面，隐秘事务司给出的资料，就贴心的让付寒有点害怕了。
后面的资料，是在启星联盟议会上，支持阁鸪债处做法的人。有银行家、商会主席、道馆主。其中几个和阁鸪之间往来比较频繁的还做了标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付寒不可能搬得动的大佬！
倒不是害怕他们的权势，只是付寒把这些人的资料看了一圈以后，感觉商人似乎不在其中。
没有为什么，就是直觉……
他感觉商人那家伙，应该更阴险的躲在暗一些的地方。而不是成为这种叱咤风云，招摇过市的耀眼人物。
付寒甚至有种感觉，就这些看似风光的人，说不定就有谁是全靠商人才爬到了现在位置的。
“水很深啊……”付寒叹息一声。
又把资料翻回到前面，付寒把目光落在了阁鸪的创始人张知静身上。
资料中附有她近期出入公共场合时的照片，浑身的奢侈名牌，气质也颇为不凡。不得不说，这位年逾五十的女士，还是有些徐娘半老的风韵在身上，确实漂亮。
她看上去气色很好，想象不出她曾是个在精神病院里被关了三年的人……
想到这里，付寒把目光落在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名字上——《星眸康复医院》。
接着，付寒拨通了彼岸岛赵执事的电话：“上次你帮我查的那个地址，不是查了他们的案卷吗？同案的还有一个债务人，应该是彭宏举的同学。貌似是疯了，在精神病院。你帮我查查在哪家医院，怎么探视。我去看望一下。”
赵执事领命后不出半个小时，付寒的御兽师终端便收到了相关信息。
打开消息，付寒掠过了那些不重要信息，迅速的找到了医院的名字……
然后付寒就笑了：“果然，抓着个线头就能找出不少信息呢！”
十一的这位同学，果然也被收治在星眸康复医院。
付寒心想，这总不至于只是巧合吧？
第391章 游览西都
第二天，付寒带着薇薇回到新沛城，坐上了通往西都的长途车。
其实，陆路交通才是人们最常选择的长途旅行方式。虽然没比飞行安全多少，还会大幅的增加耗时……但便宜的多。
付寒倒不是图便宜，只不过两地较近，所以航班反而少，三天才有一趟。长途车却是上车就走，比较方便。
尤其是付寒的购票身份是御兽大师，差点就被司机抱着腿喊大哥了。
最后，付寒和薇薇被安排在了最靠前的座位上。对此，全车人，包括买到前座票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付寒是因为大家盛情难却，才勉强坐下的。大家都很高兴，车上有一位御兽大师，听说还是战斗型的。这意味着，这趟旅程基本万无一失。
其实有一件事，付寒在神眠地时感觉的不明显。毕竟，付寒不会自己到处宣扬，自己是御兽大师、四等星辉、强无敌。
然而以付寒的年纪，就拥有四等星辉实际上是一件特别不寻常的事！
他其实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星辉波动，所以还是有些人察觉了他的实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身份才变得非常凝实。
一个守密派传人，十六七岁有四等星辉，听起来就合理的多了。毕竟守密派如此神秘，想必底蕴不凡。出点妖孽般的天才，是顺理成章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实力才是付寒被看中的真正原因。试想一下，一个守密派传人，一等星辉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隐秘教派大概会拿出足够的尊重，但绝对不会真的重视。
而一个活跃的守密派传人，年纪轻轻就有大师级的实力。那么……显然守密派有大动作啊！
不过，付寒有点当局者迷，自己看的不是太清楚。总觉得是自己随意冒用的这个身份好用。殊不知，自己的实力才是所谓身份的最有力佐证。
其实，对于付寒这种必定会达到传奇，甚至更高阶星等的御兽师来说。只要不是敌人，就可以是最重要的盟友，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而回到北方之后，因为使用终端机会昭示付寒的大师级身份。所以他便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民间的优待。这其实是联盟政府有意为之，为了给御兽师足够的荣誉感、归属感。
付寒其实有点不适应，他更喜欢自己被当做普通人对待，或者更隐形一点。不过自然有很多人，会为了这项殊荣非常卖力。
在城外行驶的长途车，为防止遭到星兽袭击有厚实的装甲片。所以车厢里反而非常安静。 由于付寒很安静，所以这趟车也出奇的安静，没有人高声喧哗。哪怕是孩子的哭闹，都会被家长严厉的制止。
于是付寒便静静的看着窗外，心中思绪也是有些纷乱。
……
西都名为圣歌城，是启星联盟最早的几座城市之一，可以算是启星联盟的发祥地。
所以圣歌城的中心，依然保留着许多旧神时期的古典建筑。其中比较庞大华丽的，曾经的神庙。现在都是最知名的博物馆或是大剧院。
圣歌城因为拥有诸多名胜古迹，所以也是旅游胜地。从城门口坐着观光线路的高速列车，便可以体会到从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钻进林荫古迹的视觉冲击。就像是乘坐时光机一样。
哪怕是付寒这个能够随意往返于南北的人，见此情景心中也会生出惊讶。薇薇和琪琪露就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
确实有点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付寒来的正是时候。圣歌中心的古城区，种满了凤凰木，而凤凰木的花期正好在六月。这可是从南大陆引种过来种植的，且是出自恩惠教派的手笔，在北方诸大陆只此一处别无二家！别的地方凤凰木种不活……
凤凰木其实跟凤凰没有什么关系，凤凰这种星兽生活在烈焰之地，就是一片火元素浓郁的火海。烈焰之地除了有非常特殊的烈焰地植物，少量分布以外，没有其它植株。
而高大的凤凰木，树冠宽阔。开花之时整个树冠通红一片，如烈火在空中飞旋，因形似凤凰而得名。
观光列车是在高架桥上行驶的，从高楼林立的新市区钻进一片红色的花海中，还能看见不远处错落的古典建筑，此番美景当然是很有意思的！
……
毫无疑问，薇薇喜欢红色也喜欢花。下车之后在凤凰木下行走，付寒一路上就给她买了6个凤凰花冠。这些凤凰花冠就是以凋落的凤凰花编的，都是一些中年阿姨或者老太太在卖。
凤凰花在枝头的时候看着是火红一片，落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也有粉淡的。花瓣上的花纹，也有所不同。所以6个花冠各有不同，薇薇戴着都好看，干脆就一起买了。
琪琪露太小只，戴不了花冠有些生气。付寒便捡了一朵朱红的，扣在它头上给它当小帽子戴，如此琪琪露也就高兴起来。
每到一处游览，不吃点当地美食是不行的。圣歌的美食自然也就和凤凰木有关了。
到七八月份的时候，凤凰木就开始结豆荚了，非常硕大。这个时候的豆荚还是青绿色，对人来说有毒，熟透之后还会发臭。鸟儿会在它发臭之前啄食豆荚。趁它们啄食之前，把豆荚摘下来风干，豆荚便会裂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豆子。
这些豆子还是有毒，但就不会腐败发臭了。而且还气味芳香提神醒脑，可以把它们放在香囊之中，送给心仪的人。
而这些豆子，经过特殊的加工，发酵到来年之时毒性就没了。便是可以食用的特色美食了。
最传统的吃法，是将干豆子用水发开，然后凉拌成咸辣的口味，有清热祛火的功效。不过这种吃法，只有土生土长的圣歌城人能够接受。他们在孩童时候就吃过凤凰豆，长大了就会觉得它很好吃。
付寒这样的外乡人光是闻见都会觉得，那冲鼻子的味道直奔天灵盖。
不过也有普通人能够接受的吃法。比如，用干豆粉冲泡饮料，里面的凤凰豆含量极少，味道刚好。微苦而回甘，配合乳品非常醇香浓郁。
这种凤凰豆奶茶真的很好喝，付寒愿称之为最强。薇薇也很喜欢，喝了不少。最让付寒惊讶的是，琪琪露都喜欢，它可是个一点苦都不吃的家伙啊。它都爱喝，付寒是真没想到的。
凤凰豆就是这样，它本是有毒且会发臭的。但是只要及时风干，它就开始散发提神醒脑的淡雅香味。作为美食，凤凰豆太具特色，常人难以接受。不过，只添加少许的话，却是一种相当醇香的苦味佐料。
所以圣歌人以凤凰豆比喻任何事需得适度，只有适合的才最好。
……
凤凰木有点意思，凤凰豆饮料很有意思，但圣歌古城区就缺了点意思。
主要是付寒刚从神眠地回来，岩盐城都是古都，铭府更是古到了泰坦时代。而且论旧神时期的建筑，辉葬城就已经是极具风格了。整个启星地也就只有神眠之都可以与之比肩。
圣歌这些古建筑，其实都是旧神时代后期建立的了，所以缺了点意思。
而曾经是繁星神庙的圣歌博物馆里，展出的东西也缺了点意思，远不如岩盐城神宫里的陈列室。
至于圣歌大剧院表演的歌剧，付寒本打算捏着鼻子听一场，却买不到票，黄牛的都没有……
罢了！付寒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听过美神主祭的歌剧了，这里的就在网上看看吧。
如此算来，这趟神眠地之行，还真的是长见识的旅程啊。
想着，付寒带着薇薇向城东行去。
星眸康复医院，就在城东……
第392章 压抑的医院
有时候付寒还是会在心里叹息，自己始终还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大人。见了生死，却又没有见惯生死。情绪一低落就是好几天，还好圣歌城有一番火红的美景和爽口的饮品，所以付寒又振作了一点。
“别难过，让他血债血偿就是了……”付寒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商人曾在议会上说过，他的公司持股情况非常复杂。而星眸康复医院的持股情况，就相当的复杂。
股东由数家医疗公司和数家投资公司组成。医疗公司还算好辨认的，有一部分是医疗器械入股，有一些经营着大医院。投资公司就复杂了，很多投资公司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持有其它公司的股份而已。这些公司的背后就是一堆明的暗的合伙人和其它投资公司……
要从这些人中找出商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不过付寒却越来越觉得这家医院和商人有关。主要是那句“持股情况复杂”，给了付寒这种感觉。
这家精神病院是有点特殊的，他们只接诊御兽师。付寒看了一些介绍，这家医院所诊疗的项目，不仅仅是精神疾病。准确来说，他们最主要的医科，是因为灵魂或精神创伤而导致的精神疾病问题。
当然，其它原因导致的严重精神疾病也在他们诊疗范围之内。比如，十一的同学严行健就是这种情况。
十一并不是非常擅长交际表达的人，他是那种沉闷睿智的工科男。所以他的事情，付寒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比如他的这个同学，是因为调查这家医院，付寒才知道他还是个御兽师……
严行健是一个拥有二等星辉的中级御兽师。以他三十岁的年纪来看，不算出类拔萃，但也没有落后于人。至于是什么类型的御兽师，付寒没有查出来。倒是从学校那边了解到，他是个很受欢迎的人。结婚也很早，老婆漂亮，孩子可爱。
不过她们现在都已经沉入海底了，只留下个命大的严行健没有死。
付寒心想，是我可能我也疯了。
严行健的诊断报告里说，他因为严重的精神刺激，产生了重度的妄想症。发病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长，并有严重的攻击倾向，会把路人或者行道树当做敌人攻击。
这很危险，因此他被关进了星眸康复，整个西大陆安保措施最为严密的精神疾病医院。
付寒本来想探视一下严行健，可问题是星眸康复的探视，需要提前21天预约。
付寒大略的查了一下其它医院的探视条例，显然星眸康复的探视条件太过苛刻了。其它诊疗御兽师的精神病院，最多的要求提前3天，还是因为怕人多。而更多的精神科医院不仅欢迎在工作时间随时探视，还希望病人家属多来探视。
一开始付寒以为是严行健的攻击性太强，所以需要特殊处理。可后来付寒发现这家医院对所有病人，都是这么个探视条例。
精神疾病也分很多种，自然有疯了会上街砍人的。但也有更多是没有明显危害和攻击性的。所以，所有人都用这么严苛的探视条件，让付寒心中起疑。
21天这个数字也让付寒有些在意，从小猫权能那里，付寒知道运势的分支在21天之后变数就很大了。
针对这个问题，付寒仔细探究之后，果然又发现了问题。收治在这家病院的御兽师，居然多半没有家人。包括阁鸪债处的张知静，她的出身也和付寒一样是孤儿院……
疑团重重啊，所以付寒只能亲自走一趟来探查了。
虽说里面的病人都没有家人，但朋友、同学、伙伴还是会有的。所以还是有探视的人，只是很少而已。付寒打算利用心理模糊跟着探视者，混进去看看。
……
圣歌城毕竟是比较早建立的都城，所以这里的贫富差距基本被拉平了。是的，大概的办法就是以惊人的物价，把收入不足的人都挤到新沛城这种卫星城去了。
当然也不是说圣歌就没有穷人了，比如在凤凰木下卖花冠的妇女，定然不是什么贵妇。只是说，这些人在圣歌没有固定的居所，她们有些是在星夜从附近的卫星城，乘车到圣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