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办公室，并没有注意到，椅子下面蹲着一只黑猫，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目送他们出门。
过了几分钟，两人惊讶看到，几名医护人员抬着一名老者上了救护车。
还有一名年轻人，手部做了简单的处理，跟着一起走了。
王佛面露异色，认出担架上的人似乎是程家的掌门人程世。
王、程两家乃是世交，关系一直不错。
直到程世的妹妹程雅集拒绝嫁入王家，关系迅速转冷，到现在，几乎不往来了。
人从科学院那边抬出来的。
无疑是程世来找冯竹贞。其目的恐怕只有一个：接冯擎回程家。
谁想到，他被搞到横着离开了……
王佛摸了摸下巴，也不阻止医务人员带人离去。
当年，程雅集舍弃王家，宁愿选择和一个穷小子结婚。王家沦为京城笑柄，这份羞辱至今无法释怀。
如今程家落魄，走投无路想把冯擎要回去。
王佛根本看不起他们的所作所为。
正要招呼王宝余回办公室，又发现一大群人门口排队，似乎在领取什么东西。
他们领完东西进门，人手捧着一杯奶茶嘴里吸，顺便围观担架抬走的傻逼。
“怎么回事？”
“为什么喊救护车？”
“怎么不去医务室治疗？”
“我知道了，这俩人不是我们单位的，他们来闹事的！”
好家伙！
拜奶茶所赐，几乎整个督造局科学院的人都知道有闹事者被救护车抬走。
王宝余颇感骄傲的说道，“大局长，我家袁绍，人称行走的打折券。早上，我带他买奶茶，六折。”
破案了！
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元元还有打折能力？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带他试一试！
救护车开走了，奶茶分完了。又有两人在督造局的大门口不期而遇。
陶绪是开车过来的，路过车站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单闲夹着一只公文包下车，独自走在路上。
他停好车，算好时间，假装偶遇的样子，主动上前打招呼，“小单，你来这里做什么？”
单闲第一次拜访总局，心情无比激动。
站在大门外面，打算拿手机拍个照片发盆友圈，刚好遇到华东首席，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他老老实实，又无比自豪的说道，“我设计的扇子被钟元看上了，大局长找我过来商量改进方案。”
陶绪眼皮一跳，暗暗咬牙切齿。
是啊，我的飞刀落选了。你的傻逼扇子却评上第三名！
钟元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好好的飞刀，为什么不要了？
第66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佛心思细腻。
拍板把研讨会的名次改了，并没有忘记照顾陶绪的想法，事后特地打了个电话告知情况。
陶绪听到消息，当场就崩溃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放话出来，要拿今年科学进步奖的！结果呢，前三都没拿到，等回到分局，不知被多人嘲笑。
之前嘲笑王宝余的那件燕归来，反而得了第一拿奖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
然而，陶绪不敢对王佛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王佛是他最大的靠山，一旦这尊大佛不爽，首席位子不保。
眼见着单闲傻乎乎拿手机拍督造局大门，一看就是啥见识都没有的土包子，陶绪心中一动，看似随和的说道，“小单啊，不如我先帮你看看设计稿，等会儿大局长考校你，心里好有个底。”
似乎是一片好意。
单闲犹豫了，按理不该随便给人看的，但陶绪贵为首席设计师，应该不会做盗用别人设计的事吧……
出于信任，他取出图纸，递了过去。
陶绪飞快的看了几眼，将关键数据暗记于心。
不到十秒，还回图纸，说道，“还不错，构思巧妙，没什么大问题。大局长见了都要夸。好了，我们进去吧。”
单闲腼腆的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岗亭。
警卫认识陶绪。
此人是华东首席，又和王佛有点关系，所以很快让他过安检。
单闲却是第一次来。全套检查，认证身份，还要再打一个内线电话，确认有约才准进。
这就导致单闲比陶绪晚了五分钟才进入督造局的大门！
短暂的时间差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将详细数据导入系统，控制AI，一键完成设计图什么的……整个过程只要短短半分钟。
另外一边，王佛和王宝余已经回到办公室。
进门就看到黑猫眯着眼睛，慵懒的趴在电脑边上，小尾巴甩来甩去的，可爱到把人撩拨得心里痒痒的。
科学院那边事情搞定了？还是刚好遇到了程世，话不投机跑回来了？
王佛半打趣的对钟元说道，“元元，我听宝余同志说了，带你出门买东西可以打折。我先跟你说好了，下半年有个国际交易会，你陪我一起去啊。”
真把我当打折券用啊？
猫咪钟元睁开眼睛，无奈道，“喵~”知道了。
王佛见他答应，立刻眉开眼笑的搓搓手，期待道，“到时候看你的了！国家的钱都是纳税人的血汗钱，能省就省！”
大佬省钱可不是一百杯奶茶省几百元的小打小闹，如果能在国际交易会上拿到六折，最起码省几十亿！
王宝余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黑猫和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小矮子，你没事了？”
猫咪钟元立刻用行动给了肯定回答，纵身一跃，轻松跳上他的肩头。
“嘿嘿！”王宝余喜悦的笑了。
恢复精神就好，回去之后，首领也会高兴的。
而王佛本来已经开始怀疑王宝余不知黑猫的真正身份，听他喊钟元小矮子，额头一排黑线。
想错了。
王宝余和钟元的关系相当不错，难怪设计出一件合适无比的专属武器。
等到他资历足够，上调到总局……
王佛暗暗的想着。
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局长，陶绪过来找您。说有要紧的事情向您汇报。”
不是谁都能敲王佛办公室大门的，外面还有助理这一关。陶绪没有预约，不能让他进，但他身份特殊，最终还是通报了。
王佛皱起眉头，说道，“让他回去，今天没时间和他见面。”
悉悉索索。
“哎哎！陶首席你干嘛？不要啊你快放手！”
悉悉索索！
“给我！”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听筒传出陶绪的声音。
“王叔！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有关给钟元那把扇子！”
“哦？”王佛眯了眯眼睛，说道，“那你过来吧。”
几秒后，陶绪额头冒汗，进了王佛的办公室。看到王宝余和那只诡异的黑猫都在，他心里不爽，还是客气的打了招呼。
“王首席也在啊。”
王宝余冷笑道，“陶首席，你的飞刀已经很完善了，没必要再来占用大局长的时间吧？”
陶绪没有搭理他，取出平板电脑，打开设计图，交给王佛说道，“王叔，这是我的设计。”
王佛看了一眼，惊道，“怎么和单闲的扇子一模一样？”
关键数据都一样，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肯定不是巧合，而是有一方抄袭了。
猫咪钟元一跃跳到王佛的肩膀上，也凝神看去。
陶绪的扇子没有通讯干扰功能，更纯粹耐用。王佛找单闲过来商讨，也是希望去掉那画蛇添足的功能。
如今看来，陶绪拿出的设计图更像第一版的初稿，而单闲的设计就像在他的基础上模仿，并且胡乱添上了多余的功能。
王佛沉声问道，“你的设计怎会落到单闲手里？”
陶绪早就想好了说辞，“这件作品是我信手设计，挂设计师论坛上玩的，后来发现特别适合钟元，就删掉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抄走了。”
王佛冷冷说道，“你放到网上展示，被人抄了怪谁？”
陶绪垂着头，沮丧说道，“我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
他们聊了一会儿，新人设计师单闲才姗姗来迟，在助理引领下进入办公室。
他惊讶的发现，除了陶绪之外，王宝余也在。而那个头发稍微有点稀疏的人一定就是大局长王佛。
单闲还不知自己被老银币暗算了，满脸拘谨，正要打招呼，却听到王佛口气冷淡的说道，
“你就是单闲？你可以回去了。”
单闲心中一惊，不知为何刚来就要他走，竟傻乎乎问道，“为……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