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20万年前，突然诞生出了一缕意志，宇宙的意志。」
宇宙意志...江临川骇然。
天启院长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在意志出现之前，规则是公正无私的，不会有任何偏袒，世间万物都在此规则下生存。」
「可宇宙诞生了意志就不同了，这是一种「自我」的存在，有了自我就会有判断，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
「那些好的，就成了你眼中的善，那些不好的，就成了你眼中的恶。」
「自我没有出现之前，一切的行为都来源于本性，对于任何事物都没有后天的判断，所以不会对宇宙运转产生任何影响，因为没有善恶之分。」
「自我出现之后，世间万物无非就是善与恶。」
「但是自我不应该出现，这会影响整个宇宙的运转，会给世间万物带来无穷的灾难。」
「就比如人类的取舍，总是凭个人喜好，留下顺眼的，舍弃不顺眼的。」
「世间万物都可以有喜好，有善恶，唯独宇宙的意志不可以。」
「渐渐的，宇宙意志受万物影响，分裂成两股不同的意志，一股是善，一股是恶。」
「不管善恶，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力量过于强大，可以轻易主宰万物，剥夺万物的生存和死亡。」
「偏偏这两股力量还不对等，恶比善更加强大。」
「一个人需要做很多善事才能成为善人，但只要做一件恶事，就成了恶人。」
「所以，恶的力量大于善，恶不喜欢善，善也不喜欢恶，于是出现了分歧，开始干扰宇宙的有序运转。」
「广袤的星空大部分都受到恶的影响，失去理智的挑起战争，厮杀...」
「善自然不愿看到这种局面越演越大，脱离了恶，开始壮大自己的力量，与恶争斗。」
「争斗的后果，就是无数文明的消亡，世间万物都是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恶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善越来越弱小，我就是那股善的意志。」
江临川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傻了。
之前他还猜测老神棍可能是蓝星的天道，或者某个文明的神。
谁能想到老神棍居然是整个宇宙的意志，这应该算是最顶级的战力天花板，主宰万物的至高神！
什么卜算天机，这都是小儿科好么。
伸手握住面前的茶碗，打算喝口茶冷静冷静。
然后他喝了个寂寞。
「这只是你的意识空间，一切都是虚幻的。」天启院长哑然失笑。
「那你泡个锤子的茶。」江临川恨恨的放下茶杯。
踌躇了一会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修罗是什么？」
天启院长打了个响指，江临川面前浮现出几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江临川在传承空间见到的那道人影，暂且叫他第一任修罗王。
其他画面是不同的人。
这些画面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不是在杀杀杀，就是在杀杀杀的路上。
什么尸山血海，伏尸百万，在这些画面里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应该是所谓的前世画面？江临川心里想着。
这时，天启院长开口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是唯一一个不受命运束缚的人么。」
江临川点头，目光却没从画面上移开。
「修罗就是宇宙中一个特殊的存在，用你可以理解的话说就是，超脱五行之外，不在六界之中。」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戮而杀戮，没有理由的杀戮，可以叫他清扫者或者宇宙的裁决者。」
「那修罗属于善还是恶？」江临川问。
「都不是，他的眼中没有善恶，只有杀戮，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与恶争斗下的畸形产物。」
你才畸形，你全家都畸形...江临川默默吐槽。
天启院长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我找上他，想让他帮我压制恶的力量，可惜最终失败了。」
「因为他没理由的杀戮，无论善与恶，都不会容忍他继续存在下去，这就是他最终死亡的原因。」
江临川点点头，表示理解。
与万物所不容，为了自保，绝不会允许这样的畸形存在。
思忖了一下后，问出第三个问题。
「我在这之中扮演什么角色？」
天启院长看向他面前的画面，「这些是修罗的转世，每一次转世都是血雨腥风。」
「世人不会允许他的存在，想尽各种办法磨灭他，但都失败了。」
「修罗等于宇宙意志的产物，不会真正消亡，除非我和恶同时出手。」
「至于你，算是修罗的转世，却又不是，准确来说是我的实验品。」
「实验品？」江临川皱眉。
他本能的抗拒这个词汇，很想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太中二了，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用脚趾抠地面。
天启院长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说的实验品是我的一次尝试，你的命运虽然不被束缚，但在出现自我之前，会受环境影响。」jj.br>
「这还是楚门的世界给我的灵感，你看过的。」
江临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老头咋还聊上电影了。
那不是我穿越过来之前一部很火的电影嘛。
讲述的是一档热门肥皂剧的主人公，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他的亲人和朋友全都是演员，但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轰！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有一种破开云雾的通透感，江临川意识到某种可能性。
「老家伙！我跟你拼了！」
第234章 真相
江临川扑向老神棍。
插眼、锁喉、薅头发、揪胡子...
好吧，都没成功。
这是他的意识空间，物理伤害是没用的，法术伤害自然也没用。
嘴炮输出还是可以的。
一番输出，满嘴*号，被老神棍自动和谐了。
老神棍悠哉悠哉地品茶，江临川在一旁脸红脖子粗的疯狂咒骂。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
江临川颓然坐回蒲团上：「这么说，我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被安排好的傀儡。」
「傀儡？」天启院长挑了挑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的命运本就如此，我也改变不了，只是在你的「自我」出现之前，让善意滋养你。」
「好让你知道为什么因何杀戮，而不是因为杀戮而杀戮，不然你的下场就会跟他们一样。」
「我还得谢谢你呗。」江临川幽幽道。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对他心怀善意。
不是他多么可爱，不是他多么优秀，而是身边的人都在「演」他。
这些人中包括他的父母，包括他最好的朋友，包括他最爱的人。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接受。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生活是一个写好剧本。
天启院长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江临川需要时间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你说用善意滋养我，小魔女的事情怎么说，用蛇咬我，掉进井里，还有那满屋的蟑螂...」江临川道。jj.br>
天启院长脸色有点不自然，「人总得有敬畏之心，敬畏天地，敬畏自然。总要有制衡你的人，才不会让你失去理智，不要在意过程嘛。」
「那阿飘也是你搞出来的？」江临川继续道。
「这你可错怪我了，我就是去看看你，谁知道你把我当成鬼了。」天启院长满脸无辜。
其实这件事是贺兰羿干的，只不过他答应过贺兰羿不把真相告诉江临川，只能把这个锅揽到自己身上。
「你特么大半夜趴我窗户上，只露个腿？」江临川想起这件事就来气。
「那时候我的力量太虚弱了。」天启院长强行挽尊。
「我现在是死了吗？赶紧把我复活，我要复仇，过去一切既往不咎！」江临川咬牙切齿道。
只要能活着，其他的不重要了。
人在死的那一瞬间，方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不接受这种安排？又能如何？
真要变成画面中的那些人，杀戮一切？
不，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同时，他还有些庆幸，若自己真的漠视生命，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中。
其他的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身边的人以及这个充满温暖的国度。
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太平盛世，无论如何都不能葬送在自己手中。
想到人族先祖所做的一切，他就释怀了。
老神棍安排这一切，无非就是不让自己失去理智，不对同胞挥动屠刀。
而这也是他能够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贺兰羿死了。」天启院长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江临川霍然站起身，双手撑在茶桌上，难以置信道：「死了？」
他不接受这个结果，他不接受！他要复仇！
天启院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和仙女星系的图斯曼帝国派来的第一批先锋舰队同归于尽了，这还是你留下的祸端。」
江临川神色复杂，喃喃道：「死了？我留下的祸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