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以林羽女朋友的身份，给李慕然逛街的时候买东西，换做薛婉自己，也会觉得不尴尬。
李慕然退而求其次，同时跟薛婉与林羽当做朋友一样相处，已经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克制。
那么她们也要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婉儿帮我选的，她的眼光应该符合你的审美，这段时间辛苦了，也真的多亏了你。”
李慕然已经小火了一把，在林羽的斗音号上频频出镜之后，很多人都记挂上了她的颜值跟身材，还有跳操时候、演进剧情的时候，那种撩人的风姿。
不仅是大量的男粉丝，还有大量的女粉丝因为李慕然而涌入。
毕竟美好的颜值，男女通吃。
跟李慕然演对手戏的是顾海诚，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CP。
本质上是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来促进营养餐跟健身操的说服意义。
没想到效果相当不错。
其实林羽也有过反复的纠结，生怕李慕然作为他斗音号的常驻演员，如果两个人生出了嫌隙，那之前的很多努力就付诸东流。
比如那个朱一蛋，就因为策划离开之后，做出来的视频开始是暗讽前策划人，后面是模仿前策划人，后面是各种放飞自我，一团糟，现在已经基本垮了。
但他也很快就想明白，有些事情是没必要去杞人忧天的，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他也没必要因为这一点，而对李慕然有什么格外优待，甚至不惜委屈薛婉。
大不了这个斗音号不要了就是。
人不能被这些东西羁绊，而是要堂堂正正地去面对。
该感谢的要感谢，比如买这个包，多的，他不会给。
相信李慕然应该会明白。
“很好看啊！那我收下啦！毕竟给你打工这么久，收你一个包也是应该的。”
李慕然冰雪聪明，表情很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
“要不，我给你开工资？学校餐厅那些帮忙的同学我也是开工资的。”
林羽试探着问，如果能给李慕然发工资那就最好了。
她越是无欲无求，他反而不安。
毕竟李慕然经常会去当平模，参加一些活动，赚的劳务报酬还是挺多的。
甚至比一般上班族还要多。
她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跟精力来帮自己，给她一份劳务报酬也是应当的。
“我现在很贵的，你可请不起。你还是初创阶段，需要钱的时候，我就替你省点钱。
不过，你要答应我，将来见鹿营养餐要找我当代言人。”
本来听她前半段话，林羽有点担忧，可听她后面，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啊！那求之不得！”
“就这么说定了!”
下午四点多，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看到李慕然想将包装进袋子，有点不好操作，便伸过手去。
“我来吧！”
他触碰到李慕然的手指，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您好，收割直男点数30点。”
林羽这才反应过来，李慕然今天的气色也不太好。
“是着凉了吗？”
“没有，可能是最近有点累吧！”
林羽顿时感到有点不忍心，毕竟因为自己的事情，李慕然的确操了不少心。
“怎么啦？”
看到李慕然忽然有些脚步虚浮，林羽一惊。
她的嘴唇也不是很鲜润，看起来有些苍白。
李慕然停住脚步，笑着摇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嗯！那回去好好休息！别再操心了，我自己也会多上点心。”
“你是怕我晕倒？”李慕然似笑非笑看着他。
林羽一本正经说道：“我是真的担心你的身体。”
“如果我晕倒，想在你怀里倒一会儿，你愿意吗？”
“呃！”
林羽有点招架不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慕然咯咯笑出声来，一扭身子，“走吧！逗你的！”
不过，下一秒，李慕然的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要不要去医院
林羽想都没想就直接抄住了李慕然的身子。
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很了解李慕然，绝不会开这种玩笑。
李慕然的身子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脸上血色骤减。
不过，她还有意识，努力睁大眼睛，甚至想用腿支撑自己的身体。
“没事吧！”
林羽慌的不行。
薛婉说过她有心脏病。
只是从来没有问过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
“对，对不起，吓到你？”
李慕然努力地调匀呼吸，尽量让自己说话正常点，可是，却有气无力格外地软弱。
她现在的样子，跟曾经那个凶巴巴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林羽扶着她，感觉她整个人绵软无力，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李慕然微微摇头，“让我坐一会儿就好。”
林羽连忙扶着她在路边坐下来，用自己的包垫在了她屁股下面。
李慕然注意到这个细节，忍不住嘴角勾起来，面容算是重新有了丝血色。
“心律有些失常，可能是这些天累的，不会有大问题，放心吧。”
坐了会儿，像是恢复了些，李慕然支起脖子看着林羽，像是怕他担心。
“你最近忙啥呢？”
“多呢，马上要四级考试，还拍了几个封面，两个广告片，参加了好几场活动。”
林羽沉默下来，没想到李慕然这么拼。
却还挤出时间来，帮他弄斗音号。
心头有一股难言的酸涩，沉重。
有一股说不出的愧疚。
他知道李慕然对他一见钟情，也清楚他跟李慕然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有很多合拍的地方。
可是，他已经有了婉儿，他不能再心猿意马了啊！
对于李慕然的这种付出，他真的受之有愧，感到万分沉重。
据他所知，李慕然成绩也是很好的，她一直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做事情。
“是很缺钱吗？”
他只知道李慕然的爸爸是IT行业的工程师，她小时候就到太湖市工作了，在这边发展这么多年，家里经济条件应该还不至于看不起病，需要她来赚钱。
“不是，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多做点事情，多留下点回忆，多一点的价值。”
李慕然一只手攥紧了他的衣服，将身体稍稍地离开他了些，不想太亲密。
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不敢放开手。
“你看过一本书，叫做《荆棘鸟》吗？”
林羽摇头。
“是一个袋鼠国的女作家写的，名字叫做考琳麦卡洛。
书里面说有一种鸟，叫做荆棘鸟，一生只歌唱一次。
从它离巢的那一刻，它不吃不喝的寻找，直到找到那棵属于它的荆棘树。
找到以后它会一边歌唱，一边让自己的身体扎透在荆棘的长刺上。
说它甜美的歌声无比美妙，万物都会聆听，上帝也会露出微笑。
这本书书，最美好的事物，常常需要付出巨大的难以想象的代价才能得到，甚至是生命。”
林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太悲情了，也太绝对了。有时候美好的事物，可以用美好来交换。除了悲剧，人世间的喜剧多了去了。”
“可是你自己也承认，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对吗？”
李慕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羽。
这个问题，林羽无法回答。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觉得李慕然太悲观了，可是，或许是李慕然的身体状况，让她有这种不该有的念头，他也能理解。
如果她健健康康的，或许就是另外一种心态。
“你不是说，现代医学很发达吗？”
问出这句话，林羽感觉自己心里有些不好受，像是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答案。
他对李慕然没有男女之情，却有着敬佩、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