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张氏由于被绳子捆着,再加上动作迟缓,当场被潲水浇了一身。
棉袄湿透,酸臭的污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到脸上,她恶心得弯下身呕吐起来。
不过游街还在继续,不能停下,在公安同志的催促下,她简单整理一下,只能再次向前走。
走了两步,一根面条从斑白头发上滑落下来。
落到了嘴角处。
ou...
...
围观的群众看到有人动手了,自然也想凑热闹。
而且还有人主动送上弹药,那还等什么?
一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之物顿时劈头盖脸的往傻柱,秦淮茹几人身上扔去。
这下子避无可避了。
很快就弄得游街的这几人不成人形,身上的那股恶臭味,简直三尺内寸草不生。
秦淮茹原本滑若羊脂白玉的小脸,瞬间像被黑颜料染得很不均匀一般,白一块黑一块。
连忙捂住脑袋。
傻柱头上顶着一片烂菜叶子,东躲XZ,早没有刚才的执拗劲。
好在,热心群众们也有分寸,没有丢石头砖块。
这几人就是看着凄惨,实际上并未受伤。
游街队伍走到街尾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小子,竟然拿出用荷叶包着的米田共。
砸向秦淮茹和贾张氏。
秦淮茹和贾张氏此时已经瑟瑟发抖,压根无暇躲避,被米田共直接命中。
头发上,脸上,嘴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棕褐色粘稠状物质,浑身撒发着冲天臭气。
看一眼都嫌恶心。
旁边的公安同志冷眼看着这一切。
群情汹涌,加上这些年来,就数轧钢厂院子的人给他们添点麻烦最多。
更何况这本就是游街示众的意义。
不过当一个穿军大衣的青皮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的时候,公安同志再不能坐视不理了。
“喂,小子,赶紧放下!”
....
青皮讪讪地放下砖头,挤出人群,见没人注意,转身走到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哥,外面那么热闹,咱们为啥要躲在这里。”
“小当,别吵,哥等个人。”
阴暗的角落里,棒梗领着小当和小槐花,看到青皮的身影,他眼睛都亮了。
用袖子抿下鼻涕,小脸乐开了花:“钉锤哥,得手了?”
“嗯,得手了,那个年轻娘们被我砸得头破血流。”青皮说着伸出了手:“把钱给我。”
“谢谢哥了。”棒梗扭头看向小槐花,眯着眼笑:“槐花,昨天妈给你的五毛钱呢?”
“为啥要给他钱,而且那是妈让我们买糖吃的,不给...”小槐花正要拒绝,看到棒梗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情不愿地把那张揉成一团的五毛票从破棉袄口袋里拿了出来。
她小手伸了两下,都又缩回来了。
这是她从出生后见过的最大钱,不舍得给被人拿走。
“糖有啥好吃的,等下哥领你去看好戏。破鞋游街示众,看过没有?”棒梗说着一把抢过小槐花手中的毛票,拖着残废的右腿,弓着身子递到钉锤手中。
恭敬地说道:“钉锤哥,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钉锤没有理会他,抓了钞票,往口袋里塞了一下,转身拉扯领子遮住面部,快步离开。
“走别玩了,哥带你去看热闹!”棒梗踢了一下正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当,拉着小槐花的手出了胡同。
看到街道两旁都围满了人,小当和小槐花都乐了。
“哥,好热闹啊!”
“那当然,等一下哥哥带你们去看破鞋,她好像已经被人用砖头给砸了!”
棒梗拉着两个妹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很快就来到了街道中。
此时。
只是短短的几百米,秦淮茹似乎觉得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样,精神恍恍惚惚。
围观群众的怒骂声,她已经充耳不闻了,面前只有灰色水泥地,心中只有无尽恨意。
她恨贾旭东,年纪轻轻就废了,让她在一个个夜晚,寂寞难眠。
她恨贾张氏,每天只知道嗑药,把老公公留下的钱,和贾旭东的伤残补偿金都藏起来,要不然她也不用换馒头。
她恨傻柱,贾旭东已经是废人了,他为啥不能强硬一点。
她恨易中海,如果不是他,就没有这一切的悲剧。
她恨王卫东,为啥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就看不上她,非但不接受她的好意,不接济贾家,还把她多年来苦心营造的人设,破坏得一干二净。
秦淮茹唯一的念想就是三个孩子。
当她从人群中看到棒梗,小当和小槐花的身影时,脸顿时变得和铁一样冰冷。
他们怎么来了?
人群中。
小槐花欢呼雀跃,叽叽喳喳,“哥,游街真是热闹哇,咦,那不是咱大院里的二大爷吗,他也搞破鞋了?”
“呀,那两人是不是许大茂的父母,前两天还在院子里和一大妈吵架。”
“啊,奶奶...她也..也...搞破鞋了?”
“天啊,哥,哥,你快看,那是妈,咱妈也在里面。”
...
棒梗看到秦淮茹,目光着落在她头上,浑身一震,小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喃喃自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棒梗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被秦淮茹看个正着。
秦淮茹心里如同被一根尖锐的锥子捅进去,然后锥子狠狠地在肠子里胡乱搅合了一通。
棒梗啊...
嘈杂的声音开逐渐消失,周围的景物逐渐朦胧。
最后,连空气中的光线都扭曲了起来。
....
第170章 隔壁老王你不地道
“听说没,秦淮茹跟贾张氏被粪战了!”
“什么,秦淮茹跟傻柱在游街的时候搞上,被人喂粪了?”
“傻柱跟秦淮茹为了取得原谅,选择主动吃...!”
易中海强行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刚走出四合院,就听到街坊们越传越离谱的谣言。
脸色一黑,冒着寒风,加快脚步向小广场奔去。
我的儿啊,我的媳妇啊!
然而当他到达小广场时,游街示众已经结束。
现场已经一片狼藉,秦淮茹等人被带回派出所写检讨。
王卫东刚好带着娄晓娥从易中海身边经过,两人边走还边说着悄悄话。
易中海看着王卫东和娄晓娥恩爱的样子,顿时怒从心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上前跟王卫东拼了。
要不是王卫东,四合院里一切都很安稳,尽在掌控之中。
怎么会被搞得天翻地覆?
奈何双方的武力值不是一个等级的。
没受伤前他就不是王卫东的对手,更别说现在受伤了。
怎么办?
当然只能继续忍下去了!
王卫东也留意到了易中海那目眦欲裂的表情,然而根本没在意。
这老家伙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八级钳工的身份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
...
夕阳下,王卫东和娄晓娥沿着淡淡光彩,向四合院走去。
想起刚才的场面,娄晓娥秀眉紧蹙,脸上挂着淡淡的惧意。
那汹涌澎湃的群众和惨烈的场面,都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听到娄半城说起过,一旦起了风,娄家所有人说不定都要被拉去游街。
当时她不懂游街的意思,现在她明白了。
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像牲口那样,被绳子牵着在大街上行走,接受群众的唾骂,她就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王卫东仍然沉浸在兴奋中,感受到娄晓娥小手冰冷。
关切地问:“蛾子,手怎么这么凉,感冒了吗?”
“没有...”娄晓娥连忙摇头,尽力把恐慌压抑在心中,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她不愿意让娄家的麻烦,波及到王卫东。
握着那双温暖的大手,心想,如果一辈子能够这样幸福就好了。
两人慢步走进四合院,王卫东刚掏出钥匙捅开大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