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万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文渊觉得自己背靠一整个曲库，如果才拿一万，岂不辱没了前世的灿烂文明？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高点。
至于到底是他想多拿点还是想多拿点，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文渊依然嫌少，王德发心中不怒反喜。一万绝对是良心价，新人入职，有五千基本工资就不错了，但文渊依然觉得不够。
这意味着，他要嘛是自负狮子大开口，要嘛就是自信自己能对得起更高的价。
珠玉在前，文渊到底属于哪一种，王德发心如明镜。
只要你有能力，多大的口我也塞得满。
“我能做主的最高价就是一万，毕竟你现在还是新人，但你如果嫌少的话，倒是有提升的办法。”
说到这，王德发停了下来。
“还请王总明示。”
“你要证明你有拿更高工资的能力！”
王德发目光灼灼看向文渊。
文渊闻言一笑，心中了然：“其实......像《父亲的散文》这样的歌，我还有很多，比这首好的，也有不少。”
王德发闻言那是满脸“你吹牛”的表情，显然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金曲奖质量的歌，你还有很多？
比金曲奖质量还好的，也有不少？
当金曲奖是大白菜吗？
假如你真有那么多好歌，为什么还会这么缺钱？
事实上，王德发对于文渊的预期是——只要能一年写出一首《父亲的散文》这种质量的歌就够了，也足以对得起自己给文渊的一系列优待。
但把牛吹这么高，王德发都有些怀疑文渊是不是值得自己这般拉拢了。
“最近我需要两首歌，一首有关江湖侠客的，主题是酒、侠气、风流潇洒，另一首是有关车的，主题是爱情、车、伤感。”
到底是嘴上凡尔赛还是真有这个本事，总得试试看，王德发不会傻到因为一两句话就做出判断。
所以直接抛出两个命题，想看看文渊到底能不能写出来。
“如果你一个月能写出来符合主题并且与《父亲的散文》质量相仿的歌，我可以给你申请每月五万的基本工资。”
“不用一个月。”
文渊想了想，也不废话，要了纸笔，时慢时快地写下两首歌：《不喂侠》、《一路像北》。
之所以慢，是有时候记不太清歌词，总要回忆下，毕竟没有系统，一切都是靠他自己了。
但这个慢，是相对于默写来说的，在王德发看来，这个当场写曲作词的操作，差点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哪怕有时候文渊会停顿一下，但也会马上落笔，不到十分钟，两份词谱就已经跃然纸上了。
这个速度，跟那些一个月才憋出一首歌，甚至还无法保证质量的作曲人来说，简直就是快到没边了！
这么离谱吗？
难道真如他所说，他有很多存货？
但王德发是临时起意，把自己手上两个项目的要求说给了文渊，就算是存货也不至于这么巧吧？
然而看到《不喂侠》的歌词，王德发肯定了，这绝对是巧合。
这种高度的词，能十分钟，哦不，能五分钟写得出来？
开挂都没这么快！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
余晖送我牵匹老马
......”
“好一个‘别’字！”
第一句，王德发脑中就已经有了画面，尤其是一个“别”字，更是让他心中叫好。
这炼字炼得，妙啊！
无论换成染或是印，都少了味道。
因为这些都是被动词，衣襟被染上/印上晚霞，而别却是一个主动词。
但实际情况，衣襟上出现晚霞却是被动的，一个别字直接将被动化主动，意境一下就上来了。
王德发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下去。
……
文渊相信这两首歌，应该足以证明实力了。
江湖侠客，他联想到很多歌，但加上酒和潇洒风流，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不喂侠》，这首歌在前世的广告中频繁出现，甚至到了洗脑的程度，但后来文渊才发现，这首古风的词那是相当优秀，所以他印象很是深刻。
《一路像北》不多说，大名鼎鼎的周天王之作，陪伴了无数人的青春。
总而言之，就凭这两首歌的质量，五万块的基本工资，文渊势在必得。
见王德发依然沉浸在两首歌中，文渊也不打扰，打开手机，他将半年房租给房东转了过去，至于医院那边，只能等此间事了再去结算费用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沉浸在歌曲中的王德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现实。
嗯？周青山的电话！
虽然他们是同行，但也经常会联系，关系并没有其他同行间那么僵硬，毕竟合作很多。
难道冲着文渊来的？
这个时候实在太敏感了，他刚刚捡到一块宝，就有人找上门了，他不得不谨慎。
所以想都没想，王德发直接拒接了电话。
眼下虽然买下了《父亲的散文》，但文渊却是还没签下，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文渊的这三首歌，王德发已经看到了其恐怖的潜力，他很清楚，如果一首歌可以说是灵感运气，那连着三首歌质量都高到离谱，这绝对不是运气可以说得过去的，这文渊必然有着成为曲王的天赋。
更关键的是，他才十九岁啊！此等天资，将来成就无法估量！
所以哪怕有一点意外的苗头，王德发都会毫不犹豫掐灭！
第5章 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听到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周青山也是愣了一愣，王德发直接拒接电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平时碍于礼节和面子，哪怕他在开会也会接电话说明情况再挂断，可现在却如此反常，这让周青山心沉到了谷底。
他刚刚得知消息，除了星辰，其余三家公司无一例外，文渊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很明显，这些公司都拒绝了，而且跟自己一样连歌都没看。
但自从文渊进入星辰后，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不见人影。
种种迹象表明，歌已经花落星辰，自己终究是错过了！
也是，一想到秦老对那首歌的态度，周青山毫不怀疑，只要看了歌，就没有任何人会拒绝，除非是傻子。
但王德发是傻子吗，显然不是。
一想到此，周青山心中不禁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傻子竟是我自己！
不过好在，就算那首歌卖给了星辰，他也可以寻求合作，只是代价肯定不小。
但秦老点名说那首歌最适合《父母》，那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搞到手，哪怕只有使用权也行！
……
得赶紧把文渊给签了，迟则生变。
周青山的电话让王德发警惕心大起。
“文……文老师，我马上叫人准备合同。”
见识了文渊三首作品，王德发已然被折服，连称呼和称谓都变了。
“王总，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看着王德发闪闪发光的眼神，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暧昧，文渊直呼受不了。
这态度转变得让他猝不及防，而且“老师”两个字，听得他着实有些膈应。
“这两首歌我看了，《不喂侠》绝对是词曲双绝的古风歌，而《一路像北》的曲也太上头了，悲伤婉转，回味无尽，这两首歌一出，怕是要火遍大江南北了，您现在担得起一声老师。”
如果说一首歌只能让王德发转正有希望，那么接连三首，此事必然是板上钉钉。
所以对于这个给自己前途带来无限可能的天才少年，他可不得供着吗？
“你叫我文渊或者小文都行，可别叫我老师了。”
文渊还是觉得人与人相处随意些更好，太过正经总让人莫名有距离感。
“行！”
王德发点头，说实话他叫着也膈应，毕竟年龄差了快两轮，文渊既然不介意这些，他也乐得不拘小节。
“合同底薪五万，另外五五分成不变，但歌手的费用都由公司承担！”
这是王德发权利范围内能给出最好的条件，而且这种条件并不是给新人的。
“好！”
现场写下两首歌直接把待遇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文渊觉得这波血赚，而且对于一个新人来讲，这份条件也没得说，于是果断点头。
嗯，早点签早点拿钱，一个月五万，一天就是一千六，够买一辆电动车了，这要是耽误一天，那还得了？
很快，王德发的助理小月再次送来合同。
而这一次，小月带着震惊和好奇，不停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个新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这种份量的合同——一份就算王德发开出也要面临董事会问责的合同。
“合同准备好了。”
王德发先将合同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递给文渊。
文渊仔细过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问题，相反，各种细节都在为他考虑。
“我有一个要求。”
拿起笔，文渊突然说道。
“别说一个，十个都不在话下，有要求尽管提。”
王德发没有任何犹豫，似乎都已经同意了文渊的要求。
“我妹妹长期在医院，需要我照顾，我希望上班时间可以自由点，当然，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也不会影响工作。”
文语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所以无论做任何事，都要优先保证有时间照顾她。
王德发这才明白为什么文渊会这么缺钱，如果是这样，那之前文渊所表现出对钱的不理智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你可以随时上下班，如果有困难也可以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