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是金钱帝国之后，开始流行的规则。
从见习督察开始，督察、高级督察、总督察，每年警务处都会选着一批警员进行升职面试，面试官一般是四人。
由警司级以上随机派遣三人，再挑选一位助理处长担任“主审官”。
只要有半数以上的面试官同意，就表明面试通过，反之则是被淘汰。
因为每年参加升职的人太多，一般来说除了见习督察升督察，只要不犯错，一般都能过，督察升高级、高级升总督察，成功率就不行了，很多时候四成都不到。
也就是说10个人来面试，能有三个通过就不错，这还不算笔试环节被刷下去的。
当然，这指的是拿到上级推举信前来面试的警员，在会议中已经明确升级的，比如雷卫东升总督察、胡教官升高级督察，在参加督察面试的时候就是走过场。
处长拍板会议通过的事情，除非你得罪人或者后者表现实在太差，基本上都会让你过。
相比督察级别的面试，警司面试有很大不同。
督察面试是在大会议室，面试官在上一排坐着，参加面试的警员在下单独一把椅子，和审犯人差不多。
因为督察属于打工仔，总督察也只是高级打工仔，属于警队的中层，而警司表示你已经开始进入管理部门属于领导了。
警署就是由警司、高级警司最多总警司管理的，至于更高级的助理处长、高级助理处长、副处长属于警队核心，负责警队大方向管理，一般不过问一线。
所以警司的升职需要在总署会议上讨论通过，所谓面试都是在内定了之后走过场，就和内地组织谈话一样，除非有大变故，一般都能通过。
“咚咚！”雷卫东敲响了小会议室的门。
警司的面试是在小会议室举行。
正规一点面试，靠会议桌而坐。
面试官在一边，参加面试的警员在另一边。
不正规的话，直接靠沙发而坐，所谓的面试和聊天差不多。
“有点不对劲！”
走进会议室，看着坐在会议桌一边的面试官，雷卫东知道今天不太好过。
面试官一共有四人，三男一女两名鬼佬两名华人。
鬼佬是副处长查理和原中环警署也就是中区警署副署长吉姆，听说他调到总署之后就做了冷板凳，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
华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年龄有点大，至少五十多，头顶都开始败了，雷卫东虽然没见过，但看他肩膀上的警衔就在知道其是谁。
曹达华，特警租负责人，警衔助理处长，华警中警衔最高的一位，比当上警司的雷卫东整整高出一个等级。
女的，不认识，但只看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加上四十多岁的年龄，肩上醒目的代表高级警司的警衔，雷卫东知道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中区警署副署长，有名的老处女于素秋警司，后来被达叔软饭硬吃拿下的那位。
对于于素秋和曹达华两人，雷卫东曾经问过标叔，为什么在雷乐时代，总探长也就是警长就成为华警领头羊。
金钱帝国一去，短时间内就蹦出这么多警官，督察就不说了，可以从警长、探长升上去，标叔、林蒙就是这样。
警司就不行了，需要时间的积累。
更别说助理处长这样的级别，很多人一辈子摸到摸不到。
更主要的是，于素秋还有曹达华的名字，雷卫东留学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现在的他们给雷卫东的感觉，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而且一出来就是警司级别的大佬。
第一百六十九章、第一任华人处长
警队原来有两条线！
经标叔解释，雷卫东才知道，警队不光有标叔、雷乐这样的一线警员，还有情报科、政治部这些直属港督或者祖家的华人警员。
有点类似后世的警察学校和警官学校的区别，进入这些部门的警员起点几乎就相当于一线警员的终点。
雷乐是所谓的华警领头羊，严格起来说应该是一线华人警察的领头羊，但在总署情报科、政治部这些部门，比雷乐警衔高的华警比比皆是。
曹达华进入警队就是见习督察，在72年的时候就挂上了警司衔，而当时金钱帝国如日中天，雷乐风光无限，其实只是警长衔，两人之间的警衔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不过情报科、政治部的人位高权轻，虽然是鬼佬的亲信，但和一线接触少，才不为大家所知。
当然，曹达华等人能快速上位和雷乐的死有很大关系。
雷乐死后其后手爆发，警队鬼佬贪污受贿的证据弄的全世界各大报社人手一份。
为了脸面，鬼佬不得不对警队鬼佬进行清洗，短时间内别说警司这样的高层了，就是鬼佬督察都有很多卷铺盖回家。
因为空的位置太多，鹰国人除了从本土、殖民地掉人员过来管理，现在的处长就是那个时候过来的，还从政治部、情报科等部门调人弥补空缺。
于素秋就是这个时候上位，从督察三级跳成为总督察，然后又在几年内成为警司，现在更挂上了高级警司的肩章。
曹达华更不得了，他从政治部调到特警租，短时间就成为总警司不说，并且在79年的时候成为第一位华人助理处长。
这还不止，根据雷卫东得到的情报，总督有意让曹达华更进一步，最迟明年就会成为高级助理处长。
以他的年龄，可以说副处长不是曹达华的终点，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位华人警务处长。
只不过，因为曹达华和鬼佬关系太过密切，又是政治部出身，以至于无论是林蒙还是黄炳耀在计算华警势力的时候，都没有将其计算在内，认为其属于鬼佬派系，黄皮白心。
“处长，湾仔警署副署长，雷卫东前来报到！”雷卫东走进会议室，啪嗒，立正向屋里的四人敬礼。
“雷sir，马上就是警司的人了，不用这么客气，坐！”
查理副处长笑道，虽然和雷卫东的老上级林蒙不对付，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更别说这次面试其实就是走个过程，问几个问题而已。
“谢处长！”雷卫东感谢一声，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雷sir，你从鹰国回来后，短时间内就办了好几个大案要案，不仅破获了朱滔洗衣粉集团、姚式假钞集团，还在金沙别墅劫案、君度酒店珠宝劫案中表现优异。
银河商场爆炸案这样的大案，更是一天不到就把罪犯缉拿归案，被誉为警队第一神探。”
得到查理的示意，于素秋首先发问，先是夸奖一番，肯定雷卫东这段时间的政绩，然后话题一转，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么案子中，匪徒非死即伤，你有没有考虑过对方的人权，为什么不能在行动中以活捉为主。”
“于警司，我要声明一点，那就是我绝对尊重人权，哪怕对方十恶不赦也一样，之所以会出现你说的情况，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决定的。”
雷卫东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我从鹰国回来负责中区警署重案组，办得都是大案要案，就好像金沙别墅珠宝案，面对的是持枪的恐怖分子，现场还有这么多的嘉宾。
行动的时候我不能只考虑劫匪的人权而不顾现场的嘉宾，他们可都是非富即贵，要是伤了。”说到这，雷卫东停顿一下，耸耸肩。
“我只能让手下突然袭击，在劫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其击毙，要不然就是对在场嘉宾不负责，君度酒店的案子也一样。
为了让领事们安全离开，只能对医生团伙下狠手。”
“那银河商场爆炸案呢，据我所知现场可没有人质。”于素秋继续问道。
“能炸商场勒索钱财的人脑筋都有些不正常，因为正常的人不会想着去炸商场勒索，现场虽然没有人质，但有众多的爆炸物，这点在报告上有提到。
发生爆炸的话，那么大的炸药量，不说匪徒所在的小楼，就是对周围建筑也是巨大的危害，所以我只能速战速决，在其反应过来之间就将其解决。
如果环境允许，我肯定以活捉为主，就比如朱滔，在其逃跑三次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我只是将其击伤。
假钞案更不要说了，姚先生、宋子豪等主犯被捉的时候连毫毛都没有少一根。”
如果说是马军、陈家驹这样的一样警员，一个人权问题就能让他们升职无望，但对于雷卫东来说，这连缺点毛病都算不上。
谁都知道，副署长是不会轻易上一线，去的话都是大案要案，这个时候让其注意匪徒的人权，就是对警员以及人质的不尊重，不像普通警员是和小混混、小偷小摸打交道。
于素秋也只是提一下，看到雷卫东回答道有理有据，点点头，表示这问题过了。
曹达华也提了两个小问题，在雷卫东回答后，向查理点点头，表示过了。
“吉姆，你有什么问题吗？”查理问道。
“我只有一个，那就是想问一下雷sir，你对祖家和内地的谈判持什么看法，是赞成香江回归还是不赞成。”看着雷卫东那年轻过分的面孔，吉姆眼睛里透漏仇恨。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失去中区署长的宝座，完全是因为雷卫东。
如果不是他屡破大案，林蒙也就不会在短时间内跨越警司的门槛，如果不是他说服处长，有副处长查理撑腰的自己，即使林蒙成为警司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现在，自己在总署坐冷板凳不说，还马上要回鹰国。
在香江，即使坐板凳，自己也是人上人，利用手里的职权，发不了大财，也能发小财，逢年过节，商人们送的购物卡就让自己吃喝不愁，还能养几个小蜜。
回到鹰国，自己就是一小瘪三，只能靠死工资度日。
所以他不甘心，要报复。
只是面对如日中天的林蒙和雷卫东等人，吉姆没有报复的可能。
本来想着灰溜溜离开的吉姆，没想到机会突然来了，自己竟然成了面试雷卫东升职的面试官，虽然这里面肯定有黑手，要不然怎么轮到自己，但吉姆顾不得了。
他要报复雷卫东。
问出一个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对的送命题。
同意香江回归，那么从现在到97之前，雷卫东会被鬼佬高层敌视，虽然谁都知道香江必然回归，但在回归前没那个人会当众说出来。特别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
升职不用想了，不做冷板凳就谢天谢地。
如果回答不支持，那更好。
97之前雷卫东可以不断升职，甚至做到处长的位置，但97之后就等着算账吧。
是选择现在还是选着未来，就看雷卫东怎么想了。
“处长，这问题必须回答吗？”雷卫东看着查理，问道。
“回答吧，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查理处长笑道，“当然，这问题和面试无关，无论你答案如何，都表示你的面试过了。”
既然吉姆当出头鸟，查理也就顺水推舟，将雷卫东一军，让他明白，香江还是鹰国人说的算，华人再强也要卧着。
“既然处长这么说，我也就说了！”雷卫东耸耸肩，看了一眼在坐的四个人，特别是吉姆，缓缓开口道，
“对这次谈判我没有任何想法，这不是我胡说，因为这属于吃着地沟油的命，操着中南海的心。”
送命的题雷卫东当然不能直接回答是还是不是，忽悠就是了，先把几个人扯晕乎再说。
“警司看着官不小，属于宪政级，但放到香江都属于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上面有高级警司、总警司以及各级处长，更上面还有各司司长和总督。
在祖家、内地眼里就更不说了，警司就是一小科长，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祖家和内地的谈判是女王、是首相操心的事，在警队别说我就是处长你甚至港督都插不上话，我为什么要有想法，直接等上面消息就是了。”
“等上面消息！”雷卫东的回答让查理皱眉头，这等于什么话都没说。
“除了等消息还能做什么，难道我能影响内地领导、女王、首相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趁着现在房价低多买一些物业在手里存着，等谈判结束后房价回升赚钱。”
“这个时候买房产，你就不怕内地过来没收了。”吉姆故意提醒道。
“富贵险中求，要想发财就必须冒险，而且我有足够时间跑。”
雷卫东耸耸肩，故做神秘的说道，
“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我免费提供一个消息，那就是无论谈判结果如何，只要谈判结束，房价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回到以前的价格，如果回归的话，价格甚至还要翻出几倍。”
“能不能说详细一点，为什么回归房价涨的更快。”看到查理处长很有兴趣，于素秋主动问道。
“处长你在香江也不是一年两年，应该知道，香江大部分物业都在洋行手里，如果说香江回归，洋行肯定要想着把这些物业处理。
普通人不行，处理房产只会被人割韭菜，洋行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和政府合作，强强联手推高香江的房价，临走的时候捞一把。
别忘了，现在离97还有十几年时间，有足够时间布局推高香江的房价。”
因为牵扯东西太多，雷卫东不能说详细，但已经让查理等人明白，心里想着，回去后好好调查一下，真的像雷卫东说的那样，立马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