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海深吸一口气一秒进入状态，苦大仇深道：“楚寒，事情不是你想的…”
“章大海？胖老板！”楚寒冷笑着打断章大海的话，冷淡道：“我的好大哥可是下了一手好棋呵，打死我都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买通警察！”
“楚寒！”章大海表情微怒：“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想说什么呢？”楚寒抱胸冷笑：“是想说你身后这几百个特警都收了你的好处，你一句话他们就敢上来把我乱刀砍死，还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我终究还是太嫩了？”
“呵，我承认我脑子不好使，没你聪明，但你可能不知道，这次奉北严打，是我派人去稽查大队以你的名义玩自杀袭击引起的。”
“你杀我就杀呗，反正稽查大队现在是不可能放过你了，我不过也就是早你几天上黄泉路而已。”
章大海气地拳头紧握：“楚寒，你个蠢驴！”
“那如果我也是卧底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听到这话，楚寒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表情，那眼神，那语气，简直是入木三分。
买眼药水回来的武和尚搁旁边看着，表情精彩到极点：“哎呦卧槽这演技，还得是我楚歌啊！”
章大海叹息着，在楚寒“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下解释了事情原委。
冷着脸道：“二十六年前，我警校毕业在冀北城当片警，成为当地模范警察，三年间破获大小案六百二十多起，基本上是两天破一案，那个时候我的名字还叫章天瑞，你现在还可以在冀北警局官网上，查到我当年的事情。”
“之后我被破格提拔调到奉北，上面发现国内贩毒集团跟境外毒枭内外勾结，要将龙国变成全世界最大的贩毒市场，官方急需有人能打入贩毒集团探取情报，我同意了，从此以后章天瑞因为下河救人死了，成为了烈士，而奉北黑道上，多出了一个叫章大海的小混混。”
“这个小混混亲自参加了章天瑞的葬礼，亲眼看见章天瑞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哭到昏厥，随后心脏病发作，在章天瑞死后第三天就死于心肌梗塞，1975年9月25日，因为任务，甚至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往后二十三年，章大海在奉北道上摸爬滚打整整二十三年，才成为了现在的章大海。”
“关于我的任务我回头会跟你解释，至于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告诉你，因为你出来时还是个新人，还什么都不会，需要有一个人用一些手段去逼你，去锻炼你。”
“稽查大队就算再没人可用，也不至于派一个刚出警校的人来当卧底吧？这跟让你来送命，没什么区别。”
楚寒从始至终满脸震惊的听着。
拿出打火机，哆哆嗦嗦点上一根烟冷冷道：“你一开始不告诉我，我理解，那我想问你，奉北这边马上就要收网了，猴哥被抓，林老董事长死于车祸，林家三兄妹陷入财产之争，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告诉我？”
“一定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闹到稽查大队被强攻，林志远被枪杀，甚至你都快被我干死的地步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现在是马不为将你们带过来，你们已经死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进化村周围已经埋满了炸药，我但凡没有听你解释而是直接引爆了炸药，那咱们现在都怎么见阎王去了？！”
楚寒暴吼着。
章大海冷冽的脸上爬满嫌弃与鄙夷，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周立：“这你恐怕就得问咱们的周大警官了。”
“那天晚上我威胁完那个周立就跟他说要把事情都告诉你，我说你有能力，有胆识，不可能因为我打击你一下就不敢反抗了，要是再不告诉你，你把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可咱们的周大警官说什么呢？他说：呵，就他？老子能骗他一辈子！”
章大海望着周立笑得森寒：“这是你的原话吧，周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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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那啥，我…”
周立磕磕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能是用求饶的目光看着章大海，疯狂用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
眼见章大海卖自己，周立咬牙低吼：“咱们三十年的兄弟情，三十年！”
可惜的是，章大海鸟都没鸟他，摊手对楚寒道：“你是不知道咱周警官的派头，呵，那嘴脸，那官威，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似的。”
“别说了！”
周立脸红得个猴屁股似的，冲楚寒腼腆一笑，搓手道：“那个，楚哥啊，这事儿咱们当下属的之间聊聊就行了，风总队那里，就不用说了吧？”
“现在知道风总队了？现在开始考虑大局了？”章大海冷嘲热讽。
周立只能摆着求饶脸看着楚寒。
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哪个流氓调戏了的黄花大闺女呢。
楚寒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
漠视周立。
“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场面寂静了三秒。
“啊？”
周立蒙了。
楚寒却是懒得跟他掰扯：“林老二在村尾第三间院子里，你自己处理。”
“我亲爱的胖老板，咱们去边上聊聊。”
“诶诶。”章大海笑着点头。
两人脱离周立视野后，直接跳上了武和尚开过来的车，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稽查大队总部赶去。
车里，章大海感叹：“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有这一手，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林老二勾搭上了。”
“要不是周立调用情报系统去查，恐怕我还得纳闷好一阵子。”
“查？”楚寒不解：“周立很早前就知道林老二收买了我啊，我亲口告诉他的，他还查什么？”
“嗯？！”章大海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同时眯眼。
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呵呵，恐怕周立不让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风天奇那个老王八蛋的意思吧？”
“呵呵，恐怕周立不让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风总队的意思，我还纳闷呢，他周立又不是脑残，怎么可能关键时刻犯傻！”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楚寒给章大海点上一根烟：“我虽然跟风总队接触的少，可他这人的脾性我还是了解一点的，暴躁如牛，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不要碧莲，可以说是由一千个我楚寒这样的小王八蛋集合而成的万年老妖精。”
“全奉北如果说谁不怕把事情闹大，谁不怕事情闹大后死上一堆人，恐怕非他风天奇莫属了吧？”
章大海一脸欣慰的点头：“哈哈哈，不错，周立说白了就是风总队的手跟嘴巴，背地里出主意的，不是咱们的风总队，还能是谁呢？”
“所以我刚才跟你一见面就意识到了，我得跟你站在一块一起把脏水泼给周立，这样他风总队就算是想发火，难不成还要对自己的手跟嘴发火？”
“别说，我这些年干的缺德事还挺多的，正好趁这机会一股脑推周立身上！推完后我请客，让周立搁稽查大队挨罚，咱哥俩喝酒去！”
“哈哈哈哈。”
一老一少坏笑得如莲花一般妖艳。
驾驶位开车的武和尚疯狂拿纸巾擦冷汗。
嘴里念经似的念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俩，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俩…”
……
“表演，要从人物的心理，到习惯，再到表情跟动作形成一致，达到形而上的最高境界。”
“哭戏，便是最能体现人物内心情感，展现人物性格的……”
稽查大队门口，楚寒手里拿着翻盖手机，一本名叫《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书。
同时仰着头，把刺眼的眼药水往眼睛里滴。
不一会儿便“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怎么样，我哭得像不像爹妈死了？”楚寒冲武和尚问道。
武和尚“泪如雨下”地点头：“嗯，我这还买了血包。”
说着将血包递给楚寒：“在衣服上洒点，这样哭起来就更像个样子了。”
楚寒点头，拿血包糊了自己一脸，然后把用过的递给章大海：“老章，搞上。”
“我就不用了，我好歹也是副警司级别的人了，论级别，比风天奇大一级呢。”
“也对，他不敢惹你。”
楚寒把血包剩下点全抹衣服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变换表情。
一时间，愤怒、不甘、恐惧、决绝、悲愤、郁闷、惆怅，心寒等多种情绪揉杂在楚寒脸上一一浮现。
武和尚这一看，呵，好家伙！
这哪儿是死了爹妈啊，被灭了九族怕是也挤不出一副这样的表情吧？
“呜呜…”
因为情绪的酝酿，楚寒已经忍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拼尽全力才将想哭的情绪强行憋住，擦掉已有的眼泪，以一副委屈到极致想哭又强忍着不哭的模样，缓步走入了稽查大队。
沿途遇见的特警刑警大多不认识楚寒一行人。
但有些老人却知道。
比如一个比章大海还胖的胖子向强，和一个半张脸毁容的男人，朱滨龙。
“哟，这不是我楚哥吗！”
向强一脸坏笑，叼着烟没谱道：“炸药包炸稽查大队总部，两百多号人在药企强杀林老董事长这位大慈善家的继承人。”
“你还敢回来啊？”
“别闹。”
朱滨龙扯了下向强，示意他注意楚寒的表情。
当向强看到楚寒“苦大仇深”的面孔时立马严肃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后面大楼：“风总队在会议室等你们。”
“总队脾气爆，兄弟咱心里有事尽量说得和平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楚寒冷笑着指了指章大海：“它风天奇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这事今天没个解释，我杀他风天奇全家！”
最后一句话，楚寒是对着风天奇的位置吼出来的。
暴烈的声响让整个稽查大队都为之一阵。
不少特警面面相觑。
什么人？敢在稽查大队说这话？
而楚寒冷哼一声，人已经走进了大楼。
会议室里，风天奇插着兜在发着火，手指不停在桌面上敲打：“楚寒干的？都是那小王八蛋干的？！”
“稽查大队被恐怖袭击，上面一个电话把老子骂得跟孙子似的，知道人怎么说的吗？问我这总队长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回麻溜滚回家养猪去，猪都比老子能干啊！”
喘着大气，风天奇怒道：“妈了个巴子的，马上让周立把楚寒叫回来，我非得扒了那小王八蛋的皮不可！”
“这事今天没个解释，我杀他风天奇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