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楚枳打招呼。
“先到场再看见选手们一个个来,我有种主场优势的错觉。”梁政文道:“枳枳准备的歌曲还是中国风吗?一首菊花台没听够。”
梁政文长相属于浓眉大眼,但称呼人却腻腻歪歪,特别在熟悉后。之前叫楚老师,现在熟悉后叫枳枳。称呼俞蓝也是蓝蓝,也不知道和梁在山城长大有无关联。
山城说话就爱叠词,蜻蜓是丁丁猫、鱼是鱼摆摆、鸟是雀雀、肉是嘎嘎、
卷心菜是包包白、空心菜是藤藤菜等。
“下一首歌是说唱啊。”楚枳说道。
不是巧了吗?梁政文是搞说唱的,他道:“说唱,难道是中国风与说唱的结合?”
梁政文表达出极高的兴趣, 中国风的说唱肯定值得期待, 也好给他引個路。
好家伙, 自打楚枳宣布新中国风以后,好像一时之间他只会一个风格了。
“我想试试把古典乐和说唱融合,不是中国风, 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古典说唱吧。”楚枳说道。
嗯?梁政文疑惑, 怀疑自己眼睛没听清。
“这首歌是我听着舒伯特的小夜曲,以及看着《福尔摩斯探案集》写的歌,第一次写说唱歌曲,也不知道好不好。”楚枳解释。
平行世界是自打19世纪开始,许多东西才和地球不同。有些有,有些没,就比如平行世界缺少许多著名诗人,相反推理小说领域又比地球多了许多精彩作品。
换句话说,系统选择的平行世界是非常符合让宿主装逼的需求。
“小夜曲?钢琴曲——”梁政文不知道说什么,还福尔摩斯探案集,这些因素和说唱有一毛钱关系?
“咳咳。”梁政文思索片刻,委婉地表达:“咱们第一次写说唱,就冲击这么高难度,古典乐器是和说唱很对立的元素。”
楚枳深有同感地点头:“梁哥非常有见地,的确很难融合,所以这首歌的创作过程有点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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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是听不出言外之意?梁政文也不知道说什么。
恰逢祝心悦和俞蓝联袂而至, 前者今日化了浓妆,按照表演造型来推断, 祝本场曲风应该有攻击性。
以上推断是后者俞蓝的小心思, 他不好好研究歌曲,就喜欢通过小手段来获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这两天网络上都是老九的新中国风啊。”俞蓝用一副我真替你高兴的口吻道:“《菊花台》的播放量比我们同期作品播放量要高三四倍,我记得好像是四千七百万播放。”
“是嘛?我都没有看,那好像我还挺有本事的。”楚枳嘻嘻笑了笑。
俞蓝绵里藏针啊,比所有人都高几倍,还有准确的数据,不就是在拉仇恨吗?
欺负人耿直听不出来,祝心悦看不过去,出言挡一句:“《菊花台》对华语乐坛有跨时代意义,有这个收听数据很正常。”
“嗯嗯嗯,我也这么认为,菊花台用来竞技太浪费。”俞蓝笑呵呵夸奖,然后问道:“老九今天的作品我们也相当期待,我感觉作品应该不输菊花台吧。”
梁政文也担心其他人期待过高,所以将楚枳首次接触说唱的事说出来,强调了首次和融合古典乐的难度,大概也是给观众打个预防针,如果歌曲不符合心仪标准,也别开骂。
勇敢挑战陌生领域,祝心悦内心挺佩服,但《我是唱作人》有竞技属性,是不是先保证自己在上位区域,才演唱实验性的新歌。
文青范又犯了,俞蓝内心嗤笑,表面夸奖:“古典乐和说唱,如同冰与火啊,一听就很期待。”
“对吧,古典乐平静中蕴藏力量的激慷,我认为和说唱的音乐属性有一定的相通。”楚枳话锋一转:“听说三哥你的音乐是最具实验性的前卫音乐,三哥有什么最新的创作理念吗?”
“呃——”俞蓝被反将一问,稍微有点绷不住,他声音低闷闷地转移话题:“本场的踢馆选手是谁?”
转移话题相当生硬,前卫摇滚和实验音乐是两回事,楚枳混作一团来说很外行,但正是外行才让俞蓝有点破防。
实验音乐包括噪音音乐、环境大自然音乐等因素,而前卫摇滚没办法给出个详细的定义,如果你听见一首歌有类似交响乐的听感,但分类又是摇滚,基本可以认定为前卫摇滚。
俞蓝出道前两年的确有音乐艺术追求,呈现出来的音乐,用大众性很差来形容,文字也不准确,如果有地球的小伙伴可以搜索王菲专辑《浮躁》,艺术性极高,甚至被赞誉为亚洲五大“女专”之一。
但门槛极高,专辑是王菲+张亚东+窦唯组合打造,商业销售都不佳,况且俞蓝的音乐艺术性比起王菲要下降好几个加号。
结果不言而喻,被撞得头破血流,老实了的俞蓝现在音乐向商业性和大众化妥协,要卖唱片赚钱吃饭的。
绝绝子的事出现,即便俞蓝削弱了实验音乐的大部分独特性,可在华语乐坛依旧被乐评人誉为“最具实验性的歌手之一”。
“不知道啊,希望别是强人,有九哥和赵先生就已然压力山大了。”祝心悦微叹。
其他三名选手,赵权、李准、枪手也相继到场,李准因为路上出车祸最后一个到场。
下位区域的小旭连续挑战输两次,替换踢馆嘉宾,而最后一个敲门进入的嘉宾,让楚枳很意外。
是恒口义?!
第158章 你对说唱有什么误解?
虾米,为什么恒口义又跑来华夏参加节目了。楚枳琢磨,难道是性价比高?
“梁老师、祝老师、赵老师、手枪老师、李老师、俞老师,初次见面,在下恒口义,很荣幸能与各位老师同台竞技。”恒口义进门先规规矩矩打招呼,三十度的微鞠躬。
岛国鞠躬也分15度、30度、45度、以及90度, 而三十度是在职场常见,在岛国娱乐圈可也是职场,因此恒口义很熟络。
把候场大厅的选手们弄得有点小紧张,打个招呼这么正式干啥。
“恒口老师的歌曲是我童年记忆”、“我们节目越来越国际化,有赵先生和恒口老师,中日韩三国交战的节目啊”、“恒口老师客气”、“神交已久”……
之所以没提楚枳名,恒口义认为他和楚枳可是好友关系,要知道在岛国参加各种节目, 楚枳的名字都挂在恒口义嘴边。
“很帅气的造型, 我认识的明星里只在楚桑之下”、“噢有楚桑那样的情绪感染力”等,基本是明星脑残粉,也能预见,只要楚枳不毁容,恒口义的疯狂安利行为会持续。
“楚桑音容笑貌依旧啊!”恒口义用蹩脚的中文说。
如果楚枳的语文还不错,那么音容笑貌应当多用于怀念亡者,可看着恒口义带着炫耀的表情,感觉好似考了好成绩要爸爸奖励的小孩。
“我们一般会用风华依旧来形容。”楚枳说道。
“风华依旧,风华依旧,原来如此,好多依旧,汉语太难以学习了。”恒口义说道。
“恒口老师和楚老师很熟悉啊?”李准好奇地问,正所谓好奇心害死准。
“在《我真是歌手》节目遇到楚桑, 就被了不起的演唱吸引, 逆光是精彩的表现, 令人感动, 实在是难以用语言表达。”恒口义用日语说话比较顺畅。
人到齐,在闲聊间智能机器小奇开始cue流程, 唱demo样曲环节。
“我想第一个,希望各位老师同意。”赵权一马当先。
都没意见,赵权首个走进玻璃房,俞蓝仔细琢磨韩星一举一动,真还看出点东西。
“对上场被打败不服气,有股杀气在,好得很。”俞蓝说道。
赵权唱的demo全英文,韩式英语比日式英语听起来好多了,因为后者喜欢把英文读音硬掰成片假名,比如美利坚音译应该是“阿迈瑞可”,日语读出来是“阿美丽嘎(アメリカ)”。
韩流歌曲在美利坚的榜单也有一席之地,例如公主男团还受邀出席公告牌音乐奖典礼,从歌词不难看出是擅长的挑逗类情歌。
选手一位接一位进玻璃录歌室,轮到楚枳,他准备皮一下,皮皮就很开心,所以他唱:“动机也只有一种名字那叫做欲望,Far.farther.farther.far.far,Far.farther.farther.far.far。”
“嘿嘿好了。”楚枳从玻璃房出来。
梁政文脑子里好多小问号,古典乐、福尔摩斯探案集然后现在的歌词, 他很想问楚枳是不是对说唱音乐有什么误解。
“咳咳咳。”俞蓝也被皮到。
藏得越来越深,俞蓝思索前后中文和英文名也不搭噶,Far.farther翻译的话是“远,较远”。
“老九第一次写说唱,是与众不同。”俞蓝话语其实在提醒赵权,楚枳的新歌是说唱,因为赵权、李准、枪手三组人来得晚,所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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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即便俞蓝嫉妒楚枳出名,但在面对韩星上,是不是应该一致对外?
不,俞蓝完全不这样认为,他感觉最好是楚枳连输给韩星两场被淘汰。
第一次写说唱?赵权想到MBC舞台的《本草纲目》,他隐蔽地对着俞蓝冷笑,这群华夏人太坏,就想忽悠他放松警惕。
当然赵权明白,也不排除这首歌是在本草纲目之前写的,本来《我是唱作人》宗旨是拿出歌手没发表过的作品,甭管是存货抑或现写都可。
即便再拿出一首本草纲目,赵权也有信心,今日他唱的歌《two.fish》,是特别向公司申请提前演唱,本来打算用来拿冠军的歌曲。
“这韩星脑子有问题,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妈炸了。”俞蓝很注意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因此赵权冷笑瞬间就被他发现。
demo样曲互听环节结束,选手们也分别到自己的区域,楚枳、梁政文、枪手上等房,祝心悦、俞蓝中等房。
最绝情莫过于下等房,赵权、恒口义、李准。
小歌手李准表示压力山大,一个是岛国实力歌手,一个是韩流扛鼎人物,他夹中间——虽然感觉自己档次瞬间抬高,可赵对楚枳的敌意都快变成实质的黑气,而恒口那是粉丝,两個极端。
“我现在是该夸两句九哥,还是该说点什么?”李准坐中间,向右看是岛国人。
恒口义这次戴的帽子是猎鹿帽,对对对,就是福尔摩斯的那种,然后一身中长款的深色呢绒风衣,坐秋千。
李准向左看是棒子,赵权一言不发,目光直勾勾盯着显示屏。
“对这次……”李准很清楚不说话就没镜头,所以硬着头皮高低也交流两句。
但刚起个开口,恒口义和赵权的眼神照过来,李准本来想说“对这次挑战两位老师有没有信心啊”,咽回去半句,磕巴地说:“有没有信心?”
“老师们都具有感染力,我没有充足的信心。”恒口义回应。
相比之下,赵权的回应斩钉截铁:“信心力十足!”
“呼——想念小旭和九哥了。”李准内心真实反馈。
李准还是太年轻,下等房有楚枳和赵权任何一个在,镜头都不可能少。
广播:[请下等区域内的选手,开始挑选您本场对决的对手。]
首先是炮灰的李准,本来赵权想第一个强势对楚枳发起突袭,但楚赵相争,是节目收视率的核心啊,哪有打牌起手四个二带对王。
李准共计挑战俞蓝两次了,中间挑战枪手成功了一次,不想连续失败所以没被淘汰。
此番再败下期就淘汰,但李准头铁,一意孤行,再来一次!
“我选择中位区域的俞蓝!”李准在智能小机器人的脸部屏幕选择,其实选就成,不用中二地喊出来。
第八期,首场对决开始。
第159章 夜的第七章
年轻唱作人李准,对前辈俞蓝发起的又一次挑战,带着前两次失败的愤懑,莽足劲迎接到第三次失败。
李准是少见的仍旧坚持原创的95后音乐人,实力是有的,但也不可能十几票赢下枪手一局,可挑错了对手。
俞蓝实验音乐, 天生就“高人一等”,很多大众评审听不懂,但会夸两句,好似这样能显示出自己的专业性。
第二场恒口义登场,他很纠结,一方面十分想要和楚桑同台演出,可敌对的话——
末了, 恒口义选择枪手, 岛国摇滚乐很火,甚至还自己发展出视觉系。
枪手不知道是否是上场表演用真声强顶副歌高音,还要保持撕心裂肺要死不活的唱腔,这一场摇滚要死不活仍旧保留——但高音没了,颓废情绪难以言表。
恒口义激情的唱腔赢得比赛。
左氧飞星:“《我们在啊》编曲和歌词,感觉应该都是励志的摇滚乐,可没想到仍旧是垃圾摇滚那一套,有点腻了。”
雨化成诗:“恒口老师演唱依旧保持在固定的水准,歌曲也在水准之上。枪手前几期的歌词像打出绝望子弹,都是优秀的垃圾摇滚,但本期我只能说不失望。”
两位大众评审的身份暂时不介绍,他们口中的垃圾摇滚叫这个是因为“脏”, 用吉他失真让音乐“变脏”,歌词以挫折、悲观、厌世为主,要说的话丧气颓废的枪手,的确是垃圾摇滚。
制片人车轮现在越看楚枳越顺眼,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烧黄纸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