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明星向往退休的生活 第72节

就在坐下不久,门口发生小小的骚乱,据说是国学大师沉先生的遗霜王先生来了,席韵诗示意张炎烽扶着她去门口迎接。

张炎烽扶着席韵诗一边走一边想,沉先生的遗霜王新梅先生也是家学渊源,她的父亲也是新华夏成立前的着名大儒,先生能有现在的地位除了丈夫的原因还有自身的学识在里面。

先生这一称呼在文化圈里面,尤其是上流社会的文化圈,只有学识渊博的文化泰斗人物才能被称为先生,不论男女都统一称先生。

这位王新梅先生也是奶奶叮嘱要特别注意的一位,她在圈里的地位那可以用泰山北斗来形容,不仅学生众多,为人也被众人称赞,喜爱提携后辈令很多人都为之尊敬。

来到门口,看到一位白发苍苍却梳得很整齐,句偻着身子,布满皱纹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的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扶着。

这位老先生据介绍已经一百多岁了,好像耳朵还有问题,现场的人都在跟她打招呼,她好像听不见,在搀扶下颤巍巍地向前走着,张炎烽看着这位老先生,总感觉好像一不小心随时都要背过气似的。

席韵诗迎面走了过去,在老先生耳边大声地跟她打着招呼,老人这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啊!是诗丫头呀,你也来了,一会坐下好好聊聊。”

工作人员带领王新梅先生去往一个单独的休息室,老人说道“诗丫头也跟着来吧。”

就这样张炎烽扶着席韵诗跟着王新梅进了休息室,为了不打扰老先生休息,中年人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休息室就留下席韵诗、张炎烽和王新梅以及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小家伙把门锁上,老人家我想清净一下,”王新梅冲着张炎烽说道。

张炎烽不疑有他,转头把门从里面锁上了,转过身来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一副随时就要不行了的王新梅,此时健步如飞地走到了席韵诗面前“诗丫头,你故意的吧,那么大声在我老人家耳边喊,是不是想把我耳朵喊聋了?”

席韵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先生,您错怪我了,我哪敢呀,我不是为了配合您么。”

“那用得着喊那么大声么,”王新梅指着席韵诗训斥道。

看着两个人就像是两个老小孩一样在那里斗嘴,都把张炎烽给看愣了,看了一眼王新梅带来的年轻人,年轻人抬着头看着天花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看到这样,张炎烽也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站在角落里不出声。

“这个就是你的继承人?小伙子模样不错,”不一会王新梅满脸慈祥地看着张炎烽,又摸了摸他的头顶点头说道。

“嘿嘿,一会你多给美言几句,先生您多提携一下就是这小子的福分了,”席韵诗站起来笑着说道。

“那就看他的表现了,一会是不是也会上台表演节目?”王新梅说道。

“他是林建国的学生,乐器方面深得他的真传,”席韵诗介绍道。

“哦~林小子的徒弟呀,那还能有点期待,浩然过来,”王新梅叫了那个年轻人。

“这是我重孙子沉浩然,你们年轻人之间多交流一下,”王新梅介绍道。

张炎烽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

沉浩然给人的感觉冷冷的,见到张炎烽伸过手来也握了一下,点头说道“你好,”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张炎烽从来不是那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既然他表现冷澹,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去巴结,也就点了一下头就回到了角落。

两个老人还在那里边喝茶水边聊着,不一会敲门声响起,张炎烽看了两位老人一下,直到两人又恢复到原来那种有气无力的样子才去打开门。

张炎烽打开门,扶着王新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奶奶,席老,已经开席了,请两位入席吧。”

王新梅点点头抬起右手,中年人过去扶起来往外走去,张炎烽也扶着席韵诗走了出去。

主桌上已经坐了不少老年人,张炎烽想来这些应该都是文化圈的泰山北斗,把席韵诗扶到位置上。

其中一个老人说道“席老这位年轻人没见过,是谁呀?”

席韵诗笑着说道“这是我孙子张炎烽,小烽问刘先生好,刘先生的绘画水平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

张炎烽恭敬地说道“刘先生您好。”

老人对张炎烽点点头然后对席韵诗笑着说道“第一次见席老带后辈来,不过怎么姓张呀?”

“这是我最近认的干孙子,他是林建国的入室弟子,从小就跟他学习音律方面的知识,后来我觉得跟他投缘就认干亲,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一下,”席韵诗向桌上的人介绍道。

坐在主桌上的老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席韵诗一介绍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向张炎烽的目光就开始有变化了。

“他既然是林小子的徒弟一会别忘让他上台表演一下,让大家看看水平怎么样,”王新梅这时候插了一句话,看到王先生都这么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一会一定要看看。

在这个主桌的正前方有一个四方形的舞台,现在正在有几个带着行头的人在那里唱着京剧,这个舞台就是一会各家带来的后辈表演的地方,为的就是能获得这些坐在主桌上的老人的青睐。

雅集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老友之间在饭桌上联络一下感情,席韵诗让张炎烽回到位置赶紧吃,一会好有力气好好表演给这些老人们看看。

第一百六十二章现场表演

张炎烽这一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年轻人不是很多,就是他和王新梅的重孙子,另外还有长得很清冷女孩子,他估计这些都是那些主桌上老人们带来的派系未来的希望吧。

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后,中年人们开始相互把酒言欢,张炎烽此行的目的不是跟这些人交际的,就低头吃饭。

酒过三巡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上台表演节目了,有的吟诗,不是电视上那种摇头晃脑的作诗,也不是改成歌曲的。

是那种利用诗文韵律哼唱,有些自弹自唱,有些就是在清唱,那种韵味是跟现在的歌曲完全不一样,听着就有一种古味。

是真正古代韵律哼唱出来,张炎烽也会这种表演形式,是在地球的时候,他的爷爷教给他的,这种表现手法年轻人基本就没有听过,一般不研究诗词的人也基本不知道。

看着舞台上的人诗词吟唱,有的确实很感染人,有的略显生涩,张炎烽从没有想过表现这方面的才华,因为他很懒,他只是想要完成现在的这些事情就可以了,不想在给自己增加一些负担了。

随着表演的节目越来越好,雅集在慢慢被推上高潮,一个多小时后,主桌上的老人们已经都吃完了,撤去残羹换上了香茶,老人们开始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张炎烽也在一边看着,突然有个工作人员过来拍了他一下,“你好,马上到您表演了,请您准备一下。”

张炎烽冲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拿起放在旁边的琴盒,打开拿出了吟伤稍微调试了一下。

当主持人念到张炎烽的名字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拿着二胡向舞台走去。

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看着张炎烽拿着二胡向舞台走去,都笑了笑,好像在说这么年轻拿二胡表演,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坐在主桌上的这些老人知道这是国乐大师林建国的徒弟,他们现在就是好奇他到底学了几成功力。

张炎烽来到舞台上,先是平静了一下心情,在这么多大师面前表演他还是第一次。

看到张炎烽手里的那把二胡,有个老人不确定看向席韵诗“这是老林那把吟伤吧。”

席韵诗笑着卖起了关子,“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其他几位老人听说可能是吟伤,开始认真听了起来,吟伤是文化圈都很出名的一把二胡,当初曾经还在大会堂里演奏过,被接见过。

自从林建国退休后,众人就再也没有听过这把二胡的声音。

张炎烽调整好情绪,开始拉起了手里的吟伤。

他今天表演的曲目是《二泉映月》,这是一首在地球被称为二胡经典的曲目,是民间音乐家华彦钧(阿炳)的代表作。

《二泉映月》是民族音乐文化宝库中一首享誉海内外的优秀作品,是中国民间器乐创作曲目中的瑰宝之一,曾获“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奖”。

曲子的引子短小紧凑,节奏渐慢,如同一声令人揪心的哀叹。

第一主题的旋律在二胡的中低音区进行,低沉压抑,音域不宽,曲调线以平稳的级进为主,稍有起伏,表现了演奏者心潮起伏的郁闷之情。

第二主题与第一主题对比鲜明,利用不断向上的旋律冲击和多变的节奏,表现了演奏者不甘屈服的个性。

此后的五个段落是围绕着第一段两个主题的五次变奏:它通过巨幅的扩充和减缩,并结合曲调音域的上升和下降,表达出音乐的渐次发展和推进。

主题变奏随着旋律的发展时而深沉,时而激昂,时而悲壮,时而傲然。

整首曲子委婉低沉的音调,反映出复杂的内心世界,虽然他穷困潦倒但是没有屈服,而是用二胡寻求着生活的乐趣。

“确实是吟伤没错,不过这首曲子没听过,林小子也没有演奏过吧,”王新梅听了一小段就说道。

席韵诗笑着对王新梅说道“先生,我也是第一次听,以前没听林建国演奏过,等一会小烽下来我问问他,应该是他创作的吧。”

一个老人听席韵诗说这曲子可能是张炎烽创作的有点不信“这曲子怎么可能是他创作的?这曲子听起来可不像一个年轻人能有的经历,我感觉最少要有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才能创作出来这种曲子。”

另一个老人也点头说道“这首曲子从开始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到后来的一种豁达以及对生命的深刻体验,这可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该有的,除非他短时间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刺激。”

席韵诗看几人不相信,就开始介绍张炎烽在娱乐圈的遭遇,在一个小胡同里默默地待了半年,那里有很多经历吩咐的老年人,他天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听多了见多了感悟也就多了。

其他几个老人还是不敢相信这首曲子是这个年轻人创作的,不过对于他这么年轻有这么多的经历也是很震惊,很多年轻人经历这么多早就颓废了,他还能站起来真是不容易。

“小小年纪经历还挺丰富,不过他这首曲子确实很好,让人听了有种回忆过去的感觉,”王新梅脸上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舞台上的张炎烽。

席韵诗看到王新梅的表情,内心窃喜,张炎烽能入这位老先生的法眼,将来可以说会少了很多坎坷路。

《二泉映月》给不了解的人第一印象就是演奏者阿炳凄惨的人生,下意识地就会觉得这首曲子应该也是很凄惨的。

如果了解阿炳一生的人就不会这么以为了,阿炳原名华彦钧,他爹是道士,他也是道士。

阿炳不仅是个音乐天才,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浪荡子。

阿炳之所以眼瞎,是因为他寻花问柳,梅毒发作造成的,阿炳流落街头半乞讨半卖艺为生,是因为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顺带着败光了继承自父亲的香火旺盛的雷尊殿。

所有的近代翻录的《二泉映月》开头儿都是用沙哑的声音去拉的,但是如果你去听阿炳的原版音乐,他开头使用非常柔和的音去拉的。

也就是说,阿炳他作为一个盲人,他开头写出的音乐不仅仅是凄凉,不仅仅是孤独寂寞,还有一种不屈的感觉在里面。

这个音乐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苦难并没有什么,我们一定能打败它的感觉。

阿炳拉的《二泉映月》根本不凄凉,凄凉是现在艺术家拉的,像是在刻意为之,如果当时阿炳拉成这样去卖艺客人不会给钱的。

现在许多演奏者,要么望文生义地想表现出泉月交融的诗意,要么刻意于表现阿炳愁肠百结的悲凉一生,却无法体会,这支阿炳拉了大半生,修改了无数次,一次次拉着它戴月回家的曲子,更多承载的是他对生命的希望。

他要是真的很悲凉,恐怕也不会有空就去惠泉山拉这曲子吧,痛苦的故事只有看开了才能回忆,凄清感伤,有一种独与天地往来的感觉,是一种孤寂之感。

《二泉映月》对阿炳来说可能是很特别的一首曲子,那是他写给自己的曲子,是他生存在凄凉天地间的孤独印记,是他的寂寞心曲,更是他的孤傲,它绝对不向你控诉,更不向你乞讨。

《二泉映月》真的不惨,它应该是悲凉的,但绝不哀怨,分明之中有着一股傲气,一个单纯靠卖惨的音乐,是不可能成为经典。

这个音乐给人的整体感觉是,遇到生活中的苦难,在快要被打倒的时候听听音乐吧,你会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再大的风浪,再悲惨的人生都会过去。

如果听过阿炳原版就能感觉到,听起来是挺豁达的,一种超然脱俗,干净且情感丰富深沉,是那种平静祥和的感觉,这才是《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真的是个很神奇的曲子,没有统一的章法,依个人心境而定,这个曲子每个人演奏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跟人生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台下的一众大师们刚开始看到张炎烽在台上的演奏,从开始好奇,这么一个年轻人就算他是国乐大师林建国得意的关门弟子,也应该无法超越他的师傅。

开始他们看向张炎烽更多的是对于晚辈的鼓励,随着音乐的进行,他们的脸上开始出现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能拉得这么有意境。

再到后来一众大师们开始闭着眼睛慢慢品味曲终意境,有人还不时地摇头晃脑,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因为听曲子突然来了灵感在那里对诗句润色呢。

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刚开始是在看笑话,这么年轻拉二胡能好到哪里,况且是在这么多文化圈的泰斗面前,只要出了洋相以后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在听过一段后,这些人面色开始沉重了,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技法,可是看看张炎烽那张年轻的脸,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看着台上的张炎烽,这些人心情是复杂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对手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张炎烽不知道台下人怎么想的,他完全沉浸在乐曲中,演奏完后才清醒过来,缓慢的站起来向台下鞠躬,当音乐停止后沉浸在乐曲中的众人也才清醒过来。

不知道从谁开始鼓掌,慢慢的全场的人不管什么心情,都为这首曲子而鼓掌,整个现场响起了今天以来最热烈的掌声。

王新梅的重孙子沉浩然看着台上的张炎烽,默默地跟着鼓掌,脑子却开始思考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盟友

张炎烽下台后,被席韵诗叫到了主桌旁边“小烽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听你拉过?”

“奶奶,这首曲子名叫《二泉映月》,我在胡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从南方来的街头艺人,跟他学了一些江南小调,这曲子就是我根据那位老师的一些经历创作的,”张炎烽说着他早就想好的理由。

“这是你原创的?”一个老人虽然笑着看向张炎烽,问话确实带着有些不相信的味道。

“也不算完全是我的原创,因为里面融入了我从那位街头艺人那里学的江南小调的一些内容,我根据这位老师的一些经历加上我这半年对胡同生活的感悟才创作出来的,”张炎烽说道。

另外一个老人恍然大悟地点头道“我说我怎么在你的这首曲子里听到了江南小调的一丝味道,原来是这么来的,很不错,能通过自己的感悟创作出这样一首曲子确实难得。”

其他几位老人也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开始有些相信张炎烽的话了,他的那些经历确实要比一般的年轻人丰富,加上他师傅的熏陶,能创作出来这种乐曲也算合理,不过就是这样也还是很让人震惊的。

这些老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就是很震惊也显得云澹清风让人看不出来。

只是每个人的面上都开始露出了对张炎烽的欣赏之情,席韵诗现在的表情很是骄傲,能有这么一个继承人在这种大场面给她露脸,让她心里很是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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