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想到陈飞进竟然能砍下来这么多。”雷大招赞赏道。
郭良才越听越不是滋味：“雷局，我们石化掏不出这么多钱啊。”
雷大招摇头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自己谈，能谈下来，自然不用给人家。人家既然能替国家，替你们石化省下来这么多钱，给人家一点返点当做奖励是应该的。”
“雷局，你也说了，陈厂长是为国家省钱，既然是为国家干活，那还要什么奖励啊！”郭良才马上反驳道。
“郭处啊，话不能说，国家发奖金又不是没有。难道你们厂不发奖金吗？”
郭良才被问的哑口无言，如果按他的逻辑，他的确没资格拿奖金。
雷大招开导道：“郭处，人家没领你们工资，帮你们干活，要个返点不过分吧。”
论嘴皮子，雷大招这种在机关单位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是从厂里拿工资拿奖金，可我一个月才几百块的工资，即便是算上奖金，一个月才一千多。陈飞进一口气要五百万奖金，也太多了。”郭良才不甘心说道。
“看开点，人家替你们省了五千万美刀。”雷大招安慰道。
“雷局，我们厂的美刀，都是好不容易才从外汇局换来的，中间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写了多少的申请！用来买了设备也就罢了，毕竟是为了公家，是照章办事，程序也都不会有问题。”
郭良才接着说道：“若是把钱直接给个人，这恐怕就不合适了吧！之前也没有这种先例。五百万美刀可不是什么小数字，万一上面不认可，我们厂是要担责任的，可我们一个厂，扛不住这么大的锅。”
郭良才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说，这事情我已经给你汇报过了，如果上面要追责的话，你也得一起担责。
虽说，当下收取返点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那都是给外贸公司，并没有给个人的先例。
雷大招身为官员，自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雷大招之前没想过这点，现在见郭良才耍起无赖，把自己拖下水，雷大招瞬间就怂了。
作为官员，第一要务是不犯错误，不担责任。
于是乎，雷大招打起了马虎眼：“郭处啊，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便参与。我只能给出建议，你们听不听，我可管不了。”
……
雷大招这边是没戏了，不代表郭良才没办法了。
他直接给国内打电话，让省里施压。
榕城石化毕竟是能源企业，上面还是给了几分面子。
当郭良才拿到上面的明确答复找到雷大招时，后者不得不做出妥协。
然而，当郭良才信心满满找到陈飞进时，得到了一个“噩耗”。
“什么？你卖了！”
陈飞进点点头：“是啊，一家港企找过来，表示愿意给我5万美刀返点，我就和他们签合同了。”
“你……你怎么能出卖国有资产！”郭良才气愤指着陈飞进。
陈飞进摇头说：“郭处，港岛是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怎么能说出卖国有资产？”
“你……”郭良才被说的哑口无言。
陈飞进安慰道：“郭处别难过，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帮你联系那个买家，据我所知港岛是没有工厂，他们多半也是转手卖掉。”
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郭良才同意联系买家。
“卖给你们可以，一口价八千万美刀。”
电话那边非常干脆，不给一刀砍价的余地。
“怎么这么刚好？”郭良才心里嘀咕道。
郭良才很绝望。
他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堵死了陈飞进的所有退路，万万没料到，陈飞进来了个釜底抽薪，把设备给卖了。
“你怎么有钱买设备！哪怕是五折，也要五千万美刀。”马涛跳出来质疑道。
对啊，一个投机倒把的小企业，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外汇。
陈飞进不慌不忙说：“我厂里的产品，都是做外贸出口的，客户都是用美刀结算，有一两亿外汇储备，这很正常吧。”
看着陈飞进有恃无恐的模样，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郭良才只能选择妥协，先找买家看看。
没多久，买家坐着劳斯莱斯来了。
“是她！”马涛认出了丁原香。
“马涛，你认识她吗？”郭良才问道。
马涛点头：“那天在机场接陈飞进的人，就是这个女的，他们绝对认识。”
郭良才有些失望，仅仅是这些信息，没有任何帮助。
之后的谈判非常不顺利。
丁原香咬死八千万美刀，一分都不能少。
虽然比陈飞进的报价贵了三千万美刀，但是往好的方面想，没有超预算，也不用给陈飞进额外一笔返点或设备。
总的来说，流程上挑不出毛病来。
可是，任谁都知道，陈飞进绝对是赚了，港岛的外贸公司也赚了。
明明榕城石化能成为最大赢家，现在只能干瞪眼。
郭良才能怎么办。
用后来的一句经典台词来形容——曾经，有一份便宜了五千万美刀的单子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了失去了，我才追悔不已。
这件事情闹得很不愉快，陈飞进倒是无所谓，榕城石化只在榕省有能量，出省后也就那样。
再说了，郭良才并不是一把手，以后能不能是一把手还难说，得罪就得罪了，没什么大不了乙.#####
121、关键时刻，人，永远要靠自己
晚上，陈飞进和丁原香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
“恭喜啊，老板，转手挣了三千万美刀。”丁原香举着香槟说道。
“一般般了，本来没想挣他们这么多钱，非要跟我谈流程和制度，还跟我耍心眼。那就不要怪我心黑了。”
“与其让别人把钱赚走，还不如我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雷大招扛不住？让我提前完成交易？”丁原香问出自己的疑问。
陈飞进笑着说：“我和雷局没有利益关系，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一旦要担责，我必然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再说以榕城石化的能耐，越过雷局找帮手不是不可能。”
“与其对他人抱太大希望，我还不如先下手，宁可先小人后君子。”
丁原香越来越佩服面前这位比自己小二三岁的雇主，自己虽然被人称为天才，十八岁能念完大学，现在在读研。
可论赚钱的能力，自己估计拍马都追不上对方。
这一顿饭，两人吃的很愉快。
丁原香发现，面前的雇主，比她想象中睿智得多。
不仅知识面渊博，而且见识独到，无论自己问什么，他都有很深的见解。
若不是知道对方的的确确从大陆来的，丁原香都怀疑对方是一名大家族回来的富二代。
……
第二天，在和丁原香别过后，陈飞进马不停蹄返回了榕城，并且召开了紧急会议。
安达拉?达席尔瓦、冲田职家、林灵、吴天琪、蔡王恺等一众高管都来了。
在把代工厂的事情宣布完后，安达拉和冲田职家反而露出严肃的表情。
冲田职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陈飞进君，并不是我想打击你，三零的要求是极其严苛的，我们和玛来东亚比，优势……并不大。”
安达拉也说：“老板，我们的工人还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技术，对产品的质量会有所影响。如果只是组装简单的小家电，问题不大，一旦过于复杂，很容易出现偏差。”
对于两位老外的担忧，陈飞进并不很担心。
后世已经证明了，种花家是能生产出优秀的产品。
在虚心听取众人的担忧后，陈飞进给大家一个定心丸：“玛来东亚虽然配套设施比我们更成熟，但不意味着他们有绝对的优势。”
“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技术工人能力有限，那就加大流水线长度，让更多工人参与进来。不要忘了，人力成本可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一个工人不行，我们就找五个，五个不行，我们就找十个。”
在陈飞进的强势要求下，东方红集团再度进入紧张的改造升级中。
后续的设备安装将由安达拉来监工，他被任命为总工程师。
冲田职家则按照陈飞进给的流水线要求，改进新的规章制度。
根据预计，这次产业升级需要小半年时间。
把事情交代完，陈飞进顾不上过年，带着团队马不停蹄又赶往黑洲，准备比赛和电影的拍摄。
有些意外的是，中森光子夫人那边非常干脆，派来了大量的团队予以支持，前提是要安排她的女儿中森美雪作为女主角。
顺带一提，阿卡丽在其中也有戏份。
对此，无论是陈飞进还是卡神，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经济腾飞后的东瀛，对于文化输出格外重视，所以80、90年代的电影中，经常能看到东瀛元素。
剧本方面，大导演卡梅隆陷入了创作瓶颈，导致电影可能要延期拍摄。
时间不等人，陈飞进只能亲自找到卡神，和他促膝长谈。
在看了剧本草稿后，陈飞进也不满意，于是自作主张写了一份，交给了导演。
卡梅隆一开始并不在意，觉得一个外人怎么能指导自己。
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卡梅隆还是决定先看一眼。
结果不看不要紧，仅仅看了第一眼，卡梅隆就被深深吸引了。
故事发生在不久的未来世界，这个世界陈飞进融合了银翼杀手1982，和特警判官1995版，以及星际战队1997。
这些都是对90年代具有深远影响的作品。
后人知道的异形大战铁血战士，都是24年的电影版本。
然而，两大IP最早的联动，是在1994年的街机上。
陈飞进所写的剧本，便是按照1994年街机版本，以及2年之后PC游戏剧情来写的。
别以为人家出的早，剧情就不好。
恰恰相反，1994年街机版本的剧情由于太过炸裂，哪怕到了24年都不一定拍得出来。
外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最终没能被采用。
但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自然是丢给卡神来完成。
没有挑战性，怎么能凸显他的价值和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