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方杀个卧底什么的，说得过去。
凭什么听从你的指挥，去杀眼镜男？
三种可能。
一，利益。
二，幕后之人本身和制毒方熟悉。
三……
肖御的表情变了，有些疑重，“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华康懵了。
“制毒工厂才是根源。”
肖御沉声道：“根源不打掉，还会出现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贩毒集团！”
华康点头。
没错，这话是他说的。
之所以还在继续做卧底，是因为他不满足光捣毁贩毒集团。
他想把制毒工厂这个根源，连根拔起。
制毒工厂没了，还有个毛的贩毒集团？
“那你有没有想过。”
肖御深吸一口气，“贩毒集团和制毒工厂，本身就是一个人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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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康傻了。
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反驳：这不可能！
因为道理很简单。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制毒之后直接贩卖不是更香？
何须还弄出一个‘中间商’赚差价？
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了。
有‘中间商’不好吗？
非常好！
即使出事了，让‘中间商’去抗雷，根本找不到制毒工厂。
就像他自己对肖御说的那样。
只要根源不倒，想要多少贩毒集团就有多少！
很久没有想明白的疑惑。
又或者以前的某个疑惑。
...... ...... .......
得到了解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华康表情逐渐冷冽，“好手段，好算计，可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制毒工厂？”
“没用的。”
肖御摇了摇头，“就算找到制毒工厂，打掉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冒出来。只要我们不抓到这只操控着一切的黑手，同样没有任何卵用！”
一排车队，终于抵达。
有警察，有武警，有驻军。
还调派来五架直升机。
通过最后那唯一活着的大汉‘指路’，无人区内的一间制毒工厂被找到。
现场抓捕了二十多名参与制毒的嫌疑人。
宛如要印证肖御的话。
嫌疑人被抓获之后，他们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贩毒集团最后的四名高层，英子、老赵、老虎、五爷……都被杀害了。
通过对制毒工厂的嫌疑人员审问。
制毒工厂的‘老大’几天前就已逃离。
而这个‘老大’，也只是一个小喽喽。
上面还有一个‘大老板’。
并且没有人知道这个‘大老板’到底是谁。
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第二天。
‘老大’的尸体被发现，惨死家中。
得知消息，肖御和华康沉着一张脸。
他们好像看到了一只无形的黑手。
把一切线索彻底斩断！口.
第七百三十六章 你确定不是在演我？（4更）
夜，路边烧烤摊。
“一晃二十多年，匆匆又夏天。”
胡子拉碴的华康，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啤酒，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好多人忘记了好多人，好多人代替了好多人，忙忙碌碌，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却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肖御没有说话，抬起了酒杯，一口喝下。
然后就这么平静的瞅着华康，看着那张帅大叔的脸，看着上面的肌肉不断颤动，愧疚和愤怒各种表情不断变换。
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华康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肖御清楚。
因为不甘心！
二十多年的青春，都丢在了卧底这个职业上。
打掉了一个贩毒集团，剿灭了一个制毒工厂。
可是，那只幕后“六七零”黑手依然逍遥法外。
换来的……是一场空！
“我不甘心！”
嘭，华康把酒杯拍在了桌子上。
酒杯碎裂。
鲜血从他的手掌上流淌。
“凭什么？”
华康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凭什么这些坏人可以活的好好的，不是说天道好轮回吗？那么老天爷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出现，为什么不把报应降到他们的头上……凭什么？”
肖御抬起手，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走过来的摊主，给予一个歉意的表情。
摊主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接钱。
他回了一个理解表情，指了指自己，转身离去。
肖御笑着摇头。
这就是他为什么还喜欢这个人间。
因为它有人情味，虽然污浊，但也有一丝暖。
肖御自嘲，“会有答案的。”
其实他不怎么会安慰人。
好比前世国足没有夺冠，他还不是一样死不瞑目？
嗯，最后他还是瞑目的，因为根本没指望了好吧！
“答案？”
华康举着流血的手，抓住酒瓶灌了几口，嘴唇不断抽搐，“屁的答案……为了查贩毒集团，我面前死了好几个卧底，就连我师父也死了！”
“知道我师父怎么死的不？”
“我亲眼看到这帮杂种拿着刀，捅进我师父的胸上，我看到那血喷了出来，我还看到他们把我师父丢上了车，说是找个地方埋了……”
“四年多了我师父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尸体被埋在什么地方！”
瞅着华康发出野狼般的低嗥，肖御耸然动容。
每年有多少警察牺牲，有多少警察尸骨无存。
有些警察牺牲后，连快勋章都混不上。
这就是警察职业！
“怨我，是我没用。”
四十多岁的人，华康再也忍不住，眼中流淌出了泪水，捶着自己的胸膛，眼睛里闪动着疯狂和绝望的红光，嘶声道：“我要是能早点把贩毒集团内的一切查清，早点找到制毒工厂，或者能找到那幕后黑手，我师父就不用死了，不用死啊！”
望着眼前这个痛不欲生的男人，肖御叹了口气。
记得前世，也有一些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何尝不是绝望而悲伤，像个歇斯底里，只有复仇的疯子！
“哈哈，哈哈……”
华康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喃喃，“可是没有办法，我没有本事啊，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肖御眯起眼睛。
系统根本没有给任务完成提示。
说明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结束？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