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牛逼的，要论姨太太数量，那就不得不提范哈儿，娶了四十多房姨太太，一天一个，一个月都轮不过来。
就这人家还活了八十多，打淞沪会战的时候还弄死一个扶桑师团长，妥妥的人生赢家。
看来自己还是任重道远啊！
一定要努力，不能让这些军阀看不起！
老袁有点纳闷儿，这小子傻乐什么呢？
第159章 这小子傻乐什么呢
见韩枫吃的很香，老袁很高兴，“好啊，啊！就是这样吗，能吃才更干，你看我们家那小子，吃饭跟吃鸡食一样，没两口就饱了，这怎么能行呢？”
老袁以前一直很郁闷，大儿子倒是有一番“雄心壮志”，但是脑子不行，身体也不行，骑个马还把腿摔断了，成了瘸子。
二儿子呢，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着调，天天吟诗作词喝花酒，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袁寒云的表现倒是让老袁很满意，也知道主动参与到一些正事儿上来了。
老袁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穿儿子的变化还是拜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赐。
“来，子静，吃，这羊肉炕馍，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又递给韩枫一个饼夹肉形状的东西。
羊肉炕馍也是豫菜名吃，这本来不是菜，就是街边小吃，原来上不了席，奈何老袁爱吃。
一层一层薄薄的面饼，中间夹着羊肉沫，这羊肉沫用了很多香料，吃起来有点烧烤味儿。
老袁府上的羊肉自然不一般，口外来的羔羊，专挑最嫩的肉切碎，用一个类似鏊子的东西煸熟，饼同时有酥脆跟劲道的口感，可见厨子功力。
京城人会吃的都吃口外羊，所谓口外羊，指的是张家口以外，这些大尾巴肥羊，伏天都赶到刺儿山上避暑，据说山上有种草药，羊吃了之后身上的肉美味异常，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每年的夏末秋初，羊贩子们收了羊就开始往京城赶，一路上经过几处曲渚银塘，这水都是玉泉山泉水的支流，羊就喝这个，一点膻味儿都没有，不管是涮羊肉片，吃炙子烤肉，还是做羊肉沫卷饼吃，都是用这个。
口外羊有多火爆？津卫讲究人家吃涮锅子，都得上京城来买口外羊。
“子静啊，以后常到家里来，来，再尝尝这个炸八块，河南名产，轻易吃不到。”
这话倒不假，这个菜是个老菜，据说自打明末那时候就有了，所谓炸八块，就是把当年的小笋鸡切成八块，多一块少一块都不行，还有讲究，比如头跟脖子是一块，胸脯切成两块，翅膀是两块等等。
早年间上正宗豫菜馆子吃饭，要是客人点这个菜，伙计都是要喊响堂的，“干搂炸酱不要芡，一只鸡子剁八瓣”，不因为客人打赏，因为一道菜就喊响堂，可见此菜在豫菜当中的地位。
还有个趣事就是传说有些厨子不喜欢客人点炸八块，因为不能偷吃，有一回在厚德福，有个小伙计嘴馋偷吃了一块，就被较真儿的客人发现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厚德福是如今在京城的豫菜馆子头牌，这家馆子的大股东叫梁芝山，他不太出名，他孙子挺出名，那就是超级吃货，周树人的一生之敌，梁实秋，
要不怎么说人家写吃食写得好呢，祖上就是开饭馆子的。
韩枫边吃边听老袁跟他说这人为什么要能吃，能吃怎么怎么好，心说你赶紧说正事儿吧，怎么闲扯起来没完了。
只见老袁咕噜咕噜喝完一大碗鸡蛋汤，满足地抹抹嘴，然后拿着下人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擦手，爽朗道：“走，上书房喝点茶去，我那有上好的祁门。”
三人于是又来到书房。
刚坐下，老袁头一句话就是，“子静，你卖给德意志人什么了？”
京城就在老袁眼皮子底下，这事儿想瞒是瞒不住的，好在早已经跟袁寒云商量好了说辞。
没等韩枫答话，袁寒云先笑嘻嘻开口道：“爹，是枪！”
老袁疑惑道：“枪？你们哪来的枪，以前都是咱们跟德意志人买枪，现在怎么他们买咱的了？”
韩枫把话接过来，“大统领，小子遍游西洋各国，别的没学会，倒是浅浅学了一些制造方面的学问，设计出了一种枪械，德意志人觉得挺好用，工厂就在外城，要是大统领有需要，尽管拿去用！”
袁寒云装作着急的样子，“哎，爹，这可是我的小金库，里面我有一大笔份子，你可不能给我拿走了。”
老袁放下心来，冲儿子佯怒道：“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正形，我是缺人还是缺枪，要抢你那小工厂？”
韩枫暗自撇嘴，心说要不是你宝贝儿子在这里头掺和，那你会怎么办可就不好说了。
“子静，在上海滩新建一个师，也是你的主意吧?”
韩枫根本不避讳，“大统领，二少爷没有自己的班底怎么行？”
这话就是提醒老袁别一碗水端不平，你大儿子上蹿下跳，又是结交军头又是拉拢重臣的，你二儿子自己花钱弄一个师玩玩你就不乐意了？
其实老袁没什么不乐意，废话，他儿子的兵不就是他的兵吗？
于是笑笑，“你们这些小滑头，我且问你们，弄一个师放在那里，让华甫怎么想？你们啊，做事太急，顾头不顾腚。”
这就是表面功夫了，他真要担心冯华甫不高兴，早就大发雷霆制止此事了，现在却是轻飘飘一句批评。
到时候即使冯华甫来兴师问罪，老袁一句“我说他了，他也不听啊”就能打发了。
袁寒云撇撇嘴，“呵，他在北，段老虎的人在南，咱们在中间给他挡着，他还巴不得呢。”
老袁脸色严肃起来，现在麾下两大军头不和，并且逐渐有失去控制的趋势已经成了他一块心病，老袁极力想推动华夏加入协约国参加欧战也不是单纯基于形式判断，更多的还是想趁机打乱当前格局，谁不听话，谁就上欧罗巴挖战壕去吧。
另外就是，借着出兵的名义再编练一支参战军了，至于最后这支参战军到底是真参战还是假参战，还不就是一张嘴的事儿吗？
韩枫挺上道的，现在也是自己人了，老袁喝口茶，随意说道：“现在底下人对是不是要参战争论很大，尤其是小徐，上蹿下跳的，说什么徒耗人枪，毫无益处，子静，你觉得呢？”
韩枫端正坐着，开口说道：“打不打无所谓，听不听话很重要。”
第160章 听不听话很重要
老袁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是啊，打不打，其实都行，老袁也不是傻的，知道即使打赢了，顶多也就是面子上好看，捞一个战胜国的名头，对他老袁的威望提升有些帮助。
自从前朝以来，咱们有多久没当过战胜国了？
他当上这个大统领，本来就有很多事情受人指摘，挺多人对他也是口服心不服的，风评着实不怎么好，如果能有一场胜利，刷一刷声望，自然是不错的。
还有一点就是，老袁原本是真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胶东收回来，原本的历史上，他屡次申请加入协约国，在扶桑人的阻挠下，英吉利就是不松口，最后胶东又让扶桑人占去了，错失良机，让无数人痛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英吉利跟法兰西都改了口，挺支持国府收回胶东。
所以即使不打嘛，也无所谓，对老袁也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赞赏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韩枫，胶东之事能如此顺利，这个年轻人出了大力啊！他老袁平白无故得了好处，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韩枫说的对，听不听话才是更重要的，怎么，我这个大统领好不容易提议干点什么事儿，你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反对，那我还当大统领干什么？
“出海参战，事情非同小可，军费难筹啊。”
韩枫知道戏肉来了，把腹稿和盘托出，“大统领，从李中堂那时候开始，凡是打仗，就得有人给办粮台，若是大统领想要兴兵，可请寒云开办军队产业，名义上隶属，实际上分开运行以维持战力，所筹措之银两，一应充为军费。”
老袁点点头，这事儿谁都知道能办，但能不能办好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大多数办粮台都是以势压人，比如挤垮小商人以实现垄断谋取暴利，或者通过原始金融手段，榨取大笔资金，真通过产业挣钱的，还没有过。
于是开口道：“我国工业孱弱，能行吗？”
韩枫自然不能让他看扁了，“大统领，工业孱弱，尚且打败扶桑人，一统布业市场，先从民用工业做起，徐徐图谋重工，只要认真经营，不让有些人胡作非为，自然大事可成。”
后半句话就说的很坦诚了，就是办工业可以，但别给我乱塞人，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来，神仙也办不好。
老袁是个明白人，他图谋甚大，自然不会想弄这些钱，当下说道：“青岛商战，就连国府里那些个所谓经济奇才都叹为观止啊，子静，寒云在这上头没什么能耐，你多帮帮他，你们兄弟俩，要把这一摊子撑起来啊。”
这就是提要求了，那意思是袁寒云挂名刷声望，你在后操持一切确保事情稳定运行，出成绩要先让他儿子来，有问题你得上去扛雷。
韩枫没说话，知道下面还有，提要求，就得给好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果然，只听得老袁继续说道：“你出力办事，没名没分的不行，寒云，你们商量着弄个军需部门的名义，报上来，这个机构就放在陆军部吧，跟次长平级好了，我回头跟老段打个招呼。”
老袁玩的太高了，原来陆军部一正两副，段老虎跟徐又铮是一伙儿的，蔡成勋被老袁自认为是自己人，二比一，打不过，再弄个平级的岗位给韩枫，这就打平了，又能解决让韩枫办事的酬功问题。
韩风想要顺便把鲁大明的事儿解决了，该要好处就得要，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开口，你给别人办事儿要点好处，他拒绝你只会是他不好意思，这时候可不能逡巡不前。
“大统领，我在南边有许多产业，新建三十六师的师长，我能不能举荐一个人？”
老袁笑道：“你小子也有夹袋中人了？说说吧，谁？”他就是这德行，明明不以为意，还是要点人一句，要换个人听着话，说不定冷汗就下来了，但韩枫根本不在乎。
“我哪有什么夹袋中人，都是为大统领效力，此人名叫鲁大明，现为第一师军官，对大统领是忠心耿耿啊！”
其实老袁即使不肯任命鲁大明，派一个人过去，那人也只能当傀儡，毕竟这军饷不是陆军部发的，老袁也默认这就是自己儿子的私兵，最后肯定还是袁寒云跟韩枫二人指定的人说了算。
这一点老袁也明白，正式任命改变不了既成事实，无非是顺水人情罢了。
但是名分仍然相当重要，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
老袁点点头，“那就这样办，回头带过来见见，也好早点打发他到南边上任。”
说罢又问道：“若要开练新军，依你看，这新军的第一件事，先干嘛？”
风头不能出太多，这时候就该袁寒云出面了。
袁二清清嗓子，按照早跟韩枫讨论好的内容说道：“爹，应该先禁烟。”
老远一时间没转过来，“先干嘛？”
“禁烟！新军要磨炼，可以挑软柿子捏，现如今，听调不听宣的太多了，为什么胆敢跟国府作对？还是因为这些人有自己的财源，这财源，就是大烟，禁大烟，是民心所向，是大义，又能断了地方财源，即使逼反一两个，也成不了气候，还练了兵，何乐而不为呢？”
老袁先是若有所思，然后看着儿子开怀大笑，“好，好！我儿果然是长进了！”
说罢又补充一句，“看来你跟子静交朋友，真是没白交，以后也得多跟人家学学。”
袁寒云看着老爹头上已有白发，因为笑起来而跟着颤抖的胡子也染上白霜，不禁有些感慨，要是老爹不在这个位置上，此时怕是已经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了吧？可惜啊，可惜。
他这正感慨呢，忽听得老袁开口问道：“子静，你们都长大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这两年处理公务，愈发的力不从心，除了身体不行了，这制度上，还处处掣肘，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韩枫恨不得拔腿就跑！
第161章 有什么好办法
第162章
你爹挺能吃的
见韩枫低着头看茶碗，好像那茶碗里有什么宝贝，就是不说话。
老袁一乐，心说这个小狐狸，也罢，看来称帝一事的确有许多人反对。
他又不傻，知道这东西已经改过来了，再想改回去那是难上加难，后来到底是为何一意孤行，其实许多解释都是猜测，包括袁大公子弄假报纸给他看，韩枫觉得这解释有点太牵强了，老袁又不是傻逼。
韩枫的理解是，首先他肯定是想的，毕竟是接受过旧教育的人，那种思想肯定是有的，再就是让扶桑人给刺激了，他可能真觉得权不操于一手就不能救国，最后可能就是身边怀有从龙心思的人推波助澜。
但不管怎么样，韩枫对这个问题是一个字儿都不会说，实在不行就跑路，老袁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慢悠悠喝着茶，老袁突然起身，拿出来一张纸，丢在桌子上，低头继续品茶。
韩枫没见外，拿过来展开。
第一款。国府应当允诺，日后扶桑拟向德意志协定之所有德意志......
卧槽！
这东西不是明年才出来吗？
细细一看，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条。
老袁放下茶碗，“这是日置益给我的，他们图谋胶东的想法迟迟不能落地，着急了，这个老鬼子，他妈的，前两天见我，极尽威胁之能事，当我华夏无人吗？”
韩枫知道这就是蝴蝶效应了，让这东西提前两个月问世。
闭上眼睛，仔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