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统一河北地区的工作,会议决定重新组建河北省委,并由余泽鸿同志为书记,负责河北省委除平津唐等城市地区的工作,重点在冀东冀中和太行山一带开展农运工作,以配合冀热辽战略的开展。
北方局秘书长由施怪君同志担任,贺国正同志任秘书处长,谷雨的妻子容强等同志作为工作人员,主要是北方局的领导提供服务;北方局宣传部长由殷鉴同志担任,何建周同志为宣传部秘书,宣传部主要负责抗日救国宣传,同时负责党内的各种宣传工作以及各种地下刊物的印发;组织部长由马星荣同志担任,刘天章同志为组织部秘书,组织部负责组织培训和人才安置,为北方局提供最合适的党政干部,安排到各地发展;城市工作部部长由梁朴同志担任,李铁夫同志为部长秘书兼北平市委书记,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北平天津为北方局招揽各种进步力量,开始抗日救亡爱国运动,同时梁朴同志也可以乘机好好养养身子;民运部部长由刘荣福同志担任,目的在于发动东北控制区内的工运、农运,为部队提供更多的人力;军事部部长,也就是北方局军委书记由谷雨亲自兼任,柳明昭、王庸、侯逸文、赵镈、李多才、李润民五位同志为军委常委,前两位同志负责参谋、军校培训和作战,侯逸文和赵铺两位同志负责政治工作和兵运、动员,李多才负责装备、李润民负责后勤;军事工作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核心工作,谷雨亲自负责,将这部分有军事经验的同志都安排进来,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和壮大北方局领导下的军事力量。
对外联络部部长由陈原道同志担任,李镜湖同志为秘书,这一块工作自然是利用这些同志的特殊身份,帮助北方局排忧解难,争取更好的外部环境。
至此,北方局第一套领导班子成立,而对于地方干部的调整,谷雨调整得不是很多,基本上尊重原来负责同志的意见,但是陕西省委却进行了大调整。
陕西省委书记杜衡同志被调离陕西,前往北方局工作,新任的陕西省委书记则是经过谷雨考察过的李兴唐同志。
同时陕西省军委书记将由刘景丹同志担任,并由他全权负责领导陕西的军事工作,谢德元同志则调任内蒙特委军委书记,前往赤峰主持抗日救国会的工作。
会议闭幕之后,立刻向上海的临时中央汇报,并很快得到了临时中央的批准,至此北方局领导班子调整完毕,谷雨也立刻开始了抗日义勇军的筹建工作。
在这一次的大调整中,谷雨的安排小心思不少,方面之才是阮啸仙、余泽鸿、李兴唐三人,三人都是省委书记,也都是得到他认可的同志。
其他各部部长都是党内高层,而部秘书则是谷雨认可的干部,要是部长不配合,谷雨可以直接指挥部秘书工作,架空部长。
谷雨的思路,出席会议的北方局领导干部自然心知肚明,不过谁让他是临时中央局常委,就算一些同志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比如说施怪君同志,资历深厚的他之前是中央秘书长,结果过来了还是秘书长,等于直接降级了,他能好受吗?
不过又能怎么办呢。
他知道谷雨对他不了解,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工作中配合谷雨,尽量争取他的认可,真是没想到呀,这个小年轻手腕竟然这么厉害……
第44章争议
这一次北方局扩大会议结束之后,首先离开的是梁朴和李铁夫两位同志。
一年多的牢狱生涯,几次险死还生,梁朴的身体相当糟糕,需要休养相当长一段时间。
所以谷雨送走两人之前,做了一番交代,党已经安排好了,梁朴同志先在北平好好休养一番,工作不重要,身体先养好了再说;等身体好了,北方局会重新调整梁朴同志的分工,梁朴对东北情况比较了解,未来冀热辽根据地的建设工作,还等着梁朴主持,一定要先把身体养好。
听完了谷雨这番话,满脸大胡子的梁朴同志脸色才慢慢缓了过来,谷雨窥见到他的脸色,心里暗暗好笑。
他知道梁朴这个人,能力确实非常强,个人操守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这个人的缺陷也很明显,性格过于敏感,而且嗜权如命。
谷雨让他担任北方局城工部部长,这个职务相当高,因为四中全会以来,虽然红军和苏区工作越来越重要,但现在党还是在喊城市中心论。
既然以城市为中心,那么城工部的部长自然十分显赫,他本来还想大干一把,没想到谷雨竟然让他好好休养,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挂一个名,工作让李铁夫来做,他自然不乐意。
不过接下来谷雨把冀热辽根据地的建设工作许给了他,他就没话说了,开拓冀热辽根据地,是整个北方局的头等大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大家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
谷雨作为党的一把手,肯定要主持全局工作,那么他的副手,就将负责根据地的具体建设,而有资格做这一块工作的人,肯定只能是北方局常委,而且事实上就是北方局的二号人物。
阮啸仙留守山西,这一次会议也没有出席,而谷雨在扩大会议上的意思很明显,未来山西根据地的开拓和红24军的建设,由阮啸仙负责,属于独当一面的角色;余泽鸿负责的是冀中冀东地区的农运工作,本来梁朴以为,未来冀热辽根据地的负责人和北方局的二把手肯定是余泽鸿,没想到谷雨竟然把这一块工作交给了他,只要他养好伤就可以了。
梁朴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他不由得有些狐疑。
但转瞬间就明白过来,这里面很可能涉及到中央领导层的权力分配问题。
陈绍宇谷雨秦则民这帮子年轻人,乘坐火箭一路来到了党的核心层,必然根基不稳,所以对于资历深厚的干部,多少有些顾忌,担心指挥不动。
阮啸仙余泽鸿这两位资历深厚、也有相当背景的老北方局干部,就被安排到了地方独当一面,虽然还是负责一省的工作,但毕竟不在北方局总部工作,对北方局的运转影响并不大。
而对资历同样深厚的施怪君,谷雨的做法更加赤裸裸,他以施怪君不了解北方工作为名,让他留在身边担任秘书长,负责打杂;刘荣福则安排为职运部部长,未来主要工作是动员阜新煤矿的工人,参加革命,看起来很重要,但也不过是负责一块工作。
真正的核心部门,宣传部部长殷鉴、组织部部长马星荣都是谷雨的中大同学,他完全可以信任;再加上谷雨亲自兼任的军事部部长,换句话说,通过这一轮调整,谷雨被北方局的核心工作完全抓在手里。
而与此同时,谷雨也在拉拢、招纳那些能力出色,但并没有什么上层关系的同志,比如这一次被提拔为陕西省委书记的李兴唐同志,这位同志一直被北方局工作,寂寂无名,这一次却成为陕西省委书记,负责开拓陕西局面。
还有侯逸文同志,他应该就是谷雨心目中的北方局军事部长,军委书记,毕竟几位常委之中,他和赵镈是唯二的政治干部,而两人应该都是谷雨重点栽培的干部。
相比于赵镈,在黄埔军校读过书,侯逸文更加没什么名气,但谷雨上任之后,却飞速提拔,已经代理过一段时间的军委书记,那么未来他接替谷雨的职务,自然合情合理。
谷雨之所以不让他担任军事部长,应该是怕他资历太浅,怕他压不住阵脚,毕竟柳明昭是军委参谋长,王庸是特科情报科长,都是吴冠生手下的重将。
至于谷雨第三个拉拢的应该就是自己了,毕竟自己担任过团中央秘书长,而谷雨在快速提拔前也是团委干部,两人都可以算成团系统出来的同志,有这份渊源在,他想拉拢自己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梁朴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在团中央担任秘书长那位,谷雨只是沪东区的团委书记,属于自己直接领导下的干部;团中央召开会议的时候,自己在上面讲话,谷雨只是坐在一个犄角旮見不断记录的基层干部。
结果两年不到,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己去了满洲省委先是担任团委书记,后来又代理省委书记,然后就被叛徒出卖,关了一年多;而在这段时间,谷雨通过反对黎隆郅,坐飞机一样提拔,江南省委组织部长、中央执行委员、北方局书记,现在竟然已经是临时中央局常委,属于党的核心层干部,这也太快了!
但是别人可以抱怨,梁朴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抱怨的,谷雨成功预判了九一八,还专门派了北方局的同志前往营救自己;等把他营救出来,又安排他为北方局常委,这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恩,他必须记住,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记住.当然了,相比于梁朴十分复杂的心理,李铁夫同志则十分单纯,他认真的倾听并思索谷雨的指示。
这位朝鲜出身的革命同志,对日本帝国主义恨之入骨,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完成谷雨的交代,为北方局和冀热辽根据地提供更多的人才上。
谷雨的交代很清楚,城工部和北平市委需要把学生赈灾会,转变成北平大中学生抗日联合会,要高举抗日救亡的旗帜,开展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革命活动,尽可能的吸引进步青年,进入各个党的外围组织,然后从中选拔优秀的同志,为党工作。
但与此同时,也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不要搞那种意义不大的反常宣传,反而会容易引起敌人的警觉,不利于白区工作的开展。
另外谷雨也提到了一点,与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是长期的,也是艰苦的,党必须培养自己的工业力量,所以必须安排党团员收集化学和机械类的教科书,吸引这一块的大学生为党服务,这对于未来的根据地建设至关重要。
李铁夫频频点头,他和谷雨的思路不谋而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旁负责记录的秘书长施怪君同志似乎有些忍不住,委婉得说了一句怪话,“谷雨同志,这样做是不是与四中全会的决议不太相符?”
谷雨扭头看向施怪君同志,微笑着说道,“施怪君同志,你对武装保卫苏俄,重点发展冀热辽根据地的大规划,是不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你可以畅所欲言嘛!”
施怪君同志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想不到谷雨一上来就给他戴了一顶反对武装保卫苏俄的大帽子,这让他还怎么反对。
见他呐呐不敢言,谷雨心里好笑,他之所以把施怪君同志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施怪君同志在担任中央秘书长期间,和陈绍宇走得比较近。
陈绍宇把他和殷鉴安排到北方,名义上是加强对北方局的领导班子,但未尝不是对他不放心,谷雨自然也没必要对他客气,所以名为北方局秘书长,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角色。
谷雨知道他不服气,他也有资格不服气,谷雨和王嘉祥在芜湖搞反帝运动那会,施怪君已经是安徽省委书记,他怎么可能服气谷雨的领导?
但施怪君同志服不服气,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谷雨在现在的北方局一家独大,他是临时中央局常委,名义上党的三号人物,你不服气,我就找理由打压你。
接下来,谷雨就开始说了一番北方特殊论,日本发动了侵略战争,在北方,尤其是冀热辽地区,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已经退居其次。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抗日这杆大旗进行宣传,同时提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等各种口号;正是有了这杆大旗的保护,北方局的工作才会开展得这么顺利,张学良和汤玉麟这样的大军阀才会给我们一定的生存空间。
而有了一定的生存空间,党领导下的抗日义勇军才可以迅速发展壮大,才有可能严厉打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让他们不至于迅速往北侵略,影响到无产阶级苏俄的建设,这才是北方局目前压倒一切的核心任务。
六届四中全会是一月份召开的,当时并没有爆发日本的侵略战争,主要矛盾是阶级矛盾,所以我们才要坚定的闹革命,才要搞各种革命运动,才要想法设法打造北方苏区。
六届四中全会的精神是对的,但是现在时势发生了变化,就应该及时调整,这也是为什么中央通过冀热辽方案,并要求北方局全力开展东北反帝游击战争的根本原因。
谷雨最后严厉得警告这几位北方局的高级干部,执行党的决议是对的,但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既要考虑普遍性,又要考虑特殊性,绝不能盲目的、教条的执行上级的决定。
“一些同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根本不顾现实情况,只知道盯着上级的决议精神,死板得执行,这些人还要在执行过程不断加码,似乎只有这样,才是革命。
出了问题了,就往党的身上一推,拼命辩解他做得没错,是党的指导不对。
是党的指导不对吗?
恰恰相反是他自己犯了混,执行中搞出了问题,反而赖到了党的头上。
这些年我们的革命为什么多有坎坷,根源就在于此,最典型的就是黎隆郅,口号比谁喊得都响,可是实际上,他是怎么干得?
打着武装保卫苏俄的旗号,行得却是反对国际、反对苏俄的一条反动路线。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革命者,反而是革命的投机者,真正的革命者应该抓住中央决策的精髓,抓住主要矛盾;以发展壮大党组织、建立苏维埃政权和强大的工农红军为根本目的,因地制宜、实事求是的执行党的决策,而不是盲目、刻板、教条的执行中央决策,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说到这里,谷雨转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施怪君同志,对着他说道,“革命者和革命投机者的区别,就在于此!”
面对谷雨恶狠狠的目光,施怪君同志陡然间打了一个大冷战,他非常清楚谷雨刚才的严厉警告,自己要是敢乱说话,就会被谷雨打成革命投机者,那命运就完全不一样了……
梁朴同志虽然心思有些混乱,但谷雨刚才的指示和他给自己的指示找到的这些理由,他都非常认真的倾听了,这对于把握谷雨的思路非常重要。
而谷雨的说法也回答了梁朴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的一个问号,谷雨在北方局搞得这一套,到底对不对,符不符合四中全会精神,谷雨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北方确实有特殊的一面,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是一个巨大的变量,这个时候四中全会决议到底应该怎么执行,有没有必要做一些调整,除非中央专门开会给了结论,否则只取决于主要领导同志的看法。
谷雨觉得有必要就可以调整;觉得没有必要,也可以执行四中全会决议;而检验这一切的事实上就是结果。
那什么样的结果是对的,谷雨给了一个评判标准,那就是看是否有利于于发展壮大党组织、是否有利于早日建成苏维埃政权,是否有利于建设一支强大的工农红军。
梁朴同志对这个标准,事实上相当认可,他们抛头颅,撒热血,不顾生命危险干革命,还不就是为了这三条吗?
但是他同样也很清楚,谷雨这样说,是存在相当大风险的,相当的离经叛道。
毕竟我们的革命宗旨是要建立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向他那样唯结果论,会凭白增加很多风险,说句不客气的,谷雨这段话就有修正主义的嫌疑。
但不管怎么说,谷雨这样的中央核心层干部,他做得对不对,真正有裁决权的是国际和中央,不是他们,他们做好执行就够了,根本没资格评判,看不透这一点的人活该被敲打。
梁朴很清楚,谷雨刚才对施怪君的警告,事实上也是对他的警告,想到这里,他更是有一些憋屈,不过他同样很清楚,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很赞同谷雨的做法。
这些年我们盲目执行中央的决议,吃了太多的苦头,别的不说,他在东北坐大牢,何尝不是盲目的搞罢工,他早就怀疑现在这样频繁搞工运,是不是真有效果?
YX,BG,JH这一套,动摇不了拿着枪杆子的反对派呀,对反动派,真正有用的还是枪呀!
只有以暴制暴,才有可能武装夺取政权呀!
谷雨见施怪君同志不管做声了,也就没有继续,他又交代了一些工作细节,然后这才结束了谈话,让送走了梁朴等同志。
事实上,谷雨并不知道,就在他指责施怪君同志的同时,北方局宣传部长殷鉴也正在和老同学陈原道同志一起交流;作为谷雨的中大同学,按理殷鉴应该坚定得站在谷雨一边,但殷鉴毕竟接受过纯正的马列教育,对谷雨的一些说法,对谷雨的一些说法,殷鉴多少有些皱眉。
事实上,不仅仅殷鉴皱眉,陈原道也有些皱眉,但这段时间,陈原道接受谷雨的安排,与张学良接触,同时又和老岳父交流了很多次,这位28.5同志的思想上已经有所改变。
谷雨的一些说法、做法也许不符合纯正的理论,也与四中全会的决议有些冲突,但北方局革命力量的发展壮大,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都能看得到,这也是事实。
谷雨的北方战略,他对日本发动侵略战争、以及反应的反应,还有如何利用张学良的态度、争取对党最有利的条件,都无比精准,要不然北方局的工作也不至于如此顺利。
殷鉴听完,更是皱眉,他也知道这些,问题恰恰在这里,为什么老同学这么离经叛道,革命反而更加顺利?
是老同学错了,不可能,事实摆在那里,相比于上海党组织现在的风声鹤唳,北方党组织虽然很低调,但实际上发展得相当好,党团员数量不断增加,又诞生了红24军,这都是事实,大家也都承认谷雨干得不错。
既然老同志没错,那是不是党的路线有问题了?
两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猜疑,但也只能是猜疑,不能也不便说出口,讨论到最后,陈原道拍着殷鉴的肩膀说道,“老殷,谷雨同志的能力,是实实在在的,又备受国际和中央的信任,他做得到底对不对,就让上级去评判吧!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配合他更好的工作,尽快将北方战略落实;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谷雨同志的做法,确实有很多问题,我们再向他提出,也不迟!”
第45章行军途中
面对陈原道同志的劝说,殷鉴同志点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他刚刚来到北方局上任,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上来就指责临时中央常委、北方局书记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也很不合适,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他只是本能得觉得中间有问题,但到底是哪一块有问题,他也不敢肯定,还是陈原道同志说得对,先等等看吧,有问题了,再劝一劝谷雨同志;他现在怕得反而是谷雨的做法没有问题,那问题反而就大了。
虽然都是中大出来的学生,但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殷鉴并不属于中大陈绍宇那帮子比较活跃的同志,他是湖北人,跟着黄容希同志一起读书,接触了马克思主义,搞过学生运动,后来被党选派到中大学习。
回国后正好遇到了党政的政治风波,四中全会之后他被提拔为沪中区委书记,但其后他却眼睁睁得看着带领自己走上革命队伍的黄容希同志等人不幸牺牲,内心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今年上半年上海中央发生的种种,对于党的高级干部而言,都是巨大的政治洗礼,谷雨被冲击得不轻,殷鉴同志自然也不例外。
殷鉴同志本能地察觉到党内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他也说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就先等一等,在工作中慢慢寻找吧。
谷雨并不知道,不知不觉间,他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党内纷争,当然了,谷雨并不畏惧,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有人不听话,那就霸王硬上弓。
他早就看穿了这个时代,想干干净净,根本不可能,他也早就有这个自觉了……
北方局扩大会议结束之后,北方局最重要的革命武装之一,抗日义勇军的建设从半公开状态,进入到公开状态。
按照李镜湖与汤玉麟达成的协议,李镜湖同志又去了一趟承德,要来了阜新县长的任命状,与此同时,他还想把三百只步枪和一万发子弹拿到手。
不过梁用臣不见兔子不撒鹰,他坚持李镜湖上任之后,才会发枪;但是李镜湖同样坚持现在必须发,没有枪,我们空着手打鬼子吗?
最后两人达成了协议,先给一半,剩下一半等义勇军到了朝阳,再由朝阳驻军发放。
此时,义勇军的招募工作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有了正式的名义,民众纷纷出钱出力,李镜湖只用了十来天就基本完成了招募工作。
迅速招募了两百多骑兵,五百多名步兵,已经有了两百多只枪,另外还募捐到了上万大洋和其他各类物资无数,这也让同志们兴奋不已。
再加上这段时间北方局在沈阳和天津等地的积累,谷雨手里已经有了一笔钱,短时间内保证这么多人的运转问题不大;他还想再招一些人,不过被柳明昭同志劝住了,热河环境艰苦,想当兵的人很多,不缺兵,缺的是有经验的基层军官。
即便是柳明昭同志自己,还有王庸同志,事实上也都好几年没有打仗了,仗不打,自然就生疏了,而且日本军人又是全新的对手,到底怎么打,也需要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