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邓少章同志也需要就阅兵的诸多细节报告军委,包括各项安保安排,民主人士、各界群众代表具体到每一个人,受阅部队每一位同志的情况,乃甚至于奏鸣什么歌曲,奏鸣顺序,事无巨细进行了安排。
谷雨仔细的阅读邓少章同志的报告,对绝大部分细节都没什么改动,想了想,将军乐团奏放各种歌曲的顺序进行了调整,第一首歌本来是国际歌,不过谷雨想来想去,将这首歌放在最后。
第一首歌被谷雨改成了《松花江上》,在这个场合,放这首歌本来不合适,但抗日救国是环太党和四路军的根本。
任何时刻都必须放这首歌,而且必须放在第一位,也在告诉举国上下,中华民族还处在巨大的民族灾难之中,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
第二首歌改成了《义勇军进行曲》,这是目前四路军的军歌,同时也是也说明了一点,不愿意做奴隶的中国人民开始了激烈的抗争;
第三首歌是《团结就是力量》,自然就是鼓舞全中国人民联合起来,团结一起,一致对外,才可能消灭内外敌人;
第四首歌才是《国际歌》,这自然是说明中国环太党的理想、目标、主张和宗旨,同时也是再说明只有中国环太党的领导,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和民族解放才可能实现,一个新中国,乃至未来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才能实现。
自然而然,可以解释为压轴,但同时也可以对外面有一个比较好的交代,毕竟这首歌也是目前苏俄的国歌。
虽然从理论上说,现在的苏俄现在是主权国家的联盟,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国家,当然这只是理论,但不管怎么说,放在第一位都不是很合适,还是让它回到应有的位置吧!
看完了这份报告,紧接着他也开始批阅其他各种报告,现在有了秘书班子,加之书记处开始发挥作用,他的工作压力自然减轻了不少。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谷雨看了看表,放下笔,搓了搓手,暖和了一些,这才回到夫妻生活的房间,洗脚睡觉,这是他惯常的生活节奏。
除非紧急的公务需要熬夜,否则他宁愿早起,也绝不熬夜,少年不注意,老大徒伤悲,前世种种见闻早就告诉他,没有一副能够长期支撑的身体绝对是不行的,他必须早早注意起来……
相比于谷雨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一天晚上无数同志则彻夜难眠,很多人已经开始动手写了起来,还是主动一点好,有些事情牵扯到了,干脆解释清楚比较好,要是拖下去,可就不一定好了。
第二天的会议准时召开,首先还是吴冠生同志的报告,他就1931年中央发生的众多时期,向工作会议的同志做了一个报告,党内众多事务,还有诸多高级干部的结局,让人嗟叹不已。
当然了,这一次报告,很多细节,吴冠生同志并没有说清楚,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有一个说法就够了,并不需要所有的同志都知道,根本没有必要,这也是谷雨的建议,事先这一部分两人已经沟通过。
谷雨要的是党内所有牵扯到的同志把真实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他理所应当的成为所有信息的中心点,也理所应当成为最高仲裁者,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所以真正的细节,都在谷雨的保险箱中,其中牵扯的同志,比如廖德华,又比如张赤水,都已经有相应的报告,当然每一个人的说法多少有些差异,但这些事情综合到一起,谷雨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事,谷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但1931年9月间,临时中央组建过程的种种,谷雨必须得到最准确的消息。
但吴冠生同志给谷雨的种种说法中,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秦张两人离开上海后,是否存在需要交权的问题。
如果确实需要交权,那么秦张两人来到两个中央局后,为什么没有任何交代,这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组织错误,他们两人和吴冠生同志都需要向全党的高级干部解释清楚。
如果根本不存在什么交权问题,当然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嘿,对谷雨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大,顶多是收到一份错误的举报罢了。
那么到底是谁举报的,自然只有当事的几个人,这样一来,日后这些位必然会疑心疑鬼,想抱成一团隐瞒一些事情,自然根本没有可能……
这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情,自然需要捅出来,这样一来,也给吴冠生同志浇一盆凉水,让他在未来的政治生活中,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小心思少一些,这对他绝对是一个大好事。
等到吴冠生同志说完,谷雨看了一眼梁朴,梁朴立刻插话,“冠生同志,中组部得到一份关于1931年九月新中央的匿名举报材料,举报材料中说,您和陈绍宇,在秦则民同志家中确定组成新中央人事安排的同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因秦则民、张应皋两同志不是中央执行委员,以你们两位同志为核心组成的临时中央,一旦到了中央局委员集中的地方,比如到了中央苏区,秦则民、张应皋两同志必须把领导权交出来,恢复非中央委员的原有党内地位,听从中央局的另行安排。
但秦、张两同志前往两个中央局工作时,提都没提这件事,兹事体大,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请三位同志本着对党负责的态度,把这件事说清楚!”
梁朴这句话一出,与会的中央高级干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梁朴,这要是真得,那还了得?吴冠生这位老资格的中央局委员,这几年他到底是搞什么?
张应皋不说还可以理解,秦则民到了江西不说,吴冠生也听之任之,这两位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飞机?陈绍宇篡党已经是板上钉钉,秦则民难不成也在篡党?这都是什么玩意!
吴冠生同志立刻变了脸色,而秦则民飞速的看了一眼张应皋,脸色大变,他连忙站起来开始了申辩,“同志们,为真理起见,我不得不声明,临时两字在上海时未听见的,遇中央委员多的地方交出来,亦未听见说过。……
我承认进中央苏区,国际电示后,未请示如何组织,及到中央苏区时自以为中央过去了,承担负总责是错误的……”
猝不及防之间,秦则民同志的很多说法显得十分凌乱,语言组织也比较混乱,不过有几条是肯定的,他根本不认可自己领导的是临时中央,而是真正的中央,也根本不知道有交权之说……
秦则民说完,张应皋同志立刻也开始否定此事,组建临时中央时,他并没有直接参与,所以就算有这件事,他也不可能知情,所以相比于慌乱无比的秦则民,张应皋显得有条理多了,
“1931年夏秋之际,为了应付危局,中央吸收了几位不是中央委员的工作人员参加中央工作。但我们从没有用临时中央名义下发文件,大家也都承认我们就是中央,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而且共产国际的来往电文中也确实承认我们是中央,我不清楚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临时中央的说法,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向北方局和谷雨同志汇报清楚……”
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吴冠生同志,吴冠生同志此时已经想好了措辞,“此事发生了三年有余,具体当时的用词,我记得不是非常清楚,陈绍宇同志也许记得更清楚一些。
我印象中,陈绍宇同志确实曾告知则民同志,到有中央委员较多的地方应该报告,至于有没有提到交权一事,我并无印象……
至于则民同志到苏区后的第一次会议,有没有说明情况,当时我在前线,并不了解,不过那次会议已经确定秦则民同志担任苏区中央局书记,我也没有多想……”
罗培国同志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澄清道,“则民同志并没有说明情况!”
罗培国同志刚刚说完,秦则民同志更加急眼了,他着急得满头大汗,“冠生同志,你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我从来都没有欺骗过组织。
苏区中央局的组成名单,事先和远东局代表商议过,故进苏区后并未声明是临时中央局,这是合情合理的……”
就在几人争执的时候,参加会议的中央高级干部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明显党内出了非常严重的大问题,吴冠生同志也被牵扯在内,麻烦大了!
听到这里,谷雨猛地拍起了桌子,“乱弹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个倒好,一个否定,一个肯定;到了苏区之后,一个不说,一个不问,这是对党负责的态度吗?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谷雨一字一句的说道,“同志们,事已至此,为了进一步弄清党历史上的路线是非,有必要成立一个清算过去历史委员会。
把六届党代会以来的诸多历史问题理清楚,形成一个决议,非如此不能解决目前党内存在的严重问题!”
谷雨的提议得到了会议绝大部分同志的支持,其后的几天,在进行了一系列讨论后,这一次中央工作会议,迅速转变为五中全会,并连续做出了多项决议。
五中全会审议并通过了多项工作报告,同时审议并通过了中央监察局关于张特立问题的审查报告,决定给予张特立开除党籍,免去其担任的书记处书记、中央局委员、中央执行委员各项职务的处罚,并就其各项问题继续予以审查。
五中全会选举谷雨为党的第一书记,同时就党的第一书记任免做出了明确规定,必须召开党的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方能罢免。
同时规定,出席正式委员必须达到三分之二以上,只有正式的中央执行委员才有投票权,会议期间不得临时增补中央执行委员!
五中全会选举谷雨、李润石、廖德华、王嘉祥、吴冠生五同志为中央书记,罗培国、梁朴两同志为中央候补书记。(排名调整了一番,老吴因历史问题拖累,险些被驱逐出中央书记处,只能排名最后一名!)
五中全会还选举了柳明昭、陶尚行、何光生、邱爽、陈宝安、王运生六同志为中央局委员,张赤水、张应皋两同志为中央局候补委员(张赤水因历史问题被拖累,只能担任候补委员!)
五中全会选举吴冠生为中央秘书长,梁朴为常务副秘书长,谭秋、邓中夏、贺国正、刘天章、武怀让为副秘书长。
五中全会按照中央书记处的提名,增补谭秋、邓中夏、贺国正、刘天章、武怀让、蔡永皓等三十多位同志为中央执行委员,同时增补邓少章、张庚农、邓铁梅、王剑秋、顾慎为、寻怀周、邝继成、黄容彪、胡文常、曾全安等二十多位同志为中央候补委员。
五中全会选择谷雨为书记的中央军委,军委组成人员由北方局军委升格,加上李润石,祝玉珍、徐子敬三人组成,实行军委书记负责制。
五中全会决定成立谷雨同志为首,罗培国,梁朴,陈原道和邓中夏参加,并由罗培国同志负责起草文件的中央清算过去历史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