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同志看不清楚这一点,盲目自大,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不是领袖,也绝不可能成为领袖!
真正的领袖只有国际认可的同志!
还有一些同志,对于党中央的严厉批评,口服心不服,绞尽脑汁,反攻倒算。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反感,很多人都对这些同志十分反感,也不认可他那一套右倾机会主义路线。
最重要的是,我们取得了四次反围剿的重大胜利,这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并不是某些同志一贯坚持的所谓游击战的胜利,而是大运动战的胜利,事实证明,这些同志的那一套东西已经完全落伍了!
在革命已经取得重大胜利,并即将取得全国胜利的当下,南方的同志也不能够落下来呀,这不是一位同志的希望,而是无数位同志的希望!
作为苏区中央局的领导同志,我们不能违背众人的愿望,那样做,只会让我们失去支持,到那个时候我们还怎么领导苏区中央局的工作?
面对秦则民同志耐心的说法,吴冠生同志长叹了一口气,最终只能默默得表示认可,他必须顾全大局,要不然苏区中央局就要打成一团,那样只能便宜了敌人,对革命大业毫无好处!
当然了,吴冠生同志这样考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撑点,四次反围剿的重大胜利,说明了一点,某些同志并不是必不可少的,现在也没有必要太顾虑,没有他,我们同样可以做好!
他和祝玉珍同志足够做到这一点!
只要军事上不出大纰漏,应该也不至于造成什么大的问题,至于路线之争,还是等待国际的通知就好,到时候也就比较好办了。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后,秦则民同志主动提到了那篇文章,他以丰富的理论知识,驳斥了其中的诸多问题,吴冠生同志虽然参加革命很久,但在理论上,多少有些薄弱,听完了秦则民同志的说法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即便如此,党性很强的吴冠生,还是认为这篇文章,必须按照规定在苏区中央局委员中传达,对此,秦则民同志很不满意,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传达,不过面对吴冠生同志的坚持,他也只好做了一些让步。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一些同志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两人讨论一番之后,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召开一次小范围会议,在苏区中央局进行一次传达,然后听取各位同志的意见……
在成功说服了吴冠生同志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好办了,秦则民同志代表中央分别与其他几位苏区中央局委员交谈,韩英、顾作霖、邓元钊三位同志虽然十分震惊听到的东西,但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站在了正确路线一边。
就算一些同志,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但也必须服从国际,这是党的原则,不可动摇的原则,他那一套绝不可能得逞。
倒是罗培国同志,有些出人意料,虽然他与李润石同志的矛盾很深,对李润石同志的批评非常严厉,但他还是坚持,谷雨同志的文章也有必要向李润石等同志传达,这是他们作为苏区中央局委员,应有的权力。
不过秦则民同志的担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最后罗培国同志不得不做了一些妥协,只要临时碰头会议多数通过,他愿意服从组织决议。
虽然有这么一段小插曲,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碰头会议顺利召开了,会议非常保密,这一次会议,除了罗和笙同志获得列席会议的机会,并负责记录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得到列席的机会,甚至于外界根本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会议存在……
秦则民同志顺利的实现了自己的会议目标,他开始继续猛烈批评罗善培同志的错误路线,这一次的动作也严厉了不少,一批与李润石同志观点比较接近的同志,很不幸的成为了批评对象。
而他觉得有些不顺手的罗培国同志,也很快被安排到湘赣边区担任省委书记,就这样苏区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虽然有些纷争,但思想到得到了统一。
对于这一切,即将离开瑞金的罗培国同志,也都看在眼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即便有很大的争议,即便让人非常不安,但大敌当前,还是必须统一思想,即便指导思想有些错误,但总比混乱不堪来得好。
不过内心很是复杂的罗培国同志,在离开瑞金前,与吴冠生同志进行了一番深谈。
有些路线上的争论,我们短时间内没办法分清楚谁是谁非的情况下,现在这样的权宜之计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现在的局面绝不能长久,那样很容易造成非常不好的局面,故而他建议吴冠生同志要和国际多联系,汇报清楚我们遇到的争论,请求国际尽快仲裁,同时尽快确定党的领导班子!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罗培国同志建议吴冠生同志,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留一些后手,万一秦则民等同志的路线没有得到认可,我们可以及时调整。
“冠生同志,谷雨同志在北方获得巨大胜利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那篇文章的一些总结,我们还是需要重要的!
他对四中全会决议的一些看法,也是需要尊重的!
未来以防万一,对于李润石同志,对于罗善培同志,还有其他一些同志,我们处理时,需要有一些分寸!
现在罗和笙同志接任了苏区组织部长,我对他的一些做法有些不安,关键时刻,您需要出来说话!”
吴冠生同志郑重的点点头,“培国同志,你的建议很重要,非常重要,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牢记你的建议!”
两人握手告别,紧接着罗培国同志,又去见了见王嘉祥同志,那一次会议的内容,他并没有透露,他必须遵守组织决议,但有些事情,他也想搞清楚,为什么王嘉祥同志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两位高级干部沿着一条小河,慢慢走了起来,面对罗培国同志的问题,王嘉祥同志想了想说道,“老罗,刚到苏区时,我也曾经认为老李是狭隘的经验论,是富农主义,是右倾机会主义,甚至是逃跑主义!
但老谷,他曾经告诉过我,我们这些苏俄留学回来的同志,对国内革命斗争的实际情况不了解,情况没搞清楚之前,不要随便说话,还是先走一走,看一看,心里有数了,在发表意见!”
说到这里,王嘉祥呵呵笑了起来,“我跟老谷既是同志,也是同学,甚至还是兄弟,他比我的本事大,我是知道的,一向都认真听。
我是31年3月份到苏区的,过来之后,我到处走了走,发现这苏区和咱们想象中的苏区大不一样,太复杂了!
有些事情,我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甚至都没有听说,比如土客矛盾造成的一些问题,要是我们了解不深入,根本就没办法做出正确的指导!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些事看到了,听多了,再和咱们过来之后,搞得那些政策,比较一番之后,我就发现,老李对很多问题的处理,看起来右得很,但就是能消弭矛盾,就是能壮大队伍!
根据地就是发展的好!
这一点,倒有点像老谷在北方搞得那一套北方特殊论,为了打强大的日本鬼子,搞统一战线,连地主都要团结,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国际的认可。
现在我们面临的敌人同样也很强大,反动派的围剿一个接着一个,老李对富农宽厚一些,给地主一些活路,减少一些矛盾,就真得是错吗?
不要说他想不通,我怎么也想不通!
同样的道理,没理由,北方特殊论是对的,老李做得就不对!
我们这么不给地主富农活路,动辄杀头,他们的反扑能不厉害吗?
一些出身不好的红军将领,把人家父母兄弟都杀了,人家能不叛变,能不带着特务,跟我们玩命吗?”
说到这里,王嘉祥同志长叹了一声,“还有军事指挥的问题,我们大炮都没有几门,子弹又少得很,却让战士们去打赣州,甚至去打南昌这样的大城市,真得现实吗?
老谷那边怎么打下的太原,我不知道,但我听说苏俄给了四路军不少援助,他们的力量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比的,我们不能因为老谷能打下太原,就觉得红一可以打下赣州、南昌,不是那么一回事!
情况差得太多了!
我支持老李,就是因为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问题,要是我们很强大,也许可以不在意,但现在又是敌强我弱,搞出这么多敌人,真得是好事吗?”
见罗培国同志沉默不语,王嘉祥想了想说道,“老罗,我知道大家不喜欢老李,觉得他脾气臭,阴阳怪气,跟谁都搞不好,但我们看人,不能这么片面呀!
咱们必须承认,老李是个能人,他能拉扯出这么大的局面,太不容易了!
他一手把苏区拉扯得这么大,苏区的种种情况,他比谁都了解,也比谁都珍惜!
如果我们的办法真有效果,他会不采用吗?
他难道不知道打下大城市,对我们的发展更有利吗?”
说到这里,王嘉祥同志又一次叹息了一声,这才最后说道,“老罗,你马上要去当省委书记,肯定会遇到这些实际问题,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咱们有现在的发展不容易呀,小心一些,我看还是很有必要的,要是牺牲多了,革命遇到挫折了,那实在太可惜了,也没办法对牺牲的同志交代呀!”
第159章邱爽的到来
虽然是初春,但是四月份的北平,还是有些寒冷,而上海此时已经是明显的春天,故而从火车上走下来,身体相当虚弱的邱爽同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的夫人有些不放心,轻轻扶了他一把,邱爽摇摇头,拍了拍夫人的手,温和的说道,“没事!”
三月间,谷雨给上海中央局发报,北方局正在创办抗日军政大学,需要一位在党内外很有威望的同志,建议邱爽同志担任校长。
邱爽本来想拒绝,不过电报中也提到热河制药厂在四路安的基础上研发了一种新药,对肺结核的治疗有一定的效果,建议邱爽同志过来,请医生好好看一看。
另外电报中也提到了鲁迅先生,希望鲁迅先生可以来根据地治疗一下身体,看到这份电报之后,上海中央局就同意邱爽到来到北方,邱爽自然要服从。
即便他和鲁迅先生关系很好,他也享受上海的文学生涯,但抗日军政大学的工作太过重要,他也想看一看越来越强大的北方根据地,还有一点,他确实想把肺结核好好治一治,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不过鲁迅先生认为自己的身体还行,并没有接受邱爽的邀请,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反正鲁迅先生不愿意进入根据地,邱爽也不好勉强。
就这样邱爽和夫人一起,走海路,来到了天津,然后在几位地下党同志保护和接应下,前往北方,再乘坐火车前往集宁,这一路非常顺利,也根本没有人询问他为什么会前往环太党控制区,甚至也没有人检查他的包裹。
邱爽同志上车之后,相当吃惊,就询问护送的同志,护送的同志姓丁,他笑着说道,“邱先生,河北现在控制在东北军手中,他们哪里敢得罪我们!
不仅仅东北军怕我们,西北军,晋绥军都怕我们,都老实得很!”
“国民党的宪兵三团,不是在平津吗?”
“他们同样不敢造次,现在只要我们不公开打出身份,不公开喊反对常凯申,反对国民政府,没有人会动我们!
呵呵,为了让宪兵三团学规矩,我们下了不少功夫,特种大队过来的同志,直接把炸弹送到那位侄孙的府邸,宪兵三团才老实了!”
听到这里,邱爽同志惊叹不已,“我在上海知道四路军打得很好,但还是没想到,我们已经这么强大了!
连国民党都这么害怕!”
“是呀,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邱夫人也感慨不已,“老邱,上海的人也是的,干嘛留在危险的上海,还不如来北方,多安全呀!”
邱爽笑着摇摇头,“你不懂!”
聊了两句,邱爽又指着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大包裹,小包裹,被子什么都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几年,到处都是天灾人祸,关内到处都是流民,河北驻军又特别多,老百姓过得非常苦,东北军也怕他们起义,而我们关外垦荒,又非常缺人,所以我们就和东北军商议,招募一些人,前往绥远垦荒,他们立刻就同意了!
上个月,咱们在山西大胜,把好几万晋绥军都送给了东北军,这些都不是白送的,其中一项协议就是,东北军在关内组织移民,我们在关外各个站点接收,相关费用由四路军承担,据说免费移民开通之后,十天时间,咱们就接受了两万多人!”
“根据地里面人多当然是好事,但我们有那么多粮食吗?
要是粮食不够,饿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我们也考虑到这些问题,马上就要青黄不接了,粮食不能跟不上!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我们把大同的煤炭运到河北,卸下来交给东北军;回程的时候,再装上东北军收购的粮食,煤炭换粮食,彼此都有好处!”
邱爽大吃了一惊,“东北军这么干,南京政府那边也同意?”
“您这就不知道了,很多粮食,都是国民党的要人组织运过来的,很多甚至都是直接从国外进口的!
我们大同的煤质量好,价格便宜,他们拉到上海,立刻就可以赚大钱!”
说到这里,这位同志悄悄地凑到邱爽耳边说道,“呵呵,不要说粮食,那些国民党的要人,什么都敢卖,听说连二手军工机械都拉过来,跟咱们换四路安!
很多东西说是二手货,但都没有开封!
新的很!
去年鬼子打上海,上海制造局的一批制造枪炮的设备,现在好些已经在我们大同了!
咱们过不了多久,就能造大炮了!
呵呵,他们不卖都不行,谁让我们的四路安价比黄金呢!”
“列宁同志说资本家为了利益可以出卖绞死自己的绳子,果不其然,这些官僚资产阶级,真是什么都敢卖!”
“当然什么都敢卖!
要不然平绥线怎么会这么繁荣!”
这位同志十分自豪,“呵呵,他们不卖也不行,谁不怕我们四路军,要敢封锁我们,我们就打到平津去!”
看到这位同志自信满满,兴高采烈的样子,邱爽同志内心也是无比激动,为革命奔走多年,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
看来革命的胜利真得不远了!
火车哐当哐当,一路顺顺利利把邱爽同志和夫人送到了集宁,火车停了下来,邱爽从火车上走下来,有些好奇的左右看看,“这就是集宁?
不是刚刚打过仗吗?
怎么看不出来?”
“呵呵,孙殿英不禁打,我们四路军没费多少劲,自然看不太出来!”
邱爽同志离开站台,慢慢走出车站,接待他的同志,带着这对夫妻,来到了一处房间,他们还没有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身材高大的谷雨,从门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邱爽同志,好久没见,欢迎来到北方根据地!”
邱爽认识谷雨,当年几个小年轻闹腾,他找谷雨谈过话,不过两人不欢而散,也在会议上听过他的发言,相比于让人记忆深刻的陈绍宇,谷雨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在邱爽的记忆里,总是穿着学生装,戴着一顶学生帽的谷雨,看起来就像大学生,显得相当稚嫩;而他现在看到的谷雨,举手抬足间,充满着自信,就像一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军人,嗯,也对,他确实刚刚打了大胜仗!
塞北寒风凛冽,日晒雨淋,过去白白嫩嫩的谷雨,现在脸上的皮肤早就晒黑了,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谷雨脸上都是微笑,但邱爽同志明显感觉到,谷雨的眼神十分锐利,很明显有一股杀气,如同一把利剑扫向自己!
很明显,眼前这位同志,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些稚嫩的年轻党员,现在他已经是党的领袖人物之一,北方中央局书记,四路军总政委,北方抗日根据地军政委员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