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罄将拐杖往身下一拄，双手撑在上面，似笑非笑地看向夜弘。
夜弘忽然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有种面对着西门擎苍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西门家族的那些人也是纷纷一呆。
他们竟然也从西门罄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威严感。
气氛，忽然变得一阵诡异。
而在西门罄捡起拐杖的这一刻，第五玄英和第五丹澄也齐齐安静了下来。
但是他们体外的那些黑气，并没有消失。
反而是原本逐渐恢复灵智的双眸，又退回了原本那冰冷的姿态！
夜弘双眸微凝，冷声对着西门罄：“你是谁？”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多余的问题，但似乎是场上众人心中同时存疑的一个问题。
因为眼前的西门罄，太不像他们记忆中的西门罄了！
西门罄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从喉咙里发出一道让夜弘毛骨悚然的熟悉声调！
“不死鹰，当然是不死的。”
听到这话，夜弘只觉得后脊从头凉到了尾。
这熟悉的苍老声调，熟悉的神态，熟悉的气质......活脱脱就是西门擎苍！
只不过换成了西门罄的身体外壳而已！
还有他说的话......
不死鹰，不死鹰......
莫非西门擎苍真的是杀不死的存在？！
(本章完)
第2281章 天道缺的那一块
就连西门家族的人，现在也是一脸懵逼。
即便他们内心不愿承认，可现在的西门罄给他们的感觉，完全就是家主西门擎苍的感觉！
那种让人几欲跪下的霸道和威严，根本不是原先那个废柴西门罄所能展露出来的。
可若是眼前这个是西门擎苍，那方才被上官菀儿击杀的又是谁？
“想不明白？
说给你听听？”
西门罄......不......西门擎苍微笑着看向夜弘，眼里似有得意之色。
显然，他相当满意让众人震惊的这一幕。
“遥远的过去，混乱年代伊始，我差不多出生。
我看见山河破碎，人如草芥。
也看到天昏地暗，饿殍遍野。
所谓的古族，亦无法改变这个黑暗的世界。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追寻着极致的力量！
所以我开始自学古武。”
西门擎苍仰头任凭越来越大的风雪击打在脸上，眼里闪过追忆之色。
“我进过十万深山，也曾踏足万里雪原。
我就像一只永不疲倦的老鹰，四处寻觅着猎物。
不死鹰之名，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流传起来的。
可很少人知道，在大劫降临之前，我就已经掌握了古道武的力量。
然而......”
西门擎苍低下头来，神情也开始变得冰冷：“在那场大劫当中，我意识到古道武也不算什么。
唯有掌握古道武之上的那股力量，才有资格成为永恒的代名词，才是真正的不死鹰！”
西门家族的人已是听得一阵哗然，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西门擎苍的内心想法。
但他们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西门擎苍可以借着西门罄的身体“复活”？
夜弘却是抬眸看向西门擎苍，淡漠问道：“不死，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西门擎苍几乎用怒吼的语气回道，脸色一片狰狞。
“唯有不死，才能改天换地。
唯有不死，才能揭开这个世界的真相！
而这些，你都不懂。”
西门擎苍蔑视一笑，沉眸而道：“为了寻找我想要的力量，我开始了对这个世界本源的思索和追寻。
我让老田建立了七毒教，我暗中资助梦魇工厂，我挑起古族和圣殿的矛盾......
这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我接触的那股力量的内核。
而就在几年前，终于被我给找到了！
跨过古道武境界，掌握至强力量的那条路！”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地上重伤的上官菀儿，叹气道：“这老太婆，其实已经很接近那条路了。
只不过她虽然发现天行无常，天道有缺，却不知道这天道到底缺了哪一块。
而我，却是一清二楚！”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第五玄英和第五丹澄，神色逐渐兴奋道：“根据我的研究和观察，在遥远的上古时代，最初的那批人修炼的便是所谓的【无缺之道】！
这种无缺之道，既蕴含着道意，也同时蕴含着战法！
是以无缺之道的名字，便为【道法】！
修道法者，内掌道意，外控战法。
身体强健，内息不绝，是真正完美无缺的状态。
所以道法才是世上最极致的力量！
只不过......”
西门擎苍眼眸微沉，淡淡道：“因为某次灾难，毁灭了上古文明。
在那场灾难中，道法体系亦是遭到重创。
灾难中存活下来的【先民】们，离开之前也带走了道法传承。
失去了道法传承，剩余的修士们便只能修炼普通的古武。
并自那以后，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听到这里，夜弘脑中忽然一动。
他想起了两个片段。
一个是先民登天图。
另一个便是黑袍人在轩辕皇朝开坛传授古武的画面。
西门擎苍的一番话，又给先民登天的传说增添了几分可靠性。
如果真如他所说，当初被先民们带走了传承，倒也能和后来的黑袍人传授古武在时间线上衔接的上。
那么问题来了，先民所掌握的道法，怎么会只剩下一半中的战法，并出现在第五家族的人里面？
这时，西门擎苍的一番话为夜弘解开了疑惑。
“先民们在灾难后回归神州大地，因为争夺神州大地的居住权，以及修炼体系的碰撞，和掌握古武的居民们发生了碰撞。
不过最后先民们并未占得便宜，再次消失在神州大地上，不知去向。
从那以后，道法这块破裂的镜子，便再也圆不起来了。
我也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了道意，不再存有战法。
直到大劫降临，让我从第五家族的人身上看到了恢复道法的希望！”
他神情激动道：“这么多年来，我经过调查发现，这些第五家族的人身上必然流着先民的血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身上只剩战法，但我有把握可以将二者何为一体，重现上古道法的辉煌！”
夜弘此时的脑中，已是如闪电般闪过无数思绪。
原来这第五家族，就是先民后代！
记得小野曾经说过，他们家族此前始终隐居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先民们代代居住的那个地方。
估计为了担心夜弘多想，所以她并不敢说明白这件事。
这般想来，那所谓的先民登天图，可能是一种夸张的画法。
上古时代，先民并非登天而去，而是隐居到某一处。
待灾难平息，黑袍人重铸世界，他们便又回归而来。
只不过等他们回来时，大地上已是衍生出轩辕皇朝这个文明。
为了争夺资源，这两大势力便发生了碰撞。
这，就是那幅祁阳宫前大战画面的由来。
接着西门擎苍的话，便是先民在那场战斗中吃了亏，只能继续隐居。
但以夜弘掌握的信息来看，轩辕皇朝也在那场战斗中损伤惨重，最后亦是宣告灭亡。
但不管如何，先民的传承始终没有灭绝。
他们一直繁衍到了现代，成了所谓的第五家族。
而四十年前，第五家族再次现世，也将战法这种力量，带到了现实当中。
这，便是所有的来龙去脉。
但......
这些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西门擎苍会死而复生的原因。
而原本隐遁而去的麻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