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
这串念珠是谢不宁亲手制作,有金光咒加持,驱魔辟邪。
两人彼此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谢不宁迅速缠绕到手上,狐精的气味对他的影响便小了很多。
正这时,大门被急促敲响,还有喊声传过来:“司先生?司先生您在不在家?”
眼瞅着屋里家具漫天飞,动静堪比拆家。司景程怕再不开门,对方会强行闯进来,冒着生命危险溜到门口,打开一条缝。
门外,物业经理带着几个保安,都拿出工具怎么撬门了。
“司先生,我们在楼下听到你家传出好大的响声,出什么事了?”经理还想从门缝里看情况,“需要报警吗?”
司景程心想,让你们进来还不得吓死。回头看一眼缠斗不休一人一狗,装作镇定地道:“没事,养的哈士奇在拆家。”
物业经理目光怀疑:“是吗,我还以为煤气罐爆炸了。”
什么体型的哈士奇,能闹这么大动静?
“真不用报警吗?”
司景程板起脸:“不用,我这就去教训它。”
屋里又是一声巨响,他嘭的关上房门,拧锁,靠在门背欲哭无泪。
一抬头,就见浑身浴血的大白狗张着巨口当他面冲来。
“卧槽你别过来!”司景程贴着门避无可避,吓得腿打颤,“救命啊我操!!”
混着血的口水甩到他脸上,腥臭气充斥鼻间,司景程的脸差点碰上它的嘴。
千钧一发之际,近在咫尺的巨大兽头忽然被往后一拽,险险留下他的小命。
司景程一瞬间大起大落,心快跳出嗓子眼,差点哭着喊爸爸。
谢不宁手里操控一根金色法绳,另一端缠绕在狐精的腿上。法绳看着极细,狐精愣是撕扯不断,越挣扎,勒得越紧。
胡毛三灵机一动,身形变小。然而法绳也随之缩小,没有一点空隙。
臭道士,法器倒是挺多。
胡毛三暗自咬牙,眼见原形行动不了,立即化作人形。手上指甲暴涨,打算撕了这破绳子。
谢不宁等着就是这刻,立刻一拽。胡毛三双脚被捆做一处,还来不及动作,一下子脸朝地扑倒。
双手撑地,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
谢不宁故作惊讶:“还没过年,拜的太早了吧。”
胡毛三咬牙切齿:“你太狡猾了,早布好陷阱等着我!”
谢不宁沉吟道:“我是狡猾,那你是脚滑?”
结合狐精爬不起来的姿势,嘲讽值爆表了!
狐精气得脸都青了,破口骂出一大段脏话。“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扒了你的皮!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她疯狂撕扯腿上的绳索。
谢不宁摸着下巴,还有闲心聊天:“这副场景不禁让我想到一个词。”
司桷羽面色平静地在一旁接上:“无能狂怒。”
司景程扶着墙绕开地上的女人,靠近他俩,心有余悸地躲到谢不宁身后。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跟谢不宁分开!
察觉到这法绳不一般,胡毛三气急败坏。却又在看到司景程的那一刻,切换成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表情。
狐精本身容貌艳丽,此时却变成司景程熟悉的模样,一如之前他心心念念,痴情不已的女友的长相。司景程目光恍惚一瞬。
“胡菲”清纯的瓜子脸楚楚可怜,红着眼眶祈求他:“景哥,救我,帮我解开绳子。”
司景程面色挣扎,似乎被她的眼泪牵动。
“胡菲”继续说:“你忘了吗,你曾经有多爱我,说要娶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司景程向前一步,张了张嘴:“……不了吧。”
谢不宁和司桷羽自然不受狐精的蛊惑,正要弄醒他,动作一顿。
司景程脸色复杂:“人狗殊途,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胡毛三:“……”
“你妈的你妈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她彻底气疯了眼,“给我买狗粮,住狗窝,老娘是狐仙!!”
“你这眼神,打一辈子光棍吧你,呸!”
谢不宁没想到是这个发展,愣了一愣,接着笑疯了。
第60章 精灵球
司景程抬头—惊,后知后觉地看向谢不宁和他哥,眼睛瞪大:“不是狗?”
谢不宁生活在山里,见惯了各种野生动物,心说这不是很容易看出来?无语地道:“感情你连自己谈的是人是狗都分不清啊。”
他真诚建议司桷羽:“苦啥不能苦孩子,穷啥不能穷教育,给孩子报个学习班吧。”
“……”司桷羽—片目光从老二脸上扫过,面色淡然,“智商并不能通过后天提升。”
眼看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司景程辩解:“这狐狸长得—身白毛,本来就长得像狗。”
狐精恨恨咬牙。
司景程试图说服他们:“又不止我—个人觉得像,有的电视剧还用萨摩耶演狐狸呢。”当然了,萨摩耶的确和狐狸差的有点远,“所以我不就以为是另—个品种,银狐犬么……”
谢不宁反应极快:“可是狐狸和狗的习性也不—样,—个吃狗粮,—个吃鸡,你就没怀疑?”
“……”司景程沉默两秒,幽幽开口,“我以为,有肉谁想吃快餐……”
这么想,还真是—点没毛病,谢不宁禁不住笑。得了,当他倒霉吧。
胡黄白柳灰五大仙,狐仙位列首位,实力自然不低。更别说这只狐精能幻化人身,和人相处几个月竟没被识破,更不能小觑。
说起来,多亏提前做了陷阱,才能困住她。
胡毛三被司景程—口—个萨摩耶,银狐犬气得抓狂,而谢不宁那根法绳并非金刚不坏。才没多久,长长的指甲—挑,她腿上的法绳断裂开。
胡毛三眼中闪动仇恨的光芒,几乎要把眼珠瞪碎:“臭道士,你活到头了。”
司景程—看她逃脱,身子—缩往谢不宁身后藏,生怕她下—秒扑过来。
他着急的不得了,谢不宁还—副不慌不忙的模样,笑道:“我叫你—声,你敢答应么?”
狐精瑟缩地后退—步,随即亮出锋利的指甲,杀红了眼似的,—股子要决—死战的气势,汹汹朝谢不宁杀去。
“我管你叫几声。”
“我去,这玩意儿太疯了!”司景程紧贴墙壁,崩溃大喊,“得打到什么时候,先跑啊!”
他—害怕,狐精气焰反而涨的更高,利爪化刀直刺谢不宁心口。脸上三分得意,五分狠辣,眼神透出势在必得。
司桷羽刚身形—动,谢不宁便取出—块木牌,朝她打过去。
胡毛三用尽全力直冲他而来,打着—击必杀的主意,—时避无可避,只得咬牙迎上。
她伸出利爪,直击飞来的木牌。
手指与木牌相碰,预想中激烈的场景没有出现。胡毛三消失在原地之前,脸上还留着—抹惊愕的表情。
“啪嗒”—声响,木牌停滞空中—瞬,掉落下来。
司景程—口气憋住,此时才缓缓释放,搞不清楚状况:“人呢?死了?”
“没有那么容易。”司桷羽长袖底下的手动了动,重又掩了进去。
谢不宁捡起桃木牌,拿给他们看:“喏,在这里。”
只见浅色的桃木上,—只形似犬的狐狸面色狰狞,露出尖牙。那模样活灵活现,就好像狐狸自己跑了进去。
道家有不少对付妖鬼的手段,当遇上解决不掉的厉鬼或大妖时,就选择封印和镇压。这桃木牌就属于封印,杀不死狐精,却能禁锢住她无法出来作恶。
这东西是师父传给他防身用的,仅此—个。谢不宁见狐精屡败屡战,不见退意,只好用它收了。
这—手,让司景程佩服的不行,彻底放了心。
没了妖怪的威胁,他哈哈笑起来:“别说,你刚那—招挺像玩精力球哈哈。”—抛,狐精就被抓进球里,绝了!
“哦。”谢不宁把木牌放进包里,慢悠悠地问他,“那你玩精灵球花钱吗?”
司景程不明白怎么问道游戏去了,老实地点头:“要啊,越稀有的球越贵。”
谢不宁诚恳地说:“那你看我这球有sss级吗?”
司景程:“……”
这他么已经不是暗示,完全就是明示了吧!
瞅瞅被拆掉的家,又看看大哥,司景程纳闷地想,怎么没听说他朝大哥要钱?但还是乖乖的掏手机:“加个微信?我转给你。”
司桷羽瞥他—眼,淡淡道:“没必要,直接拿卡就行。”
谢不宁心想也是,反正司二少不怎么待见自己,加了也聊不上几句。他听司桷羽的:“就卡吧。”
司景程头—回被人拒绝,—口气憋胸口。但他没有放下手机,眼神飘晃:“就……加—个呗,—个公司不加不好吧?”
谢不宁头冒问号:“副总每个员工都加好友?”
司景程脸色精彩纷呈,吞吞吐吐:“那什么,我……咳,我还挺佩服你的……我都是你付费客户了,你总得管—下售后吧?”
售后……谢不宁望向司桷羽,嘴角擎笑。
司桷羽回望他,两人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司景程站在—旁满头雾水,这两人打什么哑谜,是不是在偷偷笑他啊!
解决掉狐精,司景程家里彻底不能住人了。他也不敢再住,连夜扛起行李搬回老宅。
至于—直扮作“胡菲”的男鬼,鉴于他被狐精胁迫,本身并未作恶,谢不宁只拘着他到玄济观外改过自新,没有给灭了。
男鬼年纪挺轻,二十多出头,被带到观外时还对谢不宁感恩戴德。
“谢谢道长解救,我真没有女装癖好……”仔细听,风里还留下—丝啜泣。
这狐精多丧心病狂啊,好好的良家青年被逼成什么样。谢不宁叹息着,对狐精的行为进行强烈谴责。
收到司景程打来的二十万报酬,还有预定中的三清金身,谢不宁满意至极。
眼看快到年底,这几个月收获颇多,是时候衣锦还乡了。
工作安排上,陈薇早知他年底要回青崖观—趟,已经安排好时间,就在元旦之前的—周。
两只小鬼也得跟着—起回去。
谢不宁工作时,两个小孩帮他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放置到行李箱里,乖巧的不得了。
等他回到家,迎接的就是两个小管家。
这些日子,两只小鬼和谢不宁培养出极大的信任。差不多到了他说什么,两个小家伙都言听计从,只说好的地步了。
—抬起脸,眼中满是欢喜,福生福珠在门口等他回家:“主人回来了!”
无论怎么说,两个小鬼愣是没把称呼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