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半夜又开始闹腾起来。
陆崇几乎一夜没闭眼,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宁柏在陆崇臂弯里睁眼的,入眼的是陆崇恬淡的睡颜,睫毛翘起来,有些孩子气。
宁柏头疼欲裂,他用手掌抵住自己的额头,轻轻揉了揉。
陆崇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也睁开了眼,眼神颓靡,看着精神不大好。
宁柏刚想开口说话,就觉得喉咙里发疼,嗓子像是冒了烟:“KTV的果酒还挺烈,我嗓子怎么这么疼。”
陆崇往上坐了坐,靠着枕头,费力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宁柏眯起眼,他努力回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记得了。”
陆崇有点窒息,他伸手在宁柏喉结上揉了揉:“你知道你嗓子为什么这么痛吗?”
宁柏干涩道:“不是果酒刺激的吗?”
陆崇深吸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说:“昨晚你不睡觉,爬在我腿间,非要给我口,早晨起来你嗓子不疼往哪跑。”
宁柏一点一点风化掉。
什……么?
陆崇磨牙,简直都不想再回忆:“你不仅口我,还手脚乱动,你看看我睡衣纽扣,就是被你给扯崩的,手伸进来乱摸,从胸摸到腰,然后又摸我大腿,你还抠我,抠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这都不说了,你他妈还瞎放信息素。”
宁柏:“……”
自己酒品有这么差的吗。
可陆崇也没必要描述的这么详细吧。
过了好半天,宁柏才干巴巴道:“那你最后怎么办的?“
陆崇尽力心平气和:“还能怎么办,被你撩的实在忍不住,半夜起来冲了四五次冷水澡,我总不能趁着你醉酒,就——“
宁柏问:“就什么?”
陆崇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薄唇轻启:“……操.你。”
宁柏:“……”
没哪个Alpha能忍住Omega的信息素,特别是在深夜,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候,昨晚陆崇真的想把人压在床上,就这么给上了。
可他不能这么做。
两个人还没高中毕业,婚还没订,一切都得按照流程来。
毕竟自己第一次也挺珍贵的。
得确定好了以后,才能做那种事。
这些话陆崇没给宁柏说。
陆崇只威胁的说:“昨晚上,你一会粘人,一会鬼畜,霸总和小娇妻模式切换来切换去,下次你再碰酒,喝醉了别来我家住,睡天桥底下吧你。”
听陆崇这么一说,宁柏像是想通了什么,恍然间笑了一声,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醉酒以后会这样吗?”
陆崇:“我哪知道?”
宁柏说:“知道无我和自我吗?”
陆崇:“……?”
听着好深奥。
不懂。
“自我是人格的一种体现,无我就是要勇于放下这些东西。”宁柏静静看着他,解释道:“人一般醉酒会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可能我平常太过于压抑,把自我给藏得很深,虚伪化的表我越来越突出,这就像是拥有两种人格,一个最是柔弱,一个刚毅难折。”
其实他想说。
时间太久了,他快把自己生来就具有的模样给忘了。
日复一日的套着虚伪厚重的皮囊。
最后,他的灵和肉就与这个皮囊长在了一起。
话说的复杂难懂,可陆崇还是从字里行间窥见了本意,他胸口一片生疼,沉声道:“你以后有人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我面前没必要装。”
宁柏鼻子有点酸,可胸口却是一阵暖:“好。”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失去的不会再回来,还好,也庆幸,他在最好的年龄,遇见了对的人,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宝藏。
——
中午两个人在楼下吃了点饭,宁柏想回家换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跟陆崇告了别,转身进了地铁站。
一辆地铁驶过,穿堂而来的风,猎猎迎面而过。
穿梭在大厅里的是南来北往的人。
宁柏进入地铁。
没想到在这一节车厢碰见了熟人。
“宁柏,你怎么在这儿?”
男生瘦高,头发蜷曲,有段时间没见了,他似乎又抽条了一些。
身边坐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
女人开口问:“阿延,你同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