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平地惊起的雷,宁柏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滚!"宁柏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抵住门。
一扇薄薄的玻璃门承受着两股强硬的相互作用力,嘎吱嘎吱响了两声。
陆崇语气没商量∶"你哪儿我没见过?赶紧,快点儿的!让我进去!"
"你能不能等一下!"
"不能!"
"操!"宁柏的后脖颈顿时被疼意蛰了下,肩膀狠狠的瑟缩,他得赶紧喷点抑制剂,疼意让他带上了微喘,"你先等会儿,我解决下个人问题。"
门后面的人,呼吸粗重,竟然还难得一见的爆了粗口,陆崇一下就懂了,好了,他的小男朋友要手动解决个人问题,他是不能进去打扰。
陆崇把身子提起来,不倚门了,反而嘘嘘吹了个口哨∶"那你忙,要是弄不出来手酸的话,我可以代劳。"
宁柏∶"……"
此个人问题,非彼个人问题。
陆崇的脑回路也实在是清奇。
等陆崇走后,宁柏赶紧反锁上门,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低头喘了喘,薄薄的胸腔狠狠起伏了两下,这才把喷瓶对准后脖颈喷了喷。
半分钟内就见了效,宁柏身上那股躁动像被打的蛇,顺间退的无影无踪。
宁柏害怕一会陆崇进来闻见什么,手腕一转,将酒店卫生间台面上附带的香水拿起来,对着空气里喷了喷,顺带给自己的后脖颈上也喷了点。
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等宁柏洗完澡出来,他裹着酒店的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长带,坐在床边插上吹风机。
陆崇也坐了过去,从宁柏手中接过吹风机∶"转个过,我帮你。"
宁柏最讨厌吹头,每次举着吹风机手都累,可不吹干晚上又容易感冒,既然陆崇要给他吹头发,他也就没拒绝,转个身,背对着陆崇∶"谢了。"
吹风机的声音"嗡"一下响起,陆崇将风挡开了三,热挡开了二。
没一会热度攀升,柔软的发丝在陆崇的指尖晃动。
吹干了头顶,陆崇替宁柏吹后脖颈处的头发。
这一热吹,原本都被皮肤吸收了的香水味直接铺面而来。
陆崇懂了。
从进门到现在,宁柏刚开始在自己面前脱衣服露腰,然后又是畏畏缩缩不让自己进去洗澡,还暗示他要手动解决个人问题,完了又故意坐在床边吹头发,让自己替他吹,目的就是让自己能嗅到他脖颈处的香水味。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这一切,是多么的顺理成章。
学神不愧是学神。
勾引的套路都如此的深。
吹风机的轰鸣声骤停。
陆崇抱着宁柏的腰倒在床上,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宁柏,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的有心机?"
"在勾引我这件事上,竟然能做的如此的滴水不露!"
宁柏∶"……?"
后半夜,宁柏的腿被陆崇蹭的疼,双手攥着枕头的两个角,憋了半天才带着哭腔说∶"……别了哥,疼死了。"
陆崇低头亲了下他的耳朵,说了句经典的渣男语录∶"忍忍啊,我就蹭蹭,不进去。"
因为宁柏休赛一天,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了十点多,睁眼一看时间,竟还能去楼下吃个早饭,其实两个人都不想动弹,但是不吃的话,饭票就被浪费掉了,而且中午的饭还没个着落。
两个人洗漱好,穿着酒店的布拖鞋下楼。
刚走到前台的位置,就听见薛主任骂骂咧咧的。
"我不管,这事情必须由你们给我出面解决!"
李老师在一旁好言相劝∶"主任,咱别生气,别生气!"
薛主任梗着脖子骂道∶"怎么能不生气!昨天我喝完酒回来多累的!楼上的两个人还让不让人睡!"
"前天晚上是隔壁,好不容易昨晚消停了,结果楼上的床角咯吱咯吱的摇!"
前台小姐姐尴尬的额头上就差流三道黑线,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一会派人跟他们沟通一下。"
薛主任在灿城一高当了多年的教导主任,在他手中被抓到过的AA恋小情侣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有些爱意深的同性小情侣,怕被抓到,晚上约会总是转移战场,薛主任对情侣之间的小把戏再熟悉不过了,他恍然间好像又懂了,转头给李老师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昨晚楼上的那对,就是前晚隔壁的那对。"
"他们没了那层刚出来玩时的隔膜,所以就不要双床房了,然后换了个大床房?"
李老师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说的是呀薛主任!"
只见薛主任转过身,呈堂证供似的拍了下前台的大理石桌面∶"你们给我查!昨晚406房间里住着的是谁!这事情不给我个解决方案,我就投诉你们!"
不远处的两个当事人∶"……"
第六十二章 这到底是个什么网吧
酒店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事,是经常有客人反应其他顾客打扰到自己休息,但几乎都是连着麦唱歌的居多,还有在楼道打闹,或是小孩啼哭的情况。
前台小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事。
秉持着为顾客的安全隐私着想的原则,酒店的工作人员也不希望顾客们发生正面的冲突,他们更希望自己能充当第三者,从中起到协调作用。
今天的前台小姐换了一个人,不是给陆崇和宁柏开房的那个,她业务不大熟练的低头看了下电脑屏幕,然后给薛主任说∶"您消消气,是这样,您先去用餐,我现在就上去和他们沟通。"
薛主任∶"沟通顶什么用!万一他们还这么吵怎么办?"
前台小姐姐双手合十连连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们今后一定加强酒店的管理设施工作,打扰到您真是抱歉.….….
薛主任仿佛看见了自己学校里犯了错的学生,一下阎王属性附身,痛斥道∶"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来听你们道歉的!"
前台小姐姐思虑再三,最后给出了个解决方案∶"是这样,我去劝他们退房,让他们去别的酒店住,这笔费用我们酒店给他们二位报销。"
薛主任黑着脸∶"要是他们不愿意呢?"
前台小姐急中生智∶"我们给他们邀约五星级的海景情趣大床房,他们总愿意吧!这笔费用我们酒店出!"
一旁看热闹的二位当事人∶"……"
没必要
真不用
其实薛主任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他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看在前台小姐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便让了一步∶"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只要求你告诉那两个人,今晚要还是再这么吵,就局子里见!"
前台小姐姐有惊无险的陪笑∶"是是是,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打扰到您的休息。"
一旁的两个人∶"……"
只见面无表情的宁柏反手给了陆崇小腹一下。
陆崇疼的"操!"了声。
"这都是什么破事!"薛主任听见声音,—转头看见陆崇和宁柏两人∶"你们两个也下来了,走走走,吃饭吃饭。"
餐厅今天的菜样挺多,多了几道口味清淡的家常菜,都是宁柏喜欢的,他就用盘子多盛了点。
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饭量大,陆崇懒得吃完了再跑去夹菜,于是就一步到位,盛了满满两大碟。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餐位,刻意避开薛主任和李老师。
坐下后,陆崇看了眼宁柏的盘子∶"怎么吃这么少?"
宁柏搅了搅手中的咖啡∶"这还少。"
陆崇∶"真跟吃猫食一样。"
宁柏发了个单音节"呵"∶"谁跟你一样,饭桶。"
陆崇也没恼,插了根烤肠,咬了一口,意外感觉不错,递给宁柏尝∶"来,吃口,这烤肠挺不错。"
烤肠就在嘴边,宁柏下意识地张了嘴,咬了一口∶"还行。"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呕——",像是吃到了什么反胃东西似的干呕。
陆崇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沈放和孙耀在自己不远处坐着。
沈放正捂着嘴看着自己。
即使陆崇看沈放不顺眼,但心想着在外面就没必要搞团体分裂了,于是喊了声∶"哎,你两,要不要这边坐?"
沈放死死捂着嘴,眼睛瞪的更大了,连连摆手∶"———呕",干呕的迹象只增不减。
陆崇怀疑沈放这是没事找事,皱眉道∶"呕什么呕,你是见我不顺眼,还是你怀了?"
沈放∶"……"
孙耀担心的不行∶"你怎么了沈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沈放艰难的咽下喉间的恶心感。
这阵干呕是生理性的不适,沈放觉得自己不能再盯着陆崇和宁柏看了,越看越想反胃,恐同是病,没得治,他现在只希望比赛赶紧结束,别再看到这两人。
孙耀奇奇怪怪∶"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啊?"
沈放冷了声∶"你没觉得前面那两人才不对劲吗?"
孙耀是个直男,他实在看不出来两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放提示∶"刚才一个给一个喂烤肠.……."
孙耀∶"这不很正常吗?"
沈放想了下昨晚看到的画面,恶心感又差点犯上来,低声说∶"昨晚吃饭,他两还桌子底下手拉着手。"
孙耀∶"!!!"
孙耀身为一个高二的学生,他刚转进灿高没多久,就已经听说了学校里流传的一句话,高三有些人寂寞久了,就爱找人玩AA恋。
孙耀恍恍惚惚的想,灿城一高的高三生,到底是有多饥渴难耐,野的竟然玩AA恋?
陆崇和宁柏吃完饭就上了楼,一回去,没一会就接到了酒店前台人员的电话,对方委婉的表示让晚上睡觉动静小一些,今天已经有人把他两举报了。
对面客客气气的,可宁柏却听的耳边燥。
他将听筒扣回座机,猛地转身把陆崇摁在床上,狠狠几个肘下去。
,看似凶狠的力量,其实到陆崇身上已经收了力,宁柏只是泄愤似的捅了两下。
陆崇"嘶"了声,不甘示弱地反夹着宁柏的腿,一阵天旋地转,忽然就变成了宁柏在下面。
陆崇的手撑在宁柏的耳侧,居高临下说∶"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昨晚又不是我一个人在闹。"
"好像跟你没出声似的?"
宁柏额角跳了跳,伸手捂住陆崇的嘴∶"闭嘴吧你。"
明天最后一天总决赛,下午宁柏哪儿都懒得去,想着还是好好在房子里休息调整一下。
陆崇也无聊,就抱着宁柏睡了一下午。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觉得饿了,这才想着出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