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冰块被宁柏捂的化了一些,没有了棱角,敷到脸上并不珞人。
陆崇有点呆傻地笑了下,没在说话,静静拿着冰袋敷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冰块完全化掉了。
陆崇将水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侧脸上的红肿消退一大半。
宁柏的手臂环在胸前,松散地靠在椅子背问他∶"还疼么?"
陆崇点头∶"疼啊。"
宁柏皱了下眉,用一只手去扳陆崇的脸,细细打量∶"都用冰块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疼?"
陆崇把脸凑了凑,及其不要脸的说∶"你亲一口我就不疼了呗。"
宁柏∶"……"
陆崇不依不饶∶"快点儿!我真的疼死了!"
宁柏—动也不动,静静看他。
大概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都会降低一大截,陆崇像个幼稚鬼一样∶"你再不亲我,信不信我疼的从教学楼顶跳下去?"
宁柏∶"……"
有风而过,树叶簌簌作响。
宁柏的眸子清透而淡然,映在陆崇漆黑倔强的眼仁中,两个人无声对峙。
宁柏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散在风里。
最终败下阵。
"知道了,不让你跳楼就是了。"
随后,把头侧过去,第一次主动地亲吻陆崇。
冰凉的唇贴在皮肤。
陆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被宁柏亲地晕晕乎乎,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漫天的流光异彩。
只停留了一秒的时间,很快宁柏别开脸,耳根一点一点红了∶"不疼了吧?"
陆崇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呆呆地,喃喃低语∶"好像还是有点疼,你不然再多亲我几下?"
宁柏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默默收回视线∶……滚,少得寸进尺。"
"你今天为什么打架?"
陆崇一想起来下午的事,脸刷一下就变的铁青∶"他们有人说……说恶心的话。"
都不用陆崇说具体的内容,宁柏几乎能猜出来有人在背后说他什么,他毫不在意∶"那就让他们在背后说,高三一完,大家各奔西东,谁还记得谁,你这架打的有点不值。"
"万一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被你揍的人会不会上诉?"
陆崇嗤笑∶"咱们教学楼明年还要翻修,我爸是赞助人,校长要是把我开了,学校的楼翻修就没戏了。"
"再说了,文科班那个逼货,他爸搞建材的,我爸跟他家有合作,他家积了几个仓库的木地板,要是我爸不要他家的货,他家公司就得凉,所以,上诉是不可能的。"
宁柏谢天谢地,把头垂下来,松了一口气。
陆崇忽然肚子咕噜一响,表情有点微妙∶"你兜里装纸了没?"
宁柏摸了下兜里∶"没装,我去宿舍给你拿点。"
刚好小卖部就在宿舍旁边,大家这会都在上晚自习,宁柏估摸着楼管阿姨可能会管的比较松一点,回宿舍也比较方便。
果不其然,楼管阿姨在小房子里看电视,宁柏腰一猫,很轻松地就进入了宿舍楼。
宁柏一进入宿舍走廊,就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是自己常用的那款,Omega信息素阻隔剂。
宁柏站在宿舍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极为压抑的呻吟声。
是时延的声音。
宁柏怕时延出什么事,立刻用钥匙打开门。
只见时延爬在桌子上,咬着牙,把Omega信息素阻隔剂往后颈处喷。
宁柏进来后,时延猛地一愣。
四目相对。
Omega信息素阻隔剂"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第四十章 右手上的茧
时延尴尬地笑哈哈∶"那什么……你回来的还挺突然。"
Omega信息素阻隔剂是个圆柱形的铁瓶,直直滚到宁柏的脚边,宁柏盯着脚下,沉默了一会,弯腰时略显僵硬,他从地上把铁瓶捡起来,神色复杂地把视线移向时延。
这个看着大咧咧皮肤比较黑的男生,竟然跟自己一样,也是个Omega。
宁柏将阻隔剂递给时延,一言难尽∶"你装的还挺好,我都没看出来..…"
时延伸手抹了把脸,双手作揖∶"看在咱两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别告诉别人,要是给学校知道了,我就得离校了。"
宁柏转头去找卫生纸,轻声道∶"放心,不说。"
时延松了口气,他见宁柏在找什么东西,尴尬地套近乎,讪讪问道∶"你在找什么,要我给你找吗?"
宁柏低头翻找,闷着声∶"卫生纸。"
时延拿起自己桌上的抽纸∶"我这有,你用不?"
宁柏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摇头。
宁柏在书桌上没找到自己的纸,他恍然间想起来,桌子上的卫生纸好像是用完了,他记得柜子还有一大袋的纸。
于是就用钥匙打开储物柜的门,卫生纸都在最里面放着,宁柏伸手去够。
卫生纸的袋子有点难拉出来,宁柏在拉袋子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最外面的布袋子给碰到了,结果,四五个喷雾铁瓶"咣当咣当"砸了一地,圆溜溜地滚。
时延一开始以为是宁柏的Alpha抑制剂掉了,可当他无意间看到了瓶子上的红色商标,呼吸一滞,猛的愣一下。
时延把目光转向自己手上的Omega信息素阻隔剂,又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几个铁瓶,一脸茫然。
寻思着,这怎么还一模一样了呢!?
宁柏∶"……"
时延在震惊中缓缓回过神,张了张口,嗓子眼在颤抖∶"你….….
宁柏将手指屈起,懊恼地狠狠敲了敲额头∶"他妈的,这都叫什么破事!"
时延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嘤了一声。
心中想的只有一个念头。
大型认亲现场!
时延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他上去给了宁柏一个死死的拥抱,安慰地拍了拍宁柏的背。
"别人相1为命,以后咱两抱团取暖,放心,我不会给别人说的。"
宁柏哭笑不得∶"……"
时延激动地脸色通红∶"你为什么来的灿高?"
宁柏将地上的阻隔剂捡起来,重新装进布袋子里,轻声道∶"我爸送我来的。"
时延一拍大腿∶"靠!我也是!我爸说灿高师资力量好,非得送我来!"
宁柏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皱眉问道∶"你怎么回宿舍喷阻隔剂来了?"
时延脸烧红了,不太好意思地讷讷道∶"最近应激阶段,医生说我离发情期不远了,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宁柏一听发情两个字,耳根也有点烫。
时延又说∶"对了,你抽空也去下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下,看看发情期是什么时候,你多准备点抑制剂和阻隔剂,别到时候……"
"好,知道了。"宁柏一向脸皮薄,及时打断他,不想再听后面的与"性"有关的悱恻言辞。
对于时延好意提醒的话,宁柏没往心上放。
他一向清心寡欲,高二时候有几次应激阶段,喝点降火药就没事了。
另的Omeqa应激介段一A般都是漏届苦不堪的。但他的应激期反应去如比的平常,因比,宁柏估计自户的发情期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到时候依然喝喝药,喷喷雾,应该就能扛过去。
宁柏把地上的喷雾铁瓶收拾好,重新锁进了储物柜里的最深处。
他拿了一包纸,给陆崇送下去。
过了几天,宁柏在下课接水的时候,听人别人闲聊,说是文科楼的那个赞助生转学了。
听说那个男生的额头被缝了十八针,陆崇家里动用了点关系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陆崇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喝玩乐,没一个落下。
不过也是从这件事之后,学校里再没什么人敢在背后议论宁柏的身世,生怕隔墙有耳,一不留神传到陆崇耳朵里,落个脑门开花的下场。
学校这两天对晚自习进行了改革,每周二周四晚上有一节英语课。
这天英语老师身体不舒服,就给大家放了个欧美的电影。
教室里黑着灯,只有投影仪的一片光,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看的专注认真。
陆崇看没人注意,就把桌子往宁柏旁边一拉,两个桌子合并在了一起,紧接着,陆崇把椅子也搬到了宁柏的身边。
宁柏正支看头看屏幕上的电影,听到桌子响动,皱了下眉,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没理睬身边的人.
陆崇默默爬在桌子上刷手机,忽然刷到了关于手相的帖子。
他忽然来了兴趣,拽过宁柏的手。
宁柏低声∶"你干嘛!?"
陆崇将手机的后置灯光打开,仔细看宁柏的手心脉络条纹∶"帮你看下手相。"
宁柏从来都不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由一哂∶"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陆崇把眉头紧皱∶"生命线曲折,有分支。"
宁柏没什么兴趣,淡淡"哦—-"了一声。
陆崇喉结攒动了一下,惊讶地问∶"你就不好奇吗!?"
宁柏还想电影,敷衍了事∶"嗯嗯,好奇,你说,我听着。"
陆崇翻看着手机屏幕,往下滑动找对应的解析,看到解析后,顿时心酸酸的,他念了出来∶"生命线曲折的人,住居经常有变动,生活不安定,生命线有分歧的人,寡情薄幸。"
真是不巧,宁柏两样都占了。
宁柏羽睫陡然一颤,扭头看陆崇,怔怔出声∶"都是骗人的。"
陆崇也笑了∶"嗯,是骗人的。"
他想
会给他往脸上敷冰块,怕冰块的棱角会酪到,还要专门捂一会的人,怎么可能会寡情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