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仓库破败,掉漆的大铁门上,有被人用油漆喷的涂鸦,里面放的都是些淘汰掉的废旧桌椅。
陆崇刚走进去,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有一种从骨头里散发着灼烧的疼痛,就像是易感期的到来,情绪忽而暴躁,占有欲也变得强烈。
身后的大门不知被谁关上,一声落锁,再无退路。
头顶老旧的灯泡“嗞啦”作响,一地昏黄的光。
少女从黑暗处走来,释放着甜蜜的百合香味的信息素。
嗓音柔软,唤了一声:“阿崇——”
第十七章 他们给我下了药
少女逐渐走入明亮处,明眸朱唇,甜美中带着淡淡的妖娆。
一条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曲线,露出的脖颈细白优雅,赤脚而来。
“周语兮,你怎么在这……”陆崇的鼻息粗重,声线喑哑。
周语兮步步逼近,温柔地笑:“我想你了,当然是来看看你呀。”
Omega的信息素,就像解毒的药,陆崇贪婪地吮吸,胸口下的心脏磅礴震跳。
周语兮走过来,伸手抚着陆崇的脸,满眼痴迷。
陆崇像人间的风,吹过千万里,从来都不为谁停留。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柔嫩的小手贴在陆崇的侧脸,缓和了一个Alpha骨子里的燥热。
陆崇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倒三角眼男生给他抽的那根烟,这时的他,尚且还有几分清明的神志,将头偏开,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在烟里放了什么东西?”
周语兮“呀”了一声,小声道:“被你发现了啊……”
陆崇喘息着,黑眸沉沉:“快说,我没耐心跟你在这玩情趣。”
周语兮的胸口露出些雪白,带着撒娇的意味:“就是一点发情诱导剂啦,阿崇,你还没跟我睡过,难道就不想尝一下,我的滋味?”
一个少女的滋味。
那天赵圆圆说,男人无利不往,无欲不贪,只要是尝过情事滋味的,都会迷恋上。
虽然周语兮不知道,陆崇究竟有没有和别的人睡过,但是她相信,只要陆崇和自己睡过,那他就一定会因她的身体而着迷。
周语兮踮起脚尖,亲吻上陆崇的唇。
涂着亮红指甲油的手指,伸进了陆崇的T恤下摆,抚摸着精劲的腹肌。
陆崇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用仅存的意志推开她,一字一顿:“滚,别对着我发骚。”
陆家到底是豪门,家门规训是有的,陆崇跟Omega亲嘴拉手玩玩可以,但是绝不会上床,要是搞不好把人弄怀孕了,那就等陆纪纲分家产的时候,估计自己只能分个锅碗瓢盆。
毕竟陆崇下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那小屁孩才八岁,但是陆崇真的感觉到了威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陆崇渐渐感觉到自己浑身像泄了力,周语兮将他摁倒在废旧课桌上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能力。
发情诱导剂会让人先燥热,后脱力,这两种感觉轮回着,让人沉浸在欲望的生与死边缘。
周语兮将自己的裙子吊带拉下来,胸口雪白一片,陆崇闭上眼睛,偏过头忍着火:“赶紧给老子……”
滚开啊……
周语兮俯身,用红唇堵住了陆崇的嘴巴。
一双手抚上陆崇的胸膛。
陆崇被这浓郁的百合花香刺激的胃酸翻涌,想要呕吐。
突然之间就很怀念,宁柏身上那股信息素的味道。
陆崇不动声色将手伸进裤兜里,凭着感觉点了点。
——
宁柏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少有做梦的时候,大多数的夜晚,他睡的极不安稳,一点点动静他就会惊醒。
醒来就再难以入睡,通常抱着被子看着窗外,一坐到天明。
只要人心里有负担,这种现象屡见不鲜。
他不知道这个谎言还会持续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每天都有一根稻草压在他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成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
这晚宁柏罕见地做了梦。
一场春意盎然的梦。
他梦见陆崇粗重的鼻音,梦见汗水从陆崇的额上滚落,梦见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染着通红的光。
梦见自己的呜咽和呻吟。
最后天光乍泻,脑子里像是下了一场白茫茫的雪,寂静无声。
灿高的流浪狗较多,最近有几条公狗发了情,晚上总爱乱叫。
楼下忽然传来好几声狗吠,宁柏被惊醒。
他动了动身体,察觉到被窝里的感觉不太对劲,他伸手往腿中间摸了摸,顿时又羞又愤。
最后借用手机微弱的光芒,摸索着换了一条内裤。
他小心翼翼下床,尽量让动静小一些,钻进卫生间里清洗内裤。
刚把内裤挂在阳台上,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宁柏眼疾手快,将手机摁下静音,还好没吵到舍友。
屏幕上显示着陆崇的电话。
这么晚了,陆崇打电话干什么。
宁柏疑惑着接听,将手机放到耳朵边。
“滚开!”
“周语兮,老子他妈的对你没兴趣!”
“别过来!”
“学校后面的仓库……能把我骗到这个隐秘的地方,还真有你的......”
……
宁柏的瞳孔猛扩了一圈。
他赶紧套上牛仔裤,下楼猛拍舍管阿姨的门。
“阿姨,帮我开下宿舍大门!”
阿姨困的睁开眼,给宁柏打开门,不耐烦道:“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宁柏心脏跳动的格外剧烈,在他还没确定事情之前,他决定先瞒着:“我肚子疼,我要去找校医。”
“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个时候发病!”
阿姨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给宁柏打开门。
宁柏冲了出去,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
找到学校仓库的时候,宁柏发现外面的门被人给插上了,锁是竖插着的,他将铁栓上提,把门打开。
脚步声由远及近。
宁柏披着月光而来,下颌骨绷的很紧,碎发落在眼前。
陆崇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忍不住勾唇一笑,也不挣扎了,任由周语兮环住他的脖子,啃他喉结。
淡淡的依兰花香信息素迎面而来,柔和又细腻,连绵又安静,像是山野万里的林间风。
宁柏语调凛冽:“让开!”
周语兮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地一愣,转过头,看见陌生的宁柏。
“啊——”地疯狂尖叫。
她连忙拉上自己内衣的小吊带,提着裙摆,仓惶而逃。
宁柏扶起角落里的陆崇,冰凉的手接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身体这么烫!!?”
陆崇脸色接近病态的苍白,努力平复着呼吸:“没留神,上人圈套,被下了点药。”
宁柏将陆崇扶到缺了一个角的废旧椅子上,问道:“什么药?”
灯泡老旧,时亮时暗,昏黄的光打在陆崇的脸上,明明灭灭。
有种说不出的消沉风流。
陆崇一把拽下宁柏的衣服领子,侧过头,深深吸了一口他脖颈间的气味。
语气懒散:“你想知道啊?”
宁柏耳尖发烫:“嗯。”
陆崇声音又低又哑,染着些情欲:“他们给我下了……发情诱导剂。”
第十八章 这他妈鬼信啊
陆崇炽热的鼻息喷在宁柏的侧脖颈,宁柏心里有些发慌,他的头摆了摆,想要挣脱陆崇的桎梏。
“你松手!”
陆崇不为所动,仍一手攥着宁柏的衣领,一手握住他的后颈,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宁柏的肩胛窝处,贪婪吮吸着丝丝缕缕的依兰花香信息素。
宁柏怕陆崇察觉到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推他:“你放开我!”
陆崇快被催情剂折磨死了,嗓音喑哑:“别动……”
“别动啊……”
“让我抱一会……”
“抱一会就好……”
生怕宁柏拒绝他一样,呼吸急促,尾音发着颤。
宁柏沉默了半天,最后放弃了挣扎,一动也不动,任由陆崇滚烫的皮肤,融化冰封的雪原。
两个人之间的界限越来越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情是不能戳破的隔膜,有些行为也是陆崇坚守的原则。
所以,抱抱就好了。
两个人的鼻息缠绕,咫尺相闻。
宁柏的脖颈又细又长,陆崇的手大,他几乎用一只手就可以掐住,他用鼻尖蹭了蹭宁柏侧颈的皮肤,贪婪又满足。
废旧的仓库里,昏灯残影中,时间总显得寂静又漫长。
良久,陆崇叹喂一声:“嘶,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