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 第39节

  引路的是方道长的师弟元玉,他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发出哒哒的低响。

  司怀就站在他边上,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元玉解释:“大约是此处阴气浓重,罗盘失灵了。”

  司怀扫了眼,竹林内部阴气几乎没有,竹林尽头则漾着浓重的阴气。

  他摇头:“不是阴气。”

  元玉愣了下:“那是什么?”

  司怀:“应该是其他东西影响了磁场。”

  具体是什么,他一时间无法确定,毕竟能影响磁场的东西不少,陨石、阵法……

  司怀坐在半人高的石头上,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搭在地上。

  他眉眼半阖不阖,这副懒散的模样看得元玉微微皱眉。

  性命攸关的事情,这位道天观的道长居然如此散漫。

  元玉思索片刻,以为是自己方才问法器的事情惹恼了他。

  道天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观内道士没有法器很正常。

  “司道友,方才是我莽撞了。”

  司怀正纳闷莽撞什么了,就看见方道长拍了下元玉的肩膀:“元玉,这位是道天观的观主。”

  听见这话,元玉恍然大悟。

  身为观主,居然都没有法器。

  这也太惨了!

  难怪问法器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罗盘无法继续指引方向,方道长掏出米粒与黄符,施了个简易版的招魂咒术,招不了魂,但能确定方位。

  看着米粒的方向,他指向前方:“在前面。”

  陈福鸿心里咯噔一下:“前面的话,已经是古墓范围内了。”

  方道长神情严肃起来:“我们快去快回。”

  众人踏进竹林的下一秒,一阵阴风拂过,竹叶颤抖起来,遮掩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原本就昏暗的竹林变得愈发黯淡无光,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凉意。

  陈福鸿冻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边上的热源靠近,抬头一看,是司怀。

  他连忙问:“司老师,你身上可有平安符?”

  司怀摇头,走的匆忙,他忘记背书包了,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

  注意到元玉掏出一袋朱砂,正要往罗盘上抹,司怀走过去讨了点。

  以为道天观落魄到连朱砂都没有,元玉索性把整袋朱砂都给他:“你想做什么?”

  “给陈老师画个符。”

  “画符?现在?”元玉觉得他在开玩笑。

  先不说沐浴更衣等仪式,画符至少需要静心凝神,笔墨纸砚也需要提前准备,众人身上都没有带这些东西,甚至都没有空白黄符纸给他画。

  这怎么画符?

  下一刻,只见司怀用食指沾了点朱砂,在陈福鸿手腕上直接画了起来。

  元玉:“……”

  这也太随便了。

  简直是胡闹。

  司怀画完符,陈福鸿便感受到周身的阴冷之气逐渐消失,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连忙道谢:“谢谢司老师,身体暖和不少。”

  司怀摆摆手:“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画,管用就好。”

  看见这一幕,方道长竟然不觉得意外。

  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司怀身上,他觉得很正常。

  “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

  听见师兄对司怀这么高的评价,元玉忍不住说:“师兄,大约是安慰剂效应,我在网上看见过。”

  安慰剂效应,指病人虽然获得无效的治疗,但却“预料”或“相信”治疗有效,而让病患症状得到舒缓的现象。

  方道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元玉,你还是太年轻了。”

  元玉还想说什么,方道长神色一变,对众人说:“不对劲。”

  “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在林中?”

  闻言,众人望向竹林尽头的小道,看起来并不远,就在二十米外。

  和他们刚抵达竹林的时看到的距离一模一样。

  明明走了很长时间,却依然在原地踏步。

  更可怕是,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意识!

  众人背脊一凉。

  元玉在罗盘离、坎、兑三个方位点上朱砂,低声念咒,罗盘指针暂停了一瞬,又疯狂转动起来。

  “此处有阵法。”

  方道长眉关紧皱,环顾一周。

  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云观属于灵宝派,修行主要是存思、诵经、修功德等等,对于阵法之事了解甚少。

  方道长转身看向身后茅山派系的道长。

  道长摇了摇头:“修行低微,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阵法。”

  不知道是具体阵法,自然一下子想不出如果攻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神色焦虑起来。

  时间拖得越久,洪子怡越危险。

  司怀倚着竹子,回完所有淘宝客户消息,抬头发现众人还愣在原地。

  他纳闷道:“还没休息完吗?”

  元玉:“……司观主,此处有阵法。”

  司怀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呢?”

  “我们暂时没有想出破阵之法,被困在了这里。”

  司怀盯了他一会儿,抬手指向右前方:“路不就在那儿么?”

  众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只见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竹子。

  “你们看不见吗?”

  清亮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众人心里一震,眼前忽然清明起来。

  右前方竹子之间,果真夹着一条窄小的道路!

  众人心底对阵法的大惊立马挪到了司怀身上。

  方道长怔怔地看着司怀。

  道教素有泥丸宫一说,眉中却入一寸为明堂,二寸为洞,三寸为上丹田(泥丸宫),可洞悉世间万物。佛教也有天眼通这一说法。

  方道长只在古籍上看见过这一说法,从未想到神人就在身旁。

  之前他心里还有一丝追赶司怀的想法,如今只剩下躺平这样一个念头。

  稍有天分的是人是被老天爷赏饭吃,司怀根本就是被老天爷喂饭吃!

  “师兄,你不走么?”

  元玉疑惑地看向方道长:“司观主已经找到出口了。”

  他小声说:“没想到司观主虽然没有法器,看来对阵法还是颇有研究的。”

  方道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幽幽地叹了口气:

  “无知是福。”

  元玉:???

  司怀走到小路上,领着众人往前走。

  回头见几位年纪稍长的道士神情恍惚,一个个愣愣地跟着自己,只有方道长的师弟元宝,这个年轻小伙子和之前一样,精气神十足。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么一段路就走不动了?

  这帮大道观的道士平常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羡慕哭了,淦。

  穿过竹林,众人径直走到一处洞穴前,洞穴显然是被暴力炸开的,有个一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口。

  陈福鸿痛心疾首:“这帮盗墓贼一点都不珍惜古代文明!”

  众人逐一进入,走过一段小墓道,拐弯后,前方突然亮了起来。

  墓道两侧的长明灯幽幽燃着,照亮前方的道路以及墙上的壁画。

  壁画栩栩如生,主角从襁褓中的婴儿逐渐长成七八岁的小男孩,最后一幅壁画,是小男孩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任由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在他身上写写画画。

  那复杂的纹路有些眼熟,司怀忍不住凑近细看。

  一旁的陈福鸿开口:“和今天发现白骨上的花纹一样。”

  “那桩命案说不定和盗墓贼有联系。”

  说到盗墓贼,司怀不再看壁画,小声对陈福鸿说:“陈老师,我前段时间误打误撞入了一个宋代的魂瓶。”

  他想了想,委婉地说:“也是余镇附近买来的,似乎也是宋代的,说不定和这座古墓有关系。”

  “如果那魂瓶是盗墓贼盗来的,我愿意主动上交给国家。”

  司怀紧张地看着陈福鸿,自首总得从轻处置吧?

  陈福鸿愣了会儿,感慨道:“司老师,您真是为国为民。”

  “虽然偶尔能从新闻上看到,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向您这种愿意主动将古董上交给国家的人。”

  司怀松了口气,看来自首还是有用的。

  陈福鸿叹道:“盗墓贼狡兔三窟,很难抓捕到,更别说找回被他们贩卖的古董了。”

  “我认识不少古玩收藏家,但凡买到陪葬器,无一例外全都珍藏起来。”

  司怀顿了顿,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犯法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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