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饿饿,饭饭 第138节

  白宗殷看少年这心虚的模样,压着笑意附和说:“该睡了。”

  然后齐澄澄一脚踏进家门,换了拖鞋,就看到郑阿姨抱着饭饭站在客厅。

  齐澄:……

  “哇!饭饭还没睡啊?”

  郑阿姨说:“下午睡醒就找爸爸们,六点多喂了奶迷迷瞪瞪睡了会醒来就哭,找爸爸,刚哄好了,一直闹着不回房,一抱走就哭,闹腾,非得站着才行,坐着都不行。”

  “辛苦阿姨了。”齐澄先说了句,脸上挂着慈爱爸爸笑容,“啊,饭饭,爸爸的乖鹅子,爸爸可想你了,你想不想爸爸啊?”

  饭饭在郑阿姨怀里像一只胖呆呆的企鹅,瞪圆了眼睛,扑腾两只胳膊,嘴里指责啊啊的叫两声,又清又脆,权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饭饭的辅食,一看两人回来了,可算松口气。

  “快哄哄,我们饭饭聪明闹着脾气呢。”权叔把辅食递过去。

  白宗殷端着。

  齐澄接过郑阿姨怀里的胖鹅子。

  饭饭还在爸爸怀里当只企鹅扑腾胳膊,只是这次明显幅度小了,小嘴一瘪,肉脸都是委委屈屈的,大眼睛很快就蓄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要掉不掉。

  齐澄一看可怕鹅子哭了,故意不去看鹅子,扭头和老公说:“今天吃的蛋糕好好吃,我们是给饭饭挑小蛋糕去了,饭饭能不能吃啊。”

  “……不能。”

  “啊大爸爸可真不讲情面啊。”

  齐澄在这儿飙演技,怀里的饭饭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先看看大爸爸又看看爸爸,见没人理他,爸爸口中还叫饭饭的名字,要哇出的眼泪,犹犹豫豫的收了回去。

  一副‘爸爸不看,哭了不划算’。

  ‘再听听爸爸再说饭饭什么鸭’。

  注意力一下子偏了。

  齐澄才想起来他打包了蛋糕气泡酒,没跟鹅子带一口能吃的——心虚虚。但这难不住齐澄,跟老公说:“不是给鹅子带了漂亮的丝带吗?快给饭饭看看礼物。”

  !

  饭饭睁圆了眼睛,瞅大爸爸。

  白宗殷:……

  父子俩都是好骗的,一个比一个好哄。

  白宗殷放下手里辅食,去餐厅,将小蛋糕打包盒上的丝带取了下来。

  待在爸爸怀里的奇迹宝宝眼睛圆圆的,又亮又高兴,露出他招牌的三粒压,挥着胳膊——这次不是企鹅生气扑扑,是高兴的挥挥。

  “呀,好漂亮的丝带啊。”齐澄澄哄鹅子。

  白宗殷仔细看了下,附和:“好看。”还是条粉色的。

  饭饭高兴啊啊叫,挥着小手手,让爸爸给他帮在袖子上。齐澄给儿子松松的系在袖子上,留出一点,不要太长,不然饭饭揪着玩,要是缠着手腕了危险。

  等一会兴头过了,让郑阿姨给摘了。

  “啊啊!”

  饭饭高兴拍手手。

  齐澄澄夸赞:“真好看啊,好看的丝带配好看的鹅子。”

  顺手摸了下儿子的胳膊。可真软。

  郑阿姨全程看到尾,笑的皱纹都出来了,一脸慈爱,这个饭饭可真好哄,小澄也会骗,这都成。果然是爸爸买根草都是宝。

  她将东西都放好,权叔看夫夫俩回来了,放下心,出去散步跳舞去了。

  白宗殷给儿子喂完辅食。

  夫夫俩理亏,晚上陪着饭饭在游戏室玩了一会,齐澄躺在爬爬垫上,把鹅子也丢上去,白宗殷就扶着墙上的把手,开始训练走路。

  一家三口,一个咿咿呀呀的说着婴儿语,另一个糊弄的嗯嗯两声说说话,没事翻着滚一圈,饭饭跟着学——他翻身翻的很熟练。

  翻成功了,四肢挥挥,齐澄一看哈哈笑,“老公饭饭好像龟丞相。”

  饭饭也听不懂,还以为爸爸夸他翻的好,露出三粒牙笑的一脸奶甜,再给爸爸挥挥四肢。齐澄被逗的又笑,然后帮忙把鹅子翻过来。饭饭以为这是爸爸和他玩游戏,鼓着劲儿,又翻成龟丞相。

  父子俩就在这儿互相当龟丞相。

  白宗殷绕着慢慢走,脚下是儿子卡通软软的爬爬垫,累了就随地坐下。没一会好哄的父子俩就翻到他的腿边了。白宗殷揉揉大的头发,再摸摸小的,都是一手的柔软。

  好哄父子俩头发都软。

  这么一通玩,消耗了饭饭精力,晚上睡得香不闹人,作息很健康。郑阿姨是带过孙女的,没见过比饭饭还要好带的婴儿。

  周现民还在名城,没回京都,第二天两人约见面,齐澄也是给的一股八千万价,没多要。周现民当然乐意高兴。约好了一周后律师事务所过手续。

  后来,手续办完,股份真的到手了,过年时周现民去周老家拜年,提起这个,才知道还有一番缘故,他就说小齐怎么会那么低价格出手,原来这是念着周老的人情。

  等人一走,周老感叹了句。他也不过是介绍了林大夫,结果夫夫俩都记着,也不贪恋金钱,这价钱低的出手,没刻意来他这儿卖好。

  周老退休十多年了,早已远离政治,有情义的过年还上门走动拜个年。像是周现民。但大多数都是慢慢疏远的。周老不在意这些,年纪大,看得多了。

  京都圈子和名城圈子也没多少交集,周老信对方不求他们周家什么,就当小辈处了。

  ¥

  蒋执的爷爷不好了。

  一周前,蒋执爷爷在家里和老伴吵架,要闹离婚,惊动了所有在外的子女,子女赶到,婚没离,蒋执爷爷怒气往出走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当时就起不来了。

  送去医院,盆骨摔裂了,但是检查出肿瘤,还是恶性的。

  蒋执爷爷半年体检一次,之前就是血压高一些,别的还好。结果半年不到就查出了肿瘤还是恶性的。病来如山倒,好像一下子就抽光了人的精气神,不到一周,人躺进了重症室,开始不行了。

  年轻时蒋执爷爷是个风流的,酒色掏空了身体,年纪大了,没本钱张狂了,加上年轻时惹得烂摊子,养出蒋奇峰这么个儿子。他知道蒋奇峰这个儿子打压、控制其他儿子,用这个当把柄,一年到头要戳戳原配太太,干脆当看不懂看不见,反正被羞辱的又不是他。

  责任心这东西,年轻时没有,年纪老了,蒋执爷爷也没有,一推二五六,当个富贵老头,有人伺候就行。这也是快过年了,每年到头蒋老太太都不好过,蒋老爷子就宽慰跟老伴说,奇峰说两句,这有什么,毕竟曾经你也对不起他妈。

  颠倒黑白是非的话,蒋太太当即就气上头,“到底谁对不起他妈,我怀着孕,你就跑出去养女人,大过年的没皮没脸的上门,死了也是活该,我对不起她?蒋育成,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蒋育成没脸没皮惯了,想着老伴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忍又怎么样?

  然后就是离婚。一把年纪了离婚闹笑话。

  蒋育成别的没有,倒是学会了他爷爷十成十的要面子、讲规矩,刻在骨子里的老古董封建思想,像是男人在外头养女人又怎么样了?他爷爷那时候还娶了几房姨太太。

  却忘了,因为吃了姨太太的苦,蒋育成的父亲洁身自好,一辈子娶妻生子打下家业,没想到独子却被宠的惯得,跟他父亲学了十足十。

  现在蒋育成躺在病床上,人快没了,才后悔起来。

  “让蒋奇峰过来,我有话跟他交代。”

第89章

  齐澄这边卖股权,出的速度很快,因为报的价钱低,赵卓和周现民不到一周就筹到了资金,两人口风也紧,直接去律师事务所公证办手续。

  没走漏半点风声。

  事情成交后,赵卓和周现民都是红光满面,一个笑呵呵叫齐澄大侄子,一个称小齐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齐澄的亲叔叔。

  赵卓看着文件上的签名,总算是舒了口气。去年股东大会上,蒋奇峰就想动这些股份,今年他就怕蒋奇峰有后招,变着法的套他手里股份——他持股最少,也没周现民有背景,拿他下手最合适。

  结果没成想,齐澄会出手股份,现在他股份不少了。

  “……说谢太见外了,小齐是个实心的,我在名城有一套别墅,地段偏了些,不过环境好空气好,你们一家周末带孩子住两天,对身体也好,别推辞,就算是叔叔谢你了。”周现民乐呵呵说。

  周现民这人有着商人的圆滑,但也有几分狭义心肠,做事从来都是留一线,齐澄这次卖股份,给的价位,大家心知肚明,是占了大便宜了。周现民心里过意不去,这别墅也不算还人情——这都太小了。

  人情还记着心里。

  齐澄想想点头答应了,“谢谢周叔叔。”

  “小齐就厚此薄彼了,我说我那院子给小齐,小齐嫌吃不上一口热饭,地方大——”赵卓玩笑乐了两句,又说:“叔叔那不是有个温泉度假山庄吗?你们上次住的地儿以后都给你们一家留着,去玩玩泡泡澡对身体好。”

  齐澄当然也接受了,不厚此薄彼嘛。

  “谢谢赵叔叔。”

  搞定完,齐澄和老公先撤,赵卓周现民亲自看夫夫俩上了车,走远了,两人笑容还挂着,周现民像是才想起什么,说:“蒋董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这话怎么说?哪方面的?”赵卓明知故问。

  两个老狐狸对手。

  周现民:“我也不清楚,这不是才问问蒋董的大舅哥嘛。”

  “我想想——”赵卓佯装想了一下,缓缓摇头说:“那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蒋育成快死了,对蒋氏集团而言却是不是什么大事。

  周现民从赵卓口里得不到确认消息,也不在意,反正就是个老头子。只是没想到赵卓这人口风还挺紧的。

  两人彼此彼此笑了会,各自上车。

  赵卓一上车,就接到了妹子赵箐电话,询问股份的事情。

  “都给你办妥了。”这股份要是搁在赵箐或者小执手里,难免夫妻离心,还牵扯不断,所以全都放在赵卓名下,不过另起了一份协议,说明百分之二是赵箐的。

  “对了,你公公怎么样了?”既然电话打过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

  赵家两老口走的早,赵卓是长兄,按道理是该问问,还要再去医院看看。

  电话里赵箐:“不好了,就这几天的事情。”

  “那我过去看看吧。”

  赵卓说。

  vip病房,地方大宽敞,也耐不住人多。蒋育成和原配生了一女三子,三子又各自成家,这会病房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到了,不过都安安静静的守在套间外,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

  病床上躺着蒋育成,才一周的时间,精气神被抽干了似得,老态病气,一副行将就木时日不多的样子。旁边单人椅子上坐着原配老太太,一头发白的发丝,梳的整整齐齐,一看年轻时就很讲规矩的人。

  另一边是蒋奇峰、赵箐、蒋执。

  床上蒋育成病的糊涂,也敢说一些不敢说的了话了,“……是我对不起你妈,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

  来来回回这么一句。

  蒋奇峰脸色平平看不出什么,赵箐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老爷子年轻时出轨骗了蒋奇峰的妈,老了快死了,这会后悔起来了。

  赵箐看不上这种出轨的男人,但她一直拿不住丈夫对老爷子什么心态,说恨吧,每年过年大年三十到初一,雷打不动的回去,平时人不去,请的保姆、医护,护理的周道,要什么给什么,提什么要求——这老爷子曾经开口给原配三个儿子求岗位事业。

  也是蒋奇峰料理的,原配三个儿子各有公司,曾经还有一位在蒋氏集团干过。

  说不恨吧,也没多少父子感情,看不出来。赵箐想到这儿,不由想到自己,蒋奇峰对自己爹有没有感情她看不出来,蒋奇峰对她有没有夫妻感情她也看不出来。

  没人能看透蒋奇峰。

  “爸,您喝口水,喝口水歇歇。”赵箐端着水杯去喂。

  蒋育成说了半天话是口渴,叼着杯子里吸管喝了两口,摆手不要了。浑浊的目光看着蒋奇峰,又看向旁边蒋执,招招手让孙子过来。

  蒋执就过去,被爷爷一把手握住了手。

  一把骨头,像是老树根。

  “小执,小执,咳咳咳,别学爷爷,以后结婚了就好好的,别学爷爷咳咳,孩子多了也麻烦,都是麻烦,找我还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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