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焰一看这群人目光都呆滞了,故意刺激他们:“半个月,小儿科,啧啧,小儿科,半个月……”
“日了,”暴躁老大哥李扬跳起来,“就是干!”
正打算申请加时间的谢晋:“……”
楼清焰一眼看穿谢晋未出口的话,对他道:“老谢,别想了,半个月就是半个月,后头有后头的活儿。”
“……好吧。”
于是新的研发项目就定下了。
基于现有图形API,开发一套真实感图形引擎,开发需求是——榨干传统图形学在真实感领域的最后一丝可能性。
项目马不停蹄地启动,研发组马不停蹄地开始……做题。
是的,这次的开发和前面截然不同,为了实现榨干传统图形学的伟大目标,楼清焰给他们提出了无穷无尽的函数构造题目。
传统图形学的本质就是构造函数,基于一些物理或者数学原理构造函数。只要这些题目能解出来,剩下的只不过是敲代码的问题。
“???为什么,我不是程序员吗,为什么要在这和物理奋战啊!!!”第二天,埋头做题一整天的谷涵趴在办公桌上哀嚎。
他对面叫王骏毅的小伙儿歪了歪头,整个人哐当一声倒下去。
“啊啊啊我想死!”小伙儿把头埋在桌子里不肯起来。
谢晋面无表情地飘过来,“上个变式写出来了?好,下张卷子发给你。”
谷涵:qwq
当天晚上,一群人被迫加班挑灯奋战。
谢晋一边和他们一块做题,一边给他们加油打气:“别灰心,想一想楼扒皮,他可是一个人拿了半摞卷子回家。咱们八个人做一半,他一个人做一半,他不得泪尽到天明?”
“说真的,楼扒皮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做八个人的量???”
“题就是他出的,他心里有数呀!”
“不管怎么样,我一想到他现在也在家里挑灯奋战,就觉得特别爽,hiahiahiahiahia!”
事实上……
楼清焰家里。
江覆写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抬头舒展了一下肩背。
他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因为餐桌对面,楼清焰趴在那里睡得正香。
江覆绕到对面,站在旁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
然后俯下身去,慢慢靠近……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江覆……
江覆拎起了他的胳膊。
然后弯下身子把他的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扛着他站起来,另一只手伸下去,抄他的腿弯。
楼清焰急忙醒过来,“啊我醒了。”
江覆一顿,依旧抄下去,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楼清焰一下子离地老远,两条大长腿在空气里颠了两下,为了稳固身体不得不将两条胳膊缠上江覆的脖子。
公主抱的姿势,两人脑袋离得很近。
楼清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试图抗议。
江覆目不斜视。
“……”楼清焰放弃治疗,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怎么走这么慢?”
“慢吗?”
“……还好。”
两个人龟速挪进卧室,江覆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
楼清焰后背完全躺下的时候,双臂依然搂着江覆的脖子,后者半跪在床边,身体虚笼在他身上。
江覆正要起身,楼清焰突然收紧手臂。
……!!!
他猝不及防地跌下去,急忙用手掌撑住身体,差一点就压在楼清焰身上。
“你……”一个字蹦出来,却无法说下去。
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能用鼻尖蹭到对方的鼻尖。
——扑通扑通。
谁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楼清焰摩挲着他后脑短短的发茬,抬起眼睛直视他。
江覆想要忽视那双在后颈作乱的手,可是没有用。冰凉的指尖从颈椎擦过,慢慢滑上去。或者轻轻点一下,或者若即若离地乱蹭。慢慢又滑到发根,刮擦后脑处柔软的皮肉,拇指从耳垂摸到耳后,动作极其缓慢。
江覆胸膛的肌肉在急剧收缩,乱七八糟分泌的激素早已经把五脏六腑搅翻了天,灼热感从心口直冲大脑,快要把他烧得神志不清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嗯?”楼清焰低声说,“江覆,你是真傻,还是真渣?”
意识终于被拉回一点点,江覆攥起拳,竭力遏制心底那些翻滚沸腾的想法。
“天色不早了,睡吧。”他试图抬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