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 第76节

  暮天行又急又怒,拼尽全身力气撞向了陆璟的怀里。众人大惊,陆璟却好整以暇地将人揽住,笑道:“小兄弟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啊?看来我风流的名声,咱们京城的弟兄们也都知道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陆璟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了,这种玩笑在他嘴里出来丝毫不让人惊讶。实际上,小侯爷从尧国回来之后,已经收敛了不少,这段日子甚少见到他说笑,今日想必也是喝了点酒,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借口调笑几句,给众人解解闷。

  暮天行甚少受这等委屈,如今急怒攻心,气得险些吐血,心口都有些发疼了。陆璟扶着少年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经意落在少年腰间,觉察到少年单薄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微微有些颤抖。

  他心口一滞,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黯然地起身道:“别怕,没人会伤害你,明日一早他们便会放你离开。”暮天行大概是气急了,也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不再做声。

  陆璟转身刚要进帐子,皱了皱眉伸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与此同时,林中跃出一个人影落在了他面前。

  众人纷纷起身打算拔刀,陆璟却抬手一挥,看着来人问道:“林东?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东方才在树林里暗中观察时已经认出了陆璟,这才现身,他四处看了一眼,开口道:“十……十少爷失踪了,我在找他,想问一句陆小侯爷可曾见过他?”

  “小鬼头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陆璟一脸心急的问道。

  林东开口道:“不到两盏茶的工夫,他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陆瓃心念急转,转头看向了地上的麻袋。

  林东也反应了过来,两人同时上前将麻袋扯开。

  便见暮天行双目通红,满脸泪痕,头发凌乱地散开了,看起来狼狈又委屈。陆璟一见到他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伸手想去抱他,暮天行却扭了个头,一脑袋扎在林东肩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林东尴尬地看了一眼陆璟,开口道:“我们少爷,可没受过这个委屈。”

  陆璟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他看着暮天行瘦削的肩膀,手伸过去却迟迟不敢落下,最后只得低头帮暮天行解开了绳子。

  暮天行养尊处优,虽然经常挨暮天阔的打,但暮天阔极有分寸,打的都是肉多的地方,且更多的时候都是虚张声势,所以说到底他也算是“细皮嫩肉”了。如今被陆璟的手下粗暴地捆了一遭,再加上他这一番挣扎,白皙的手腕都磨得有些出血了。

  陆璟见状一颗心揪得生疼,但暮天行连哄人的机会都不给他,抵在林东肩膀上闷声道:“带我回去找九哥。”

  “是。”林东尴尬地看了陆璟一眼,将暮天行背在背上,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陆璟立在原地好半晌,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绳子,那上头还沾着暮天行手腕上的血迹。

  “小侯爷……”陆璟的手下一脸惶恐的低声道。

  “别跟我说话!”陆璟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提步朝着林东和暮天行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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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晋江独家发表

  破庙里,太医帮暮天行手腕上擦伤的地方上了药。

  暮天行已经哭完了,但显然火气还没消,背对着门口一言不发。

  暮天阔将楚沉安置好,吩咐了重阳守着,给陆璟使了个眼色,把人叫到了外头。

  “此事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莽撞。”暮天阔一句话给今晚的事情定了性。

  陆瓃一脸内疚的道:“怪我。”

  暮天行隔着黑夜,都能摸摸索索找到他面前,他只隔了个麻袋,竟然也认不出来对方。陆璟与暮天行相处良久,对暮天行的心性颇为了解,他知道对方看起来大大咧咧,有时候看起来还挺厚脸皮,但实际上他内心十分敏感。

  只是有时候为了掩饰这种敏感,倒让他显得对凡事都无所谓似的。

  暮天阔挑了挑眉,不想继续争辩这个话题,便开口道:“长话短说,楚沉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我们要去牧州一趟,恰好路过这里。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沉怎么了?”陆瓃问道。

  “小侯爷往后可以不这么叫他吗?”暮天阔道。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偏偏陆瓃一直不自觉。

  陆璟闻言忙道:“我一时着急……他,怎么了?”

  暮天阔简单将楚沉如今的状况告诉了陆璟,不过隐去了许多细节,而后问道:“你呢?”

  “我拒绝了和五殿下的婚事,太子不大高兴,再加上之前在王城逗留的太久,他对我意见不小。”陆璟苦笑道:“这次原本没这么容易过关的,结果京城附近有个粮仓被烧了。那处粮仓存放着附近州府的存粮,被烧之后百姓大乱,太子为此事颇为头疼,反倒顾不上我了。”

  暮天阔闻言开口道:“怪不得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那么多流民。”

  “陛下如今日日辍朝,太子只想着笼络兵权,也无心朝政……”陆璟叹了口气道:“我父亲将陆家军的半块虎符给了他,换我们父子俩可以回南郡。”

  暮天阔一愣,问道:“所以陆家军以后的兵权,归楚骁了?”

  “没那么容易,否则怎么会叫陆家军呢。”陆璟冷笑道。

  当年大楚皇帝为了图一时方便,给定南侯放了治军大权,定南侯在南方自己募集粮草组建了征南的大军,皇帝亲自赐了陆家军的名号。这么一来,朝廷承担的军饷和粮草都少了些,但对陆家军的号召力则相应的损失了不少。

  而定南侯治军有方,这些年来自给自足,不仅守住了大楚南境,还成就了一支威猛之师。如今楚骁见南境渐渐恢复了和平,便想收回军权,却低估了定南侯对陆家军的统帅能力。

  “牧州与南郡也算同路,咱们后头可以一起走。”暮天阔开口道。

  “我也正有此意。”陆璟说罢看了一眼破庙的方向,开口道:“过了京城往南走不了多远,就是我们路家的地盘了,后头的路必不会叫殿下再受这风餐露宿之苦。”

  暮天阔冷笑道:“在孤面前小侯爷大可不必如此,老十气性大,孤也说不上话。”

  陆璟开口道:“殿下可还记得,许久前陆某提过一位神医……”

  “小侯爷若是能再找一辆马车安置太医和那同行的少年,十弟的马车上倒是还有个位子。”暮天阔道。

  “好说。”陆瓃朝暮天阔拱了拱手道。

  暮天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侯爷说的那位神医,可是在南郡?”

  “我此前已经传书回去让他们帮忙打听,如今还没有回信。”陆璟道:“左右咱们也快到了,只要他人活着,找到应该并不难。”

  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总算是听到了一个略有些安慰的消息。

  虽然楚沉这属于离魂之症,不知那神医能不能治好,但多一分希望总是好的。

  次日一早,楚沉天一亮就醒了。

  他此前颇为担心陆璟,如今得知陆璟安然脱身,心中极为安慰。

  “你放心,等咱们到了南郡,我便亲自去帮你找神医,定然替你把病治好。”陆璟朝楚沉道。

  楚沉闻言便知暮天阔只告诉了陆璟一部分真相,并未和盘托出,当即点了点头笑道:“到了那边,可就仰仗小侯爷了。”

  陆瓃闻言不由苦笑,转头看了一眼暮天行。

  暮天行昨晚委委屈屈睡得不踏实,如今还没醒。

  陆璟早就着人备好了马车,将太医和那同行的少年都安排好了。

  他盘腿坐在暮天行身边,俯身看着少年的睡颜,对方大概气还是没有消,即便是睡梦中也依旧皱着眉头。

  陆瓃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他心道,昨晚的小鬼头被装在麻袋里,听到他的声音时心中定然欣喜万分。而他非但让对方的欣喜落了空,还在对方滚烫热乎的心上“踩”了一脚,可想而知小鬼头该有多难过。

  陆璟伸手拂去少年额头的碎发,俯下身去想在少年唇上偷吻一下。没想到就在这时,破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喊之声,不仅吓了陆璟一跳,就连暮天行也被吓醒了。

  两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觑。

  陆璟面上带着几分被撞破的尴尬,剩下的则全是忐忑。

  暮天行避开陆璟话都没和他说,起身出了破庙。

  他一出去便见门口立着几个人,身上都绑了绳索,头上则套着麻袋。

  暮天行:……

  陆瓃:……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其中一人朗声道。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其余人跟着朗声道。

  “请小公子原谅小侯爷,此事皆是我等过错,与小侯爷无关。”那人又道。

  “请小公子原谅小侯爷,此事皆是我等过错,与小侯爷无关。”其余人跟着朗声道。

  几人往这一站,一开口那动静可谓惊天动地,不仅不像是道歉的,倒像是来显示军威的。

  不用说这几人定是陆瓃的手下无疑。

  昨晚林东出现之后,他们便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一开始众人想着,这人多半就是陆璟的旧识,抓错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解释一下就完事了。直到后来陆璟的反应,才让他们意识到,抓错的这个人恐怕并不是陆璟寻常的旧识。

  尤其陆璟连夜就差了人,又是去安排马车又是准备吃食,而且还全程黑脸……

  他们抓错的到底是谁呢?众人一时没有头绪,但可以断定的是,此人对小侯爷定然十分重要。

  一帮行伍之人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挽救,最后一合计,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便有了今天早晨这一出。

  楚沉和暮天阔等人立在一旁都一脸看戏的表情,都没想到一大早竟有这样的下饭好戏。

  暮天行则扭头看向陆璟,开口道:“认不出我的又不是他们,你找他们来演这一出,是想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我……”陆瓃张了张嘴,一脸无辜。

  此事他也是方才才知道的,并不是提前安排的。

  暮天行瞥见陆璟神色,开口道:“确实与你无关,你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能认出我来?不过是我自讨没趣罢了!”暮天行说罢径直上了马车,陆璟跟到马车旁边,却又怕惹对方生气,竟不敢上去。

  一旁的暮天阔看得啧啧称奇,他们家老十一贯又怂又皮实,怎么到了陆璟这儿脾气这么大,看来再怎么皮实的人,只要有人惯着都能被惯坏啊。

  “都戳在这儿干嘛?有多远走多远!”陆璟朝他的手下道。

  众人闻言扯了麻袋一溜烟没影了。

  不远处地暮天阔朝陆璟耸了耸肩,扶着楚沉上了马车。

  陆璟十分无奈,将自己的马给了重阳,自己充当车夫替暮天行赶起了马车。

  一路上暮天行都没同他说过话,陆璟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索性也装起了哑巴。

  众人一路朝着南郡,没过几日便到了。

  与一路经过的其他地方不同,南郡城内虽颇为繁华热闹,却井然有序,街上便连流民都很少,而且街道整洁干净,道路也颇为宽阔平坦。

  “这里倒是像大楚的第二个京城。”楚沉开口道。

  “定南侯治军有方,连带着整个南郡都受到了陆家军的庇护,所以百姓过的自然要舒坦些。”暮天阔开口道:“你若是喜欢这里,等你病好了咱们可以多住些时日。”

  楚沉闻言点了点头,虽知道希望渺茫,却也不愿揭穿。暮天阔又何尝不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将病好一事说的那么轻巧,仿佛自己有着笃定的把握,一定能不负此行。

  众人一路直奔侯府,却见这南郡的定南侯府比京城的侯府反倒更低调一些,外表看着竟有些朴实,全然不像是掌握着整个陆家军的定南侯居所。

  “家父素来治军从俭,自然要给儿郎们做个榜样。”陆璟开口道:“而且南郡城里,陆府能一切从简,旁的为官者和富户也都纷纷效仿,倒是避免了奢靡之风。”

  暮天阔立在侯府门口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定南侯在治军方面的确很有一套。

  进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暮天行道:“你不是与陆小侯爷闹着别扭呢吗?你愿意住他家?”

  一旁的陆璟闻言顿时一脸无奈,只恨不得去捂上暮天阔的嘴。

  这厮从前嘴巴挺严实啊,怎么这就开始挑拨了?

  “咱们家小少爷素来不爱给人添麻烦,自然知道住了客栈也是要小侯爷忙前忙后的,倒不如住在侯府方便。”楚沉忙替陆璟解围道。其实楚沉也知道,暮天行虽爱胡闹,但永远都有分寸,不至于真在这件事情上矫情。

  暮天行闻言果然就坡下驴的道:“嫂嫂说的是。”

  陆瓃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定南侯如今在军中并不在府中,倒也省了寒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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