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XE陈驰:你们谁也别说谁,郁晏你他妈被卡山崖下憋死?我奶奶都不能被卡山崖下憋死!】
【CNG郁晏:......我中午没吃饱,喝了一肚子酒,我容易么?】
【Zero言易冰:就你状态不好?我特么比你更难受!】
【Prince寒陌:我的错。】
【AXE陈驰:不是我说,你们看看人家寒队长,明明是咱们几个当中最小的,结果一直在认错,你看你们俩!】
【Zero言易冰:......】
他不能气,气了也不能说。
【CNG郁晏:行了,世界赛的时候都争点气,把NNTC那个狗屁精和Break这个渣男之师打到自闭。】
【Zero言易冰:闭麦练习吧,这次的确有点过分了,可能东亚对抗赛之后,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AXE陈驰:也挺好,及时发现问题,不然在世界赛上打成这逼样,我们就以死谢罪吧。】
【Prince寒陌:我不会,再犯错了。】
【AXE陈驰:没大事啊寒队长,你一直认错凸显的我们人性很暗淡啊,谁没有个鲁莽的时候。】
【CNG郁晏:寒队长脾气突然这么好,我一时之间有点不适。】
【Zero言易冰:没......事了。】
【Prince寒陌:嗯:)】
作者有话要说:寒陌:我的错。
言易冰:废话。
全群沉默数秒,一致认为,人没问题,是世界疯了。
第101章
三月初, 天气乍暖,小区街道上,初次盛开的玉兰花都过了最繁盛的花期。
这几天连绵不断的下小雨, 雨水滋润了泥土草芽,清晨一打开窗户, 就能呼吸到一股浓郁的, 露水混合绿色植物的味道。
这个月份是最舒服的,也是难得让人有踏青兴致的。
阴沉的天,对电竞选手们敏感畏光的眼睛十分友好, 言易冰终于不用戴着墨镜或眯眼出门了。
原本他这种生活极度不健康的人,在任何天气下都懒得出门走一遭。
不过自从跟寒陌在一起, 他潜移默化的被影响了,变得稍微有点热爱大自然。
寒陌有时候会去外滩看看江景, 言易冰开始懒得去, 后来被他拖拽几次,发现自己也很喜欢大城市中难得的空旷和悠闲。
这天, 俩人难得从密集的训练中偷闲,正懒洋洋的坐在外滩附近的咖啡店吃下午茶。
寒陌以一种非常漫不经心的, 仿佛讨论明天会不会下雨, 下雨好不好打车的语气,说起寒堂。
寒陌从丁俊那里得到一条小道消息。
寒堂和左韵诗正在闹离婚, 是认认真真的离婚, 通过天眼查可以看到, 寒诗及相关几个公司的高管名单里, 已经没有了左韵诗的名字,除此之外,左家亲戚在寒堂公司里的职位也被取消, 脉脉匿名里面议论纷纷。
但这次风波跟寒陌无关。
寒陌毕竟是寒堂的儿子,哪怕不亲近,那也是血脉相连的。
得知寒堂有把资产留给寒陌的意思,左韵诗虽然大闹了一番,但倒也不会失去理智跟寒堂彻底分家。
她还企图将家里的实权捞回来,这样寒堂兜里那点钱,给不给寒陌她都无所谓了。
但不知道哪天,突然有一个疯女人闹到公司来,说怀了寒堂的孩子,让寒堂负责。
左韵诗这才彻底疯了。
寒堂是个极度自私且吝啬的人,他不可能允许自己被人敲诈。
他当即主张,那个女人的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他也不会随便跟什么女人留下血脉。
但左韵诗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个用来敲诈的孩子,而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今年二十五岁。再普通,再庸俗,再土气,再没有文化底蕴,可就是比她年轻。
那一脸的胶原蛋白以及没有经过社会过多打击的,尚有些天真任性,毫无法律常识的傻白甜的眼神。
那是左韵诗用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青春。
她曾经因为厌恶衰老,厌恶劳累,拒绝给寒堂生孩子。
她希望自己永远活的像个被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十几岁的时候,她在父母的疼爱下,是真正的公主。
二十几岁,初入社会,青春正茂,仍然是真正的公主。
直到她四十多岁,她突然发现,似乎没人羡慕她可以做个懒散悠闲,不费脑子的公主了。
他们甚至可怜她。
觉得她从二十岁到四十岁这整整的二十年时光里,没有任何长进。
她把未来都压在寒堂身上,觉得只要寒堂在努力赚钱帮她扶持家里就够了。
她受了太多言情剧的荼毒,认为自己只要貌美如花,有气质有修养,保养得体,寒堂就始终爱她一如当初。
可她错了。
当初她插足了贝静竹和寒堂的感情,堂而皇之的将寒堂从发妻身边抢过来。
她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身边的朋友用复杂的,委婉的,痛惜的语气劝她。
“都这么大年纪了,忍忍吧,寒堂既然藏着掖着,就是没打算认真,男人嘛,尤其是经商的男人,玩一玩很正常,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左韵诗觉得不可思议。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么出身不凡的人,怎么能被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粘上。
她一定得离婚。
可真的准备离婚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能带给寒堂的打击太少了。
她对公司,对经营,对账本都一知半解,寒堂要忽悠她很容易。
不过她请了律师,律师说寒堂是过错方,她可以要到更多的赔偿。
然后呢?
她是可以拿到这些赔偿了,可她不会让钱生钱的方法,拿到钱也是坐吃山空。
家里那些在寒堂公司任职的亲戚呢,也都会跟着失了业。
因为她和寒堂关系的不稳定,整个家族的人都可能受到影响。
而那些人,也因为自己的私欲,劝她忍着。
不过寒堂到像是铁了心,要刮骨疗毒,彻底消除左家对公司的影响,反倒不理睬左韵诗暗搓搓的示好了。
他其实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的事业。
言易冰听罢,抿了口咖啡,翘着腿,坐在巨大的伞盖下,望着细雾蒙蒙的江面。
“也是自作自受,这就是左韵诗介入别人家庭的报应。”
寒陌淡笑:“可能吧。”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左韵诗的场景。
那时候,左韵诗穿的比寒堂矜贵,浑身名牌,娇滴滴的,而且身形曼妙,高高在上。
她用那种嫌弃的,鄙夷的,仿佛注视墙角一堆垃圾的眼神看着寒陌。
“这就是你儿子啊,和你长的不像哎,你以前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充满了不屑,她嘴角撇着,眼睛微微上翻,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当寒陌管寒堂要钱的时候,左韵诗更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是那种,虽然你年纪小,但我也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天真的话的嗤笑。
十多岁的寒陌,已经能深刻感受到被侮辱是什么感觉。
而且这种侮辱来的如此刻意,如此恶意。
可为了能给妈妈要到钱,他必须得极力忍耐着,哪怕忍得浑身颤抖,毫无尊严。
那样的场景,已经过去快十年了。
其实在他心里,并不十分重要了。
左韵诗能不能遭到报应,他根本不在意。
但好像身边人都觉得他该在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愿意八卦给他。
言易冰又想到了什么,坐直起来,放下杯子,皱眉道:“不对啊,这样的话,寒堂不是一点约束都没了?以他那么没底线的人品,肯定继续推出什么电竞运动服。”
寒陌:“我从来没跟寒堂互动过,真粉丝应该懂我的意思,最多我在直播间提一句,让他们不要买,其余的,就管不了了。”
言易冰叹气:“那不是白白让寒堂占便宜么?”
沉默了片刻,言易冰又抬起眼,狐疑的打量寒陌:“你不会是还有什么后手,故意不告诉我装可怜吧?”
这招寒陌以前就用过,简直驾轻就熟。
寒陌忍俊不禁,剥了块巧克力酥糖喂给言易冰:“下个月就世界赛了,最近还忙着申请签证,我哪有功夫琢磨寒堂,再说,在我心里,他已经跟我完全无关了。”
言易冰用嘴唇抿住酥糖,牙齿咬了几下,咬碎嚼了。
“我觉得寒堂肯定也有遭报应的时候。”
寒陌轻声道:“希望。”
言易冰:“不过你们赞助商相信你就行,毕竟签了一年,我看上次的事也没闹的不愉快。”
寒陌:“Zero这季度的代言找好了么?”
言易冰:“差不多了,只有外设代言是续约的,还给了比去年高的价钱,我们经理用身体换的。”
寒陌微微诧异:“孙经理的敬业程度总是能刷新我的认知。”
言易冰哑然失笑:“开玩笑,但是边总的确跟孙天娇关系挺好,大概是那种‘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的关系好吧。我都同情孙天娇爸妈,教了孩子不要被陌生人的棒棒糖骗走,却没想到,孩子对金钱的抵抗力才是零。”
言易冰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风景,江边风不小,吹的他额前碎发飘散。
“等世界赛回来,我准备跟我父母透底。”
寒陌微微一顿,手指攥紧椅子扶手:“师父不用勉强。”
言易冰摇头:“也不是勉强,最近我表姐也一直在问咱俩的进度,平时聊天的时候也跟我妈渗透过一点,我觉得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