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小师弟,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儿。
谢之钦没理他,肃然对两名弟子道:“按云都门规,恶意编排他人,出言不逊者,杖责二十,你们先去戒律堂领罚,尔后再回去面壁。”
两名小弟子愕然,哆嗦着嘴唇应了声是,两腿打颤的走了……
入夜,魔君殿。
钟未凌斜倚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吃着酸梅:“你确定,谢之钦被风迹打了?”
宿央嗯了声:“没错,听说打的还不轻,生生挨了二十道戒律鞭。”
钟未凌呛了一下:“风迹不是把他当眼珠子疼么,疯了?”
宿央赶紧给钟未凌递手帕:“殿下小心些。”
“线人就是这么说的,据说谢之钦被打的血肉模糊,现在还在床上趴着,没个十天半月,是下不来床了。”宿央认真道。
钟未凌把帕子扔到一边:“风迹为何打他?”
宿央道:“具体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谢之钦有了个姘头,这姘头来历不善,风迹不愿意,所以才怒而动了手。”
钟未凌将信将疑看了宿央一眼:“谢之钦还能有姘头?”
那这姘头的口味还挺重的,是喜欢他固执,还是喜欢他聋?
宿央想了想:“应该有吧,线人说他躲在窗户底下,隐约听见风迹说,谢之钦,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他?这才刚五天,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宿央学着风迹的语气,复述了一遍,“所以,应该是姘头吧。”
钟未凌切了声,满脸不悦。
原本他还以为谢之钦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呵呵,这才几天,提上裤子又去找了下一个。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对,他根本不知道谢之钦长什么样。
钟未凌打了个哈欠,懒得想谢之钦那点破事儿:“明日本座便要去霁陵找寻那把匕首,你随本座一起,顺便把邃明也给带上。”
宿央不解:“若真如殿下所猜测,篡改传送阵之人和偷走谢之钦匕首的人,都是前魔君余孽,那此行必然凶险非常,带着邃明,只怕不太好吧。”
说到这儿,宿央提醒道:“其实,如果殿下您真的想生米煮成熟饭,大可先把邃明给办了,然后再给他喂点药,让他忘了这件事便可,没必要非等着仙魔联姻。”
办了邃明?钟未凌牙根一酸,还是罢了,他只想好好走任务,不想被日。
而且,被谢之钦日过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他现在性冷淡,对床上那点事儿一点兴致都没有。
“本座是那种猥琐的人吗?”钟未凌道。
宿央连忙躬身认错:“宿央并非此意,是宿央措辞不当,殿下恕罪。”
“行了,不必如此。”钟未凌起身伸了个懒腰,“本座先回去休息了。”
已经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反复一天了,钟未凌依旧困顿,也不知怎么了。
连廊上,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整个魔君殿安静无比。
与此同时,云都。
谢之钦伏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一个人发呆。
魏雨宁练完剑,从窗前经过,恭敬打了个招呼:“小师叔晚好。”
谢之钦浅笑嗯了声,见魏雨宁一脸忧心的样子,他以为魏雨宁是在担心邃明,笑道:“我今日见邃明了。”
魏雨宁抬头。
“他很好,魏师侄不必担心。”谢之钦安慰道。
魏雨宁笑着嗯了声,想起今天谢之钦被罚之事,关切道:“听说风迹师叔今日下手还挺重的,不知小师叔可还好。”
谢之钦弯眼笑了笑,温声道:“无事,不过是打了两下手板而已,师兄看着下手重,其实还是舍不得,两手板下去,手心红都没红。”
魏雨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之钦喃喃:“只是他骂起人来,想象力过于丰富罢了。”
风迹总觉得他在掩月山门口这几天,钟未凌给他洗了脑,还勾引了他。
他跟钟未凌发生那种关系,已经是七天前的事了,跟他此次去魔族,没一点关系。
而且,也不是钟未凌勾引的他,明明是他,变相勾了钟未凌。
想着想着,谢之钦耳朵尖不自觉红了。
他皮肤白,稍微添点红便很明显。魏雨宁好奇道:“小师叔,你怎么了?”
谢之钦蓦地回神:“无事,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日我们便要去霁陵历练,早些休息。”
魏雨宁行了个礼,也依言回去了。
谢之钦继续看月亮……
次日一早,谢之钦带着魏雨宁一干弟子下山历练,钟未凌则同宿央暗中去了霁陵城。
到霁陵的时候,天刚正午。
【系统:检测到宿主已达霁陵,任务激活,四天之内,宿主和主角邃明将会一同遇险,只要宿主拼命护住邃明,让他安全,并在命悬一线之际,念出特定台词,任务就算完成。】
钟未凌靠在春湘楼二楼的美人靠上,翻了个白眼:“我是给主角挡刀的工具人吗?万一我没护住他,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系统:宿主放心,本次任务虽然具有一定危险性,但遇险剧情开始前,我会率先通知宿主,宿主可以做好保命准备。】
饶是如此,钟未凌还是虚,而且:“这次的特定台词,不会也跟上次一样,尬的能抠出一座长城吧?”
【系统:不知道。】
“不靠谱。”钟未凌不爽的翻了个身,垂眼看着荒凉死寂的长街,眉头不禁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