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凌拂手一挥,原本在指尖摇晃的火焰倏地分为数簇,四向飞入周围墙壁上的小石龛中。
整个密室被完全照亮。
钟未凌也完全看清了床上的人。
“谢之钦?”钟未凌心咯噔了一下,跑到床边,他叫了好几声,谢之钦都没反应。
钟未凌明明并不懂如何探脉,但指尖下意识便按在了谢之钦手腕处。
心脉无恙,可是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蹿,更令人费解的是,这种力量并非仙门灵气,反倒有种阴森寒意。
说起仙门灵气,钟未凌按着他的脉搏探了许久,竟然只感受到了极其微弱的一丝。
谢之钦可是元婴大圆满,论起体内仙气,整个修真界绝不会有人比他更充沛,如今竟贫瘠至此,这让钟未凌不免想起今日沈棠说的话。
谢之钦一直躲避沈棠,不肯令其诊脉,沈棠怀疑他是修为根基受损。
难不成,是真的?
就在钟未凌打算往他体内灌输灵力,详细查探一番时,谢之钦眼皮翕动,漂亮的眼睛开了条缝,视野中映入钟未凌的身影后,双眼蓦地睁大,并下意识推开了钟未凌搭在他手腕上的手。
“阿凌,你怎么在这?”谢之钦的声音带了一丝鼻音。
“想你了,来找你啊。”钟未凌顿了顿,眼神探寻的看着他,“谢之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之钦温柔一笑:“没有,本来在这里修炼的,未曾想练着练着突然睡着了。”
“是吗?”钟未凌凑近他,两人的脸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谢之钦咽了下后水:“是真的,我没骗你。”
便在此时,钟未凌的指尖微微凑近谢之钦的手腕,谢之钦却像受惊的猫一样,连忙将手负在身后。
钟未凌没再碰他,只是蹭了下他的鼻尖,在谢之钦眼角温柔吻了一下。
谢之钦一愣:“阿凌,你突然这般又是为何?”
钟未凌敛起眼中的心疼,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哼了声:“刚才不是说了,想你,想亲你,你有意见?有意见憋着,说了我也不听。”
谢之钦:“……”
半晌,谢之钦才乖乖点头:“没意见。”
钟未凌瞪了他一眼,从谢之钦身上起开,皱眉道:“我方才肚子疼,你又不在,我现在很生气,怎么办?”
谢之钦闻言,脸色蓦地紧张起来:“阿凌,你还好吗?”谢之钦翻身下床,走到钟未凌面前,想要去碰钟未凌的小腹,但最后还是停住了。
非礼勿动。
钟未凌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切了声,直接抓着按在自己小腹上:“我是你夫君,我腹中是你的孩子,你还不好意思摸?”
钟未凌怕谢之钦再蹦出什么相敬如宾,非礼勿动的词,率先补充道:“以后,你想怎么摸我都行,无需经过我同意,因为我一直就没打算拒绝过。”
“还有,”说着,钟未凌两指插|进谢之钦腰封,猛地收臂,将人往前一拉,直视着谢之钦那惊愕张大的眼睛:“谢蠢蠢,我喜欢带劲儿的,刺激的,你再这么跟姑娘似的害羞,等孩子生出来,我们就和离,我去找带劲儿的男人去。”
“阿凌,别,”钟未凌松开谢之钦,谢之钦连忙道,“别和离,我以后稍微放开些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等到入夜,钟未凌打好水,指挥谢之钦脱衣服进浴桶时,谢之钦穿着里衣,绯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阿凌,我自己可以。”谢之钦看着大马金刀站在面前,挽起袖子,准备帮他洗澡的钟未凌,一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不是说了,本座不想看见野男人伺候你沐浴,所以才纡尊降贵亲自来,现在事到临头,本座都做好万全准备了,你突然拒绝本座,你几个意思?”钟未凌抓着一把花瓣,就洋洋洒洒扔进了浴桶里,“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联姻,信不信我明天就告诉别人,云都仙门欺负我魔族,让我独守空房!看到时候别人怎么说你们云都。”
“别,我让你洗就是了,但是,”谢之钦为难道,“花瓣就不需要了吧。”
“本座亲自伺候你,你意见怎么那么多,赶紧的,不脱本座亲自下手啊。”钟未凌脚尖踢了踢浴桶,冷声道。
谢之钦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慢吞吞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满脸通红。
钟未凌忍笑趴在桶沿上:“谢哥哥,洗个澡,你至于羞成这样吗?当初你突然掉进我浴池时,我也没跟你这样啊。”
“阿凌,”谢之钦垂下眼,避开钟未凌的目光,小声道,“你别说了。”
“我就说,你知道你当时按住我哪里了吗?”钟未凌刮了下谢之钦的鼻子,挑眉。
谢之钦耳朵更红了:“知、知道。”
“这儿。”钟未凌说话间,顺手报了当时的一摸之仇,“扯平了。
见谢之钦快羞的钻地缝,钟未凌才放过他:“不逗你了。”
钟未凌沾湿布巾,仔细帮谢之钦擦拭。
身上确实没别的伤口,但是……钟未凌看着浴桶里那些略微变色的花,皱了下眉。
“阿凌,怎么了?”谢之钦察觉钟未凌布巾放在自己背上,许久没有动静,好奇问道。
钟未凌收回落在花瓣上的目光,淡淡道:“没事,别乱动。”
帮谢之钦洗完澡,钟未凌让他回去在床上等自己,还顺手撩了他一下,确定谢之钦会乖乖在床上等自己之后,钟未凌让人倒了谢之钦的洗澡水,自己带着其中一片花瓣,去了沈棠那里。
沈棠看见那花瓣的颜色时,也愣了一下,脸色旋即变得十分差劲。
那是沈棠专门从他的花房中摘的花,看起来跟普通的花瓣无异,其实算是一种灵气试纸,灵气越强,花瓣颜色就越红。
钟未凌拿着花瓣走时,沈棠觉得最差的情况也就是花瓣颜色微微加深,这也就代表谢之钦的修为根基已经大损,体内灵气几乎快散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花瓣褪色了。
“不变色代表没有灵气,那这褪色又是几个意思?”钟未凌急道。
沈棠不说话。
钟未凌不耐烦道:“沈棠你哑巴吗?本座问你他到底怎么了?”
沈棠抬眼看着钟未凌,良久,才道:“从这花瓣的颜色上来看,小师弟的仙门根基基本已经全毁,而且体内还出现了反噬仙门之力的奇怪灵力。”
说起这个,钟未凌沉声道:“今日本座在密室发现他时,也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灵力,不过这股灵力貌似对他并无敌意,而且很亲近他一样。”